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命定之事 文 / 東方鳴蟬
李清源此時正處於極度悲傷中。雖然他心裡有些厭煩這個夢境,可對於夢中的太古三皇,他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而如今,看著三皇兩死一傷這樣的場面,他瞬間被擊垮了,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往昔夢境中一幕幕歡樂的景象縈繞在心頭,那令他有著些許不耐的山谷,此時卻變得那麼令他嚮往。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寧願一輩子夢到那個清幽的山谷中,看著三人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卻見一個淚眼婆娑的女子緩步向李清源走來。而李清源卻依舊沉浸在濃濃的悲傷中,好似根本沒有聽見這聲音。女子走到李清源的面前,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輕輕地喚道:「弟弟,弟弟!」
聽到這個聲音,李清源心頭猛地一顫,就連那股悲傷,也好似暫時被封印了。這個聲音他怎會不熟?連續聽了一個多月,他早已將這個聲音記在腦海。這分明是女媧的聲音啊!
他緩緩抬起頭,卻看見一個穿著現代某學校校服,臉上長滿了痘痘的女孩,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兩眼激動的望向自己。李清源心中頗為納悶:這個女孩是怎麼進入自己的夢中的?為什麼她會叫自己弟弟?她的聲音為什麼和女媧的一模一樣?為什麼自己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只有在三皇身上才感受過的親切感?他漸漸站起身來,與女孩相視許久,心中卻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激動。正欲開口詢問,突然,他感到一陣暈眩,站也站不穩,彷彿有一個聲音正在召喚他。
李清源正前方,柳青蓮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忽然暗叫一聲:壞了,外面有人正在叫弟弟,看來這個夢境是無法維持太久了。想要今天將事情辦完是不可能的了,看來,只有先將重要的東西給他了。想到這兒,她手做捧心狀,漸漸的,雙手掌心之上浮現出一個青綠色的光球,在李清源的意識離開夢境的前一瞬,將光球打入了其體內。緊接著,白光一閃,她的身形也消失不見了。
現實中,李清源的房間裡,副導演正在拚命搖晃李清源的身體,一邊大叫:「李清源!你給我起來!劇組所有人都到場了,就你一人還在這睡覺!你還想不想繼續拍戲了?」
李清源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可還沒等他睜開雙眼,兩行清淚便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顯然是夢境中發生的一切在影響著他。聽到副導演憤怒的咆哮,他突然反應過來。一切,都只是個夢。於是連忙壓下自己心頭的悲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穿好衣物。
「清源,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睡到這麼遲?還有,起來時怎麼哭了?」副導演凌厲的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夢到以前的一些傷心事,所以沒有及時醒來。早上哭也是因為這事。」
副導演看李清源說得如此懇切,心裡雖有幾絲疑惑,卻也沒有繼續盤問,只是催他趕快洗漱用餐,然後趕去場地。
副導演走後,李清源立即開始了早上的清潔工作。只是,他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個月以來的怪夢都給他一種好似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感覺?還有,在昨晚的夢境中,那個女孩到底是誰?他感覺腦子裡多出了點什麼,似乎是自己醒來前她硬生生打入自己腦中的。可是那到底是什麼?對自己有害還是有益?算了,現在沒空,等晚上回來再想吧。
……
另一邊,山谷中,那名身穿水藍色長袍的女子正站在一面山壁前,用手輕輕撫摸著壁上的青苔,眼前浮現出當初那令她痛不欲生的一幕。突然,她手中的動作一頓,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的笑容。
「終於回來了。」話音剛落,遠處空間一陣波動,隨即顯現出一道門戶,一道身影從門戶的那端走了過來。她緩步走到那名女子面前,恭敬的一鞠腰,叫到:「主人。幸不辱命,我把你需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辛苦了,玉兒,快去歇著吧,跨越空間畢竟不是你擅長的。要不是因為今天十分特殊,我也不會把一絲元神交給你,讓你幫我帶看了。你先去恢復恢復,等休息好了,再將我的元神交還給我吧。」
「不打緊的主人。我明白,今天是主人夫君和弟弟的忌日,所以主人才不會離谷。這些年,主人因為這事,一直鬱鬱寡歡,能幫到主人,玉兒心中也很高心。至於玉兒今天的消耗,相比起主人這些年為玉兒做的,簡直是微不足道,主人無需介意。主人,這是您的元神,請收好。玉兒相信,主人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言罷,一縷純白色的煙霧從那名彎腰女子身上飄出,漸漸落到面前女子伸出的手上。
「都說了,你我之間不必這樣,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就好,無需如此拘束的。」她不滿的皺了皺眉,對玉兒說道。
隨後,她揚手將元神融入自身,稍稍瞭解了一下。頓時驚喜的說道:「想當初,夫君和弟弟被人所害,魂魄被迫投入輪迴,如今卻是都順利轉生了。現下,夫君、弟弟的轉生已經找到,只是……」她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驚喜之色漸漸淡去,接著說道,「只是心中除了巨大的欣喜,卻還有一股抹不去的不安之感,好似即將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主……姐姐不必多想,當初姐姐決定來到凡俗尋找夫君和弟弟時,不是早就被那個人告知會有一命劫了嗎?既然無法躲過,還不如一心幫助你的夫君和弟弟成長起來。這樣一可以實現姐姐你的夢想,再者,萬一真有什麼命劫,他們也好幫你啊。」
「呵,罷了,如今心中事情太多,反倒不如你看得開了。你說得對,眼下最重要的是幫他們二人盡快成長起來。萬一我出了什麼事,他們也好有幾分自保之力。等過了今天,我便去全力幫助他們吧。」
「姐姐,你怎麼說這樣的喪氣話,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凡事無絕對。好了你無需多說了,快去歇著吧,你看你的臉色,都如此蒼白了。」言罷,再不讓那玉兒多說
一句。直接秀手一揮,將其送入木屋休息。而自己則依舊站在青壁前,緩緩撫摸著,長歎一聲。
「唉,夫君,弟弟,自你們投胎之日起,距今已是六萬七千五百一十三載了,真的好想和你們再次相聚在這清風谷,小溪旁,無憂無慮的生活。但願,我能夠渡過接下來的這道命劫吧。真想快些看到你們重回巔峰的那一天。」說到這兒,她似是想到了以前三人一起生活時的快樂。目光望向遠方,眼中再沒了之前的深邃,憂傷或是沉悶,只有無盡的懷念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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