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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章 文 / 零之碧落

    魔力的湧動正在氾濫,即使距離上千米,這股正在不停暴漲的魔力源泉仍舊影響著每一個參加聖盃戰爭的人。激烈的碰撞,血腥的浪潮。在自己還無所事事,或者閒步在街上的時候,在某個地方已經有人開始流血甚至死亡。就算現在想去參加戰鬥,工籐新一也有點困難。因為,雖然是深夜,可他所處的地方卻已經不是正常的夜色所能比擬的深沉,漆黑了。

    發現異常是五十多分鐘之前的事。打算去教堂的新一「借」了巴多拉夫婦的車,按道理來說應該在二十分鐘前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可是……

    顧盼著四周的景象,道路、房屋、燈光全部都消失不見。就好像自己被投進一口巨大的深井,只有見不到終點的深淵。四面八方,沒有任何可以稱作實體,或者具有形狀的東西。整個世界都從視野裡徹底的消失了。就算自己一生被困在這個地方,新一也不會覺得奇怪。

    要說沒發現到異常,是不可能的。謹慎小心是新一的基本辦事準則,穿越了中央公園,路過莫寧賽德公園與教會近在咫尺的大街上時他才感覺到不對。根據簡單的推測,對方就在那附近,雖然新一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但這明顯是敵人守株待兔的計策。

    使用令咒。

    這是最不可取的方案。如果對方困住自己就是為了讓他和拉克絲分開以便各個擊破,那現在用令咒的話無疑是將自己的戰鬥方式暴露給敵人。困住他的人也不一定就知道新一的servant不在身邊,即便敵人知道他沒帶servant出來,新一覺得自己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因為敵人並沒有直接取他的性命,這樣做的可能有四個。其一,困住他的人只是個普通的魔術師,沒有駕馭servant的能力,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其二,對他(她)來說工籐新一這個人還有用處;其三,敵人只是單純為了不讓他去教會;其四,這是新一最不想遇到的-他被騙了。

    他攥著手裡的信封下了車,在魔術師的戰鬥中汽車那樣的脆弱結構,就彷彿紙糊的一樣,脆弱且不堪一擊。新一一氣之下將手裡的信捏成團扔了出去,不到幾米的距離,信的影子便融進了黑暗,在想找到幾乎是不可能的。

    平均十秒才眨動一下的雙眼按順時針的方向,以五米左右的視線半徑畫著目所能及範圍。沒有形態,聲音也消失得異常徹底,自己的感覺器官有可能被剝奪了……

    「不是,人類不可能使用這麼厲害的魔術,已經超越物理界限了。」新一屏息凝視。他終於琢磨透了這個空間的奧秘。集中精力,將所有的器官全都用小型魔術封閉起來,然後將血液集中到視覺和聽覺上。

    保持著這樣的狀態,新一慢慢得回過頭,如果自己猜測的沒錯……

    「果然是這樣嗎?」汽車還在身後,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失誤,他已經走出了有三百米左右。如果這裡的一切都是被黑暗的陰影包著的,無論多麼大的東西也應該像剛才扔掉的信一樣,只是幾米就應該消失不見。那,當新一將魔力和精力集中在視覺上之後,一開始消失不見的汽車便慢慢出現,這種前後矛盾的現象就不合理了。也就是說,新一扔掉的信並不是被黑暗吞噬了,也不是因這裡的光線弱而消失的。

    現實的情況就是這樣。新一直覺上走出了三百多米,而實際上卻只走了三米左右,不是自己的倒退,也不是空間的延伸。而是新一所處的空間根本是個螺旋,無論怎麼移動也無法達到盡頭。他所走的路,只不過是繞著井蓋大小的球形在打轉。

    困住軀體的空間真實面目已經掌握的情況下,要打破它就比較容易了。只是他在擔心一點,像這種扭曲的空間,出現的地點可以根據術者的意識隨機改變,如果貿然使用魔術突破,對方很有可能將他扔到海底,或者其他什麼萬劫不復地方。那這種行動就太冒險了。要是可以讓archer從遠處狙擊的話,就另當別論。不過操縱servant這個方案則早早的就被否決,現在去認真的考慮也無濟於事。

    新一隻能一邊考慮可能的計劃,一邊回到車旁邊。關鍵時刻,這個金屬物還可以充當擋箭牌,以免敵人的突擊。

    「只是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得救的哦。」新一聽過這個聲音,空靈輕巧的嗓音就好像管弦器演奏的美妙樂曲。伴著動聽的話語,新一的視野在瞬間變得一片開闊。在他的身邊,無數的結晶體冉冉升上空中,和點點繁星匯聚一堂。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穿著白色寬袍的少女,她彷彿飄在空中一般,揚著紛雜的衣擺,雲朵狀的花紋和她精幹地咖啡色短髮相得益彰,美麗清純。

    「小櫻姑娘?你怎麼會在這兒?」木之本櫻的白色長袍又換了樣。雖然色系是相同的,可每次見到她,那種新鮮的活潑感則異常明顯。小櫻並沒有走出教會大門,她收好自己的魔杖站在階梯的門檻後面,用非常純真的笑容看著新一。

    「呵呵,你剛才是不是放棄了?」小櫻沒有回答新一的提問而是笑嘻嘻的反問道。

    「抱歉,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不過倒也沒有放棄。」新一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沒有異常。魔力在魔術回路裡的流動也非常的順暢,「我在教會外面?那……」

    「你是被人裝進結界裡了,不過這是比較簡單的,要是太過複雜我也幫不了你。」小櫻沒過多的解釋什麼,兩個人相隔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離,誰也沒有往前移步的意思。「你還在這兒等著嗎?」

    「我是來問聖盃的事……」看到小櫻臉上若隱若現的緊張神情,新一立刻會意了對方的意思,「難道說拉克絲他們。」他低下頭到處尋找著什麼。

    「你找這個嗎?」小櫻指著浮在自己身旁被揉爛的信,「對不起,我擅自看了,不過這封信的手跡我有點……」

    「小櫻姑娘,我能請你幫個忙嗎?」新一的手在痛,令咒的光芒手套已經遮蓋不住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只是我能幫你的地方很少,因為我不能出這間教會。」悲傷地神情像針一樣刺進新一的心裡,但是他現在沒有富裕的時間來管別人的事,戰爭的鼓聲就在耳邊震天動地敲響。

    拉克絲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暗算-這種心情真實的在現於自己的預想裡。

    「沒關係,只要能把我送到最近的戰場就好了。」新一點點頭沒有半點猶豫,然後全身做好了衝擊的準備。

    「那你就拿著這個,關鍵時刻會有用。」小櫻從懷裡取出三張卡片扔給新一。看著卡片上的圖案,對小櫻的魔術也比較瞭解的偵探無言的收起它們,並向少女做了個準備好的手勢。「星辰啊,作為我所守護之人的禮裝,帶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就像說的那樣,工籐新一的軀體包在一片璀璨之中,然後騰空而起,這樣龐大的魔術按道理來說,如果不是擁有極其強大的魔力,是根本無法驅使。新一漸漸明白他這次來教會的目的。聖盃的真偽早就不用證實,如果聖盃是假的,那他們所驅使的servant這種逾越任何魔術的超現象又如何解釋呢。

    無論有什麼樣的龐**力,就算是第一魔法使「無之否定」也無法將身居英靈之座的servant召喚過來。說到底,「召喚」這種東西已經不是魔術領域能夠掌握的了。

    對,只有奇跡的合成體「魔法」才能夠完成。而聖盃則正是「奇跡」的發源地,魔法的力量。

    「工籐新一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把聖盃托付給你,你是值得擁有它的!」小櫻的堅定地眼神不曾動搖過,她覺得工籐新一這個人是值得將聖盃拱手奉獻的master,就算對方必須在這之前親手殺了她。「請活下去,我和聖盃一起等著你,直到最後都不要放棄,就算失去了servant……也-」

    然後,新一就像一顆流星一樣穿越了厚厚的雲層。

    她就好像陶瓷的人偶一樣。

    人偶?對,名副其實的人偶。

    表情、動作從來沒有過變化。茶紅色的齊耳短髮,青金石色的雙眸,美麗的鵝蛋臉,抿起的雙唇。沒有任何表情,或者說任何表情都會毀壞這種奇妙的感覺吧。她沉著自己的吐息,沒有一絲一毫的紊亂,機械似的一動不動。黑色的皮質約束裝,以及緊收的運動靴。都讓這個看上去不到十九歲的少女增添了一份迷人。

    如果沒有插在靴子裡的軍刺,腰裡的黑色貝雷塔m92fs手槍,還有她頂在肩上塗滿迷彩噴漆的巴雷特m98b狙擊步槍的話。這個少女就會更加完美,而現在她的身邊無時無刻不洋溢著一種極度危險地氣息。

    這把經過特殊加工的8.5852毫米巨型步槍,是高精度的反人員型遠距離狙擊型步槍,在1600米距離內可以無修正命中人體目標。也就是說,只要是這個距離範圍,少女可以單獨行動並且不需要任何的準備工作就進行射擊。很顯然,她現在獨自伏在一棟高樓的頂端,這就表明她要狙擊的目標就在這1600米以內。

    視線漸漸離開瞄準鏡。艾斯緹.布蘭雪從黑色的巨大登山包裡取出一個金屬質感的黑色盒子,裡面放著的子彈並不是黑市能夠購買得到的一般彈藥,而是caster加工過,只有艾斯緹能用的魔術禮裝-「狩月零丸」。經過魔術加工的0.338英吋拉普阿-馬格努姆彈已經變成了半靈體狀態,它不僅僅能夠射殺普通人類,就連身為靈體的servant也可以傷害。但是否致命,不實際使用就不得而知了。這些子彈的鉛頭裡包含著caster的血液和艾斯緹用魔術提取出的自己的骨髓在裡面。

    共三十顆的特殊彈藥,在今後的聖盃戰爭中是否能起到作用,這就要看艾斯緹的能力了。將其中兩顆填進彈倉之後,艾斯緹重新調整了一下瞄準鏡的精度,因為是雨天,所以一定程度上的修正還是要做的。幸好今夜沒有什麼風,否則的話就會影響彈道和射程。

    現在還不能射擊,對方是英靈,擁有超過人類的軀體。必須等待時機,艾斯緹相信,在狙擊鏡另一端的caster會給自己創造這樣的機會。

    即使,那個人是最強的servant-saber。

    要形容那劍的速度,只能用超越音速了吧。無論眼睛轉的有多麼快,都無法準確的捕捉下一個瞬間,劍鋒會從什麼地方出現。利刃與披風擦過時的蜂鳴,只能零點幾秒的時間計算。正因太快,caster才敢正面迎擊。因為就算是saber,也無法對她手中這把「不可視的劍」做出及時的反映。

    caster不是戰士,也不適合正面戰鬥,所以她的攻擊路線很容易看破,如果是saber的話應該早就取下她的首級了。持續了二十分鐘的戰鬥一直都是在saber的進攻以及caster的倒退中進行的。即使是lancer或者archer也沒有把握能在saber身上牽扯這麼多的時間。然而caster利用強化過的四肢,以及手中不知名的寶具完全的控制了saber的行動。

    「哈哈,你的劍在流淚哦。」身材矮小的棕髮少女甩著簡短的馬尾辮,鬢角的三根雀羽在她倒退的風流帶動下發出螢光。遮住腳面的九層百褶裙也向上翻動著。少女一邊游刃有餘的推著方形的無框眼鏡,一邊揮舞著手中被風包折射光芒,呈無形的武器。「saber你的動作太慢了。」

    「卑鄙的魔術師,你在這裡阻止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打算就這樣一直逃下去嗎,拿出實力戰鬥!我會讓你瞬間嘗到身首異處的味道!」saber瞪著雙目,黑色瞳孔燃起熊熊怒火。纏繞著紅色聖骸布的大劍再一次撲空,將樓頂的水泥地板敲得四分五裂。轉眼間,caster的軀體已經輕飄飄的飛到了天台上。

    這場戰鬥持續在一幢正在維修的高樓之上,雖然兩個人的戰鬥已經相當激烈,可毀壞者只有saber單方面。

    「哼,憑借職階得到的能力,是拿出來擺樣子嗎?我不是近戰型的,所以一直逃也是正常的吧,再說我們都是為得到聖盃而被人使役的從者,我沒有道理呆在那任人宰割。如果你這麼想殺了我,saber啊!那就儘管來殺吧,我在考驗你的實力!」caster的手輕輕地放在繫於脖子的緞帶上,「topredictthefuture(預測未來).陣地完工!」

    「糟了!」話音未落,saber就感覺自己的四肢變得異常笨重,動作也很遲緩,雖然不像預想的那麼不妙,可現在的動作就算是一般人也能看清楚,更別說caster了。

    caster手裡的劍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封面發黑的皮質手冊,裡面的紙也是微微泛黃,而且整本書都鼓了起來,看上去並不很精緻。反之,那種被人翻閱無數的陳舊感更讓人感到恐懼。「在我剛才躲避你的攻擊時,就已經將陣地製作完了。所以,如果你認為我只是個膽小的servant,那就是你輕敵了,saber。」

    「不是解讀我的動作,而是將我的軀體維持在一個定值嗎?」月來愈沉重的四肢像灌了鉛一樣,saber用劍支撐上半身然後顧盼了一下左右的矩陣。「哼,以魔術師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但是……這句話已經不用說,saber的動作完全沒有減銳,而是以非常凌厲的姿態正面衝擊。

    「你的抗魔力難道連這樣的陣地都困不住嗎?到底……」caster這下算明白監督們所說的從者之間相互克制了,「a+的抗魔力嗎,還是意志力?不……」收起自己因為焦躁而有點不快的臉,caster獻出異樣的笑容,「沒有心的人,連記憶也失去了,還有什麼意志力可言?」

    心跳聲,咚咚的敲擊著心房。剛剛建築起的意志就像是遭到炮轟一樣,崩塌了。手裡的巨劍光啷一聲摔在地上,saber的軀體被粘稠的水狀物包住,然後整個人重重的甩在混凝土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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