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28章 特大事故 3 文 / 岳勇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陳名正站在寫字樓前的站台上等公車,一輛白色的進口標緻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他身邊,車窗搖下,沈玲探出頭來,朝他展顏一笑:「大才子,上車吧。」
陳名不由睜大了眼睛:「喲,連私家車都有了,你幾時成富婆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玲笑著搖頭:「我哪有資格做富婆,這是老闆給我配的車。」
一轉方向盤,小車拐上了街道。
陳名問:「去哪裡?」
她說:「去菜市場。」
陳名說:「去菜市場?做什麼?」
她扭頭瞧了陳名一眼,雙眸中忽然有了些嫵媚之意:「難得他鄉遇故知,我說過欠你一頓飯的。」
陳名樂了:「你該不是想去菜市場買菜,然後親手做一頓美味佳餚犒勞老同學吧?」
她微微一笑,說:「還真被你猜對了。本來想請你去酒店,可酒店的飯菜我早就吃膩了。記得當年在學校野炊的時候,你可是一個勁地誇我做的菜好吃。我就想還不如讓我露一手,買點菜去你的住處做一頓家鄉菜,可能更合你的口味。」
陳名高興地說:「好啊,如果你不嫌我的出租屋簡陋的話,那就去我那兒吧。」
二十分鐘後,白色標緻的尾箱裡放著幾樣小菜,逕直開到了陳名出租屋的樓下。
陳名租住在一幢舊樓裡,一房一廳,地方逼仄,甚是簡陋。
開門進屋,陳名看著滿地亂扔的書報雜誌和衣服鞋襪,對沈玲抱歉一笑:「這地方太亂了,不好意思。」
沈玲笑道:「還好,雖然凌亂一點,還沒有臭味,單身漢的住處,都是這個樣子。等我有空了,幫你好好收拾收拾。」
她拎著菜,一陣風似地跑進廚房。
不大一會,廚房裡便飄出了陣陣飯菜香味。
吃飯的時候,沈玲變戲法似的從提包裡拿出一瓶紅酒,倒了滿滿的兩大杯。
陳名不由面露難色,說:「阿玲,我可不會喝酒。」
沈玲忽然抬起頭來盯著他,眼神怪怪地:「你,不是記者。」
陳名心裡一涼,以為她看出了自己只是個冒牌的打工記者,誰知她卻忽然笑了:「記者向來都是吃香喝辣的,哪有不會喝酒的記者?」
她伸出一隻蔥白似的手來,端起一杯紅酒遞到陳名面前。
陳名苦笑一聲,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吃香喝辣的「記者」,只得接過酒杯,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沈玲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說:「來,為咱們老同學異地重逢,再乾一杯。」說罷與陳名碰了一下杯,仰頭將自己杯子裡的酒一乾而盡。
陳名不好推辭,只得硬著頭皮,乾了這一杯。
沈玲一面給陳名夾菜,一面又給他倒酒。
連乾幾杯後,本來沒有多少酒量的陳名,就有點不勝酒力了,臉上火辣辣的,頭腦裡暈暈乎乎,整個身子彷彿飄了起來。
沈玲卻又給他倒了滿滿的一大杯,陳名忙擺手說:「不行,我酒量欠佳,真的不能再喝了。」
沈玲把坐椅往他這邊移了移,側頭瞧著他,微翹的紅唇邊帶著一絲兒嫵媚的笑意,眼眸中泛著一層淡淡的輕霧:「大才子,這麼多年來,其實我心裡頭一直藏著一個秘密。」
陳名一怔,問:「什麼秘密?」
她說:「這個秘密,跟你有關。」
陳名的心彷彿被一隻調皮的小白鼠抓了一下,不由得問:「跟我有關,那是什麼秘密?」
她一動不動地瞧著陳名,目光漸漸變得迷離和曖昧起來:「你喝了這一杯,我就告訴你。」
看著她那張溫情脈脈的臉和那雙似笑似嗔的眼眸,陳名不由一陣心旌搖蕩,竟不由自主地端起那杯如血液般鮮紅的酒,一仰脖子,很豪氣地喝了下去。
「我的大才子,你知道嗎,自從我在學校讀到你寫的第一首詩起,就深深地,深深地喜歡上了你……寒冬臘月裡,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兒,忍著被鐵針刺到指尖的痛,給一個她心儀的男孩織毛衣……這種初戀的幸福感覺,直到現在,也讓我十分留念和回味……」
沈玲柔聲一笑,整個身子都朝陳名倚靠過來,把她的嘴貼到陳名的耳朵邊,輕輕訴說著她心中這個埋藏已久的秘密。
陳名還沒回味過來,沈玲就掏出手機,按了一下播放鍵,手機裡立即響起一首舒緩纏綿的音樂。
她伸出白皙的手臂,環住陳名的脖子:「還記得當年我們在學校聯誼會上跳過的舞嗎?」
陳名說:「當然記得。」被她一拉,人已不由自主站起來,雙手攬著她柔軟的腰肢,隨著舒緩的音樂,將身體慢慢搖擺起來。
輕歌曼舞,心旌搖蕩,不知不覺中,他們從客廳跳到了臥室。
又在不知不覺中,他倆緩緩倒在了床上。
那一張簡易的木架床,彷彿載不動兩個人的激情,誇張地叫起來……
第二天早晨,陳名被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床的另一邊,已不見沈玲的身影。
他一驚而起,卻看見沈玲早已穿戴整齊,正打開他的櫃子,把裡面一堆亂七八糟堆放著的衣服往外掏。
陳名問:「你在幹什麼?」
她回頭瞧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一絲柔情,說:「你屋裡亂糟糟的,我說過要幫你整理整理的。」
她嫣然一笑,坐到床邊,把陳名的衣服一件一件細心地疊好,再整齊地放進衣櫃。接著又挽起衣袖,幫陳名整理屋子,打掃衛生,連床底下和放鞋子的壁櫃裡,都乾乾淨淨清理了一遍。
早上九點,她開車一直將陳名送到他上班的寫字樓下,才戀戀不捨地離去。
臨別時,她說:「廣告的事,我會叫周總親自跟你聯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