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看熱鬧也中槍 文 / 三水台
「弓箭手準備……上弦……射……」面對漫山遍野毫無章法衝下來的吉爾特人，弗朗西斯作為這支軍隊的指揮者顯得鎮定自如，所有的士兵也非常冷靜，並沒有被人數是三們幾倍的敵人給嚇倒。
幾百號人零散地衝下來，少量的弓箭手明顯起不了很大的作用，在放了兩次弓箭之後在弗朗西斯的指揮下退到陣後，兩輪齊射三十幾支箭，只造成了他們十幾個倒霉鬼受傷，對幾百人的人流來說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吉爾特人氣勢不減，繼續向前衝。
「長矛手……列陣……前進……」這只是一隻營隊，一百號人左右，並沒有什麼戰略縱橫可言，基本上第一輪箭後就是步兵上陣了。
「殺……平……殺……平……」在伍長的口號下，六十個長矛手排長兩隊，輪流交替向前突刺。這時慢慢地顯出這支隊伍的戰鬥力，六十個人就像是推土機一樣穩步推進，前邊衝過來的吉爾特人一個一個地倒在陣前，反而很難給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再看一下吉爾特人那邊，一個手拿流星錘的傢伙看起很粗悍，手臂脖起的肌肉稜角分明，手裡拿著流星錘在頭上一圈一圈地旋著就像是一個人型直升機，楊帆很懷疑他會不會很快就飛上天，但他身體敏捷得又像一個豹子，在總是能夠避開所有刺向他的長矛，但他也只能用手上的流星錘把一個長矛給擋開，偶爾用流星錘擦傷羅吉堡的長矛兵並不能形成致命的傷害。
還有一個左手拿著比自己身體還要大的木盾片的矮胖子，手上的大盾牌基本上把所有刺向自己的長矛給擋住了，但還是被打得節節後退，右手拿著的生鐵劍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一個回合吉爾特人就被打得節節敗退，看得出來完全不是一個同一個層次的對手。
怪不得弗朗西斯和這些士兵面對幾位於自己的敵人並沒有感到有壓力，原來即使是戰爭，士兵的素質也很重要，兵力反而不是決定因素。
這是楊帆第一次親眼見到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有兵種的配合和陣形佈置，並不是布魯諾那次的兩隊人火拚式的亂鬥。這對他的觸動很大，這一次戰爭，已經改變了他的一生。
吉爾特人很快就被打得節節敗退，有些山民已經出現局部崩潰，但因為他們鬆散的陣形讓羅吉堡的軍陣難以進行集中絞殺，所以造成的傷亡並不大。吉爾特人雖然人裝備不行，但他們人數有優勢，羅吉堡的長矛兵只能向一個方向進攻，所以面對長矛兵的吉爾特人節節敗退，可以用逃跑來形容，他們一出現敗潰的現象，弗朗西斯果斷地派出輕騎兵對這些已經逃跑的吉爾物人進行追尾清掃。
不過世界上沒有多少會蠢到底的人，吉爾特人以前和奧拉丁人打，現在和羅曼斯人打，還曾經跟薩克森人也打過，打了一兩百年的仗，腦子再不行，怎麼也會有點長進。很快，吉爾特人的戰術就轉變了，在他們首領他那個堪比大功率低音炮的嗓子大吼下，大部分吉爾特人開始向長矛兵的兩邊衝去。
長矛兵的優勢在於列陣，在兵陣成形之時具有很強的向前突擊能力，但弱點就在於兩翼的防守，假如真的被吉爾特人衝擊兩翼成功，即使他們身穿再厚的盔甲也難以抵擋吉爾特人的眾多人的近身攻擊。但長年跟吉爾特人打交道的弗朗西斯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一點。
「轉換戰鬥陣形，兩翼防守。」弗朗西斯一聲號令，前後兩列長矛兵迅速聚攏，然後分成兩部分兩形成一左一右兩個半月形向兩翼防守，面前的吉爾特人基本上已經敗退，全部交給了輕騎兵去處理。
迅速轉換陣形的羅吉堡長矛兵爆發出超強悍的配合作戰能力，幾十根長矛密密麻麻地從各個角度刺向前方，就像是兩個無處下牙的鐵刺蝟，之前向兩翼沖得快的吉爾特人一時間無法停下腳步，一頭撞進長矛兵的防禦陣，瞬間被刺成一個血柿子。戰鬥打到這個地步，基本上已經分了輸贏，兩個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對手，在傷亡還可以控制之前，吉爾特人應該真早撤退才對。
楊帆非常想不明白，假如吉爾特人不是第一次和羅吉堡的軍隊打仗，為什麼實力相差這麼懸殊他們還是要和羅吉堡硬碰硬，這根本不叫戰鬥，這叫雞蛋碰石頭，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隨便拿人命去玩這種遊戲。
楊帆想不清楚的問題弗朗西斯早就看清楚了，他們下山剛搶了不少東西，需要時間撤退，其實這些人只是在這裡拖延時間而已，已經有一部分人偷偷的把搶到的各種物資給運走了。
假如這些人不在這裡阻擋一下，羅吉堡的軍隊可以很輕易地追上來，只要重騎兵一衝陣後邊的輕騎兵再跟上來收尾，結果更慘，連搶到手的東西估計都要丟光了。所以吉爾特人只能在這個小山坡拖延一下這些羅吉堡的軍隊，只要運送物資的人上進入山裡，任傷就完成了。死幾個人不怕，但山裡面什麼都奇缺，沒有外邊的物資補充，冬天死掉的人會更多。所以戰鬥打到這個地步，應該結束了，弗朗西斯很明白，下一步他們基本上就是全體撤退了，自己就算是追上去，也只是殺幾個山民洩氣，對這些還沒有開化的山民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
這一點，吉爾特人的首領也很清楚，他很明白山地人跟這些正規軍的差別，根本沒有戰勝的任何可能性。但山裡面什麼都沒有，土地貧瘠，氣候惡劣，土地裡一年出產的東西不多，而且山民們缺少最基本的生產工具，幾戶人共用一把菜刀都算是正常的，一個鐵鍋就可以換一個女人，經常缺鹽的山民為了補充鹽分常常生喝動物血，用茹毛飲血來形容他們確實是再正確不過了。
本來有時候也可以勒索經過的商隊或者走私者的，一般的商隊和走私者都會接受他們的勒索，甚至有些商隊或者走私者特地帶上他們緊缺的鹽、布和鐵器作為保護費。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有見到任何一隊走私者或者商隊經過了，山裡的人都已經沒有任何耐心了，再這樣下去首領的位置就不保了，所以他沒有辦法，只能帶人去搶劫這些受軍隊保護的領
民，用人命來換取物資。
這是吉爾特人的悲哀，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山住物資奇缺的山上，習慣了山上自由自在的，但就是沒有人願意下山，他們認為所有的貴族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與其下山遭受領主們的奴役，還不如在山上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他們和周圍的領主抗爭了幾百年，從奧拉丁帝國成立打到奧拉丁帝國滅亡，到羅曼斯王國立國開始也和他們一直打到現在。
曾經有些吉爾特人被羅曼斯人俘虜，按以往的原則戰場上的俘虜都是直接變成契約奴，讓他們用自己的勞動去換取人身自由。但這些被俘虜的吉爾特人沒有人一願意像農夫一樣辛勤勞動的，最後不是逃跑就是太懶了被領主活活打死，所以到最後約定俗成的原則是吉爾特人俘虜一個不留，全部殺掉，反正他們的部落不可能出錢也沒有錢去贖回他們。
突然吉爾特人的僅有的十個幾騎兵衝過來了，或許這些人根本稱不上是騎兵，更不用說是騎士了，頂多算是騎在馬上的山地人算了，他們一樣沒有任何護具，手裡拿著並不統一的武器向羅吉堡的軍隊衝來。
弗朗西斯覺得非常不對勁，這些山地人對於僅有的一些馬很是珍惜，今天怎麼可能會派這些騎兵過來送死，人死了無所謂，如果這些馬都丟了對這些山地人來說可是很大的損失，山中環境惡劣，並不容易養牲畜，每一頭牲畜對山地人來說都是很大的助力。
面對突發的情況，弗朗西斯早就有了應對辦法。他帶來的三個騎士加上他一共四個重騎兵，就是用來對付吉爾特人的騎兵的。既然對方都已經的騎兵已經出動了，那也該是重騎兵出動的時候。
和輕騎兵不同，弗朗西斯四個重騎兵剛起跑，楊帆就感覺像四輛裝甲車向前衝鋒，相比起來山地人的騎兵根本就不是值一提，楊帆感覺這場戰爭基本已經結束了，以後如果自己有機會組織一支人數過萬的重騎兵，打下整個世界都並不是不可能，什麼匈奴王，什麼成吉思汗，只配幫自己提靴子。
突然零散的山地人集中起來不要命的衝向重騎兵，還沒有跑起來的重騎兵被拖延速度提不起速度，發揮不出重騎兵的效果，慢慢地像陷入泥潭一樣，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戰鬥力。
糟了，當弗朗西斯看來吉爾特人的騎兵繞過軍陣，拐彎朝後邊衝去，弗朗西斯就覺得有麻煩了。
楊帆此刻整在沉醉於冷兵器的戰爭藝術之中，正在歪歪自己以後帶領大軍征戰天下的美夢，突然發現有十幾個騎著馬的吉爾特人向自己這邊衝過來。布魯布算得上是個稱職的護衛，自己一馬當先擋在前面，一邊雙手劍掄得密不透風，形成一個屏嶂基本上可以擋住吉爾特人的偷襲。可惜布魯諾也只是個普通的護衛，並不是傳說中的軍神，如果他是豬妹莊妮瑟的話或許很安全。
幾個吉爾特人繞過布魯諾，衝向楊帆和阿芙拉，楊帆只有一個感覺，我怎麼這麼背，真的是躺著也中槍。楊帆把阿芙拉擋在身後，早就上好弦的十字弩此刻一擊發，立馬把最前面一個吉爾特人射下馬。面對繼續衝過來的一個吉爾特人，楊帆突然間發動大招天神附體，覺得自己變成了武神趙子龍，鼓起了勇氣，手拿拿著馬刀附下身體貼著馬對著衝過來的吉爾特人一刀劈過去。
趙子龍附體？你看多了麼。楊帆只是在拼老命而已，他和吉爾特人擦馬而過的時候，刀劍相交，但比較力量上還比不上一個成年人，特別是一個凶悍的山地人，所以楊帆被馬刀碰撞的反彈力道一帶跌下了馬。
我終於要掛了嗎？楊帆倒下前的最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