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濮陽塵夜 文 / 翎羽西城

    婼倚閣內，凌弱水從窗口望著荷花心思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渾渾噩噩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這幾個月以來，所見所聞，所思所感，所經受的，都不應該是我這個現代人應有的。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等待我的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是不是我找到了祭司我就可以回去了，這樣的生離死別我不想在經歷了。

    凌弱水深吸一口氣望向著一曲荷塘，再沒有以往的風景。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凌弱水沒有回頭淡淡說道：「笑顏的骨灰都送回去了嗎？」

    這一句說得凌弱水心疼極了，時隔三日，那些景象就像在眼前發生，揮之不去。

    濮陽塵夜沒有答話，看著凌弱水瘦小的背影那麼孤寂，感覺那麼落寞心裡的滋味並不好受。每一步走上前都很輕走到她身後，把她環抱在自己的胸膛緊緊地抱住面前這個人兒。濮陽塵夜的下顎抵在凌弱水的頭上，低低吻了下面這個人兒的髮梢。弱水，對不起。

    凌弱水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體溫猛然想轉身卻被濮陽塵夜牢牢固定在面前，濮陽塵夜低低地說道：「弱水不要動，讓我就這樣抱著你，讓你可以安心一點。」

    咯登，凌弱水的心，碎了。

    安心一點，濮陽塵夜你是想讓我依靠你嗎？為什麼你和即墨羽是那樣的不一樣，濮陽塵夜如果你可以向即墨羽一樣狠一點，我就不會留戀你的溫度了。

    「濮陽塵夜，別這樣。」

    凌弱水拉下他的手，沒有了束縛的雙臂失去了濮陽塵夜的溫度。自己拉了拉衣裙，整理了一下轉身抬頭看著濮陽塵夜一雙深邃的眼，揚起了嘴角：「濮陽塵夜，我沒事。」

    是的，濮陽塵夜我沒事。

    「弱水······」濮陽塵夜皺著眉頭想說些話，抿了抿口說道：「笑顏的事，如果我在······」

    「如果你在，你也救不了她。」凌弱水接下他的話，如果你在一定不會像即墨羽一樣冷血無情，只是結局不僅是笑顏得死還會打上你的命。即墨羽說得這個宮裡想要明哲保身就不能多管閒事，濮陽塵夜，當時你在我一定會感激你，但是我可能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弱水，我知道即墨的做法······」

    「濮陽塵夜，現在的我真的很好。即墨羽沒有做錯，我要自強我只有自強了才能保護身邊的人，以前，是我太天真了。」

    弱水，你好像變了一點。濮陽塵夜打量著凌弱水，弱水，我想你能自強卻更喜歡你傻傻的樣子，傻傻的看著我生氣，嘟個小嘴。

    弱水，我該拿你怎麼辦？

    「公主，該喝藥了。」歡喜端著藥走了過來打破這個僵局。

    「放下吧，歡喜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可以進來。」

    「是的，公主。」歡喜退下後，凌弱水把桌上的藥端了起來走到窗口到了出去，棕色的藥劑融合在荷塘水裡過一會兒便看不見蹤影。

    「弱水你——」

    「這藥，再喝下去就要命了。我該記得的還是會記得，包括雪媛。」說到這裡濮陽塵夜的目光有一絲閃躲，沒有開口。

    「皇后會對笑顏下毒手，因為雪媛，雪媛是我殺的我殺了她安排在婼倚閣的心腹。」說著順手把剩餘的點點藥汁滴在手絹上，摸了摸嘴唇。就像剛喝完藥用手絹擦拭嘴唇，只是步驟翻了過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

    「即墨羽。」

    即墨？即墨為什麼又會告訴她這些。即墨，你到底在買什麼葫蘆把我都蒙在鼓裡。

    就在濮陽塵夜深思之時凌弱水又開了口：「我們去別院。」

    「去別院做什麼？」濮陽塵夜有些驚訝，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呵呵~我去找他教我自強。」

    凌弱水笑著說完，笑彎彎的眼裡有看不懂的情愫。

    別院。

    還沒進門，凌弱水腦補了一段初到別院的情景，那時的笑顏還站在門口等我，一直等我。

    罷了罷了，用力地搖了搖頭。不要再想了，凌弱水。

    濮陽塵夜感到凌弱水的變化有些擔心地問道：「弱水，怎麼了？」

    「沒事。」凌弱水擺了擺手繼續進門。

    這次，沒有斷斷續續的琴聲。即墨羽還是像凌弱水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倚坐在樹上，一襲白衣滑落，一隻手搭在腿上。一隻手垂下，即墨羽閉著眼睛像是在樹上小息一會兒，前額的劉海順著頭部的偏斜遮擋住一隻眼睛。這樣毫無防備的即墨羽給人感覺很安靜，和平時拒人千里的安靜大有不同，只是這樣的即墨羽一旦睜眼便又是那個高寒的冰山。

    樹下，有一把五絃琴，和上次那把不太一樣，明顯是有改動的琴。琴的兩端厚實偏長，琴弦下地地方偏窄剛好能放下五根弦。凌弱水走了過去，抱起樹下的琴用指甲不知覺的劃過琴弦，明亮的音律響起。

    樹上的即墨羽睜開眼，原來他根本沒有小息只是在閉目養神，從凌弱水和濮陽塵夜一進門他就聽到了。轉身跳下穩穩地落在凌弱水旁邊倒是把凌弱水給下了一跳。

    「你要出現也先出個聲啊~」凌弱水嘟嘟嘴，埋怨地說道。

    即墨羽轉臉看著凌弱水，之見她還是癟癟嘴但是不太敢說話了。

    這個男人的氣場，是在太可怕了，凌弱水不再多言。

    「休息好了？」

    三人此時已經進了屋，凌弱水還是第一次進屋呢。就算以前來學琴的時候也都是在院子裡面。

    屋裡的裝潢很單一，很符合即墨羽的個性，夠簡潔，夠書香氣。

    凌弱水眼神偷偷瞄著，一旁回答道：「休息好了。」

    「即墨，這是怎麼回事，我回來你都沒有給我說。」濮陽塵夜顯得有些焦急。即墨羽還是在一旁很淡定：「我要教她學琴，就是這樣而已。」

    「就是這樣？」濮陽塵夜有些不信地看著凌弱水。

    弱水乖巧地點點頭。

    「好的吧，你們兩人先聊，我去找點吃的喂小羽兒。」

    濮陽塵夜走後，凌弱水心裡大呼好險，因為即墨羽說過，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何人，包括濮陽塵夜。

    「這把琴，是我改造的琴兩邊各有六個孔，看起來和一般琴沒什麼實則不然，著十二個孔是發動飛針的出口。只要你把琴藝學好這個機關的力度就可以由你掌握。」難得，他居然說這麼多話······

    「有什麼異議嗎？」即墨羽見凌弱水沒有說話轉頭問道。

    凌弱水一愣，連忙說道：「沒，沒有異議。」

    「從現在開始，你凌弱水就是我即墨羽的徒弟，每天你要花三個時辰來別院練琴，技巧我以後自會教你。」

    「是，師父——」

    凌弱水回答很響亮，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