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笑顏之死 文 / 翎羽西城
凌弱水張狂的掙扎著，紅了眼，放聲失叫著笑顏的名字，直到看見面前的笑顏閉上了眼睛，在拳腳下不在掙扎。
蜂擁而來的是一段段回憶，一段段回憶狠狠地打在凌弱水的心上。
第一眼，醒來搭話的凌弱水嚇得笑顏跪在地上不敢說話，這是第一眼見你。
照顧我的起居，和我談心，我問你我以前是什麼樣子，你哭著告訴我，我很好，只是很好。四年的委屈卻從不提起，連抱怨都沒有。看著這樣的你，我給了一個懷抱，你怕別人看見對我影響不好只是默默的哭。
你是個莽撞的傻姑娘，那次為了你和三公主出頭，我就想，在這個宮裡我要是連你都不能保全，那麼我還能保全什麼。原來，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能保全啊。
笑顏，其實我不是你的公主。我今年不是只有十五歲，其實我幾年十八了在我們那個國度也是一個剛成年的女子。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不是你的公主，我不知道我到了這個國度有什麼樣的意願，或者是想完成什麼樣的使命才到這裡。我很想感謝在這樣一個朦朧期的我有你陪伴，我想帶你離開這裡，我記得你說，你願意和我走，離開皇宮的是非。我也好想離開這裡，帶著你一起，我以為我可以，我高估了我的以為。
你曾經告訴我，九歲進宮之前你的家鄉是城北的一個村子，村子裡有美麗的風景和友善的村民雖然十年都沒有回去了，但是你還是很嚮往家中的風景，笑顏，這一次我可以帶你回家了。
真的可以送你回家了。
「回皇后娘娘，這丫頭，死了~」眾人見腳底下的人沒有了反抗，小李子用手在笑顏鼻息下探了探氣，回稟道。
「死了就死了吧。」付婉怡看過凌弱水眼神慘淡，淚痕掛在小臉上，命令放開凌弱水，只見她癱瘓在地上。
「回宮~」付婉怡說道。
「回宮——」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別院。
即墨羽扶起攤在地上的凌弱水，才發現早已昏厥，抬頭看過被打得淒慘的笑顏，搖了搖頭。
婼倚閣。
凌弱水昏厥地躺在床上，歡喜在一旁哭泣著，整個婼倚閣氣氛顯得極為低沉。
「你先下去吧，我看著她。」一旁的白衣男子開口道，歡喜看了一眼凌弱水紅著眼離開了。
笑顏的死對婼倚閣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在宮裡歡喜最好的朋友就是笑顏，笑顏的死對於歡喜的打擊不小於對凌弱水的打擊。
即墨羽坐在床邊，一席白衣袍散落床沿。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深睡的女子。細細地柳葉眉，長長地睫毛翹著眼角地淚痕還清晰在目，有些紅紅的鼻頭明顯還沒有平息，微張的小嘴以及渾圓的下顎，這張臉，剛剛在撕心裂肺的叫著，掛滿所有悲傷的情緒。
即墨羽就這樣當了局外人的參觀者，一切都與他無關。只是為什麼，感覺不太對呢？即墨羽想不通到底是哪一點不太對。
「咳咳——咳咳——」身邊的人劇烈咳嗽著，即墨羽上前扶起凌弱水幫忙順理氣血拍拍背部，減少凌弱水的咳嗽。
「謝~謝。」凌弱水緩了口氣說道。即墨羽扶她最好，沒有說話。
凌弱水用一種漠視的眼光看著即墨羽，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狠，看著笑顏活生生被打死而無動於衷。看了好久，凌弱水用她那沙啞的嗓音說道：「你為什麼不救她？」
你為什麼不救她，以你的武動怎麼可能救不了她？
凌弱水看著他，在等一個回答。
即墨羽沒有立刻回答，反而起身走去一隻手拿起茶壺倒茶，一隻手拿著茶杯接茶，茶杯滿了以後放下茶壺，緩緩把手上揚把茶杯遞到嘴邊慢慢抿茶，一杯飲進的時間好像有半個世紀那麼長，時間滴答地走即墨羽開了口：「這事，與我無關。」
好無情的男人，凌弱水心裡冷喝著。
「她的死，在於你的衝動，如果不是你激怒了皇后她也不會死。」即墨羽說得很坦然，就像在說一個故事一樣。他放下杯子道：「在這個宮裡要想明哲保身就不能多管閒事，我還不想死。」
凌弱水失言了。
他說得沒錯，如果不是自己笑顏一定不會死。
他也沒錯，這也不是他的是。
心裡好恨，說不出來的恨。
「我這是招惹了誰，為什麼都這樣對我。」凌弱水自言自語地自嘲，想笑，笑這麼窩囊的自己。
這一句聽在即墨羽的心裡咯登一下，這樣頹廢的凌弱水出現在他的面前，多少有點感觸。心裡有些複雜的情緒在即墨羽的腦子裡混亂著，在看床上沒有生氣的凌弱水，即墨羽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還是說道：「在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你不自強，弱肉強食的世道你只有被欺負的份，沒人幫得了你。」
自強·
我行嗎？
凌弱水，以前你被欺負的時候，你都是怎麼做的？
笑一笑就過去了·現在，你還可以笑一笑就過去了嗎？
凌弱水眼神低落了下去，認真的思考著即墨羽的話。
「怎麼樣才能變強？」
祈求地問著房間了這個男子，她知道他能讓她變強，這個男子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也是他的可怕。
「你恨嗎?」
「恨。」
「有多恨？」
「我恨對我不公，我恨我自己太軟弱，我要變強。」
即墨羽微微嘴角上揚，凌弱水的聲音不大剛好讓即墨羽聽得很清楚，即墨羽很滿意。
凌弱水發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犯這樣衝動的錯誤。
這輩子，都不要再讓別人欺負到我頭上，絕對不要。
付婉怡，我會連同睡了四年的凌弱水還有被你打死的笑顏的份一起，廢掉你。
這皇宮裡，欺負在我凌弱水頭上的人，我要十倍的還回去。
「你好好休息，身體好了，來找我。」即墨羽臨走前丟下這樣一句話。
去找他。
笑顏，這樣無情的人我相信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