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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18章 情海恨殺 10 文 / 岳勇

    知府大人坐在堂上,雙目如電光般直射下來,問:「你為什麼要給他下迷藥?快說。」

    花想容哆嗦道:「因為、因為只有將他迷倒,梅怒雪才能殺得了他,否則憑她一個弱女子,就算近得了他的身,卻也殺他不死。」

    知府大人問:「你又怎知梅怒雪要殺她父親?難道你倆是同夥不成?」

    花想容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民婦與這殺人兇手並非同夥。不過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民婦嫁入梅家不久,便已察覺梅若風父女有***關係,而梅怒雪每次看她父親,雙目中都充滿恨殺之意,民婦還發現梅怒雪每次回娘家『探望』她父親,身上都暗藏著一把匕首。民婦便是傻瓜,也看得出她早有殺人之心,只是在等待機會罷了。」

    知府大人道:「而梅若風三年一次大祭父親,獨自守夜之時,無疑就是她動手的絕好機會。」

    花想容點頭道:「是的,民婦暗中跟蹤過她好幾回,發現她總喜歡到離她家不遠的北門外樹林中望著不遠處的將軍山和山上的明隍廟發呆,民婦便猜想她一定是想在三月初九她爺爺大祭之日潛入廟中動手殺人,只是怕被山下守護的隨從發現而拿不定主意下不定決心。」

    知府大人早已洞悉一切,問:「所以你就煞費苦心訓練了一條小狗為她帶路找到那通往廟中的地道,暗中助她完成殺人計劃,是不是?」

    花想容道:「是的。民婦的曾祖父曾是本朝開國元帥徐達將軍手下的將官,當年徐將軍在將軍山下挖洞救主,我曾祖父也曾參與,並在閒時將這事寫在了自己的章裡,傳給了我爺爺及父親,民婦小時也曾讀過,早就知道將軍山下有條地道,只是不知具體位置。後來民婦又找來祖上留下的其它書稿仔細研讀,才終於找到這條不為人知的暗道。但如何把這條地道告訴梅怒雪而又不讓她起疑心,卻讓民婦頗費了一番心思。」

    知府大人推斷道:「你首先找了一條十分惹人喜愛的小白狗,天天帶它去那地道入口處玩耍,並在那裡放了許多骨頭食物讓它吃,時間一長,它就記住了那地方,一到那樹林子裡,就必定會直奔那洞口覓食。然後,你再將它的一條腿活生生地扭斷,將它丟棄在梅怒雪散步的路途上。你知道梅怒雪心地善良,打小就喜歡小狗小貓小動物,見到一條受傷的小狗,必定會抱回家收養救治,而且她最喜歡白色純潔的東西,你特意選用一條雪白可愛的小狗來誘惑她,這樣你便多了一分勝算。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卻沒有想到這小狗記得你就是扭斷它腿腳的仇人,所以見面之後,對你狂吠不已,一下子便暴露了你們曾經的關係。花想容,本官說得不錯罷?」

    花想容點點頭道:「的確如此。梅怒雪救回小狗,那小狗平時出來玩耍慣了,她若將它關在家裡,它必煩躁不安,嗷嗷叫喚不已。她若放它出來散步,它必然會直奔那樹林草叢中的地洞口尋找吃食。梅怒雪跟在它後面,必定會發現這條隱秘的地道。有了這條捷徑,再加上梅若風早已被我的迷藥迷昏在廟中,她要殺掉梅若風,自然不是難事。」

    知府大人問:「你為什麼要幫助她殺你自己的丈夫?」

    花想容忽地咬牙道:「我要幫梅怒雪殺她父親,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想得到梅家這幢大院子,還有梅若風的全部家產。我原本只是個在戲班裡唱戲的窮戲子,能嫁入縣太爺這樣的富貴之家,自是十分榮幸。誰知過門之後我才發現,梅若風根本就沒有看上我,更加沒有喜歡過我,他娶我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每天晚上他都與我分房而睡,根本沒有碰過我的身子,而暗地裡他卻與他的親生女兒不清不楚,父女***,當真令人髮指。他既然對我並無情意,那我這縣太爺夫人的位子自然就坐得不會安穩,他稍不如意,隨時都有可能將我一腳踢出梅家大門,但我卻不願再回到過去,回到戲班去過那種清苦下賤的戲子生活,而要想長久保住這種富足生活,惟一的法子就是殺了梅若風,繼承他的家產,一勞永逸,永絕後患。為了防止他女兒跟我爭奪家產,最好的辦法是讓他死於自己親生女兒之手,一來一旦案發梅怒雪必然會殺人償命被判死罪,我就少了一個爭奪家產的對手,二來她與她父親有姦情,女兒不堪父親凌辱,一怒弒父,順理成章,絕不會有人疑心到我頭上來。如此一來,梅若風這份偌大的家產,豈不就順理成章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知府大人皺眉道:「好歹毒的婦人,好歹毒的借刀殺人之計。其實自從昨日易大夫驗屍之後,本官就已對你有所懷疑,只是要將你治罪卻還略嫌證據不足,所以今天一開堂,本官就從吳過司馬恨等人身上審起,為的是敲山震虎,好讓你露出更多的馬腳來,本官好將你一舉拿下,當堂治罪。」

    花想容早已胸有成竹,臉上居然並無多少懼怕之意,道:「請大人明察,民女只是在梅若風吃的魚湯中放了些迷藥,並無殺人之實,所以並無莫大罪過。而梅怒雪狠心弒父,我家老爺歸根結蒂乃死於他這親生女兒手中,她才是殺人兇手,論罪當誅,還望大人不要徇情枉法存心輕判才好。」

    「大膽花氏,」知府大人猛然一拍驚堂木,道,「梅若風明明是被你下毒害死在先,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花想容一怔,道:「大人,民婦冤枉,民婦在那魚湯中下的確是迷藥,並非毒藥,望大人明察。」

    韓青山望一望易大夫,問:「易大夫,花氏所言,可是實話?」

    易大夫道:「花氏所言確是實話,據卑職所察,那毒藥是混在迷藥中一起下入魚湯中的,所以她承認自己下了迷藥,也就等於承認自己下了毒藥。」

    花氏見自己中了他的圈套,不由臉色大變,連連喊冤,道:「大人,民婦真是冤枉,民婦下的真是迷藥,並非毒藥,否則民婦自行毒死梅若風即可,又何必大費周章引他女兒入彀呢?」

    知府大人聽她說得有理,心下也暗自疑惑,低眉想了一想,忽地問道:「花氏,那迷藥可是你親自去藥鋪買的?又是去哪家藥鋪買的?」

    花想容搖頭道:「不是,那迷藥是民婦叫心腹丫環青梅去城西和春堂藥鋪買的。當時民婦對她說這兩天夜裡我老是睡不著覺,白天也打不起精神,叫她去藥鋪買點有助睡眠的迷藥回來,我晚上吃了好睡覺。她並無懷疑,即刻就去了。這就是青梅。」說完,指一指身邊的青衫丫環。

    知府大人聽了,扭頭看向那丫環青梅,只見她十**歲模樣,頗有幾分姿色,但眉目間透著幾分狐媚輕佻之態,心中已明白了**分,問道:「青梅,還用得著本官差人去傳城西和春堂和壽春堂當日在櫃檯上的夥計來當面對質,問明你那天到底買了些什麼藥嗎?」

    他瞧青梅臉上神色,猜想那日她多半是先買了一包迷藥,然後再買了一包毒藥攙入其中,但她為了防止日後有人問起,自然不會在和春堂藥鋪同時買這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藥,多半是找到兩家藥鋪分開來買,而昨日他坐轎從西門經過,發現那裡只有和春堂和壽春堂兩家藥鋪,她所買的迷藥和毒藥多半便是自這兩處分別購得,所以他同時將這兩家藥鋪的名字說了出來,看她作何反應。

    青梅哪見過如此陣勢,早已嚇得渾身篩糠似的發抖,急忙跪下叩頭道:「大人饒命,奴婢願招。那天奴婢去和春堂買迷藥之時,的確順道在壽春堂買了一包毒藥攙入其中。」

    知府大人盯著她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青梅看了看跪在身邊的花想容,見她正用惡毒的目光向自己望來,不由心中一驚,急忙向旁邊挪開兩步,防止她突然撲上來發難。

    她低頭道:「因為奴婢早已察覺老爺對夫人似乎並無情意,而老爺對奴婢卻頗、頗有照顧,奴婢以為有機可乘,只要夫人一死,老爺必會納奴婢入室,所以聽說夫人要服迷藥幫助睡眠,奴婢便起了歹心,在她要用的迷藥中混入了少許慢性毒藥,只等她服下之後於睡夢中慢慢中毒死去,奴婢便可取而代之。誰知她買這迷藥卻是給老爺吃的……若是早知如此,打死奴婢也不敢在迷藥中下毒了……奴婢一時糊塗,請大人開恩,求大人饒命……」

    她說到這裡,堂下早已嘩然一片,誰也未曾料到這樁命案背後,竟然牽涉如此多的人,竟然有著如此多的離奇故事,當真匪夷所思,令人唏噓。

    那花氏聽得青梅這般招供,自己果然無心之中成了下毒殺人的兇手,不由又驚又怒,撲上去就要與其拚命,卻早有衙役在旁拖住,將其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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