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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5章 文 / 零之碧落

    「有人死去了。」小櫻默默的在心裡記下這屬於自己的怨恨,然後終於看到了那個人-紅葉知弦。「知弦姐!」小櫻很快失去了理智,她雙腳飛快的運行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下樓梯,無視腦中的警告聲闖入了煉獄街道。她非常清楚,只要有berserker在,這個上世界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berserker的餘光看到了從掩體中衝出來的小櫻,說震驚的話,這個已經失去理智巨人也確實嚇到了。它全力施展著自己的力量,希望在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前就結束。沒有保留的釋放軀體裡的魔力的同時,berserker也時時刻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如果在軍隊重火力的壓制中忽然出現敵對的從者,就算是狂戰士也不可能兼顧。

    轟-轟-

    兩顆足以毀滅一幢大廈的導彈落在了berserker的身邊。它沒有去躲避,因為身後就是小櫻。人類的兵器無法傷害從者分毫,但那只能說是在靈體狀態,實體化之後就算是從者也能被導彈擊中。

    銀色的魔力將周圍的金屬最大限度的煉金成一面鏡子似的盾牌。導彈沒有擊中它,可爆炸轟濺的碎片卻撞在它的軀體上。鈍挫的疼痛刺激著berserker的神經巨人的軀體,從者的軀體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橙色的光芒讓過鏡面盾牌陣陣暖流淌過它的軀體。因為盾牌不夠大,所以燒彈的火焰也在燒的同時炙烤著它。

    「berserker?」小櫻有些驚訝的看著巨人的背影,轉而變成一臉的歉意,咬咬牙離開它,「抱歉,再撐一會兒,就一會兒。」

    「啊啊-!」咆哮聲再次響起,berserker棄了手中的偽造盾牌寶具,再次運用強大的魔力煉化的周圍的金屬,將其變成刀槍劍戟各式武器六種之多。它沒急著將這些東西一齊拋向空中的戰鬥機,巨大的servant感受到了一股較強的魔力在靠近,如果敵人變成了從者的話,那它就不能把現有的武器全都投擲出去。背後交給小櫻當作掩體的同時,berserker仍然舞動六隻手中的武器擋開串聯成線的子彈。

    「知弦姐!知弦姐!醒醒-」小櫻抓著知弦的雙肩晃動,可她力氣太小看上去是在哄知弦睡覺一樣。

    「唔……」被魔力擊倒的少女在這輕輕的搖擺和裂天的巨響中漸漸甦醒,吐出含在嘴裡的一塊血污,知弦終於睜開了眼睛。

    第一個看到的是滿身灰塵的身著白衣的小櫻,知弦的耳朵因為魔力撞擊的原因而還沒有恢復聽力。眼睛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遠一點的身材健碩,高大非人的應該是berserker。而讓她奇怪的是,那隻怪物好像是在保護自己。無論受到怎樣的攻擊都不會反擊,只是默默的承受著。

    「快一點,知弦姐!能夠走嗎?」小櫻的聲音空前的緊張,完全的失去了以前空靈天真的味道。這份不安中還夾雜著某種複雜的情愫,雖然嘴上和心裡無法切實的說出來,但那份羈絆樣的感情卻不是無法感受。知弦不敢確定小櫻是不是在為berserker擔心,如果是以前的話,如果那個保護著自己的servant是assassion的話,知弦也一定會著急緊張的。

    甚至-

    滴答。

    淚水打在了臉上,帶著少女體溫的水摔碎在了直線的臉上,她打起精神。但剛才的衝擊太猛烈了,以至於就算用盡渾身解數也很難完全甦醒。知弦的四肢正在恢復知覺,如果不是小櫻的魔力慢慢的和知弦軀體的魔力產生共鳴,估計這會兒,知弦連睜開眼皮也做不到。

    「知弦姐,快點醒一醒……berserker它,berserker它快撐不住了。」小櫻攙起知弦踉蹌的往另外一幢看上去比較結實的大廈走去,僅僅幾十米的路程,對這兩個人來說卻彷彿隔海彼岸一般遙遠。「魔力!」

    就連五感遲滯的知弦也感受到了這股龐大的魔力在湧動。

    「s……serv-servant-是,servant!……小櫻!」好不容易吐出一口氣,嘶啞的嗓子帶著點點血腥氣突出這麼一句話。

    哪裡還用提醒?

    那些多到泉湧的魔力只有servant才可能攜帶。在現在這個時代,僅僅一個從者就相當於一支軍隊的力量,或者說是大規模殺戮武器。而現在,這裡不僅聚集了一個喪失理智的servant,還有美國最尖端的反恐部隊,以及另外一個隱含的從者。

    在沒有封絕的情況下,一般人很難想像現在的紐約將可能變成什麼樣。那是超越任何人想像力的可怕景象,他們想像不了,同時也不敢想像。

    它,涅盤派遣的毀滅使者,捶胸頓足時,天崩地裂。

    雷鳴電閃,咆哮聲席捲起殘雲,雄渾的震盪在污濁的空氣中漾起層層透亮的漪瀾。

    廢鐵燒煉的冰冷武器在它魔化的手掌中變成赤紅的火焰寶具。每次的投擲,它粗壯的手臂都會揚起強勁的風暴,力量將週遭的一切都捲進了洪流漩渦之中,以紅色的長槍為定點,一條直線後面拖著錐型的卷狀尾流。

    然後撞到了什麼……

    橙色衝擊波在百米的高空擴散,收縮。

    刺耳的爆炸聲音響過之後,街道立刻恢復了平靜。

    霎時間,紐約周圍被棼雜繚亂的機械聲包圍了。汽油的味道,膠皮燒的味道全都混合在冬雨之中。透過密密的雨簾,全都被berserker牢牢得記下。

    軍靴、輪胎、履帶……

    ……螺旋槳、循環式發動機。

    味道,聲音-

    高瓦數的探照燈光如狩獵的狼眼圍了上來,光線中,垂下的雨線無一絲停留,穿過光芒,跌落地面。

    它水銀色的雙眸看到了已經躲入大廈的兩個身影,天空中戰鬥機也被紅蓮之火焚燬。

    總之,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止berserker了-

    啊啊!

    ……戰爭一觸即發……

    就在berserker準備發動最強的攻擊時,另外一組人正慢慢的靠近它想保護的人。

    寒冷的中央公園一片可怖的寂靜籠罩,潮氣升起的濃濃白霧,繚繞在湖泊的上空。白色的身影穿梭著,在綠油油的叢林裡。冰凍一樣的溫度拂過他潔白無暇的面頰,他黑色眼睛中比這天氣還要冰冷的某種感情正在生根發芽。纖細的樹枝看上去不堪重負,但白色狩衣的男子似乎比樹枝還要輕盈。他挺直腰板站在常綠針葉植物群的中央,藉著夜色與濃霧的掩護,用超人的視力向極遠的地方望去。

    「沒有嗎?」assassion不耐煩的歎了口氣,「這個時候,人能去哪呢?我可愛的master啊……」在心裡決定要懲罰一下露碧亞的從者,又歎了口氣以靈體化的形式消失了。

    露碧亞澤麗塔.愛爾德菲爾特消失的時候assassion也在身邊。明明只是說去上個廁所,可卻去了半個多鐘頭。在怎麼笨的人也會發覺異常吧,何況現在正處於聖盃戰爭的風口浪尖上。以assassion的秉性是應該不會掉以輕心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雖然被職介約束著不少東西,assassion卻也有相當的魔術功底。不及caster那樣具有陣地製作強有力的魔術攻擊,對魔力的探查卻也不輸給其他人的assassion,除了露碧亞本人自帶的魔力之外,在事件發生的前後的時間裡,別說一般的魔術發動了,就連魔力的一絲絲波動都沒有感覺到。

    assassion也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如果將露碧亞帶走的人具有非常優秀的魔術自制力的話,那他極有可能將自己的魔力振幅控制在一個非常低的頻段上,以至於使得自己發動魔術以及魔力的波動都在露碧亞自身釋放的魔力之下,導致assassion在非聚精會神的情況下不能察覺。也不是沒有可能。但轉念想像,擁有這樣強大能力的人又是何許人也?

    現在的assassion也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擄走了露碧亞。就算自己有幸追上了,他以最弱從者的身份也難以匹敵。最壞的可能就是,對方也會「氣息切斷」。徹底的匿蹤,讓assassion無跡可尋。

    不過,即使敵人可能消除自己的魔力存在,也無法在違抗魔術師本身意願的情況下,關閉露碧亞的魔力輸出。只要assassion的軀體還能夠實體化,那就說明露碧亞現在仍舊能夠給她的從者輸送魔力,提供給從者必要的能量來戰鬥。所以assassion現在還是會馬不停蹄的去追趕自己的master,一旦他感到魔力被切斷的話。那麼露碧亞所遭受的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像紅葉知弦一樣,被人奪取令咒,最壞是失去一隻手臂;第二,是assassion怎麼也不願去遇到的,露碧亞很有可能已經在某個監督所無法察覺的地方被害了。

    assassion-豐臣秀吉這個從者,打心底裡喜歡著露碧亞澤麗塔。如果這位少女有什麼不測,assassion第一個不會原諒的就是自己。

    「利用分身牽制caster已經有一段時間了。」assassion的實體出現在百老匯的一幢大樓上,相隔不遠的地方就是帝國大廈和麥迪遜廣場花園這兩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地方。忽然他感到兩股非常濃烈嗆鼻的魔力,在這個城市聚集的魔術師雖然多,但能有這樣巨量魔力的東西絕非人類,如果沒錯那就應該是同類了。同為servant彼此之間有著某種契機,能夠對對方的魔力非常熟悉,就像野獸對氣味敏感一樣。雖然把自己比作動物並不是assassion的本意,但事實上並無差別。與自己陰暗潮的感覺不盡相同,這兩股力量就好像是雨後的陽光一般,光明清麗,沁人心脾非常舒適。給人一種強大卻又正義的感覺。

    在assassion的眼中類似「正義」的東西都可以當作糞便在馬桶裡沖掉,所以這些龐大的魔力的的確確引起了他的不滿。可是在衡量了彼此的力量之後,assassion知道這並不是一介暗殺者能貿然闖入的戰鬥。或許等個個把小時,他們分出勝負之時,assassion能上去蹭個人頭數。

    反正聖盃戰爭的贏家是活到最後servant和master,而不是按照殺死敵人數量算得。就算自己不動手還是會有人去清理。assassion的性格讓他討厭無謂的戰鬥,所謂戰鬥是必須出現為之一戰的敵人的時候。從各種角度上講,assassion的任務都是坐收漁利。他並不急著去取聖盃,那個容器遲早會爛死在街頭。只要死去的sarvant繼續增加,這就會成為定數。

    執行任務是暗殺者的天職,無論多麼荒唐的任務,只要策劃人提出了assassion就會去執行。只要最後聖盃是自己的,那麼豐臣秀吉這個人就不會拒絕。因為在歷史上他接到過更加荒唐的任務。

    只要魯魯修.蘭佩魯基信守承諾就好。現在assassion保護的不僅僅是露碧亞一個人,還有魯魯修的背後。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太過複雜,雖然他手上有令咒,卻未見他的servant出現。而現在戰場上,出現的servant和master有的的確確有七組。對方禁止自己過問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那麼本身就是暫時聯合的戰線同盟,assassion也就懶得管那麼多了。

    「這樣的戰鬥……」刀光劍影的撞擊震得人胸口疼,龐大的魔力漩渦瘋狂的湧動。吞噬生靈的魔力飛快的暴漲,assassion都有點站不穩了。兩個強大的英靈在戰鬥,雖然聽上去只有兩人,但以聯想到對方是堪比核武器的從者,就不得不讓人信服,這強烈的衝擊只是「冷兵器」造成的洪流了。「-大概又是saber和lancer吧,他們兩個……唔嗯,看上去蠻般配的。」assassion自言自語的也與道,然後又靈體化變成一小股魔力,無影無蹤的消失在兩個激戰中的從者發出的魔力裡了。

    可這會他還,沒走出幾秒鐘便有像是見到鬼似的出現了。這會他並不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更不是因為尋找露碧亞。這片地區早已經被搜索過了。而真正吸引assassion的是非常熟悉,並且溫馨的魔力。就像是嗅到主任氣味的忠犬,assassion睜大眼睛。在癲狂的寒風裡,他絲綢一樣順滑的長髮上佔滿了冷涼的雨水,髮梢上還在不斷的滴下水珠。

    「找到了哦,沒想到你還在這個地方,並且是在離戰場這麼近的地方。」assassion的瞳孔急劇收縮,眼皮也慢慢合攏,就像是在思考什麼東西一樣。過了大概幾秒中,他突然睜開眼睛,瞅著地平線那頭佈滿現代兵器的海峽,還有布魯克林大橋上擠滿的人群。

    笑了-

    「呵呵,看來今天會有去不少嘛。」assassion抬手撩了頭髮一下,蝙蝠扇遮著含笑的嘴唇喃喃的嘟囔道,「誒呀誒呀,我真是停不下來呢,沒辦法,這都是為了我的master們嘛!」

    長長的日本刀倒影著雨水折射的霓虹燈,和assassion一齊殺向了華爾街的街道上那個巨大的身軀。

    那個健壯的男人站在一輛裝甲車上,他沒有被雨水沾濕,就像是沐浴者陽光的太陽神。彷彿能看到他靈魂深處真燒著一輪火紅的太陽。

    是察覺到這股充滿殺機微不足道的魔力了嗎?

    rider拿出了羅馬式短劍,清脆的碰撞擦出明亮的火花。assassion的軀體與裝甲車上的servant交錯而過,彼此的側臉在閃過餘光的瞬間獻出了,陰冷的笑容。

    雷聲。

    窗外的天空一片飄渺,雨水還在沖刷。

    洗滌世界的力量,將整個城市變得一片慘白,交錯的閃電和此起彼伏的雷聲不停地在響。

    衛宮士郎久違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小腹的疼痛提醒自己。遠阪凜的那一刀並不是自己的夢,而是切切實實的現實。不是荒唐的幻覺什麼的。雖然有無數的疑問,但一想到自己被刺中。士郎就有種想吐感覺,渾身的骨頭彷彿埋進了厚厚的塵埃裡面,每動一次都顯得無比困難。

    悠悠的從榻上做起來,四面的牆壁顯得特別冷硬。大理石的地板也獻出一股陰森森的寒氣,深冬的美國給士郎這個名日本人一種說不出的奇特涼意。

    他光著腳下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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