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我記得,為什麼你們不記得 文 / 翎羽西城
零亂的房間血跡四散,屋裡的東西全部翻滾倒地上,桌沿上一灘明顯的血跡看似還未干多久,滿屋子的血腥喂夾著著其他的味道讓凌弱水很難在聞下去。勉強走到裡屋,一具屍體躺在床上。
滿身的血沾染在衣裙上,一隻手掉在床沿,指甲裡還有肉絲樣的東西鑲嵌在裡面,凌弱水捂著鼻子走近,一副是不瞑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上空,臉上傷口開始變成暗紅色,死相極為恐怖,她的嘴角流淌著早已乾渴的血跡,脖子上還有強烈力道掐過的痕跡,這個女子是,凌弱水眼神瞳孔激烈收縮,滿臉的不相信。
她,這個女子,居然是——雪媛!!!!!
這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一下子不能解釋這場景凌弱水抱著頭大叫:「啊——」暈厥在這間屋裡。
······
凌天聽聞急速趕來,沒想到卻在付婉儀之後道來。付婉儀吩咐人緊鎖婼倚閣,不許任何人進出。
凌天深皺眉頭,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敢大氣出聲。
「都給我閃開。」
凌天厲聲吼道,威嚴環繞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裡,沒有人敢出聲沒有人敢面對這龍威有質疑。
小六子不知道怎麼辦,這皇上是這天下的王,可是這朝堂之上,皇后卻又是主權的幕後人。這一切,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上,要不咱回吧!!」
凌天的眼光一冷,一腳踢在小六子的肚子上:「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
凌天厲聲一道,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催命符附在小六子的耳膜旁。凌天突然有些恨了,他恨還不是時候,他恨在這皇宮裡身為最高的王者卻沒有權利。這一刻,看著荷嬛留下唯一的女兒這樣,他對不起荷嬛,不能再對不起女兒了。
「來人啊——」
就在小六子臉嚇得發綠的同時,閣門打開了。皇后冷眼看著一切,彷彿是在看戲似的,凌天像一隻狂暴眼紅了的獅子,轉眼看著付婉儀,靜了下來。
付婉儀走了過來。
「你把嬛兒怎麼了?」
「我不能把她怎麼了。」
「你······」凌天語塞,當著人多又不好發洩不滿,仔細冷靜下來過多的對嬛兒關愛最終在這宮裡是行不通的,嬛兒要想保命,必須出宮。
「皇上,嬛公主受了些驚嚇沒有什麼大礙,皇上,夜已深了,該歇息了。臣妾恭送陛下回宮。」
凌天盯著婼倚閣看了一眼,打量皇后一番,拂袖揚長而去。
「恭送皇上回宮——」眾人跪拜凌天離去。
不由鬆了一口氣,卻不見付婉儀此刻極為扭曲的表情和早已握得青筋爆滿的雙手。
凌天,我付婉儀一生為你,在你心裡卻永遠比不上荷嬛。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結髮之妻,當年你意氣風發貴為王爺我付婉儀見你便傾心與你我是相府小姐,只有我才配與你袖手天下。凌天,你可知嫁給你的那天,我期待了好久。你怎能這樣對待你的髮妻?
凌天啊凌天,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不可兩全,你可知?
付婉儀回眸看過這宮殿,深深皺了眉頭,比如你就不能留。
不遠處,即墨羽坐在房頂看著剛剛發生的好戲,嘴角詭異一笑。沒有人見過這樣詭異的即墨羽,桃花眼裡盡顯對這宮廷的不削,眼光不離付婉儀一步,眼前迷離,看不清情緒。
濮陽塵夜跳了上來,拍著即墨羽的肩。
「她怎麼樣?」即墨羽問道。
濮陽塵夜一振,我以為你不會關心。
「在休息,只是驚嚇過度了。」
「塵夜······」
即墨羽沒有下文,其實我上想說:你,不會背叛我吧。
濮陽塵夜清嗯一聲,見沒有下文也不再問。即墨羽,何為即墨,是為了······寂寞吧。
「你不下去看看?有些後續還是該處理的。」濮陽塵夜起身一躍而下,穩穩蕩蕩停在婼倚閣面前,大門半開著。濮陽塵夜卻不敢進。凌弱水,你會恨我對吧。
轉頭對坐在婼倚閣前,望著抬頭的一輪明月,開始了,以後的每月這個時侯就開始了詛咒。人心有多善良,死的人就有多慘,沒有人知道琴音裡的魔咒是什麼,最終都是一個棋子。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子,正因如此,即墨才會找上你吧。
昨日是月圓之夜,忙裡忙外的人都沒有發現這是怎麼一個陰謀。
躺在床上的凌弱水,緩緩睜眼,嘴角乾裂,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微弱的聲音呼喚著笑顏。
笑顏急忙上前扶著凌弱水。
「我這是怎麼了?」昏昏沉沉的凌弱水坐了起來又想起雪媛的死相不禁又慌了,急忙拉住笑顏驚恐的說道:「雪媛,雪媛,她怎麼死了?」
笑顏的表情卻驚訝道:「公主這是怎麼了?雪媛滿期出宮了,您昨天還送她出的宮啊,您悲傷過度就暈了。」
「不是,不是。」
「您別瞎想了,雪媛怎麼會死了呢。」
笑顏的表情上沒有一絲遲疑,就像凌弱水所看到的事情是噩夢一樣驚訝。
不對,你們騙我。凌弱水起身搖搖晃晃的不顧笑顏阻攔出了門。
「公主,公主——」
「不對,你們騙我。我看到的,我看到的。」
凌弱水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笑顏會這樣說呢?
一路搖搖晃晃到大門前,身後被凌弱水弄得亂七八糟。濮陽塵夜聽聞有聲響,大步走近婼倚閣正好接穩朝前方倒向的凌弱水。濮陽塵夜皺了眉,此時的凌弱水虛弱得像一張白紙般。
溫暖的懷抱下,凌弱水抬頭見到面前這個男人欣喜道:「濮陽塵夜,你不會騙我吧。」
濮陽塵夜把她橫抱起來,笑道:「你該好好休息。」
「不——」驚呼一聲,濮陽塵夜的腳步停了下來,有些不解的問:「怎麼了?」
「雪媛死了。」
濮陽塵夜想從此時的凌弱水臉上找出一絲情緒,卻又是那麼平靜。
慣例的微笑,濮陽塵夜道:「做噩夢了?」
「你也騙我。」凌弱水眼光冷了下來,這樣的目光讓濮陽塵夜有些想逃避。
「我沒有騙你。昨天雪媛出宮了,你送她捨不得昏倒了。」
「這是借口,我要去後院。」
「別鬧,你該好好歇息。」
凌弱水掙扎著推開濮陽塵夜,你們騙我。想起頭上的傷,凌弱水挑開傷口暴露在濮陽塵夜的眼前:「這個是雪媛抓的,她死了,是不是我殺的?」
濮陽塵夜極力想把激動中的凌弱水安撫平靜,可是穩穩抱了幾次還是不行,只得放她下來。
不料還是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凌弱水安靜了。這一摔很疼,雪媛,會有你疼嗎?
濮陽塵夜急忙想把她拉起來,只見她雙手環抱自己在地上坐著,塵夜的手遲疑的掛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