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吉爾特人來襲 文 / 三水台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中世紀的生活其實相當枯躁無味，並沒有小說和詩裡描述得那麼精彩，楊帆記得起以前有一個作家好像是這樣說過「在小說裡那些充滿等意的土地上，生活往往過得沒有那麼詩情畫意。」
一到夜晚，整個羅吉堡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在城堡裡有些明亮的火光，怪不得這些人都喜歡有事沒有晚些宴會之類的東西來玩一下，不然這日子怎麼活，只有偶爾晚上舉辦的貴族宴會，才會覺得這小城堡裡面晚上有一點點人氣。平時基本上太陽一下山就各回各家趕緊造人去。
說到造人，楊帆也對不到對象，找布魯諾？楊帆想著都渾身起雞皮。找阿芙拉？太邪惡了，千萬不要說我認識你。
所以楊帆最近花錢從一個樂師手裡搞了一把二手小提琴，一到晚上見不清東西的時候就開始拉小提琴，不知道今天怎麼突然用羅曼斯語唱起以前的兒歌，唱著唱著，自己就哭了。
想當年也是這樣的年齡，也是這樣明月高照的夜晚，小楊帆一般都會站著家裡的陽台上練習小提琴，媽媽經常坐在一旁邊靜靜地聽他拉琴，慈祥的臉上總是會露出幸福的笑容。後來，楊帆的媽媽去世了，再也沒有人逼楊帆去學小提琴了，也再沒有人聽楊帆練琴了。
楊帆拉出的低沉的琴聲充滿憂傷，唱出的吵啞的歌聲滿是思念，思念遠飄，穿超時空回到以前的童年，那麼多的幸福，那麼多的童真。也許上天是讓想讓我重新回到那一個年齡，重新活回來，過上一段再也沒有那麼多痛苦和離別的日子，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媽媽、爸爸、哥哥，還有小麗，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幾乎是在哭著在唱的，歌聲是那樣的悲傷讓人心碎。阿芙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在一旁跟著唱，滿臉的淚水，楊帆知道她是想媽媽了。
「哥哥，你以後會不會也像爸爸媽媽一樣，不要阿芙拉了？」
「不會，阿芙拉是哥哥的寶貝，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哥哥，那你以後還會買烙餅給阿芙拉吃嗎？」
「……」
…………
楊帆的弩箭終於修好了，專業人士出手果然非同凡響，現在楊帆覺得上弦輕鬆多了，不過很可能是因為自己力量變大了，連弩箭擊發的時候震動也沒有那麼大，新打造的二十支小鐵箭用一個箭筒裝豐，閃光在白光的鋒利前頭擁簇在一起就像猛獸的牙齒。
經過這段時間的安靜生活，布魯諾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現在穿著新做的馬服，披著已經去掉黑漆的再打磨一遍的黑色鐵甲，單手拿著大腿粗的雙手大劍，騎在戰馬上比楊帆更加像一位貴族騎士。
楊帆和阿芙拉都穿上了剛做的禮服，然後在重要部位再綁上皮甲，楊帆看著阿芙拉越來越像q版卡特，心想以後有機會再給她搞一把彎刀，說不定她能夠練成大招死亡蓮華。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一夥三人準備出發去科基諾行省。準備出城門的時候，城門突然吊了起來，瞭望塔的警鐘不停地響了起來，敵人入侵。
真是貴人出門遇風雨，楊帆覺得這事太有戲劇性了，在羅吉堡住了十天，你特麼的能更巧一點麼，現在我剛要出城門你就告訴我要打仗了，如果這時候我出了城門，你是不是得在天上掉下塊隕石砸死我，那我到底是應該唱「你陪去看流星雨落在我頭頂上」好呢還是死乾淨屁股等死好啊，老天，你能不再折磨我了嗎？
街上的平民聽到警鐘敲都不慌不忙地收拾東西有序地躲回家裡，基本上一點混亂都沒有出現，更沒有出現什麼混水摸魚的人。看來羅吉堡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三天兩頭的戰鬥警備，邊境之地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很快楊帆看見弗朗西斯帶著一個營隊差不多一百多號人過來，但包括弗朗西斯在內只有四位騎士，還有十幾個騎士，其它的都是步兵和少量的弓箭手，從行軍的氣勢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隻經常戰鬥的隊伍，散發血的殺氣可以瀰漫到空氣裡，所有士兵都一副冷血無畏的臉孔。
弗朗西斯作為堡壘未來的接班人，現在在軍中擔任城防宮統領一職，一名身經百戰的騎士。騎士一般都同重騎兵，同一般的輕騎兵不同，重騎士是全身重甲，把身體防備得像鐵桶一樣，連騎匹都披著重甲，所以一般重騎兵都用最優秀的戰馬，但騎兵的身體不能太過於粗大以於穿上重甲後戰馬馱不動。這樣的騎兵大部分都受過五到十年的騎士訓練，是專門為戰鬥而生的一個兵種。而一般的輕騎兵身上多穿皮甲或者薄薄的一層鐵皮甲，跟騎士比起來就是貴族和平民的區別，所以基本上所有重騎兵都是貴族。
如果楊帆不是知道這支軍隊不是來對付自己的，估計自己現在已經尿濕了褲子。當他看到幾個騎士全身披著的鐵罐頭，楊帆覺得除了炸彈沒有什麼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即使是ak47也只能在鐵甲上邊留個彈痕。
「楊帆閣下，讓您受驚了。該死的吉爾特人又過來騷擾我們了，你放心吧，戰鬥不會持續很久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跟在我們後邊，或許您的侍衛也能夠參加戰鬥。」
尼瑪的太熱情了，打仗也要叫老子去看，你不知道刀劍無眼嗎，假如我被流箭射死了怎麼辦，就算不死也會殘廢啊，就算不死亡傷了也要醫啊，到時候你給不給醫藥費啊，老子今年剛失業還沒有找到地方買意外險呢。
「弗朗西斯首閣下，您實在是太熱情了，實在是非常榮幸能夠親眼目睹您的戰鬥英姿，但不知道我們幾個過去會不會阻礙你們打仗呢？」
「沒事，就一些吉爾
爾特人而已，很容易對付的，已經打了很多次了，他們基本都是一群不會戰鬥的野蠻人，只要你們在隊伍後邊，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
吉爾特人，羅吉堡西南的山地人，從奧拉丁帝國時代一直到羅曼斯王國時候一直跟周邊的領主打仗，他們生活在荊棘滿佈崎嶇陡峭的大山裡，不信天父，不尊王權，過著與外界隔絕的生活，但最近經常下山打劫附近的領民，讓羅吉堡的貴族們不勝其煩，有一次他們甚至想要搶劫羅吉堡，但那只是一場笑話而已，起碼大家都是這樣覺得的，最後當然是以失敗草草收場。
「布魯諾，等一下你記得擋在前邊，我和阿芙拉在後邊好了。」
「布魯諾，你能不能問弗朗西斯借一個大盾牌拿著，我覺得這樣更有安全感一點。」
「阿芙拉，等一下我們把馬頭調到後邊，有什麼事馬上可以跑掉。」
「布魯諾，你還記得你的誓言嗎？你發誓要用生命來守護我的權利，等一下有人要砍我你記得幫我擋。」
「布魯諾……」
即使曾經殺過幾個人，但真的要直接面對戰場，楊帆還是覺得心裡很慌，一百個全身武裝的士兵，其中還有四個騎士，這樣的陣仗只是為了打跑幾個山民，打死了楊帆都不會相信。
其實布魯諾現在心裡比楊帆更緊張，這戰鬥本來就跟他們無關，這該死的小騙子領主跟過來湊什麼熱鬧，自己拿他一點俸祿可是已經盡職盡責地去保護他的安全了，現在還要老子無緣無故地跟過去，老子可還沒有送死的覺悟。
反倒是阿芙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一臉平靜地騎著馬，不時地看一下她那把暫時只能兩隻手拖才拖得動的大彎刀，難不成她真的已經學會了死亡蓮華，只是現在還處於cd時間？
慢慢地走過一個小村莊，村內的房子基本上都被點著了，一群受傷的村民看到領土內的軍隊過來後，都跑回過救火了，一路撤滿了各種雜物，田地邊還稀疏地躺著幾個農夫的屍體。
這根本不是戰爭，這是強盜搶劫，即使曾經為了一口吃的殺人的楊帆現在都覺得很氣憤，你搶別人的東西也就算了，還要屠殺這些無辜的農夫，人家對你又沒有威脅。
軍隊終於到了吉爾特人集中的地方，一群吉爾特人有三四百個，看起來人很多，但都是一群沒有任何護具的山民，但他們手裡都拿著不同種類的兵器，或者有些是農具吧，只有一個類似首領的大胖子穿著半身皮甲，頭帶牛角鐵盔，手裡拿著兩個大鐵錘。
雖然吉爾特人裝備差，但勝在人數多啊，起碼人家也有十幾匹馬，三四百個吉爾人分散在山在各個角落俯視山下的士兵們，手裡耍著各種各樣的花式武器，楊帆覺得心裡有想哭的感覺，從來沒有面對過戰爭的楊帆現在心裡只能祈禱各位大哥千萬不要手賤傷及無無辜。
很多年後楊帆再回想起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戰爭是吉爾特人，實在是太幸運了，假如是遇到一支真正的軍隊，自己估計真的直接報廢了，也許上天在某方面對他太好了，特地安排了一場入門級的戰鬥帶領他進入戰爭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