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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0章 文 / 零之碧落

    戰鬥中切忌分神,稍微將注意力轉移,就有可能釀成悲劇。如果是以前的saber,無論什麼情況都不可能受到別人的影響。那個染血的惡魔是不會受到世間凡塵感染的,然而現在的她缺少了作為一個完整的人,最重要的兩個東西-心和記憶。聖盃,不,是世界。世界剝奪了她的感情,她不知道什麼是美麗,也不知道食物的味道。

    沒有心,失去記憶。

    金髮少女的誕生只是為了「saber」這個毫無美意可言的單詞。失去了作為一個生命最為重要的條件,saber仍然獨自奮鬥到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埋怨了吧。即使是魯魯修也不能,saber放開劍柄的瞬間就決定了她的敗北。

    矮個子的魔術師一撩黑色披風,安然的走近已經失去戰鬥意識saber。她冷酷的推著眼鏡,然後咧開嘴將手中一柄湖光色的長劍高高的舉起。

    身首異處的是自己,在聖盃戰爭的首夜,這個被稱作最強從者的saber敗在了caster手中。

    接著,「恐怖」出現了……

    「魯魯修,你打算怎麼辦?」c.c沒有表情的叼著一塊披薩,穿著密不透風的魯魯修戴上封閉式面具,對她的提問聳聳肩。「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直接闖過去?那個小鬼的從者不是說麥迪遜廣場花園的聖盃是假的嗎?你要怎麼辦?」

    「問題還真多,你總得給我一個考慮的時間吧?」魯魯修和c.c邊聊著天邊下了大廈。武籐遊戲昏迷還有他首次出現的servant,讓這兩個人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的敵意,但saber不在身邊的時刻,這種充滿著緊張感的氣氛還是讓人難受,尤其是當魯魯修的想法完全被rider看透的時候。就連平時一副世界滅亡也無所謂的c.c都獻出了詫異的神情。

    起初兩個人本以為這個人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但實際上rider只是單純的解讀了他們微妙的眼神變化。單從這點上來說,這個高大從者生前應該是個傑出的戰略家。

    來魯魯修的根據地並不是遊戲的想法,而且rider也明說了,這是他的擅作主張。他們在麥迪遜廣場花園遭遇到不明物體的攻擊。遊戲只是單純因為精神受到污染而暫時昏厥。總體上並不要緊,不過那個盟友情況怎樣並不是魯魯修關注的。重點是rider說的話,他告訴魯魯修,遊戲被稱作「聖盃」的黑泥吞噬了,他醒來的的時候只是一直在說「聖盃是假的,我們被騙了……」

    這句話無疑讓魯魯修和c.c的心頭蒙上了一層暗紗,種種揣測接踵而至。聖盃的真偽這個問題早就已經討論過了。c.c是非常確信雙子聖盃的存在的,畢竟有了令咒以及servant,甚至次元斷層的出現,這些超越所有已知能力現象,只有被魔術師們捧為再現「奇跡」的聖盃才能做到。

    c.c不是不知道聖盃。她曾經無數次的渴望死,嘗遍了盡可能多的方法。其中也包括追求聖盃。最後雖然以失敗告終,但她至少碰到了聖盃的邊緣-而且是以魔女的身份。

    「c.c你不問我這個時間出來幹什麼嗎?」魯魯修低聲的問道。

    「哼,是剛才回來的使魔說了什麼吧?」c.c嚼完最後一塊披薩嘗嘗手指,然後接下魯魯修遞來的手絹,「謝了。」

    「啊,我發現了比較好玩的東西,那隻小丑好像有什麼動作。」魯魯修遮在面罩後面的笑容是帶著冷酷的嘲諷,「我想看看他能做出什麼有趣的事,如果能順便解決幾個servant的話就幫到我了。」

    「你真的認為assassion能憑自己的力量消滅其他的servant?caster和他都屬於智力型的,要是跟saber直面戰鬥根本沒勝算。」昏暗的地下停車場裡,只有兩個俊麗的身影在緩緩地穿梭。萊姆色的燈光照耀下,c.c飛快的撬開一輛奔馳車,然後和魯魯修坐了進去。

    「魔女,你到底會多少這些多餘的東西啊?」魯魯修尷尬的哼了一聲,面對他的責難綠頭髮的女性只是嫵媚的一笑什麼也沒說又以迅雷之速點燃了發動機。「真是的……」

    「呵呵,自己比一般人體質弱,只是腦子稍微好用一點,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沒有我的話,這場戰爭你注定要敗。」c.c緊踩油門,只聽空洞的地下響起一陣刺耳的空鳴,鋒銳劃過夜色,膠質輪胎在地面擦出兩條黑色的弧線,接著衝斷了橫在面前的路障駛上了公路。

    「喂喂,剛才那個不是很危險嗎?」魯魯修摘下面罩,臉上流著冷汗。

    「這點程度就怕了?」c.c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頭頂灰色的大簷帽,看上去像一位專業的司機,只是比一般的駕駛員更加美麗動人罷了。在魯魯修眼裡實際上也是如此,不過這需要剔除她臉上自負的笑容。「魯魯修,你該不會是想與saber會合後奇襲assassion吧?雖然我不擔心saber反對-只要是正確的戰鬥方陣,她一般都會遵從。可是,你不擔心其他的servant嗎?」

    「不,你想錯了。saber不喜歡暗殺的方式,她要奇襲的話嗎,也肯定會弄得驚天動地。要設計asssassion必須有更靜謐的方式,以毒攻毒,對付servant必須由servant來。無論是lancer還是archer都可以,現在的assassion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需要的是長遠的陷阱。assassion也是個戰略天才,無論在舞台上還是幕後,他都能把握到位,這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只要順著他的想法,那找到一攻即潰的死點就容易得多了。」魯魯修從副駕駛的遮陽板上拿出一張地圖,手放在紐約公共圖書館的位置上。「我們在西三十五街,離戰場所在的第五大街不遠嘛,繞道過去看看?封絕還沒展開,監督還沒到……」

    「你想對master出手嗎?」c.c冷笑著回過頭,「我是不會阻止你的,不過你可要做好被當做公敵的心理準備,這回的監督可不是那種會袖手旁觀的角色,尤其是那個蒼崎橙子,其他幾個人倒是很單純。」

    「我不會冒險的,只要是心裡沒把握的事情我就盡可能放下,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這裡有個好主意。」魯魯修扔了地圖,然後按上隱形眼鏡將眼球上閃爍著紅光的v型圖案隱含起來。「我改主意了,先不去麥迪遜廣場花園。聖盃的事就等到以後再說。」

    「那,目標是?」c.c大概已經知道了魯魯修的想法,只是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聖約翰大教堂,有個人我要利用一下。」

    拉克絲被騙了。

    羅伯特.巴多拉倒在一片殷紅的血池裡。他手裡的水果刀,在拉克絲被帶進紐約公共圖書館的瞬間,便插進了自己的喉嚨,斜著噴上高空的血柱就像串串紅花,鮮艷的使人不忍心去碰。洋溢在鼻腔裡的濃郁腥味,提醒拉克絲,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

    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的男性自殺後,拉克絲的眼前便閃出一個高大長長的黃昏色身影。獨眼的卷髮從者,用山一樣的身軀擋住小小少女,不想讓她目睹這血腥的場面。孰不知,拉克絲對這樣的事情卻早就習慣了。

    「lancer,這到底是?」沉著的聲音沒有畏縮,亦或是害怕。

    「不像是魔術暗示。」lancer沒有拿出長槍,赤手空拳的走向已經漸冷的屍首,「好奇怪,這不是一般魔術的力量,看來是精通某種特殊魔術的人做的,不過我懶得去想了,總之這裡很危險,master我們……」lancer一把扯過拉克絲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後。跟著,原本空無一物的雙手耀出一道閃電,包在白玉色光柱裡的巨頭十尺長槍乍然出現,電光火石之後,被燃為焦鐵的幾支黑色短劍清脆的落在地上。「assassion!」黃色的槍兵一臉怒火的衝著房頂大吼。

    「哦呀,不愧是三騎士之一的lancer,竟然在隱蔽氣息的間隙捕捉到我的位置和身份。」是那個人的聲音,僅僅聽過一次也會刻骨銘心的禿鼠般的聲音。但是,拉克絲確定來人是暗殺者,並不是因為他的聲音,而是拴在他背後那三把妖刀上的銀鈴。洗滌心靈的叮噹,卻不知不覺的給人一種冰冷的心感。

    很快,白色的怨靈出現了。他左手帶著兩把長短不一的妖刀,右手的鐵製蝙蝠扇遮面掩笑。一頭華麗的黑髮,就像黑色珍珠般光芒四射,那順滑的亮度讓人不禁想要用手碰。美麗的從者發出尖銳的冷笑聲,從外面的瓢潑大雨中走進了圖書館的大門,細瞇的雙目微微含笑的注視著拉克絲。

    「assassion!」lancer剛想衝上去解決到白色servant的瞬間被拉克絲扯住了,「master?」

    「我有話問他,lancer你先等等。」拉克絲冷靜的說道。她沒看自己的從者,而是帶著懷疑和慍怒盯著白色幽靈的半張臉。

    「啊,雖然我是想把你引到這裡來,不過殺了那個男人或者用那麼惡劣的手段,都不是我的嗜好。但既然有人幫忙了,我再不願意也該表示感謝。」assassion放下蝙蝠扇,像是早就猜到了拉克絲的疑問一樣,無所謂的仰起臉。「那麼,lancer和他的master你們打算怎麼辦?我是很討厭戰鬥的,又累又麻煩,你們願意放過我嗎?」

    「既然你不是殺死羅伯特先生的兇手,我可以放了你。」拉克絲繞過黃色的鎧甲,站到長槍之前。

    「ma-!」lancer想要抗議,但是被拉克絲抬手的狀態壓下去了。心裡的懊惱一口氣都集中在臉上,他狠狠地把槍插在地上,生氣的掉過臉。

    「可assassion,你剛才不是說本來就有把我引到這裡打算嗎?」拉克絲大概能想到自己的從者現在是個什麼表情,所以她盡量壓抑自己的想要笑的衝動。「這就表示,你對我是有想要殺死的打算。即使是我原諒你了,我的servant也不可能寬容。你說呢,lancer?」

    「啊?」被點名的高大從者笨拙的答應著,在反應了幾秒鐘之後才獻出恍然大悟的笑容。他側靴踢向槍桿,十尺的長槍在手裡打了個轉,然後指向了assassion。「暗殺者,我要你對你的言行負責!」

    「那就無法避免了?」assassion的魔力也在往刀身上輸送。

    採取先發制人的lancer飛快的舞動著槍身往assassion刺去,他一邊不停的變換著自己的位置,一邊企圖找到暗殺者的破綻。可白色的影子不知為何,卻總是出現在他的正前方,這麼來說只有一個可能,lancer的動作完全被對方看清了。

    既然如此,lancer也知道下一步自己該如何出招了。既然不能找到破綻,那麼就只有打出破綻了,白色的槍尖正面衝擊,assassion也沒有躲避,只是輕巧的抬起左手的雙刀讓槍桿順著刀刃滑向一側。蝙蝠扇入袖,短刀在手,鋒利的邊緣沿著風向的軌跡擦過lancer情急之下來不及躲避的頸部。

    「嗤……」匆忙的從空中落下,lancer軀體周圍濺起一片塵埃。

    「怎麼停下了?你不攻過來,我可是要殺過去了哦。」assassion早就看出這個從者的實力,說實話,要是光拚力量或者是速度的話assassion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可如果從招數和動作上來講,lancer的行為恰恰是最好判斷的,他的招數有著一定的方向。即便視野中失去了他的身影,assassion還是能夠及時改變自己的位置出現在敵人的面前。

    面對強大的長槍不能硬碰硬。妖刀屬於柔韌性比較軟的武器,如果同投擲類武器互角,那最後只能是自己遭殃。所以一手使兩把妖刀是為了,讓它們相互均衡彼此收到的傷害和衝擊。槍兵的用白槍百分之百的力量掃過來,對兩把不同長短的武士刀來說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壓力。這種程度的施壓,不用特意處理也會順著彎向的刃弧傳送給重力。也就是說assassion完全沒有受到攻擊。而使出渾身解數出招的lancer就會變得很辛苦。

    「assassion你的刀我可看清了……」半空中洋洋灑灑飄落進灰塵之中的幾根頭髮摻著猩紅的鮮血,可身為他們主人的lancer卻沒有在意,「鎏純金純銀的優美短刀,還有超過兩尺的長刀,和一把毫無墜飾的烏金色中長刃。在扶桑的歷史上能使用這三把刀的只有一個人了。」

    「呵呵,解釋就到這裡吧。如果你想拚個你死我活的話,我奉陪。」assassion嚴肅起來,他收起兩把較短的武器,單手操縱兩尺多長的太刀。

    「卑賤的人類也想跟我站在同一個位置上嗎?你的作為已經超過我的底線了!」lancer甩舞槍身迅猛追逐著assassion,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衝突變得更加猛烈。

    古代風格的殺戮畫面再現於拉克絲的眼前,她就算已經見識過saber那種凌厲迅速而且不帶絲毫猶豫的快劍,可還不得不對assassion奇異甚至可以說詭異的刀法讚歎。

    暗殺者不是正面戰鬥的類型,從assassion的刀法中也能看出端倪。他在盡量避免與lancer長槍的正面角逐,每一次都會精密的計算敵人進攻的軌跡然後出其不意的使出快刀橫擋,順其自然的化解強烈的猛攻。

    漸漸拉開距離的兩個人身上都已經出現了汗跡。因為從者是不會感到炎熱或者寒冷,所以這並不是戰鬥所得,而是對對手感到不安而出的。無論是lancer,還是一開始信心滿滿的assassion這個時刻想必都抱著如此的心態吧。

    高傲的槍兵太過焦躁,根本不會計算來往的戰鬥數量、交手回合。正因為輕視的敵人開始變得棘手了,才讓本身擁有勝算的lancer陷入了困境。

    「在這麼打下去就糟了……」暗暗地砸了下舌苔,assassion的袖口淌出一道血痕。剛才的交鋒太過劇烈,不僅使刀刃發生了輕微的彎曲,就連手臂的肌肉也震裂了,傷口不算深。對方既然是三騎士,assassion也就沒打算全身而退,只要在這裡除掉拉克絲.克萊因那麼跟她合作archer主僕也就不足掛齒了。這個槍兵尚未使用寶具,要打敗他現在是最好機會。

    於是,assassion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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