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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61章 冤海殺戮 3 文 / 岳勇

    「對,一定是他。」蘇碧娥咬牙道,「一定是周寒山想要對我下毒手。」

    黑衣少女默默地聽她說完,冷冷地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蘇碧娥面色一紅,道:「姑娘說得是,其實我心裡也十分矛盾,既想早點兒回家見到丈夫孩子和親人,可又怕他們不會原諒我,所以我、我……」說到這裡,眼圈兒一紅,落下淚來。

    黑衣少女歎了口氣,默默地看著她,沒有作聲。

    蘇碧娥傷心了一陣,抬起頭來說:「姑娘,今天多虧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被店小二那碗荼毒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真是多謝你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黑衣少女好久才說:「我也姓秦……」

    蘇碧娥一怔,道:「你也姓秦?那可真是太巧了。」

    黑衣少女冷聲道:「我叫秦恨。」

    蘇碧娥心裡一顫,道:「秦恨?這名字真是、真是……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姑娘家的芳名。哎,秦姑娘,你武功真好,那個老掌櫃那麼厲害,你三兩招就把他解決了。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呀?」

    黑衣少女道:「我小時候跟隨我爹學過一些基本功,後來我舅舅家來了一位武功高強的護院武師,我悄悄拜他為師,學了五六年的劍術。」

    蘇碧娥點頭讚道:「原來姑娘既有家傳絕技,又得過名師指點,難怪身手這麼好。」

    她話鋒一轉,回頭看看那間幾乎讓她送命的茶館,心有餘悸地道,「如果姚三和那老掌櫃真是周寒山請來殺我的,他們是決不會就此甘心罷手的。姑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姑娘能否答應?」

    黑衣少女問:「什麼事?」

    蘇碧娥道:「姑娘心地好,常言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此去青陽路途尚遠,吉凶未卜,萬一半路上再遇上姚三他們那幫窮凶極惡的傢伙,那我可就真的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了。愚婦冒昧,想請姑娘護送我走一程,不知姑娘……」

    黑衣少女一怔,這才明白她之所以如此坦誠地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她,原來是想博得她的同情與信任,想請她做她的保鏢護送她回家。

    她瞧了這女人一眼,在心中冷笑一聲,道:「我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如果你那位相好的真的翻臉無情,想要殺你洩恨,你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自己種下的苦果,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再說我尚有要事在身,這次碰巧救了你,已是耽擱了不少時間,可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蘇碧娥急了,忙抓住她的手道:「姑娘,你先別急著走,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我、我付給你銀子行吧……」

    黑衣少女忽然厭惡地甩開她的手,道:「你以為本姑娘是貪圖你那幾兩銀子麼?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能用銀子解決的。」說罷起身,輕輕一拍巴掌,只聽駿馬嘶鳴,一匹白馬聞聲自樹林中奔了出來。

    她道:「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如果你想快點兒回家,還是去前面鎮子上雇一輛馬車吧。要是你身上帶的銀子不夠,我這裡還有一點兒碎銀。」伸手掏出一個銀包,塞到她手中,然後利索地跨上白馬。

    打馬奔出十餘丈遠,少女忽地想起什麼,又掉轉馬頭走了回來,自馬背上解下一隻水囊,扔到她面前道:「你不是渴了嗎?給你一袋水喝,如果害怕裡面放了毒藥,你就別喝。」

    少女說完,賭氣似的重重一鞭打在馬臀上,白馬吃痛,揚起四蹄,如飛而去。

    蘇碧娥呆坐在那裡,瞧著黑衣少女騎在馬背上漸去漸遠的背影,心中暗覺奇怪:這姑娘仗義援手救了我,又給我清水和銀兩,看來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為何跟我說話卻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呢?

    呆了半晌,百思不解。

    她忽地又想道:瞧這姑娘的模樣,也就十**歲的年紀吧。三年未見,女兒秦月也十八歲了,該和這姑娘長得一般高了吧。女兒秦月打小就是個頑皮的孩子,像個男孩一般喜歡跟著她父親舞刀弄劍,倒是兒子秦明性格頗像她這個做娘的,十分靜,也喜歡讀書。當年她狠心拋下尚在病中的兒子和年紀尚小的女兒,離家而去,他們這幾年都是怎麼過的……

    想到這些,她不由越發為自己三年前的那個草率的決定深深後悔。

    蘇碧娥到得藻林鎮已是下午時分,吃罷了飯,天色便暗下來。

    她不敢夜間趕路,早早尋了家客棧住下。

    翌日一早,想起那黑衣少女的話,便真的來到街上,想雇一輛馬車送自己一程。

    聚集在路邊等待著僱主的車伕還真不少,她小心翼翼地挑了一位年紀較長看上去面目挺和善的馬車伕,講好價錢,就上車起程了。

    因為有了代步的工具,這一路行來,就快得多了,到第二天下午,便已走出一百多里,馬車經過店背、坪市、橫市等地,到得五雲橋鎮。五雲橋為長江北岸一個大鎮,距長江碼頭只有數里之遙。往來商旅若想由此往青陽方向去,只需在五雲橋坐船,順江而下,舟行二十餘里,即可抵達。

    蘇碧娥在五雲橋下了馬車,付了路費,請那老車伕吃了一頓飯,便打發他回去了。

    由於天色已晚,長江碼頭已無船出江,她只好在鎮上過夜,只俟明日一早便動身回家。也許是近鄉情怯之故,一想到自己歷經波折,明天終於可以回到家鄉見到闊別三年之久的丈夫、兒女,還有親人們,心中反而忐忑不安,猶豫遲疑起來。

    半夜時分,正當她輾轉反側、欲睡未睡之際,忽聽客棧房間的窗戶喀嚓一聲輕響,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只見窗戶已經打開,床前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正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青鋼劍,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啊,你、你是誰?」她嚇得一激靈,翻身坐起,看著他顫聲道,「你想幹什麼?」

    那蒙面人冷聲道:「在下姓葉,叫葉封侯,江湖人送外號『一劍封喉』。」

    蘇碧娥聽他自報家門,不由嚇得打了個寒戰。

    她雖不是江湖中人,但卻早就聽當捕頭的丈夫秦聚天說起過這位「一劍封喉」葉封侯,據說他是江湖上武功最好、手段最狠毒、名氣最響亮的殺手之一,死在他劍下的人不下一百,朝廷刑部曾多次發在全國各地緝拿他,均被他輕易逃脫。

    她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會成為這位江湖冷血殺手追殺的目標。

    她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里,渾身瑟瑟發抖,看著他驚恐道:「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

    葉封侯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到了陰曹地府可不要怨我,要怪只能怪你為什麼不和你那姘頭好好地呆在四川過好日子,卻偏偏要大老遠跑到湖廣來送死。」

    「我那姘頭?跑到湖廣來送死?」蘇碧娥怔了一下,忽地明白過來,顫聲道,「原來你們並不是周寒山請來的,你、你們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妨礙你們什麼了?」

    葉封侯並不答話,只冷哼一聲,挺劍便往她咽喉處刺來。

    蘇碧娥嚇得花容盡失,驚叫一聲,慌忙在床上打個滾,想要避開葉封侯這致命一劍。

    可葉封侯「一劍封喉」這個外號不是白叫的,無論她滾到哪邊,躲到哪裡,那柄青鋼劍左右顫動,劍尖一直指向她的咽喉。

    蘇碧娥臉色煞白,已知在劫難逃,不由絕望地呆在床上,閉目待死。

    葉封侯手腕一抖,青鋼劍長驅直入,疾刺而去,眼見便要刺到她的喉嚨。

    便在這時,忽聽一聲嬌叱,寒光一閃,一柄柳葉飛刀驀地從床底飛出,閃電般射向葉封侯的咽喉。

    葉封侯大驚之下,急忙後退一步,撤回長劍,將飛刀斬落在地。

    就在飛刀飛出的同時,一條人影已自床下躍出,一柄三尺長的青鋒劍有如白蛇吐信,疾刺葉封侯雙膝曲泉、膝眼兩處大穴。

    葉封侯猝不及防之下,又向後退出一大步,方才避過這無比凌厲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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