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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6章 文 / 零之碧落

    這次的saber再也沒有猶豫,她半弓軀殼,雙腳踏實地面。雙劍架在雙臂上,維持穩定平衡,雨水淋在金色的秀髮上,將整個人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saber的軀體已經超越音速。見到這架勢,lancer趕緊豎起槍去擋下攻擊。但對方實在是太快了,lancer雖然用槍接下了這一擊,雙腳卻沒有站穩。整個人向西面飛了出去,如同一塊巨石彈到了百米外的大廈上。

    半個軀體都埋進了崩塌的石塊裡。如果不是身上匹敵寶具的鎧甲,lancer現在估計已經一命嗚呼了。他用槍撐著地面,一邊忍著大叫,一邊調整自己的狀態。他讓軀體的魔力稍稍遊走了一下,這樣不僅可以消除物理攻擊上積累的傷害,還可以恢復四肢的動力。不過,lancer似乎有低估了saber的行動能力,當他發現自己頭頂上旋轉著下落的劍士時,別說反擊了,就連躲避看上去都有極大的困難。

    毛毛細雨掩護的saber在空中酣暢淋漓的做了三個轉體,高高抬起的手臂舉著雙劍,似乎又是一記重劈。

    轟隆-

    lancer用剛才差不多的狀態招架住了saber的重擊,不同的是,這次他的雙腿沒能承受住千斤的重壓,劈到在地板上,整個人也在saber一邊「釋放魔力」一邊壓制的攻擊中陷進了大樓內部,連續砸透四層樓lancer才停止繼續下墜。

    「怎-!?」

    金色的牢籠,絲線一樣的光芒禁錮了綠色甲冑的劍士。這些光網是在saber進攻的時候被lancer安置在大廈天台上的,只要lancer一離開,saber就會變成漁網上的魚兒被牢牢的纏住。

    saber活動著手腕,將掌中的寶劍不停地轉動,來切割困住自己的光線。但是,不論她怎麼掙扎,斬斷多少這樣的絲線,都無法阻止更多的絲線產生。

    「線」終於織成了「網」。

    不過lancer似乎忘記了saber還有「釋放魔力」這個殺手鑭。

    集中精力的金髮少女,燒著手中的寶具。鋒利的寶劍彷彿是巨龍的利爪,不消幾時便扯開了光網的禁錮。就在這個剎那……

    「是你輸了,saber。」那眼神不是在嘲諷,lancer掀開自己的眼罩,獻出含在後面多時的魔眼。那是一隻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球。它擁有無論技藝有多精湛的畫師也調製不出的色彩,就像是承載著斑斕水的水晶球。在球體的中央,蕩漾的水波紋裡漂浮著某樣東西-一種奇特字。

    從來沒見過的,古怪的符。

    沒有時間在消耗了。

    saber這樣想著,並下定決心要盡快離開的他。剛走出幾步,可動作卻不自覺的停了下來。lancer再出招,而且每次都能精準的找到saber的罩門,攻擊她的弱點,如果不是saber閃的快,估計這會已經被刺中了。剛才的lancer明顯沒有現在這麼生龍活虎,而且從以往的戰鬥經歷上看,lancer即使發揮到極限也不應該具備這樣超乎常理的反映能力。這麼想著,saber注意到了lancer左眼。

    「你的魔眼是……」saber吃驚的看著其中的符咒,難以置信的張著嘴。「那是『狼之鉤』!古代魯納字,難道說你的魔眼是「動態視力」嗎?」

    「唔,也可以這麼說吧。」lancer不爽的皺了皺眉,「哼,太過淺顯也要有個限度吧,我的能力就這麼號分辨嗎?不過,saber你卻確確實實躲過了我的攻擊吶-即使我已經看透了你的動作規律。」像是放棄了再與saber戰鬥一樣,lancer的槍尖慢慢開始下垂,他的嘴唇用別人那難以發現的微妙動作開合著。「droupnirconstraint(喬普尼爾的約束)-」

    叮!

    清脆的鳴響。saber美麗的眼睛裡映出一枚漂亮的金戒指,緊跟著她的表情僵硬了。僅僅是一瞬的疏忽,就導致了自己敗北。懸浮的戒指開始分裂,環環緊扣。在十分之秒的瞬間,一枚微不足道的戒指便已經串連成了成千上萬條鎖鏈。

    這根本不是鎖鏈,甚至連兵器都算不上。但就是這樣一件寶具,便輕而易舉的限制了saber的行動。

    「糟了~!」saber的四肢這一回是徹底的失去了行動能力,就連手腕都被鎖得緊緊的。

    兩柄寶劍滑出手心插在地上。

    「lancer-!」saber惡狠狠的盯著重新扛起長槍的敵人。她仍在掙扎,雙臂使勁的一扭,引起了拴在周圍大樓上用來固定saber鎖鏈的相互碰撞,響聲就像聖誕夜的銅鈴一樣動聽。

    與結界、防禦類的寶具不同,束縛著自己的鎖鏈是由一個寶具經過不停的分裂而產生的,即使將其斬斷,也無法毀壞本體。只要lancer還存在,這個寶具就不會消失。

    「無限增值的指環……寶具的自我拷貝?不,是……是魔力分裂嗎??!但是,你的魔力怎麼可能給它提供這麼龐大的輸出,即使你的master軀體存儲再多的魔力,也……除非是archer~」看見lancer一切都瞭然於胸,得意洋洋的表情saber終於明白了剛才那些不堪一擊的金線的作用。「剛才那些是用來吸收我魔力的誘餌?」

    「稱為障眼法的話我會更高興,沒想到你自己會那麼魯莽的裝上去。」lancer壓低槍身,「我們也戰鬥這麼久了,雖然幾次三番的被人毀壞,你的master又從中作梗,但是能遇到你,我還挺高興的,真希望你能為我所用啊saber。」

    「我拒絕呢?」saber迎上對方的目光,不卑不亢凜然的說道,「我無法與你這麼高傲的人公事,而且我的目的是聖盃。你不是那種會把聖盃拱手讓人的人,所以我在說什麼都是浪費口舌。」她一邊說一邊掙扎,用盡渾身解數的想要離開這恥辱一樣的束縛。

    「沒用的,我的寶具是連芬裡爾和洛基都沒辦法掙脫的對軍寶具。」lancer靠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saber,槍尖抵在少女的胸甲上。

    是的,從剛才起saber就在思考自己面對的這個敵人。

    歷史上從未出現過任何一個擁有這種特殊寶具的槍兵,槍兵的武器自然是槍。然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卻並不是那種戰鬥性特別強的人,相反他的謀略和戰術更勝一籌,就連寶具也都是讓人恐懼的強大。

    但這也僅限於「人類」的「歷史」。saber從來沒把自己的眼光放到更古老的地方。

    這寶具已經超越了無力的極限,一個單獨的寶具在魔力的支援下無限次的複製本體,達到無限循環的增至複製,從任何的魔術理論基礎上講都太過荒唐。

    這種顫慄從何而來,saber還是不知道,她對lancer產生的是超越恐懼數倍的另外一種感情。簡單來說,saber並不是害怕他,而是對他神秘莫測的退縮。

    這個男人不知道還有多少讓人吃驚的內幕沒有釋放。

    真是個高傲的人類啊,竟然把自己的寶具想像成足以困住魔獸和天神的東西。這足以想像lancer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等等,或許從一開始的起步就不對。如果lancer所說的話是真的,那麼纏繞在saber身上的這個東西就可以解釋,無論是無線增值的指環,還是以前那精湛的槍技,就連他隱含在眼罩後面那特有的魔眼。一切的一切,只要把saber自己制定的大前提取走,重新,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的將顯而易見的線索串聯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saber就把servant定義成「死去的英雄」了,所以她認知中的從者只能由人類的英靈勝任,如果lancer根本不是人呢?如果他的身份足以讓他擁有那樣桀驁不馴性格,以及超越一切生命束縛的權利呢?

    「「喬普尼爾指環」嗎?」saber現在的表情只能用驚呆來表示吧。她相信,沒有知道了lancer真實身份還能保持冷靜的人,這種驚訝就像在自己的心裡直接扔樂顆炸彈一樣,怦然的衝擊帶來無盡的恐懼與驚慌,軀體的每個部分都充斥這種迷惘。「你是亞斯格特領域阿薩族的主宰?」

    「沒想到,到了現在還有用這種稱呼來指代我的人,真令人懷念啊。」年輕的槍兵獻出苦澀老成的笑容,他像是在告別自己的戰友一樣,用別樣的眼神望著少女,「就此告別了,saber的servant。」

    「既然你讓我知道了寶具的正體,那麼,lancer啊,你真的還認為這樣的東西能夠困的住我嗎?」卸掉戰甲,連同雙劍都重新封印的saber恢復了原來,披肩長髮的形象。與此同時,原本緊緊束縛著saber身軀的寶具也像是失去動力的機械,一節一節的癱瘓在地上。遍地的指環分解了自己的存在,回歸到本體上,恢復成一枚漂亮的金戒指。saber睥睨著掉在面前的首飾,沒有任何表情。她輕輕的捻起戒指,沒有一絲留戀和興趣的拋還給了lancer。

    「lancer,亮出你的槍。」正處於慌亂,吃驚之中的saber根本顧不上估量雙方的實力差距,面對強者時的那種征服欲漸漸支配了saber。以至於她現在的表情沒有幾個人能夠讀懂。

    「破解了啊,「喬普尼爾德以約束」。」lancer尷尬的冷笑一聲。他本想用固有技能解決saber,但似乎有點小看了這位身為最強從者的少女。

    「喬普尼爾的約束」是只能禁錮釋放魔力或著龐大魔力源的特殊對軍寶具,也就是說,只要被困住的目標停止體外的魔力輸出,這個寶具也會同時失去效果。與繩索類、結界類、防禦類寶具不同。「喬普尼爾的約束」屬於依靠魔力拓展自己本體,具備更改屬性功能的特殊秘寶。

    既然它的屬性是這樣,那saber即便摧毀了「喬普尼爾的約束」這次的攻擊,下次還有可能被襲擊,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就會沒完沒了。好在lancer的職介並不太適合這類寶具的使用,他無法支持大規模魔力消耗戰,如果這類寶具是配置在caster或者archer身上,由他們使用的話,那平時依靠強大的魔力進行戰鬥的saber就佔不到任何便宜了。

    lancer明顯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但已經將敵人寶具破解的saber現在的士氣可不是一般的高漲,她有信心在c.c發動制訂計劃之前擊敗這個傲慢的servant。

    ……撤退,lancer……

    腦中回想起聲音的lancer收起戰鬥架勢,一臉無趣的搖了搖頭把槍扛在肩上。

    「該日在戰吧,saber。你我都沒有多少時間了不是嗎?唉……」背對著saber的lancer收起平時傲慢的口氣,「在我們最終決戰前別被小角色們殺了哦。我,等著你-」

    「要逃嗎?」saber沖已經靈體化的影子斬了過去,結果只不過是撲了個空罷了。

    「今天就不奉陪了,但是被人說成逃走還真不爽啊。」lancer的嘲諷參雜著不坦率的歡喜,「你,我挺喜歡的,做我的新娘吧?哈哈哈~」

    「什-!」帶著不甘和惱羞成怒的憤恨,saber盯著雨夜的天空臉上浮現出一絲害羞的紅暈,「果然還是很討厭他啊……」

    嘖-

    一聲轉瞬即逝的輕嗤,短暫的表現了自己的不滿。

    滿腹彷徨的saber卻恰恰漏聽了。

    序風起浪迭

    即使是噩夢也不會這麼快的降臨吧。恐懼漸漸包著每個人的內心,就算天地無畏的火霧戰士也是。現在的夏娜獨自一人坐在教會鋪滿灰塵的閣樓上,眺望天空。黑色的眼睛透過堆積著水漬的玻璃,將火紅的烏雲收納進視網膜中。陰暗暗的蒼穹正在被看不到的夕陽灼噬著。

    它好像也知道疼痛似的,傷心地留著瓢潑的淚。

    細小的縫隙裡,習習微風正滲進點點涼氣吹拂著飄逸柔順的黑色長髮。小小的少女蜷縮在一架老舊的鋼琴上,穿著的黑色大衣和周圍灰沉的色彩相得益彰。

    「亞拉斯特爾,你說我們能回去嗎?」夏娜低下頭,視線落在了跟自己簽訂契約的紅世魔王-天罰神-亞拉斯特爾所在的吊墜型神器-「克庫特斯」。

    那是一個被兩條金線交叉纏繞的黑色水晶球,在其內部不停地漂浮著無數發著金光的顆粒。

    「唔,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干涉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相對空間,而且要將生命全部托付給一個真實性可疑的東西,單我個人而言是比較難以決斷的。」黑色的吊墜中傳出一個高聲深沉的嗓音。

    「又說這麼難懂的話了。」夏娜一撅嘴,「啊啊,我是不知道什麼『相對空間』這麼複雜的事情了,只是亞拉斯特爾,你沒覺得戰爭才過去一個夜晚就出現了犧牲者,這種事情很危險嗎?」

    「你是指archer嗎?還是說在麥迪遜廣場花園發生的異常狀態?」亞拉斯特爾口氣嚴肅起來。

    「兩者都有吧,最可氣的是橙子姑娘這個緊要關頭竟然出國了!」夏娜抱著膝蓋大聲抱怨著,「真是的,那些魔術師們平時總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到了關鍵時刻就不知去向了!」

    「夏娜,你竟然也會這麼失態?」亞拉斯特爾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感慨。

    「當然啦,我一個人怎麼做得來監督嘛,這些從者和主人都是規格外的強,無論哪個組合都儘是些怪物!」夏娜從鋼琴上跳下啦,「衛宮和遠阪的事到現在還沒有頭緒,愛爾德菲爾特家的姑娘有奪取了assassion宣誓加入戰鬥,太多突發狀況了啦!」

    「唔,你這麼一說也倒沒錯。只是,夏娜。我們如今呆在教會裡,聖盃戰爭的事情無法參與,非靈體,更不能和servant的戰鬥力相提並論。是無論哪個組合都能輕而易舉的消滅火霧戰士……」天罰神認真的說著洩氣的話。

    「紅葉姑娘的軀體已經沒問題了,這是當前唯一可以放心的事情。」夏娜眼神有點欣慰,然後又轉化成猶豫不決的神色,「吶,我說亞拉斯特爾,你怎麼看小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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