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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章 文 / 零之碧落

    平時雖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是她其實非常脆弱。在這個陌生,充滿犯罪氣息的城市裡,紅葉知弦緊緊的掐著自己的胸口。她靠著冰冷沾著水汽的牆,害怕的的縮成一團。三個男人的黑影,連臉都看不清的高大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充當著絕望。她第一次這麼的想念那個把掛在嘴邊的男人,這種思念正像刀刃似的割著自己的臉。

    「姑娘,聽得懂英語嗎?」粗大的嗓音。

    骯髒。噁心。

    「我們很抑鬱,來陪陪吧?」weixie的聲音。

    討厭。害怕。

    「喂,我的朋友再跟你說話呢!」恫嚇的聲音。

    想死。逃跑。

    「這女人……」被扯起的黑長髮,還有低低不肯服輸的悲鳴。知弦的指縫裡獻出一支針,她看也沒看就刺向抓著自己的男人。

    「啊-!」慘叫聲還沒有聽完,知弦便一腳踢開那個男人,鑽了個空子掏出小巷。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多遠的,不久就會被人追上,然後……然後的事情真的不敢想像。

    ……誰來救我,key君,你在哪?……

    ……救救我,求你們了……

    急促,憤怒的跑步聲重重的跟在身後。不敢回頭,不可以回頭。

    緊逼的跫音來到身後的霎那。出現的是鋼鐵穿刺骨肉的濕聲,連慘叫都沒有。緊接著,周圍陷入了一片死亡樣的安靜。要強的少女陷入了不正常的黑暗,她左搖右擺的四處張望,盡量保持女王樣子的平靜。

    「平時的惡劣玩笑終於被親身經歷的時候,那就是噩夢成真吧。」

    ……聲音,誰在那……

    被不安糾纏,碧陽學院普普通通的高三少女-學生會的書記-紅葉知弦的面前悄無聲息的出現了「那個」-背著三把交叉妖刀的白色怪物。

    像禿鼠一樣讓人討厭不過又有點安心的聲音響起:「你就是傳喚我的佳人?你好,我是assassion的servant。」

    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一切都是制定好的。所以就算現在被穿上女性的衣服也……

    「正常就怪了!」武籐遊戲扯下頭上的方巾和圍裙狠狠地摔在地上,「為什麼建立魔術工房必須要穿女僕裝啊!」他搖著頭氣勢洶洶的質問面前的人-跟他一樣被捲入次元斷層的三千院家的女僕-瑪利亞。

    「喂喂,你要為我想想。」瑪利亞豎起食指說道,「身為一個活力四射的十八歲女性和一個同樣年齡的少年身處一室,傳出去會很不好的。而且你住的是三千院的宅邸,大姑娘和颯君又不在的情況下只有我們兩個人收拾了,不過你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打掃的話會弄髒所以我就給你找一件可以打掃穿的衣服。」

    「就算你說的這麼義正言辭也……」遊戲為難的垂著頭。

    『算了,瑪利亞姑娘高興就好。』一個弱小的聲音在腦中迴盪。

    『另一個我,你還清醒著?我以為大多的知識量壓迫的得思考一會。不要緊了嗎?』問候的聲音。

    『嗯,大概吧,瑪利亞姑娘做的湯讓我恢復了精神。』開心的笑著。

    『這還真是……』苦笑的遊戲冷靜的弄了一下脖子上掛著的倒金字塔。「瑪利亞姑娘,聖盃戰爭的事三千院姑娘知道了嗎?」

    「應該在我被傳送走的同時就想到了。」瑪利亞溫柔的含笑倒了一杯紅茶,「天氣冷,喝點熱茶。」遊戲點點頭捧起茶杯咂了一小口,瑪利亞斂著裙子坐在遊戲對面繼續說,「小風很聰明,現在估計和小颯他們討論計劃呢。不過武籐先生……」

    「叫我遊戲就好了。」遊戲沒表情的說道。『另一個我,真冷淡,這樣會讓女孩子討厭的。』『囉嗦。』兩個人低聲逗趣。

    「那,遊戲先生。關於這個東西-」瑪利亞從女僕裝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奇形怪狀的金幣,上面刻著一個人的頭像。「我想如果可以請你參加聖盃戰爭,因為剛才我就想了,我是不可能驅使servant的,也沒有那個能力,所以我希望至少我們也出一份力幫助壹原侑子姑娘復活四月一日君尋先生。」

    「瑪利亞姑娘,你難道沒聽壹原侑子說聖盃戰爭的事嗎?」遊戲不悅的皺起雙眉,他並不是討厭瑪利亞,而是無法苟同壹原侑子極端的做法。就算是為了愛情或者親情,犧牲另一群人的事,武籐遊戲這個人的兩個人格都是無法同意的。

    「七個魔術師和七個從者之間的戰爭,對吧。」瑪利亞獻出悲傷的神情,「我也知道傷害人是不對的,但是至少我們應該獨闢蹊徑,找尋一個特別的方法來結束這場鬧劇。」

    「沒用的,我去找過這場戰爭的監督。聖盃戰爭中的聖盃必須收集七個從者的魔力才能完全的顯現,我們選擇一個人都不殺,到頭來還誰都無法拯救,我……」

    「沒辦法,那就只有我召喚從者了。」瑪利亞毅然的站起來走到大廳中央,「-宣告……」剛起的暴風忽然停下,遊戲冷冷的看著呆在一邊,臉上快哭出來表情的瑪利亞。「我不知道咒語……」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摔坐在沙發上。

    『真是個天然……』

    『這也有可愛之處呢,平時那麼老成的人。』

    「我覺得遊戲先生剛才的視線很令人不快,是不是在想什麼非常失禮的事情?」敏銳的洞察力。

    遊戲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到瑪利亞身邊,一把奪過金幣然後遠遠地拋進魚缸裡。「你和我誰都不能參加。」瑪利亞看著他的背影,心事重重的走到魚缸邊上。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那枚古老的金幣正映著燈光,在水中旋轉發亮的下落,掉在石子上翻動起一片沙塵。

    武籐遊戲不是冷血的人,他站在瑪利亞身後看著女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金幣,腦中忽然有種衝動炸開了。潛意識裡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慢慢的走到瑪利亞身後,目光和她一樣鎖定了金幣耀眼的光芒。

    「瑪利亞姑娘……」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

    「什麼事?」禮貌,沒有感情的回答,她連他的臉都不願見到了吧。

    「你是不是在擔心三千院姑娘?」靜靜地等待。瑪利亞的軀體僵硬了,一直以來的逞能瞬間瓦解,遊戲的敏銳鑄成大錯。瑪利亞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大哭了出來。

    「當然啊,那孩子還沒辦法自己睡覺,家裡就克勞斯先生和小颯兩個人在,我怎麼能不擔心,我想快點結束騷亂回宅子,可以的話這個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呆!」瑪利亞越來越泣不成聲,遊戲只好拍著她的肩無言的安慰著。他到底為什麼不參加聖盃戰爭?這件事終於有了結果。說到底,他不想讓這個才認識不到七十二小時的女孩子擔心,僅此而已。但是現在,他下了決心。

    「-宣告。」擺鐘的齒輪空空蕩蕩的迴響著秩序的聲音,時鐘的指針已經快要並成一個。「汝之軀體在吾契約繼承之下,吾之命運在汝萬軍之上……」風暴開始翻動遊戲的衣襟,遠在樓上睡覺的女孩子應該聽不到吧。就算現在整個宅子正在接受電閃雷鳴似的洗禮。沙發、茶几、電器、牆皮、地板,所能見到的一切都正在扭曲。這股龐大的力量不是遊戲的,而是他一直隱瞞到現在不願向另一個人訴說的,印在自己手臂上的紅色紋身發出的。「遵從令咒的召喚,無論刀山火海,如必須誓死效忠。在聖盃的榮耀托福吾之前,在汝征服敵眾之前。此意志,此義理都得到上天的加護,回應我!」

    午夜的鐘聲敲響。

    那些遠離塵世的精靈們,正穿越涅盤,來到彼世。

    無數的閃電開始萎縮,密集的暴風變得微弱。新生成的魔術回路也漸漸出汗,但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阻止這可怕神聖的突變。遊戲的眼睛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地上光環,因為一旦感到畏懼就會被殺。

    『來了!』根本不用警告。遊戲的軀體切實的感到了壓力,能夠壓扁自己,威震四方的壓力。單單是壓力還不夠,耀眼的白色禮服套著傷痕遍佈的鎧甲,結實的上身,翻滾的肌肉。天神一樣的威嚴面容敲擊著遊戲的每一寸神經。不是人類,這個定論早不用說。本以為是幽靈什麼的,但是當他真正的站到自己面前時,過去給自己下的決心便不堪一擊的粉碎。忍著下跪的衝動,武籐遊戲撐起一生的勇氣抬起頭傲然的望向自己召喚的人。

    他,他們。

    就像面前的這個男人一樣,站在自己的新戰友面前。

    在夜晚包的黑色城市中,他們冰冷凜然地這麼說道。

    「問,呼喚吾之真名,召喚吾守護之劍的master可是汝否?」

    一個月前。

    蹣跚的走在天地一體的混沌中,泥濘、滂沱的黑色物質滾滾的席捲著一切。他的眼鏡反射著銀光根本看不到眼神,不過就算看到也是無力的吧。早就放棄了救贖,願望什麼的如果值得相信,那他早就不是現在這個樣了。本身就消瘦的軀體變得只是稍微比骨架稍微粗了一圈而已。

    未曾充飢,未曾解渴。

    這裡什麼也沒有,除了四月一日形影相吊的身軀以外,只剩下波濤滾滾的黑泥。這些泥土不停的在他耳邊叫囂,吵鬧。一點也不讓人得以空閒。

    紅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青色的,各種各樣的色彩抨擊大腦,骨頭似乎都裂開了吧。如果不是得到強**力的加護,四月一日君尋或許早就融化分解在黑色物質中了。

    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忘記了。

    只記得像這裡一樣一無所有的次元斷層,自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然後到了一個陌生的,沒有任何特點的城市。建在山上的寺廟,郊外森林結界裡的古城。還有週身纏繞著龐大魔力的妙齡少女。這就是冬木市在四月一日眼中的留下的印象,當然他的手和其它什麼也得到了信息。

    ……聖盃,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機器……

    任何願望?那就是說,連拯救被黑暗吞噬的「那個人」也可以。四月一日妄圖嘗試任何可能找到壹原侑子的方法。但是當他來到倫敦時鐘塔的時候,一個年輕的黑髮少女卻告訴他聖盃已經被毀了。

    希望破碎。這最後的願望,也無法實現了,但四月一日決不放棄零星的可能。是的,自己尋找聖盃不是偶然,是必然的。聖盃在呼喚自己,自己需要聖盃。這是劇本制定好的,聖盃一定在什麼地方等著自己-四月一日一直確信著。不過他的直覺也是正確的。

    在遙遠的太平洋那頭,四月一日終於找到了世界上最龐大的魔力源。

    他嘴裡一直念叨著「這就是聖盃,這肯定是聖盃!」他穿越時空,走進麥迪遜廣場花園的地下溶洞。漆黑不見五指的深淵裡,彷彿海嘯一樣的暴力、殺戮、統治、征服一波一波的衝向自己。四月一日拋棄了軀體,他能聽到在風暴中折斷的四肢。可就算匍匐,他也必須達到根源。聖盃在召喚了,召喚可以讓他覺醒的宿主。雖然軀體的某處理智在抗拒,在逃避,再讓他離開,在一度一度的催促。但是沖刷著自己的黑暗,和死亡卻鼓勵著自己。只要能救出壹原侑子。

    對,只有這件事不用質疑或抱有疑問,因為自己的人生就是為了那個人才存在的。無論是什麼樣子的災厄,他都會去碰。就算有人告訴他,一旦把軀體獻給眼前這個東西就會毀滅世界,四月一日也義無反顧,就像夜叉王一樣。

    四月一日正走向與世界為敵的道路。這一切都是為了壹原侑子,哪怕是她本人出來阻止也無濟於事。

    最後,四月一日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他後悔嗎?後悔,後悔到想死,想立刻就死。但是聖盃……不,是「他們」。「他們」不允許他死,要他看著自己親手製造的災難。

    靈魂出竅了。

    不久後就會成為幽靈飄蕩在空中。

    ……侑子姑娘,對不起,到最後我還是一事無成……

    「沒關係的,四月一日君,你鑄成的錯誤就由我來彌補。」熟悉親切的聲音,四月一日絕對不會認錯。是的,將他的靈魂扯出黑泥的是一個美麗到無以言表的成成熟的女人人,黑色的長髮似緞帶飛舞,潔白的肌膚更勝玉器,清澈深邃的黑瞳半瞇著,無神愛憐的俯視著四月一日疲憊不堪的靈魂。「我回來了,四月一日。你可以睡了。」這麼說著,無情的宣告著四月一日的終路。

    「歡迎回來,侑子姑娘。」四月一日最後瞥了一眼壹原侑子的臉,「啊啊,我覺得也該睡了。呀真是好好地工作了一場,記得-給我……加薪哦?!」

    意識連同靈魂一併消亡。

    聖約翰大教堂-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教堂。

    一個少女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從門口往裡走,與其他的遊客不同,在她的眼裡沒有一點的感慨敬佩之情。

    聖約翰大教堂的主廳一共分為十四個區。邊往裡走就能看到,直徑為12英尺,嵌有一萬片玻璃,風格及所繪圖案各異的五十多扇的窗戶就折射著刺眼的陽光,在地上留下稀稀疏疏,陰森林林的影子。它的主廳牆上掛有與《聖經》故事有關的幾幅巨大的出自名家之手的織錦。其他的遊客都被這些精妙絕倫的藝術工藝品吸引了。可這位少女卻沒有興趣的甩著長髮走進呈圓穹狀,有一個精心雕刻的大理石布道壇的中廳。

    空無一人的大廳剛好適合她小巧的身軀。站在中庭中央,閉上眼睛享受著四周陽光的照射。這時一段雄渾厚重的樂器聲響了起來。少女急忙並步疾走。隨著音響越來越洪亮,越來越激昂的演奏,夏娜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不快。到底是誰在演奏著真麼殘忍的音樂?聽不出旋律,好像萬艷同哭,千馬齊諳的悲傷。後來的旋律似乎又是在諷刺前面的演奏,變得高聲殘忍,尖銳而煞人。

    推開唱詩樓的大門。首先入目的是兩側的巨大管風琴,共有141排,8035根管子,規模之大實屬罕見。

    「呀,你們來了?」紅衣的神父從椅子上站起,好像能得到遠處信息似的,在少女推開門的時候管風琴的演奏正好結束。「歡迎,真正的監督-天壤劫火.亞拉斯特爾還有他的火霧戰士-炎發灼眼的殺手……嗯,是叫夏娜嗎?你們好,我是這裡的上任神父,第一魔法使『無之否定』,名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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