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8章 文 / 零之碧落
「萬夫莫敵的永恆王嗎?這個世界上出現的敵人還真是不會讓我無聊吶。先不管那個自尊自傲的諸神王,就連那個小姑娘都是『勇者王』,不過能遇到你這傢伙說明這次的戰爭我沒有白來!受死吧,埃及的永恆王,你的統治之路在這裡終止!」rider狠狠的揚起韁繩抽打在馬的兩側,四匹白色的戰馬亢奮的發出嘶吼。「走吧,我的英雄們,敵人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王,就算敗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但是!我們有可能失敗嗎?」
「哦哈!」地動山搖的怒吼將萬里沙塵揚到空中,巍巍雄師開始以超人的速度狂奔,飛快的縮短著與敵人的距離。
「哦哦,真是很有氣勢嘛,不過……」戰士瞇起了雙眼,眼中的怒火漸漸變得狂躁。「rider啊,你剛剛有叫我『美尼斯』是吧……」不像是說給別人聽的,低低的自語,紅色甲冑的少年抓了抓頭,「明明只是個替身,你還真的想像以前那樣嗎?我告訴你,人類思想的怪物,我們只不過是『偽造』的,我啊……」明顯提高聲調,「是第八名英靈!rulers的servant!遺憾的是,我不是美尼斯,而是,納爾邁!」被鎧甲包的手掌在空氣中扯開一道黑色的裂隙,從那微小的裂隙裡延伸出一道眼睛所看不到的金屬物。
因為那實在是太小了,身在萬軍之中的rider根本注意不到那是什麼。
rulers逮住金屬物將其打了出來,飛快的在空中畫了一個圈。金色物體變成一把小小鑰匙,比一般鑰匙都要小。上面沒有任何裝飾,除了表示著五方星的花紋以外,這把鑰匙缺少一切寶具所擁有的象徵性的特點-
對軍寶具?
rider過人的視力捕捉到了rulers拿出來的寶具,但是體型上太缺乏威脅度,就連旁邊的瑪利亞都無法察覺到其威力的大小。成千上萬的軍隊仍在前行,這樣的軍隊無論什麼樣的敵人都會被瞬間擊潰吧。還記得在麥迪遜廣場花園地下迎擊黑泥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面對的是百萬的惡靈與魔獸,即便如此,馬其頓的戰士們還是把他們一一消滅了,就連現在,rider都確信著,只要自己統御著這支強悍的軍隊,無論是什麼樣的強敵都能與之抗衡,並取得最後勝利。
只不過-
「照這麼看來,你還真有讓我親自手刃的資格呢,rider。」rulers恐怖的笑了,他把手中的鑰匙伸向背後,慢慢的轉動。「雖然我沒法像你那樣展開結界,因為我不是魔術師啦,但是同樣的事情我還是做的來的哦,臭老頭!」
衝在最前面的步兵們最先趕到rulers身邊,他們的長矛眼看就要刺穿戰士的身軀,讓他盡早的離開戰場的時候。rulers的身影卻突然間不知去向,rider軍隊的腳步慢了下來。整個空間也開始走向扭曲。
「rider,發生了什麼事?他……去哪了?」瑪利亞知道敵人不是那種打不過就跑路的人,更不覺得rulers沒有一兩個戰鬥的方法,否則的話一開始就不應該挑戰這支軍隊。
「難道是對人寶具?是打算從某個地方暗殺我麼?」看來日der也和她想的一樣,不認為對方是逃走了。可這種想法也與瑪利亞所想的大相逕庭。就算對方是打算用這種方式對付rider,那為什麼從一開始不用呢?何況rulers(統治者)這種奇怪的職階,怎麼想也不是會做暗殺的servant。難道對方會抱著這麼天真的想法嗎?
不,不可能的。可是,如果不是搞小動作,那麼rulers為什麼選擇消失這麼招人誤會的做法呢?實在想不通。
「吶,rider。」rulers的聲音從軍隊的四面八方傳來,「作為軍人和國王你覺得什麼樣的處境是糟糕的呢?啊,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沒經歷過失敗是吧?那麼你想看看人生第一次失敗是什麼樣的嗎?」話音未落,在rider軍隊的四周出現了五扇巨大的石門,每一個石門上的裝飾都有所不同,各式各樣的埃及古神雕刻栩栩如生,門的內側是無盡的黑暗,有著「靠近的話就會被吞噬」的恐怖。巨大的步兵方陣被大門包圍,但是距離卻很遠。上萬的步兵在一個巨大的牢籠裡,全身顯得非常不自在。rider也感覺很彆扭。
「哈哈,看來你的士兵和你都因為這種變化而變得很不好過呢。怎麼了?rider,不進攻了嗎?隨隨便便的停下腳步可不像暴君的做為哦,真是真是。」rulers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一座小山丘上,「我不能建立結界這種東西,而我的寶具又會對這個無聊透頂的世界會造成太大的干涉,我是幾乎不會用的。我一直在抱怨聖盃給了我這麼個沒用的寶具。所以呢,能以現在這副樣子出現,我也得好好感謝你的魯莽。不好說的太多了,讓哥哥知道的話又要囉嗦了。」
「咕嘰咕嘰的說些什麼?」rider怒吼道,「戲弄他吧!勇士們!」
「噢噢!」野獸似的叫聲搖撼整個虛構的空間,炎熱的沙漠上震天的響起了兵士們的腳步聲。「為了勝利!為了王的勝利!」並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發自內心的強勢怒吼聲,這些強大的士兵是真的在為他們的王爭取勝利的機會。這非凡的必勝之心使他們歷經無數戰場都保持不敗經歷的關鍵,無論何時他們都把王的利益放在最高點。他們可以為了他們崇拜的王做一切事情。但是這份心卻注定要被踐踏,就在……
「戲弄吧!」王的怒吼觸動了勇士們的心弦,他們的勇氣呈幾何倍數增長。如果是一般人的話早就已經嚇的魂不附體了吧。可他們的敵人卻是個可怕的戰士,他是見證過人類歷史上最早戰爭的王者,他還創造了殘酷的世界。是他毀滅了和平的虛偽。
這樣的人理所當然的與想要過普普通通人生的rider不合。就算彼此不是servant,不必為了聖盃而拼得你死我活,他們也做不成朋友。
「一個戰場上容不下兩位王者,所以對不起了永恆王,就請你先退場吧!」
「可惜,要接受死亡的是你哦,rider。你真的以為憑借這些螻蟻能夠戰勝我嗎?」rulers游刃有餘的神情,任誰看都顯得太過異常了,他的自信是從那些正慢慢展開的門上而來的。從門出現到打開的現在,門中央的漩渦在一直不斷的擴大。
太異常了。這個奇怪的寶具中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力量,現在還無法確認。rider也沒有確認的餘地,只要消滅了rulers,那些門也就消失了吧,所以那其中不管有什麼樣的東西等著,只要不貿然攻擊應該就……
否定-出現在內心的否定將rider帶進了深淵。
像是在回應他的絕望,門終於出現了變化。
這不是當然的,門的作用從一開始不就明確了嗎?門是出入用的工具,讓人進出某個空間所建立的道具,本身並不具備任何特殊力量,更不具備攻擊性。門本身並沒有任何特殊的用處。一直忽略這一點的rider如今才發現自己的愚蠢。
門。是為了封印-
門。是為了含匿-
門。是為了放出-
rulers所釋放的寶具並不是門,而是含在門裡面的某樣東西。
剛才rulers問了rider,一支軍隊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才算是真正的失敗。rider無法回答,因為他從來沒有失敗過,但是他目睹過失敗,創造過失敗。他讓無數的軍隊走向滅亡,摧毀過不止一個國家的軍隊。那個時候的事情還有多少人記得呢?不會有人記得的,因為勝利是理所應當的。rider也忘記了,敵人失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可,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不正確的呢?
軍隊處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算是失敗?不戰鬥的話?還是說自然環境?不,都不是,他指的是當敵我雙方是勢均力敵的軍隊時,什麼樣的處境才算是不戰而敗吧。應該是這樣,那麼這句話中隱含的含義到底是?
「什麼-」到了現在才反應過來,rider感覺到自己的遲鈍。腦中把得到的信息全部整合了一遍。「不會吧,難道是……」
「你現在才知道我的寶具的正體嗎?」rulers不可思議的聳了聳肩,「還真是有夠讓我失望的啊,rider我本來還期待你有什麼不俗的表現呢。我說了吧,如果沒有你的結界我的寶具威力就太大了,會產生對現世的干涉。那個時候你有反應的話我還會對你刮目相看,只是你的反應太讓人失望了。」
轉動的鑰匙,扭曲的空間,所有的碎片慢慢的組接起來。
「寶具本無名,只是我嫌解釋太過麻煩,所以就把我以前創造的某樣東西加進來了。」rulers猙獰的裂開了嘴,「弱小的王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更沒有資格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讓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這是對你的獎勵哦,滿懷感謝的接受吧!rider!」
一根白色的落羽降到rider面前,他伸出手接住,拇指和食指摩挲著羽毛的質感。一股能量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爆發了,rider巨大的身軀和他的戰車一起被打飛出去。
這成為了一切的導火索,方陣發怒了。他們開始向敵人進軍,不管他擁有什麼樣的寶具,敵人都只有一人而已。一個人怎麼可能匹敵軍隊,就算是已經超越物理法則聖盃戰爭,就算敵人是無敵的統治者,這支為了自己所認同的王可以奉獻一切的軍隊都可以毫無畏懼的面對。他們開始了奔跑,衝向王的敵人,誓要斬下敵人的首級懸掛在王的馬車之上。即使死了一百人,還會有一千人,死了一千人,還有一萬人,死了一萬人,還會有兩萬人。王的軍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只要能構成方陣,無論其中的人是誰都可以,王需要的不是某個人,而是軍隊這個整體。所以組成整體的齒輪可以沒有名字,沒有記號,因為他們可以被新的齒輪所替代,只要名曰:「致遠的沙場征服」的寶具一直存在,他們的犧牲就不會無價值。
「哼,這份勇氣我倒是可以褒獎一下,但螻蟻就是螻蟻,再多也不過是被碾壓的。」rulers釋放了自己的力量,那些門開始產生了共鳴。不斷釋放的魔力早就超出了一個英靈所能夠擁有的量,就像rider一樣,複數英靈的力量開始爆發,不斷的重疊復加。涵蓋整個馬其頓方陣的力量就像是在固有結界內展開的另一個固有結界。只是相似並不是真的。
「神殿?!」瑪利亞發出了驚呼,的確,即使是一個見習的魔術師也能夠看清著力量的真正面目,好不容易穩定了馬車rider看了看被羽毛力量擊中的手,與其說沒有傷害,還不如說剛才的攻擊根本就是假的一樣,rider沒有疼痛或者力量被剝奪的感覺。但是這種惹人厭惡的感覺卻慢慢的滋生。
「……等一下,rider駕著馬車趕往軍隊衝鋒的方向,「神殿指的是……?!」
不用解釋了,任何知道埃及歷史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
在最古老的埃及,人們相信,在人死之後,他們的造物主會守護在他們墓地看護著他們的靈魂。直到冥王派人來接他們到冥界,這個神都會看著他們。無論他們做的好事還是壞事,神都會注視他們。
到底在想什麼?本來已經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了,可rider還是不禁去想。
就這樣想著一些無關痛癢話題的rider,還有處在癲狂衝刺中的軍隊聽見了……
「普塔神之宮(ptahpalace)!」
rulers報上了他寶具的真名,一個古老的詛咒之名。
普塔神也就是孟菲斯神,埃及的創世之神。三柱神之首的造物主,最重要的,他還是墓地的守護神。他的神殿,rider只能想到「地獄」,通往死者之地的宮殿。
光是知道名字就已經是罪過了,可rulers卻把它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了出來,並將整個世界變成了恐怖的地獄-
軍隊處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是不戰而敗?
「這還用問嗎?」看著戰士們的胸膛被利劍穿刺、長槍貫透、戰斧劈砍、鐵錘粉碎,rider嘴邊也滲出點點血跡。真是可笑,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軍隊……在被敵眾我寡的軍隊包圍的時候就是不戰而敗啊……」
「rider!」瑪利亞摀住嘴吃驚的大叫,她拿出放在口袋裡的『偽臣之書』想要用令咒-
真是愚蠢的女人,看不出來嗎?我失敗了……哈哈,明明說的那麼厲害,到最後不是被人家給戲弄了。
「啊啊,rulers你還真是讓我吃驚啊。」rider的軍隊像出現的時候一樣,海市蜃樓般的,消失的一乾二淨。淡出人們視野的結界和結界裡再一次為了王的理想而死去的士兵們,只是這一次毫無榮耀而言。
他們面對的不是人類,不是從者。而是神,是鬼。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東西。
從那門裡走出來的百萬雄師一瞬間將馳騁小亞細亞的軍隊消滅殆盡。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就連術者本人也被無數的武器貫穿-
那樣怪力亂神的軍隊怎麼可能贏的了啊。
「……」倒在血泊之中的rider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想要把她回收的瑪利亞卻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耳邊呼呼吹的風夾雜著亂糟糟的雨聲,看來是回到的紐約戰場。剛才的一切像沒發生似的,紐約仍然那麼的安靜。瑪利亞的安危到底怎麼樣了?rider呵呵的傻笑著,自己是不是該關心一下自己呢?
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可是怎麼也聽不清楚啊。再努努力怎麼樣呢?一定也是徒勞吧-
啊,遊戲怎麼樣了?沒有我的話,那傢伙一定……
下半邊已經完全消失的老人臉上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閉上了眼睛。
「我是不是該讓你看完呢?」rulers又變成了黑色甲蟲的海洋,亂作一團的黑泥在瑪利亞身邊重新變成遊戲的樣子。
「啊!」憤怒的瑪利亞一口氣將全部的魔力變成了詛咒之彈,由指尖放出,攻擊rulers變成的遊戲。
直擊面部的話應該能行。
瑪利亞天真的想著。
突然,小腹傳來觸電似的麻木,還有皮膚被點燃的感覺,軀體好像被打穿了一個洞,裡面還有根燒紅的鐵棍在攪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