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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9章 文 / 零之碧落

    奇特的疼痛是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新鮮。

    自己發射的魔彈確實的貫穿了自己的腹部。

    「另一個?」瑪利亞低下頭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注視著自己的傷勢,如果受了這樣的傷還能夠生還的話,那她還真想見見這厲害的人。她的身後,另一個武籐遊戲拿著法杖一樣的武器插進腰裡。

    那樣的人一定是主角了,不過……

    「好像我沒有這麼好運。」

    遠離軀體的意識沉沒到了黑暗的深淵,等待她的除了死亡以外已經沒有其他的了。

    「不好,小風還要上學,那孩子晚上會害怕……黑暗的,

    「黑暗……好冷,

    「好冷,好可怕-

    「我,不想死,小風、小颯。」

    淚水滔滔不絕的和著鮮血從臉頰流淌下來,

    「嗚-」

    從嘴裡吐出的鮮血污染了胸口。

    「我不想死,一個人好抑鬱……」

    到這個夜晚的這個時候,瑪利亞終於結束了聖盃戰爭的使命,一個人倒在孤冷的街道上-

    被雨水擊打的頭巾,乘著風飄向遙遠的彼方。

    「那個女人-不知道人類的魔術是無法傷害servant的嗎?」冷酷的遊戲冷冷的看著地上少女的屍體。溫柔的遊戲把武器靈體化之後盯著地上的女人,「這屍體那個女人遲早會處理的,放著不管也沒有事。」

    「啊啊,真是麻煩,我早就說不要把無關的人類牽扯進來的嘛。」冷酷的遊戲撓了撓頭,嫌惡的撇撇嘴。相比無知的魔術師,他更感興趣的是早就消失的rider。「如果不是這麼個寶具,你真有可能贏我的,笨蛋。」

    放下過去的戰鬥,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沒有處理的禮物,冷酷的遊戲就興奮的不得了。

    他們周圍刮起一陣奇異的旋風,軀體又開始崩潰了。

    「白天了嗎?嘖-還想多玩玩的。」冷酷的遊戲聲音越來越散,爛成一地甲蟲的少年在陽光降臨的幾個小時前消失了。

    「唔嗯,老實一點的比較好。」溫柔的遊戲深沉的說道。

    「犯規者,你以為這樣離開,就什麼責任都不用負嗎?」呼嘯的聲音降臨了,高傲無比,根本不把一擊消滅了rider的rulers放在眼裡。

    「哈?!」重聚的甲蟲們沒有變成冷酷的武籐遊戲,而是變成了那個穿著紅色鎧甲的戰士,他站在溫柔的遊戲身邊。「你是?」

    從天空落下的人挺著一桿長槍,渾身的肌肉包在黃昏色的板甲裡。那人長著一頭黑亮的卷髮,臉上有一隻眼睛被遮住了。

    「lancer嗎?」rulers聳著肩,擺出滿是無聊的表情。「我還是勸你趕快離開,我現在沒有時間……」銀白色的長槍沒給敵人留下說話的富餘時間,在一瞬刺出,眨眼間到達了rulers站著的地方。殘餘的電流在空氣中擦出微弱的火花。

    大量雨水蒸發時留下的蒸汽冉冉的升上高空。

    「呵呵,看來不是溝通就能夠解決的人啊,嘛,雖然比較麻煩,我還是花個幾秒鐘解決你好了。」rulers看著剛才被lancer之槍掃過的地方,「能在一秒鐘之內連續刺中兩個地方,我看好你哦,你能傷了我也說不定呢?」

    「如果你再這麼輕浮的蔑視,小看我的話,你會死的,rulers。」lancer劉海上滴下雨水,他喪失表情的臉隱約能看到一些怒火。「那個人,可是到最後都想著自己的master的。」

    「哦,那又怎樣?」rulers歪著頭,他實在想不明白剛剛一直都在一旁觀戰的lancer為什麼要擺出這樣的表情。「你在同情他?還是說我殺了那個女人你不高興了?以蛆蟲的身份向王挑戰之人本就該死。」

    「蛆蟲?同為人類,你有什麼資格-!」lancer再次出槍。

    「啊啊,又是個不怕死的人,你把我和你們放到一塊的話我會很困擾的,王就是王,是萬物的統治者,是造物主……喂喂,你不會聽別人說話嗎?」rulers又一次躲開了攻擊,「你就這麼著急著送死嗎?」一陣噁心的濕聲,rulers的手腕裂開了一個口子,從裡面流淌出腐爛淤泥的黑色水,淤泥在手中化作一個奇形怪狀的武器。

    護手是巨型蛇頭,蛇的嘴裡吐出攜帶著各種古埃及花紋的螺旋無頭蛇,這一部分應該是武器的刃,在蛇的尾部有著青蛙的雕飾。

    「那是你的寶具嗎?」lancer質問道。

    「我沒有必要去給敵人一一解釋的義務吧?」rulers也有點不耐煩了。

    「既然你我對對方都沒有好感,我們何不就這樣分個勝負呢?」lancer架起槍桿。

    「唔嗯,不錯的提議。」

    這整夜,聖盃戰爭的第三天晚上的第十場戰鬥拉開了帷幕。

    櫻軀體的不好狀況越來越嚴重了,知弦對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根本無從下手。體溫的高度簡直嚇人,體溫計顯示小櫻的體溫已經高達60度,可照現在這種狀況下去上70都很有可能。到底是什麼造成現在的狀況,知弦沒有丁點的頭緒。但身邊的人卻好像知道什麼,問的話得到又是寫含糊其辭的回答,所幸還是不要問。那個叫衛宮士郎的魔術師不值得信任,總覺得看上去很不順眼,遠阪凜雖然是個好女孩,可自從她身邊那個很要好的露碧亞澤麗塔.愛德爾菲爾特與assassin簽訂契約之後知弦就對她也產生了疑問。

    「你很擔心他嗎?」小心翼翼的聲音,是士郎。

    「啊,不行嗎?」知弦不經意用了非常嚴厲的口吻,「你軀體還沒完全好吧,隨便走不好吧。」就算是關心的話,用這種逼人的口氣說出來也不是很好吧。

    「我沒事,只是櫻姑娘她的軀體……」士郎看來是非常擔心小櫻的樣子,可知弦就是喜歡不起他來。「你還是別太擔心的好啊,我認為。」

    「什麼?」真的被激怒的知弦一下就揪住了士郎的領子,「你讓我別擔心是什麼意思?!」根本就忘記了對方也是病人。知弦的速度快得驚人,士郎都沒有反映的時間。

    「對不起,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想說正因為小櫻是聖盃容器,她變成這樣都在預料之中。」士郎盡量用容易理解的字眼解釋道,「你還沒有接受這方面的知識嗎?」看到知弦一臉茫然的表情,士郎掰開她的手。因為呼吸道剛剛恢復暢通,不由得咳嗽了幾聲,「你還真不手軟呢。」

    「對自己討厭的人沒必要溫柔吧。」知弦生硬的口氣噎得士郎說不出話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巧妙地混過尷尬的階段,知弦提出了提問,這也是她為人的靈活之處。

    「哎,讓你對我產生好感是不可能了。」士郎歎了口氣,他整理了一下著裝。

    「有自知之明再好不過。」知弦坐倒小櫻榻邊的椅子上,沒有讓士郎坐下的意思。「長話短說,小櫻是聖盃容器是怎麼回事?」

    「言下之意就是讓我趕緊說完,然後走人嘍。」士郎還是提不起精神,沒想到被討厭的這麼厲害,「好吧,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士郎振作了一下,「其實很簡單,你們所碰的聖盃雖然和我們在冬木市所爭奪的聖盃雖然是不同的東西,但原理和屬性應該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七個master和七個servant的構成體制。現階段雖然只是猜想,不過姑且你先聽我說。如果我們這次的聖盃戰爭並不是第一次……也就是說,雖然所有人都沒有這樣的記憶,可實際上雙子聖盃戰爭已經有好幾次了,那麼聖盃一定會存在於這個城市的某個地方。」

    「那東西不會亂跑嗎?」知弦皺著眉毛問道。

    「當然不會,聖盃本身沒有意識,就算有意識,聖盃也不能走出靈脈。跟所有的魔術物器一樣,聖盃也是被地方靈脈所控制的東西,它本身並不存在於我們這個空間,所以每次出現才會伴隨著聖盃戰爭。我們要決出勝者,並且由勝者來選擇最適當的地方召喚聖盃,也是因為聖盃本身是不穩定的存在,只有在收集了七個英靈的靈魂才能夠顯現。所以每次聖盃戰爭尋找聖盃也是非常費力耗時的一件事,在我們的世界裡,聖盃都是有一個容器的。在還沒有收集完七個servant時,聖盃是不會以完整的狀態出現的,所以這個容器顯得尤為重要。」這時士郎發現自己的口氣像極了某個愛說教的神父,於是他抱著頭感慨了一會。

    「喂,你怎麼突然這麼失落?」知弦倒是有點不知所措。

    「不,沒什麼。只是我覺得有點鬱悶,別在意。」士郎抓著自己的頭髮有點自暴自棄的繼續解釋,「如果沒有一個容器,聖盃的存在就很難讓人信服了。」

    「我倒是能夠理解。」但知弦轉而看了看小櫻,繼續以不滿的神情繼續責問,「可為什麼要用活生生的人來當道具呢?」

    「呃……」士郎的臉上略過一道淺顯的悲傷,但轉瞬又消失了。知弦不想去過問,他知道那是一段她沒有資格知道的故事,「歷史上出現過,聖盃容器被盜走的事故。因為容器不具備意識,只是一個器物,很容易被盜走了。所以最開始召喚聖盃的創世御三家-瑪奇裡、艾因茲貝倫、遠阪,中對聖盃本身最最執著的北方大貴族艾因茲貝倫製造了名叫霍姆克魯斯-人造人-的聖盃容器。而且這些人造人無一例外都是女性。」

    「這多多少少能夠理解,女人有這種方便的容器嘛。」知弦淡然的點著頭。

    「嗯,與我們這些製造魔術的人不同,他們是被魔術製造的。雖然說法不太準確,但實際上就是這樣的。」士郎解釋道,「讓聖盃容器具有意識,就不會隨隨便便的被盜走,這也是當時三大家族的想法。這一做法也很有效,可是對這些人造人來說卻又非常的殘忍。因為她們會在碰世界的同時學習人類的情感,並且慢慢的向人了一樣生活。因為聖盃容器是在聖盃出現的七到八年前就準備好的,她們又充分的時間學習人類的生活。比如和人類相愛,結婚生子,甚至過著與人類無異的生活,但是這也都只不過是到聖盃戰爭為止。每吸收一個英靈,聖盃容器的人造人就會在軀體裡為聖盃的完成提供條件和空間,她們的軀體機能也就會被拋棄。越多的servant就越加速他們的死亡,直到最後一個從這也消失了,聖盃就會脫離容器-換句話說就是聖盃容器會崩潰,獻出裡面的內容物。」

    「什-!?」知弦已經不知道是怒還是驚,她木木的呆在那。「崩潰,就是說小櫻會-死-?!」

    「……」什麼也說不了的士郎只是點點頭,自己的無力此時此刻那麼的明顯。

    「為什麼?!」知弦怒火中燒,她再一次的拽住士郎的衣領,比上次更有力,「為什麼要是她,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要她承受這樣的痛苦!」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經流了出來,是壓抑太久的緣故吧,知弦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始終揪著領子的手也變成了拳頭,雨點般的落在了士郎的胸口。卻沒有任何的力度,她或許是知道了就算打死士郎也不可能改變現實吧,「對了!」像是將什麼逮住,並當作救命稻草一樣的,充滿希望的目光重新鎖定了士郎的連,「那個女人,那個把我們召集的女人一定有辦法,她不是說我們中任何人死了都會干涉到平行的世界嗎?她一定不會讓小櫻死的!對不對,對不對,你倒是說話啊!果然你還是很沒用……我現在就……」手腕被強勁有力的逮住了,一直以來都沒有人這麼抓過她的手,很疼,又很溫暖。

    「沒用的……」宣告死刑的言語,衛宮士郎斷絕後路似的這麼說道,「即使是那個次元魔女也不可能改變小櫻的命運。」

    「開……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一定會有辦法的。」知弦甩開他的手,想要離開這間屋子。

    「沒有辦法的!如果有辦法,我會眼睜睜看著伊利亞死去嗎?」

    ……誰是伊利亞。

    士郎悲傷的表情,又一次的出現了。不知為什麼,每當看到那個表情就好想為他心中那個人哭泣,那一定是一個美麗的,天真活潑的少女吧。

    ……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伊利亞斯去嗎?

    一定不會吧,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這個男人,也知道他一定不會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只要少年不再獻出那樣的表情,一瞬間好像被那種感傷所吸引了。知弦的所有堅強都崩潰了,她軟在了士郎的懷裡。

    「你真的很溫柔。」士郎這麼說道。

    ……才不是。

    知弦搖搖頭,她知道自己是個自私的人。他不懂她的為人才會這麼說的,所以溫柔的是士郎。

    「做的事都是些蠢事,明明和小櫻非親非故。」士郎摸著知弦的長髮,帶著惆悵的語調說。

    「不是的,我是她的朋友,小櫻她很依賴我。」說著眼淚又不自主的淌了下來,知弦根本不管自己的淚水是否沾濕士郎的衣襟,自顧自的抽泣著。

    「哭吧……」士郎沒有擦去她的淚水,而是任由少女淚流滿面。

    「……」知弦含著滿眼的淚水抬頭盯著士郎的臉龐,「我真的很討厭你。」

    「呵呵,沒辦法,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紅葉。」少年傻傻的笑著,然後他的雙唇被另一雙柔柔迷人的嘴唇覆蓋了。

    門外,一聲低低的驚呼在無人察覺之時飛快的消失了。

    「……」

    紅色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那裡,只是剛才那一幕是迫使她離開的關鍵。

    黑紅色的雙眼重新審視著自己身處的地方,沒有天地的明確界限。褪色的白,這種白並不是乾淨,而是渾濁、骯髒的感覺。光是看看就令人感覺無比的厭惡,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地方的,已經記不得了。

    只記得自己被紅色的水從頭上澆了下來,然後意識就陷入了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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