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章 、全鎮行動 文 / 風裡刀
月茶鎮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常年溫度適宜。
忽爾又是立春時節,溫暖的陽光如同酣醇的老酒,帶著醉人的芳香,瀰漫在月茶鎮。
今天是一年的最後一天,但月茶鎮的人,根本沒有半點過年的氣氛,即不張燈結綵,也不掛聯帖對,反而全都向鎮東的大練場湧去。
並不寬敞的街道上,擠滿了人。更有無數人從城西橫七豎八的小巷子內向著主幹街道湧入。遠遠望去,人流好似無數條小溪匯入大河。
而隊伍的最前面,是一群少年人。一張張漸漸從稚嫩變的成熟的臉上,掛滿激動和興奮。
然而就在月茶城全民大規模活動之時,李躍和王小人兩個卻坐在一品居酒樓的大堂內百無聊奈的喝著悶酒。
王曉仁,人如其名,個子矮小。但腦袋卻大的出奇,五官也生得極為普通。
相較之下,李躍則長的'個性十足'。兩道劍鋒一般的眉毛微斜的掛在眉骨上。加上挺直的鼻樑,和線條分明的嘴,讓其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有型。然而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
即使嘴裡一直沒閒著,可他的一雙眼睛仍然忽左忽右的轉動不停。顯然是個鬼主意不少的傢伙。
王曉仁看著李躍道,"老大,你是怎麼打算的?"
李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爆了句粗口,"打算個屁啊。"
正在這時,店小二將兩人要的一盤牛肉給端了上來,然後解了腰間的圍裙,和肩上的搭巾道,"老闆,熱牛肉一盤上了,我去瞧瞧熱鬧。"
"別急著走,等等我!"贅肉滾滾的老闆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一年一度的大熱鬧,他自然是要去的,他這體寬膘肥的身體,一個人趕到鎮東大練場可不容易,還指望自己的夥計能在路上幫他一把呢。
"那你快點。"店小二顯然有些不耐,若擱平常,他是絕不敢和老闆如此說話,但今天這個熱鬧可是一年只有一次的。並且他哪能不知道自己老闆打什麼主意。
一品居老闆腆著大肚子看著李躍,搖了搖頭,暗歎了一口氣,+++"你們這兩崽子,我要去瞧熱鬧了,你們不去,幫我看著店門。管吃,管住。但不許過份。"話畢,老闆便隨著自己店小二擠進人流。
王曉仁道,"沒想到,李胖子這麼信任我們。"
"信任個屁啊。"李躍道,"我敢打賭,櫃檯裡面一個子兒都沒有。"
王曉仁立刻跑到櫃檯,拉開抽屜,裡面果然空空如也。"
李躍接著道,"不僅沒有錢,我估計就連廚房連生菜都沒有。"
王曉仁又飛奔進廚房,片刻後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那老傢伙,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李躍看著外面漸漸變稀的人流楞楞出神。
猶豫了半晌,王曉仁道,"老大,我知道你還是想去的。想去就去,怕什麼。"
李躍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鎮東方向。雖然那個地方被牆擋住。
砰!的一聲,李躍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想去就去。若我不去,只怕有些人又得重新編排老子。"
王曉仁擦了擦因李躍拍桌子時,撒在臉上的酒水道,"這才像我老大。"
兩人掩了一品居酒樓的門,竄入人流。
此城月茶鎮東的大練場上,裡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人。交流聲,笑聲一時間紛紛揚揚。
大練場的最南方,有兩級石台,一級石台呈圓型,佔地約百餘平方米。此刻石台周圍卻掛滿鮮亮的橫幅。彰顯氣氛的同時,也很是顯眼。
一盆盆大小不一的花賁,錯落有至的擺放在石台的最後方。給人一種身處春天的錯覺。雖然現在是冬季。
一級石台下面,則是一個更加寬大的場地,叫二級石台。+三四十名少年人靜靜的站在哪兒,和最下面村民們不一樣的是,他們一語不發。並且都保持著同一個動作-望向北方天空。似在等待一件神聖的事情,需要一定的莊嚴。
李躍和王曉仁自打定主意後,便一路狂奔到鎮東大練場。然而此刻少年人已經集結完畢了好一會兒。所有前往二級石台的路都被堵死。
王曉仁看著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牆道,"老大,怎麼辦?"
李躍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看著王曉仁道,"你跟緊我。"
"老大,跟緊你幹什麼?"
李躍詫異道。"你不去?"
王曉仁道,"去年上去過一次,沒成,反到花了家裡不少錢,我今年不打算去了,看看熱鬧就成。"
"你個傻缺,十四歲至十八歲這五年,是人體生命潛能最大的時期,每一年人體就會有一番新的變化,你去年啟紋沒有成功,說不定今年就成了呢!"
"十四歲啟紋的成功率為百分之五十,其後五年內,每過一年幾率就會對半減少。我估計沒戲了。"
"那我呢!"李躍猛然大喝一聲,"你十四歲啟紋失敗,可你至少還有四分之一的機會,你知道我還有多少機會嗎?我還有二百五十六分之一的機會,我都沒放棄,你為什麼要放棄?月茶城多大你是知道的。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一條大街,十餘個巷子,百餘戶人家。你難道想一輩子生活在這個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你難道不想出去見見世面,開開眼界?月茶鎮坐落在潮汐森林外圍,只有成為強大的紋師,才有可能離開月茶鎮。"
"其實生活在月茶鎮挺好的。"王曉仁道。
李躍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我不該將自己的夢想加在你身上。可是你難道希望你的父母在又熱又燥的爐子旁加工農具一輩子嗎?你難道忍心看著鎮民們,費盡千辛萬苦,種下的農作物,被一年一次的妖潮肆虐糟蹋嗎?你難道忍心,看著自己的左鄰右舍在地裡勞作時,突然間沒有消息嗎?只有啟紋成功一切便迎刃而解。"
王曉仁知道戳到了老大的痛處,而老大所說,立刻轉移話題,"可我沒錢?"
"錢的問題,是問題嗎?你老大我有。"
"我們走吧,時間可不多了。我要施展絕技,你跟緊我。"李躍擠進人群。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哎呀,那個龜兒子,摸老娘的胸。"
"我也中招了,損王八羔子的。"
"陳老二是不是你'偷襲'老娘,前天你勾引老娘,老娘沒同意,沒想到你竟然來陰的。"
"都別往老娘身上蹭,老娘的豆腐可不是好吃的。"
"許老頭,沒想到你這麼大年紀還賊心不死。"
"張麻子,你別以為將手舉起來,我就不知道是你。看老娘不捏爆你。"
一時間整個操練場響起了沸沸揚揚的叫囂聲。
有些大娘們,性格豪爽。遭到'揩油'後,更是直接對懷疑對像下手,一副吃虧後,不反吃回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而有些性格靦腆的女子,遭到偷襲後,頻頻躲閃不止。
更有某個別的婦女,大聲叫罵道,"要摸就光明正大的摸,何必偷偷摸摸的。"
而有些放蕩的,更是對某個別男人暗送秋波。意思再明顯不過。
一時間,整個大練場好不熱鬧。
李躍和王曉仁兩人,彎著腰,頻頻下黑手的同時,更是見縫插針。不久便到來二級石階。
好在下面亂成一鍋粥了,也沒人有心思注意他們兩人。
李躍和王曉仁剛準備上台,鎮長管家,蕭老頭,翹著一撮羊角胡擋在二人面前。
蕭老頭道,"按規矩,你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