正文 第十一章 夜半小夜曲 文 / 翎羽西城
婼倚閣總共九個人。貼身宮女兩人，笑顏，歡喜。太監兩人，蕭敬，雲川。打雜三人，雪媛，妮采，後瑛。在偏殿住著奶媽一人。還有我。
那麼會是誰呢？平時對兩宮女都挺好，笑顏脾氣溫些，歡喜就是個直腸子，脾氣暴些一般有什麼不爽當場就會說了。蕭敬和雲川平時都在偏殿活動，很少來我這裡，雪媛，妮采，後瑛······到底是誰？
突然凌弱水胸口一陣絞痛，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撐這旁邊的桌子。
「來人啊——」
一干人等推門而入，笑顏上前扶著凌弱水，剛剛還不錯的血色蒼白了幾許。笑顏看著凌弱水的變化，這是怎麼了，茶不是沒喝嗎？
凌弱水抓這笑顏的衣袖，抬頭給了笑顏一個眼色，瞬間倒在笑顏懷裡。
「主子，主子——」
「笑顏，這主子是怎麼了？」歡喜一見情況不對上前詢問道。笑顏兩眼小淚咕嚕咕嚕又掉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主子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歡喜一臉疑惑又問道：「剛才主子是不是吃了些東西，吃壞了？」
「嗚···嗚···主子剛剛就吃了些綠豆糕喝了點茶，其他什麼都沒有吃啊。」
「奇了怪了。怕是上次公主留下後遺症，還沒好呢？」
笑顏哭聲大了些：「公主常說最近老頭痛，怕是真的留下後遺症了，不行我得去通知即墨琴師。」
「你去了，誰照顧主子？要是主子醒來見不到你，怎麼辦~~~~」
這會兒歡喜也急了，看著一邊在掃地的雪媛，歡喜走上前去吩咐了幾句，雪媛急急走出閣。
另一面。
即墨羽悠然的在樹上，濮陽塵夜在一旁。
「時辰快到了。」濮陽塵夜看著月空，眼睛瞇成一條線眼光有說不清的殺氣。
「再等等，會有人來的。」
「誰？」
「要殺她的人。」
「既然你要她死，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救她。」
「天命所歸。」
「你何時開始信命。」
「一直信。」
「不管如何，既然救了就不要傷害小不點。」
濮陽塵夜起身跳下穩穩的落在地上，抬頭望去黑夜裡別院傳來急急的跑步聲，由遠及近這才看清一女子跑了過來。
「即墨大人，即墨大人。」
即墨羽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濮陽塵夜身邊。
「什麼事？」
「即墨大人······」女子跑到即墨羽跟前喘了口氣，看著身邊好有一人道：「濮陽大人也在啊。」
濮陽塵夜點點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像是詢問怎麼了？
「即墨大人，公主公主昏倒了。」
即墨羽眼睛裡閃過一絲波瀾隨即平靜。
什麼？濮陽塵夜驚訝的抱著女子的雙肩，力道掐疼了雪媛，疼得雪媛直抽搐。
「濮陽大人······」雪媛紅著小眼弱弱叫道。
濮陽塵夜放下雪媛，轉頭望向即墨羽，有些恨意的眼光像說，這是怎麼回事？
即墨羽走了過來，輕蔑一眼瞧著濮陽塵夜，早晚有一天，你會載在她手裡的，濮陽塵夜。
婼倚閣。
深夜燭光通明。
悠揚的琴聲從閣裡傳來，琴音繚繞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纏綿嬈魂的琴音卻沒有一絲感情，流暢指尖的樂譜如高山流水的清閒，霧裡看花的清晰。從琴聲裡聽出彈琴者，琴技甚高，琴音正色，純淨而不華麗。
凌弱水緩緩睜眼，眼前模糊，淚花撫灼視線。跟第一次醒來的樣子很像，滿臉的淚痕卻不知為何流淚，只聞這琴聲卻百感不安，像是悲涼到了極點不覺落下。這樣的凌弱水多了份淒涼的美。
濮陽塵夜不忍再看下去，一手搭在琴弦上。
一陣尖銳的金戈之聲滑過長長的夜空，驚起一陣鳥鳴。
即墨羽抬頭看著濮陽塵夜的舉動，皺了眉頭。
床上的凌弱水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即墨羽走到床沿卻被濮陽塵夜拉著，即墨羽看著他眼光一冷。濮陽塵夜拉著的手溫度降低了許多，隨後滑下。
即墨羽，他不過就是一個還不滿十五的孩子，你，當真忍心嗎？從見到凌弱水初醒的那一刻，那種讓我濮陽塵夜心疼的眼神，我至今忘不掉，像是絕望的重生一般。即墨羽，你的眼光裡除了容得下有琴月，你還是打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她？
濮陽塵夜看著即墨羽上前，揚長而去。
「好些了嗎？」
凌弱水緩緩抬頭望著即墨羽。眼神空洞，這個人好熟悉？弱水傾斜著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白衣男子身體微微一震，溫熱的體溫靠著冰冷的身體，感覺上的接觸凌弱水失了魂。
頭埋在即墨羽的脖頸間，凌弱水不但沒有覺得不妥相反覺得更加安心。
「一切交給我，那些要害你的人都會消失。相信我。」即墨羽的聲音變得飄渺，流入凌弱水的心裡，緩緩順著這極有魔力的聲音閉上眼睛。
即墨羽嘴角一絲冷笑，懷裡的人兒早已熟睡。冷若冰霜的臉，在這婼倚閣裡溫柔的燭光下鮮明對比。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就好好睡吧。
第二日清晨。
昨日怎麼睡著了？明明和即墨羽說好聽著琴聲就起來的，也就知道是誰下毒了，怎麼就睡著了。頭上怎麼這麼疼？
自個兒坐在梳妝台上，盯著銅鏡看。右手撩起前額的劉海一塊明顯的爪印在額頭，兩道血痕在劉海的遮掩下倒是看不出什麼。
「這是怎麼了？」我昨天和誰打架了？
「笑顏，笑顏——」
半晌，沒人進來。
平時這小丫頭跑得最快，今個兒怎麼了？
弱水換了件衣服，走出門去。什麼都沒變，只是覺得冷清了些，而且眼神有些古怪。
「呃——後瑛，笑顏呢？」
正在掃地的後瑛抬頭見到凌弱水臉色變得極為可怕，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一樣。
「怎麼了？」凌弱水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誰知她卻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個？我有這麼恐怖們？
後瑛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低著頭道：「回，回主子，笑顏在，在後院。」
「哦，那，你忙吧。」凌弱水看出了什麼不對，想著，走了出門。
婼倚閣後院。
笑顏和即墨羽還有濮陽塵夜在一起談著什麼，眼神沉重。
他們什麼時候走這麼近了？
「笑顏。」凌弱水柔柔的叫出笑顏的名字。
三人猛回頭看著凌弱水，彷彿像看見了些驚恐事物什麼似的。
「主，主子。」笑顏回答也有些吞吐。
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弱水預感開始強烈，昨天發生了什麼？大家變得如此排斥我。
濮陽塵夜朝自己走來，臉色沉重卻裝出一副見到自己很開心的樣子：「小弱水，你醒了？」
「怎麼了？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看見我跟見鬼似的。」凌弱水有絲不滿的問道。
「主子，沒什麼。」
「你確定？」凌弱水嚴肅的問道，這樣的眼光看得笑顏有些發虛。
畢竟昨晚親眼所見，還是有絲膽戰心驚。
「哦~~」語調改變，明顯是不信。眼角看到後院被鎖的門，平時不是開門的嗎？今兒怎麼關了？
凌弱水直直走到門前卻被即墨羽攔下。
「公主還是不要去的好，屋裡裡灰塵鋪滿不宜走近。」
凌弱水瞧了一眼，更是奇怪，平時的即墨羽，濮陽塵夜，可都不是這個樣子，凌弱水一冷眼打開他的手，一把把門打開。
屋裡的景象，震驚了凌弱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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