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8章 文 / 零之碧落
「……」已經沒有任何反駁理由的拉克絲只好勉為其難的鬆開新一的胳膊,「小心點,沒有servant的情況下,任何一個魔術師都可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你。」平靜的表情述說出極為殘酷的現實,「確立目標,付諸行動,工籐新一這就是你的選擇吧?」
「是的,我要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無論是魔術師還是從者,我都要用我的頭腦打敗他們!」工籐新一留下這句話後邊走出了房間。拉克絲如釋重負的跌坐在榻上,茫然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發呆。可陰冷的殺氣卻沒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在眨眼的間隔裡,一把冰涼的短刀架在了拉克絲雪白的脖頸上。
「現在安心還是太早了吧?小姑娘?」禿鼠一樣猥瑣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的語調迴響在燈光暗淡的房間裡。
連辨認都懶得去辨認,拉克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你終於還是來了啊,assassion。」
「啊,當然,不過還有另外一位貴客哦。」站在拉克絲面前的除了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金髮美女,魔術世家出身的魔術師露碧亞澤麗塔.愛爾德菲爾特以外,還有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色身影。
「從現在開始,拉克絲.庫萊茵這個人要再見到我面容的時候無條件的聽從我的命令!」
「什!……」反抗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說出,寶石藍色的瞳孔周圍便染上了喪失理智的紅色光圈。
拉克絲恭敬地頷首:「-yes,yourmajesty。」
匪夷所思。
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明白什麼是聖盃,什麼是聖盃戰爭。但就是這朦朧的感覺,將處在不同次元,不同背景和人生下的人們牽扯進了殊死的搏鬥中。為了虛假而戰鬥的人們,還有等待著勝者的假象。這些看不清的現實一點一點的牽引每一個有著夢想和願望的人。
只要有人苛求,那麼虛假的真相就不會結束。它會慢慢的侵蝕這個世界,等到他們真的開始覺悟。
「我不明白……」武籐遊戲甩開了瑪利亞的手,妄想獨自從榻上站起。擱在榻頭的雙拐也被無視了,但在他的雙腿完全喪失知覺的狀態下,下一個動作很容易猜想得到。
咚-
悶悶地一聲,遊戲趴在了地上。木質地板產生了不小的震動,瑪利亞著急的跑到他身邊。
茶色長髮的女僕心裡充滿了矛盾。
現在的武籐遊戲無論如何也想要不憑借任何外力站立起來,然而從麥迪遜廣場花園回來後他這個本領就被剝奪了。準確點說,他下半邊的魔術回路以及神經都已經被燒燬。原因已經無據可查,是否能夠康復也是未知數。不過,現在的遊戲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會怎樣,他的心理和行動都是為了聖盃戰爭在堅強運轉。
「關於那個工籐新一所召喚出的servant還有被assassion召喚出的berserker!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遊戲沒有接受任何形式的幫助,獨自一人便往榻邊上蹭,邊闡述自己的想法。雖然他沒有到戰鬥現場親眼證實這些荒謬的事情,然而能將任何抗磨力低下生命體加以控制變為使魔的rider則幫助了他。
不僅整場戰爭都被使魔完整的記錄下來,而且就連三個身為主角的servant的身份都已經被他們準確的推測出了。毋庸置疑,這些足以讓每個從者和御主震驚的事實卻讓遊戲顯得很憤怒。說到底,他的思想還是很保守的,如果有特別超出常理的問題出現,那這場戰爭的不確定因素就會愈強。而遊戲所擔心的是,在戰鬥的情況下這些不確定因素的要加入的量。他可以將當前所有已知的從者和master加入戰鬥策劃中,但是無法把新出現的情況也添加進去。
遊戲之所以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和任何servant組合戰鬥的原因也正是如此。保留自己的實力,隱含從者的能力,並且暗中掌握每個敵人的詳細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真理一直都貫穿在遊戲對於聖盃戰爭的認識上。
「關於工籐新一召喚的弓兵是中國神話裡的英靈這件事我就有很大疑問。我們所研習的屬於西方傳統魔術,與中國和亞洲中東部分國家的魔術並不屬於一個系統。所以召喚出中國英靈這件事本身就值得關注,這場戰爭並不像監督們所說的,除了master部分與以前的聖盃戰爭不同。可我相信,這次的戰爭本身就存在問題,它的性質和結構完全不同於以前的聖盃戰爭。」遊戲回到榻上,瑪麗亞幫助他蓋上被子。
很快rider就對這番對話產生了反映。
「唔,聖盃戰爭與雙子聖盃戰爭本身就是存在於不同空間層面上的東西,所以產生根本的混亂是很正常的,不過我們要正視一點,聖盃戰爭現在仍然處在六名servant爭奪聖盃的局面,所以我們的作戰根本不用大幅度變更。」穿著一件寬大訂製名牌風衣的高大rider梳理了一下精幹的背發,然後義正言辭的說道。「遊戲,你根本不用太過擔心。這場戰爭最強的從者saber已經成為我們的盟友,這至少可以避免我們在戰場上過早的與她交鋒。其他的servant雖然不能說完全不用在意,但是我覺得除了lancer以外,幾乎沒有人能對我造成威脅。」
「三騎士之中已經有一個犧牲者,這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但是rider,別忘了那個導致archer喪命的assassion還在,而且關於他的謎團更加多了,召喚berserker,慫恿監督做自己的master。在厭惡這些禽獸不如的事情時我們必須感歎,他真的是個非常狡猾而且諱莫如深的戰略家。」遊戲接下削乾淨的蘋果,捧在了手裡,臉上的愁容漸漸開始舒展。
「assassion嗎?這還真是值得注意的傢伙,master我故意避開他,你又重新強調一遍看來已經不能對你隱瞞任何事情了。」rider有氣無力塌下雙肩,像是放棄了什麼然後又慢慢的擺著手,「話說回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釋放的大量魔力你們沒有感覺到嗎?」
「??」少男少女茫然的表情讓高大的servant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算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看看現在這個時間。那麼將其與聖盃戰爭聯繫在一起就沒問題了。」rider小步挪往窗口的方向,手慢慢的撩開窗簾。在他的視野盡頭是曼哈頓的最外圍。穿過林立的樓宇,rider的視線慢慢的落到了燒在灰燼之中,模糊不清的華爾街上。「怎麼辦?我的小master,我們該怎麼辦?光是我一個人是無法出動的,我不是archer,沒有那麼強的魔力儲備能力。」
「我無法行動,所以陪你去只能是累贅罷了。」武籐遊戲伸出刻印著令咒的手臂,將血紅的紋章對準rider胸口,「以令咒賜予吾的特殊權威命令,吾之色rvant-rider啊!從現在起你的master就是瑪麗亞……」
然後,一臉擔心的瑪麗亞忽然胸有成竹的笑了。
她,只是個少女。
只是一個對所有另類的事物都有好奇心的少女。
稍微有點喜歡惡作劇,稍微有點讓人討厭。但是她卻無法讓人忘卻,任何都需要她的存在,他們知道他們需要她。是的,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她在,他們的生活就可以平靜的度過。即使他們詛咒著這個妙齡的少女,直到她看著一個個的親人都倒在自己的眼前,看到無數和自己平肩而息,共枕而眠的男女都不在年輕,不再懵懂無知。變成一個個很辣的角色時,他們才真的開始重視,尊敬她。
人類就是一種只知道後悔的骯髒物,他們忘記了她的存在,把「她」變成了「他」。女人是無法立足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討厭女人,就算那個人是他們的救世主也不行。女人就是女人,是男人的附庸,是引導世界走向災厄的種子。就連那個無戰不勝的騎士王都必須費盡周折隱瞞自己的身份,就算這個事情間接導致了自己往常的分裂終結。
誰會承認,誰會同意。一個大名鼎鼎的魔術師是一位女性?哪個史官認可拯救無數王朝興衰的大魔術師只是一個區區的少女。所以,她要學會改變自己的容貌。
雲雀。
牡鹿。
神秘的美少年。
這就是她一輩子的形象,她變換著各式各樣的形態去幫助每一個人。最後,她知道世界不需要自己了。
於是,**師-梅德裡恩.梅林的身影消失在了湖畔的理想鄉中-
她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
喜歡……
艾斯緹.布蘭雪的夢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他所喜歡的人了。完成使命就是她現在的全部,就像肉食動物每天都要狩獵一樣。艾斯緹遵循著自己的本能,配合她的servant參與這場鬧劇-聖盃戰爭。
什麼是對的,抑或什麼是錯的?這些問題艾斯緹早就不做評價。無論什麼樣的卑鄙手段都有可能出現,也都可以被原諒。
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值得相信。
caster選擇了和艾斯緹一起躲含在紐約的角落裡,因為她們不需要盟友。
「caster軀體怎麼樣了?」艾斯緹光著出現在浴室的身影,讓正在打瞌睡的caster全身著火似的發起燙來。腦中的倦意瞬間降低,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害羞。矮個子的少女扯過一條浴巾圍到自己身上遮羞。「唔,怎麼了嗎?」
「什!什麼怎麼了?你在幹什麼啊,艾斯緹.布蘭雪修女?」caster惱羞成怒的指著一臉呆滯,赤身**的少女,「在別人不面前不著寸縷都不會不好意思,難道你就沒有廉恥心嗎?而且還可以若無其事的鑽進別人正在使用浴室!?」氣急敗壞的大魔法師紅著臉轉身準備離開浴室。
「我們都是女孩子嘛,有什麼可以害羞的?」艾斯緹邊裝傻邊湊近caster,然後雙手抱住了對方傲然的雙峰,「哇哇!話說回來,caster你真的只有14歲嗎?這犯規的成長是怎麼回事,足足比我大……一圈?不,兩圈!讓人羨慕啊……虧你能在那群騎士中間矇混這麼長時間啊?!」在caster慌亂的慘叫聲裡,艾斯緹仍不放手的抓著比自己要矮很多少女的身前。
「艾斯緹!」caster的聲音從告饒變成了憤怒,緊接著,一道青色的閃電瞬間覆蓋了艾斯緹所站的瓷磚。
「ca~caster?!」一瞬間摔在地上的艾斯緹搓著自己後面,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真是的,沒完沒了嗎?」caster紅著臉嬌喘,殘忍的俯視艾斯緹的面容,「給我出去啦!我在洗澡,你進來幹嗎?」
「沒-沒什麼,只是想給你擦擦身上罷了。」艾斯緹假裝一副可憐的樣子。
「唔,你的騙術是不是太過拙劣了呢,我的master?」caster回到浴缸裡,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裝腔作勢。
艾斯緹相對caster滑稽的表情多說些什麼,不過想想又放棄了。由於實在太想笑了,然而又不能太張揚,所以艾斯緹只好一個人坐在地上偷笑。
受了點涼氣的她,不經意的打了個噴嚏。
「喂~」冷淡的呼喊聲響起。艾斯緹轉過頭,正見到在浴池裡蜷起腿的caster,臉上還是蠻不情願的嬌羞。「你要是病了……」後面的話是老舊的套路,艾斯緹沒等她說出傲嬌的台詞便進了池子。感覺到兩個人的肌膚相互碰在一起的caster一下子就炸紅了臉。
「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洗澡有什麼的?呵呵,有些時候的caster真是可愛呢。」艾斯緹笑著說。
「master你……有什麼話要說吧?」caster面帶異色的看著艾斯緹,不像是懷疑,也不像質問。
「看出來了嗎?」艾斯緹換上作戰時的面具,整個人失去了表情。「我的魔力已經快要枯竭了……你已經知道了吧,caster?!」
「啊啊,所以我們應該速戰速決,這場聖盃戰爭-」caster停了停接住前面的話,「我們不要抱著勝利的希望了,我至少保證可以存活到最後。」
「嗯,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但是我想caster我們不能縮在工房裡,不是嗎?」艾斯緹抱住雙腿。
「這是當然的,憑我現在的力量消滅assassion和saber還是可以的。」caster說著走出浴池,潔白的肌膚在明亮的日光燈的照耀下晶瑩剔透。像玉雕一樣的少女用魔力編織起自己的衣服,然後若有所思的仰著頭,「唔,算起來我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出過門了吧……」
殺氣,陰暗的殺氣如同滾滾濃煙一般洩進浴室。
「你說你能解決掉我,這我可就困擾了,呵呵,看來有些嘴不饒人的小姑娘還需要教導一下。」
光著的艾斯緹掀開一塊地磚,把早就含好來復槍端在手裡。另一邊,手執魔杖的caster也做好了應戰準備。
「胎記嗎?很美麗啊。」層層白霧的後面若隱若現的走出一名幽靈色的怪物,他冷冷的笑著,給人可怕驚悚的感覺。
這對主僕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來人,是assassion。
誰知道聖盃戰爭的展開會在哪裡?更沒有會把殺人通知放到你的面前,並告訴你我要來殺你了。聖盃戰爭的爆發與結束都是難以撲捉的。到底什麼時候會遭到攻擊,或者敵人會選擇怎樣的方式到達面前。這些都是必須經過精確預算的,突發性、事實性都要準確無誤的推算演練出來。並且針對幾種可能性策劃出可能對策,但是武籐遊戲和瑪麗亞並不像rider那樣,他們沒有那樣的戰略頭腦。然而,事實上rider也的的確確不如遊戲那麼敏銳,他對戰場的評估雖然非常到位,可沒有了遊戲的知道與方針,那自己戰鬥也就毫無意義。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rider離不開遊戲。
這或許就是聖盃戰爭給予master和servant的某種羈絆也說不定。
「羈絆?」瑪麗亞手中的菜刀輕輕的劃過三魚的軀體,薄而透亮的魚肉一片片的落在牌子裡。「說起來,不知道遊戲現在有什麼感想啊?」
「行動都被剝奪了,能會有什麼感想。」剛剛現身的rider並沒有嚇到瑪麗亞,身手敏捷的女僕投擲的菜刀也被高大老成色rvant躲過,插在廚房的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