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7章 文 / 零之碧落
「是她和berserker嗎?」亞拉斯特爾沉默了一會兒。他並不想對身居教會的少女多說什麼。木之本櫻決意參加聖盃戰爭並且和最難控制的servant簽訂契約,這些唐突的事件根本不在這次的計劃之中。最重要的是,berserker的真實身份和他所攜帶的「定時炸彈」。它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很有可能左右聖盃戰爭今後的發展。「唔,我也正在考慮他們。事到如今就連教會都有可能化為戰場了。知道木之本是聖盃容器的master不在少數,而且她不能走出教會結界這件事要暴露也是遲早的事。」紅世魔王稍微頓了頓,「夏娜,你有想法嗎?」
「嗯,實際上從那三個魔術師出問題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了。」夏娜推開閣樓的門順著螺旋狀的石質階梯往下走,如深淵般的無光庭廊將兩個人的意識引進黑暗。「亞拉斯特爾我們真的只做監督就好了嗎?不管人類的死活,也無視master們使用的卑鄙手段?我覺得自己做不到。身為保衛人類的火霧戰士,而且又是聖盃戰爭的監督,我不能這麼庸庸碌碌的等待戰爭結束,我也要盡己所能的加入到裡面,將傷害降到最小。」
「就知道你要這麼說……」亞拉斯特爾在更早的時候就做出了這個決斷,但是並沒有和任何人提起。他非常認真的考慮過空間的相對性,和平行位相之間相互的干擾程度。
實際上,聖盃戰爭的事情對於紅世魔王來說並不是很值得關注的事情,並且準確點說,亞拉斯特爾並不是因為死幾個人就苦惱的爛好人。他是掌握著整個紅世的大魔王,就算紐約的人類全部滅亡,他也可以泰然處之。
他所擔心的是「雙子聖盃」最後產生的影響。既然這次的戰爭已經能夠將毫無聯繫的從者與主人叫到同一個平行世界空間,那麼聖盃所實現的願望,或者產生的現象也同樣能夠以相同的渠道干涉其他世界,無論是存在的還是虛擬的。
「雙子聖盃」如果具有意識的話,那麼它所做的應該只是完成某個人的願望,並且相應的將這個現象引發在那個人所在的世界。可如果「雙子聖盃」是無意識的「零件」,那它所引起的變化會以無差別的形式爆發也不是不可能的。
紅世、現世……
平行世界……
宇宙的所有時空……
一旦這種假設成真,那麼循環性的毀壞將永無止境的爆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恐怖的叫聲震得四壁抖栗,夏娜扶住牆避免跌倒。她苦惱的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
「berserker醒來了……」
到底什麼是陽光?
saber一直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她無法回憶起來,對其他人來說再熟悉不過的東西。c.c曾經說過她的頭髮就像陽光一樣璀璨,可saber並沒有這樣的實感。
每當想要回憶那燦爛的陽光,她的腦袋就會產生彷彿被鐵錘搗鑿過的西瓜一樣,粘稠糊糊亂成一團的錯覺。
沒有條理,也沒有規律。
記憶的恢復就像是往乾涸的海洋裡滴水,無論多少的嘗試都是徒勞。現在saber已經徹底的放棄追尋記憶了,她把這個願望寄托給了聖盃,也同時寄托給了能夠帶給她勝利的master-魯魯修.蘭佩魯基。
金髮少女輕輕的把手放在落地窗上,在水紋流淌的鋼化玻璃上,讓她花容失色。漆黑色的雙眸無神的望著應該是黃昏,卻無法辨認時間的灰色天空。
昨天沒有戰爭,前天也是。
聖盃戰爭的第整夜過去後,整個紐約市就陷入了無盡的睡眠,再也沒有醒來過。所有人都已經在渾渾噩噩的生活中忘記了緊張還有戰鬥等一系列感情。與往常一樣,魯魯修還是沒有露面。只有沙發和茶几的辦公區裡,saber獨自佇立,複雜的光影和線條扭曲纏絡。
即使是最優秀的畫師也無法再現這使人心生傷感的畫面。
圓桌棋盤上的棋子自那天魯魯修接受了saber之後就再也沒變過。
慢慢的坐在沙發上。
那是魯魯修經常逗留的地方。那個男人在這個地方最多的一次,呆過十幾個小時之久。他注視著棋盤時的眼神,saber不會忘記,更不想忘記。那對她的大腦來說,是一種嶄新的記憶。也使這個喪失過去的女性,對這種陌生的意識,產生的一種實感。如果只是一般的常識,saber可能將其歸納為單純的本能。然而,對於魯魯修那種特別的神情,明顯超越了saber以前所熟知的一切。這就是那個沒跟自己說過幾次話,卻在腦中烙印下深刻印象的男人帶給saber的「記憶」。
「c.c嗎?」saber左手的食指壓著黑色的王,頭也沒抬的對大門另一端停止的氣息作出判斷。
「啊拉,果然瞞不過你嗎?」c.c影子一樣從門後出來,魔力的能量也恆定在了一個定值之上,「看見saber一個人發呆,自己的軀體的不由得就躲起來了。」
「這種惡劣的習慣還是盡早扔掉好了。」saber不高興的扭過臉看著魔女,手指也飛快的離開棋子。
「知道啦,下次一定注意不被你發現……」c.c擺擺手,「好可怕,不要用那麼危險的表情看著我。話說回來,saber你身上的衣服是魯魯修的吧?看上去真合適!」
「啊?是嘛……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高興的。」saber臉稍稍紅了一下然後恢復了正常,「c.c我一直都想問你,master不是應該呆在servant身邊嗎?而那個人卻擅自離開,明知我在他發生危險的時候無法及時感知,更不可能趕過去救他。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聽你抱怨還是第一次,servant不是只要獲得聖盃戰爭的勝利就可以了嗎?特別是你,怎麼現在又關心起魯魯修的死活了?」c.c今天穿的是深卡其布色的連衣裙,只是在上身加了一件紫色的牛仔短袖外套。怎麼說呢,這套裝扮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可是綠頭髮的魔女穿上後,卻是既帥氣又嫵媚。
「不,我只是對master的行動抱有疑問罷了。他的生死間接關係我以後的作戰,既然那個人說過要把戰略方針全權委託,那麼他要是現在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麻煩了。綜上,我剛才的話並不是抱怨,而是對那個人行動質疑和不滿。」
saber拐彎抹角說完後,c.c忍住笑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沒誤會你,可saber你沒覺得你和魯魯修兩個人最近變得很要好嗎?」c.c走到金髮少女身邊將臉靠在她的肩上,調皮的蹭了蹭。
「什!」saber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她推開c.c正兒巴經說道,「身為servant不可能跟任何人類交好的,c.c這點你應該比我明白,而且還有一點,我是不會和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並肩的,他當我的搭檔本身就不值得信任。我所相信的只有我手中的劍罷了,遵從他的戰略是從聖盃戰爭的角度出發的,這種小家子氣的戰鬥根本用不到我的頭腦。」
「哈,這樣啊。」c.c點頭沉思,「saber還真是不坦率,明明每天都偷偷的觀察魯魯修。」
「不許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saber奇跡似的紅了臉,她掉過頭聲音慢慢降低。
「哈哈,我猜對了嘛。」c.c捧腹大笑,「saber你這麼好騙啊?!」
「c.c!你這個臭女人!」saber週身纏繞起翡翠色的光芒,原來穿在身上的男士外套被光芒焚燒成灰燼,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緋紅的禮服。
「saber,說不過我就動用武力是不對的!」c.c急忙逃開纏繞著聖骸布巨劍的攻擊跳到沙發的裡另一側,這時帝國大廈產生輕微震動讓兩人停止了胡鬧。站在原地的saber劍保護著在震動中站立不穩的c.c。「地震?」
「不是,這不是自然力能製造出來的。」saber的視線轉向窗外,應該是華爾街的所在地不知什麼時候化為了火海。漫天的大雨澆上去也絲毫無法減小火勢的增強,大火不費吹灰之力就吞噬了幾條街區。
視線超人的劍士servant在火海的中央看到了怪物。
拉克斯.庫萊茵從未想過,一個和自己同榻共枕多年的人忽然消失時,自己的心會是什麼樣?更不敢想像的是,如果那是世界上曾經最愛自己的人。不過,她現在必須面對一個事實。
拉克絲和工籐新一寄住的糕點店老闆羅伯特.巴多拉死了,然而,他的妻子卻不記得世界上有這麼個人。理由很簡單:巴多拉這個人的存在被剝奪了。這是拉克絲拜託夏娜做的,而且就算她不這麼做,監督們也會按照規定將羅伯特.巴多拉列為失蹤人員告知約瑟琳.巴多拉。
縱然新一一直說拉克絲的做法是最好的,但是這種殘忍的方式也確確實實使粉頭髮的少女產生了強烈的罪惡感。的確,害死羅伯特又將約瑟琳和丈夫美好的記憶剝奪,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無論辯解的多麼合情合理,也難以讓人們原諒。
「master?」lancer高大的影子浮現在燈光下。拉克絲以趴在書桌上的狀態慢慢抬起頭,兩眼紅腫,看樣子是哭了很久。
「抱歉,lancer我睡了多久了?」拉克絲擼開袖子,女式手錶上的指針連成一條直線。
「18個小時。」lancer冷冷的報出數字,俯視著拉克絲的眼神充滿了殺氣。「你還打算睡下去嗎?」
「啊,是有這個打算,但是我們還處在聖盃戰爭中不是嗎?」拉克絲不可能聽不出色rvant口氣中的憤怒,只是她已經沒有餘力去思考這些事情了。「新一呢?」
「沒有servant的master不在我的保護範圍內,他即使不去教會,現在也沒有人會害他。」lancer平靜的闡述出事實,語氣裡還有些對archer死亡的輕蔑。「弱者是沒有人會去在意的,他們根本構不成威脅。」
「夠了,lacner!」拉克絲按住頭大聲叫道,「別再提了,已經有人因此犧牲了!lancer,新一已經不能戰鬥了,你就別再冷言冷語了!」
「對不起,但是我覺得你在這裡一個人後悔是沒有任何幫助的。」lancer走到她身邊,「聖盃戰爭還沒有結束,現在不過是序盤,我的master啊,如果你在這裡不動聲色,到頭來我們會連聖盃的邊都碰不到的。」
「說來也是,可lancer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拉克絲說,「我的魔力只能讓你一次戰鬥使用一種寶具,如果不好好制定作戰方案,我們可能會是這場戰爭中最短命的組合。」
「這你放心好了,除了saber以外沒有servant是我的對手一次使用一個寶具就足夠了。」lancer胸有成竹的說,然後又不滿的盯著拉克絲,「master你該不會在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後還對我的實力抱有疑問吧?」
「不……」是開門的聲音,工籐新一已經拋棄了失去archer時的頹廢,雖然身上的衣服仍然很邋遢,不過看上去精神抖擻。「我們從未對你的實力抱有過任何疑問,lancer。」
「哦,小子,你精神了不少哇。自己蹩腳的servant陣亡後,你不是一直都萎靡不振嗎?」lancer像是在看一堆排泄物一樣蔑視著新一。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archer雖然沒了但是我仍然可以參加戰鬥。」新一沒有正視拉克絲,而是在對lancer說話。但是這一招明顯對粉色頭髮的少女不管用。
「新一,你不應該再回來了……」拉克絲有點生氣的說道。「失去servant的master沒有資格參加聖盃戰爭,也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冒險,你已經沒有戰鬥的理由了!」
「我戰鬥的理由並不是archer!」新一用蓋過拉克絲聲音的音量將自己的心聲吼了出來,「archer是為勝利而死的,然而我並沒得到他所為我爭取的勝利。那麼我的戰鬥就沒有結束,直到最後我都必須戰鬥,即使有可能死在這個世界,我也必須參加聖盃戰爭因為,因為我要毀了那個將人命玩於鼓掌的傢伙!徹底的!」
「那就把你那齷齪的樣子給我收斂起來!哼,真看不慣身為男性一臉頹廢的德行!」粗獷的聲音讓新一重新審視著剛才對自己殺意沸騰的高大槍兵。lancer伸出一隻手,「既然你已經有這樣的覺悟了,那我也不妨將你視作盟友看待了。作為戰友你是非常優秀的,小子。」
「lancer?!」新一困惑的瞪著眼睛,lancer則有點不耐煩的握住他的手狠狠的晃了兩下。「是笨還是聰明?我看以後得對你這傢伙重新定義了。」
「新一……」拉克絲邊笑著邊把軀體挪向偵探的身前,「歡迎回來。」
「啊?!嗯……我-我回來了。」工籐新一挺直腰板目光回到了往日自信滿滿的狀態。
這個時候,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移動到了放在茶几上面的杯子。透亮的玻璃杯中,清澈的水正在擴散著渾濁的波紋,一圈一圈展開,在撞到杯壁時有反彈回來。明亮的燈光順著層層漣漪在桌上,地下刻出聖潔躁動的痕跡-
噩兆的痕跡。
「master、工籐,你們兩個呆在這裡!」lancer變出白色長槍一躍跳到窗口,以半蹲的狀態回過頭叮囑。
「lancer這個氣息不像是servant,說不定只是自然災害!」拉克絲小腹正在劇烈的起伏著,發育好的胸也不停地隨著越來越劇烈的地震而搖晃。
「能感覺得到魔力,即使不是servant也很有可能是其他的master在搞鬼,我先去探個究竟,master你們就呆在這裡好了!千萬別擅自辦事,現在聖盃戰爭的狀況很複雜。」lancer的話變成了回音,黃昏色的身影飛快的融進灰色朦朦細雨裡。
「拉克絲你在這裡呆著,我去幫lancer。」新一說著穿上了衣服。
「等等,你現在出去也沒有什麼能幹的啊?archer不在的現在,你只是個見習魔術師而已!」拉克絲拽住新一,頭搖得同撥浪鼓一樣。
「以lancer的性格和辦事習慣,很有可能會被assassion或者caster那樣子的從者暗害。所以我會盡可能的協助他不受到算計。雖然制定作戰方針我不行,但是針對現場狀況想出對策我還是很駕輕就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