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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5章 文 / 零之碧落

    「力量使不出來!哥哥你能嗎?」戰士的rulers第一次向場外的夥伴發出求援。可並沒有得到答覆,因為法老的rulers已經喪失意志了-被某種不明的外來因素。「到底是為什麼?這是什麼感覺,好噁心。」戰士的rulers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整個人就好像跌進了一團粘稠的肉凍裡,空氣沒有了味道,呼吸漸漸困難起來,耳邊的塵世喧囂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四肢的神經也近乎喪失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剝奪五感,封印寶具。

    英靈神殿。

    北歐主神奧丁所擁有的最強武器,能讓所有敵人失去戰鬥力的「神秘」。lancer超越聖盃的證明,他從一開始就不需要聖盃,他的願望就算有十個聖盃也不能完成,那已經不是聖盃所擁有的區區「奇跡」的力量能夠駕馭得了的。

    在神殿展開的時候,新一感覺時空被停止了。而像展開的時候那樣迅速,lancer的寶具忽然失去了形態。周圍的環境也從星空裡的神殿廢墟,蛻變還原成以前的紐約街道。

    「已經,結束了?」新一走到lancer的身邊。

    放眼望去,不遠處,失去四條手臂的berserker像沙塵一樣被風吹散,因為戰爭的結束,一直在堅挺的他終於長舒了口氣,靈體化消去身影。

    徹徹底底消耗乾自己和master魔力的lancer下半邊已經開始變得透亮。這回恢復魔力應該需要很長的時間。

    「啊,那個傢伙最後關頭竟然又變成了一灘爛泥。」lancer只說了一句就解除了實體,「除了令咒的強制召喚,暫時是沒辦法戰鬥了。」聲音直接在腦中迴響。

    「……」新一沒說話,因為他是感觸最深的人,自己軀體魔力的半斤八兩,與rulers的對抗差不斷把這幾天不斷積攢的魔力全都消耗光了,就連lancer用「喬普尼爾的約束」吸收來的saber的魔力好像也差不多用完了,如果有突發事件新一就不得不啟用偽臣之書上的令咒,將早就切斷的拉克絲的魔力重新銜接,這只是權宜之策並不在計劃之上。

    「這個時候失去你們兩個的協助我會頭疼的。」從天而降的女人聲,黑色長髮的佳人把手指貼在新一的脖子後面。

    緊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魔力湧進了工籐新一的軀體。

    意外的補給不由得讓人心生懷疑。但被仇恨和憎惡填充的心靈早就忘記了這些,現在的工籐新一沒有任何的想法。在軀體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在成長,如同一隻滿身污垢的章魚,正伸出油膩膩的觸手糾束縛住心靈一樣,異樣的情緒蒙蔽了他的所有理性。

    「我要saber前行一步。」壹原侑子慵懶的說道。

    對此,新一是這麼表示的。

    「樂意之至。」他望著已經沒有光芒很久的天空,堅定不移的瞇起了雙眼。

    壹原侑子壞壞的笑了,像是個做了惡作劇的小孩。

    已經不願在戰鬥了。

    在這個黎明,魯魯修選擇走向他以前絕對不會選擇的道路。

    細微的風吹拂著風衣,讓魯魯修身上漾著不安的漣漪,就像他在抖栗一樣。英俊的臉龐帶著幾分無奈,站在候機大廳眺望漸漸弄開雲霧的太陽,微弱的光芒無力的鋪撒在濕的跑道上。

    耳邊還模糊不清的響著隆隆的引擎咆哮聲。

    綠頭髮的少女與魯魯修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像是在拒絕,又像家長放心不下孩子那樣。c.c手裡緊緊的攥著兩張機票,面無表情的瞅著魯魯修的側臉。

    「……」c.c似乎想說什麼卻又難以開口,「魯魯,我問你……」猶豫了很久她還是開口了。

    「什麼?」魯魯修心不在焉的回話,沒有想聽別人聲音的意思。

    「saber怎麼辦?」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c.c這麼想。魯魯修背叛了那個忠於他的少女,獨自一人以master的身份帶著兩條令咒,拋棄了自己的servant,像一條落水狗一樣的逃跑了。

    「怎樣都好吧,我累了。」洩氣的口吻激起c.c的怒火,魯魯修的領子被一把拽住,游離的目光第一次降臨在少女的身上。「周圍有很多人看著,稍微注意一下。」

    「誰管他們?!在聖盃戰爭的陰影下,這裡的人早就成了行屍走肉!」c.c大聲地發言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整個紐約的人早就已經被聖盃戰爭的「結界」毀掉了日常,昨天晚上蒸發掉的美國太平洋艦隊已經從人們模糊的記憶中抹除,就連一早的媒體也沒有報道。不知道是夏娜還是其他監督,反正聖盃戰爭的影響是沒有出現在正常人的視野裡。

    「是啊,我真羨慕這些活在正面的人。」魯魯修歎了口氣,所謂活在正反論是早以前就有人提出的魔術理論,在魔術師的世界裡,他們可以把世界分為正反兩面,而能在正反兩面穿越的人被稱為魔術師,而普通的人則只能生活在正面,就算反面的人從他們面前走過他們也不會發現。只要反面不發生他過強烈的動盪就行。

    比如昨天晚上,berserker的行為就屬於脫離了界限站在了正面,而通過世界夾縫發射寶具的lancer則是在世界的反面將正面的敵人消滅,而且同時還要做到不引起世界正面其他「不相干」的人的注意。

    「你,魯魯修!」c.c難以想像這是曾經將世界玩於股掌的魯魯修.蘭佩魯基所說的話,從前的他是不可能羨慕任何人的,因為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也從不苛求什麼,也就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真的想這樣一走了之嗎?你到底在想什麼?」

    「……」選擇保持沉默的魯魯修更加激起了c.c的怒火。

    「魯魯修-!」口氣稍微有所不同,平時沒有表情的c.c臉上竟然暴起了青筋。

    用手將男人的臉搬過來的c.c看到了一張泫然欲泣的面孔,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的魯魯修讓c.c失去了語言。

    「我好害怕,c.c,我怕失去。」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事到如今怕失去,真的很難讓人理解魯魯修到底在想什麼。呼嘯的飛機落在了外面的跑道上,魯魯修的聲音變得沙啞難以讓人聽清楚。「怕失去……」

    聽了這話c.c只能乾瞪眼,根本沒有反映的時間。她推翻了讓魯魯修留在這裡的想法,她拽著已經完全喪失鬥志男人走上通道。拖著行李箱嘩啦嘩啦的前進,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等等!」一個稍顯幼稚帶著慍怒的少女之聲擋住了他們的步伐。

    「saber?」c.c沒想過她會恢復得這麼快,她理應已經切斷了自己的魔力供給,saber要從血魔的陰影中脫離,必須要靠為數不多servant自身的存儲來提供魔力,可這些魔力必須要靠saber自己控制量的大小,如果不加以限量,會一口氣消耗完魔力。「難道你!你這傢伙是笨蛋嗎?你知道這樣消耗魔力,會發什麼事情嗎?」

    「魯魯修,你這個懦夫!」saber站在master的面前凜然的罵道。

    「啊啊,是呢,我是懦夫……」沒有反駁,完全的認同了辱罵,「還是這樣舒服啊。不過,saber你為什麼追上來?」

    「為什麼?你在想什麼啊,聖盃戰爭還沒結束不是嗎,你這麼走了算什麼?」saber往前了一步,相隔十米的距離,她用能剛好聽到的音量質問道。「好歹要告訴我一個理由不是嗎?我是你的servant!」無視c.c的一切提問。

    「我的servant,那又怎樣?我什麼時候承認過了?」平靜的語氣,也沒有了剛才那泫然欲泣的表情,魯魯修又變得像一座冰山一樣,絲毫沒有縫隙。

    「你-」生氣也絕不移動自己步伐,saber身上的大衣濺出雨水。漂亮的金髮也附著著骯髒的水漬。「我看錯你了。」

    「哼,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又會懂什麼。」魯魯修輕嗤一聲,「看錯我了?你瞭解我嗎,是你擅自去窺探別人的過去,然後又胡亂揣測的吧?開什麼玩笑,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聖盃的玩具,為什麼非得要被逼得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啊?我討厭聖盃戰爭,我討厭再這麼下去,我討厭在看到那樣的你!啊-?!」

    「你說什麼?」saber被最後一句弄蒙了,「那樣的我,是什麼樣的我?」

    「笨蛋,你直接說你討厭看到saber受傷和變成嗜血惡魔的樣子不就好了?」c.c無可奈何搖搖頭,「saber你也真夠遲鈍的了,魯魯修是害怕你死掉,更不想親眼看到你死才逃走的。」為什麼c.c要帶走魯魯修,目的在明顯不過了,把全身心放到saber身上。過多的擔心一件作為戰爭的道具本來就是戰略家的大忌,魯魯修和c.c都清楚這樣下去他們精心佈置的計劃會破裂。看似天衣無縫的設想卻有難以填補的破綻,任誰都不可能在這麼大的不確定性下把握勝負。

    「這是多餘的master,我的安危是你們最應該拋諸腦後的事情。身為saber,我是被聖盃召喚出來保護、戰鬥的道具,只要能得到聖盃,無論什麼樣的困難我都會克服,魯魯修你不應該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如果你是這樣的master,那麼是我選錯人了。」發表了義正言辭的言論後,saber毅然的選擇離開,「我的確沒有資格責備你,從沒有試圖瞭解過你的我,根本不配去說『我看錯你了』這樣的話,但是在這種混亂的聖盃戰爭裡我們的時間都不是很多,如果魯魯修你希望我能夠更多的去瞭解你,對不起,身為servant我做不到。」背向c.c他們,saber扯掉身上滴水的大衣。「再見了,不,或許再也……」

    咚,saber的手被逮住了,同時飛到天空的行李箱也摔到地上,裂成兩半,裡面卻沒有東西掉出來。空空的行李箱裡,只有一枚貼在上子上的照片。本來就是慌亂之中被召喚來的master怎麼可能會有行李,那只不過是魯魯修對自己內心脆弱的一種偽裝。畫面裡是一個除了頭髮是茶色,其他全都和saber一模一樣的少女。

    「不想讓妹妹去戰鬥的兄長,是錯誤的嗎?」c.c仰望著機場的天花板苦笑。「因為長的像妹妹,才這麼的猶豫不決……開玩笑的吧,魯魯修不是這樣的人啊。」

    「saber,留下來,我需要你。」魯魯修黯然的說,沒有絲毫的力氣,剛才的堅強都煙消雲散了,現在的魯魯修才是那個不堪一擊的脆弱少年。

    「痛-」纖細的手腕不像是能揮動那樣巨大寶劍,在魯魯修的手心裡,saber的好像在抖栗。這個時候她竟然像個少女一樣,臉上泛起紅暈,「放開我,魯魯修,你這樣抓著我,我……」

    「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了。」低低的磁性音線聽的人全身酥麻,淡淡的悲傷讓saber一時間不知所措。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感覺,被一個男人逮住手-不是敵人,不是敵人的男人逮住了自己的手,感覺竟然是這麼的-不可思議。

    「你不是已經不想參加聖盃戰爭了嗎?那麼還要我幹什麼。我是servant,master,是聖盃戰爭的道具……」

    「不是的!」魯魯修一把將saber拽進懷裡,兩個胸膛撞在了一起,「你不是道具,從來都不是,你是saber,你是菲特琳娜。」

    是我最崇拜的人。

    魯魯修沒有說出最想說的一句,旁邊的c.c一句話也沒有插嘴。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被抱住的saber一臉茫然的向c.c投去求救的信號,不過被對方無視了。「魯魯修,請你先放開我,這樣我們無法交流。」機械似的央求,她不知道此時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口吻,更沒有處理這樣事情的經驗,對於男人的情感她完全是個初出茅廬的女孩。

    相擁,對於一個從出生就被當作戰士扔到沙場的少女來說太陌生了。或許在幼兒的時候,母親對她做過同樣的事情吧,但感覺一定不像現在這樣。怎麼說呢?是奇怪,對saber而言,被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這樣抱住,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魯魯修,這股魔力!」忽然感到熟悉魔力正在靠近的c.c拽著同伴的領子大聲說道,「是lancer……先上飛機再說,saber也上來!」

    「不!等等……」被c.c和魯魯修不由分說的拉上飛機,saber手舞足蹈的想要拒絕。「魯魯修!放開我,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現在的我必須要參加聖盃戰爭!還不能這麼輕易的離開!」

    「為什麼?明明沒有記憶,你為什麼還這麼執著得到聖盃?」魯魯修也按奈不住脾氣有點生氣的說道。

    「那是能實現一切願望的東西,我希望得到它,有什麼不對嗎?」saber平淡下來,「只是關於我的願望,還請你們不要問了。」被這一句說的,魯魯修和c.c都是欲言又止,「願望是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心裡總有個非要得到聖盃才行的想法在蠱惑。而且,我們servant不是為了聖盃戰爭才被聖盃召喚而來的嗎?沒有了聖盃,我要靠什麼生活?還有我為什麼非得要和你一起離開?我不明白啊,你又像以前那樣子什麼也不對我說,只當我做棋子使喚嗎?就算你從聖盃戰爭中懦弱的逃走了!也一樣?!」

    「我-喜歡你啊!這樣子不夠嗎?」

    「哎~~?」saber停下了腳步,全身的神經好像都抖栗了一下,「等等,喜歡是什麼意……」話突然斷開,不是被人襲擊,而是自然的失去了意識。

    「c.c!」魯魯修知道源頭在誰那裡,所以他對身後的少女怒目而視。

    「沒辦法,如果不切斷魔力你認為現在的saber會跟你走嗎?還有,那是你的累贅,本來我就沒有任何的責任,放手不管你又能把我怎樣?」c.c帶上鴨舌帽壓低帽簷鬧彆扭似的走向檢票口,「快點,還是說你想被lancer追上嗎?」

    「c.c你該不會是在吃醋?」魯魯修抱起saber走上飛機,因為檢票口的警衛已經被c.c施了魔術,所以不會對懷裡的金髮少女產生疑問。

    「說……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吃醋,你喜歡誰關我什麼事?我活了幾百年,會吃你這個小鬼的醋。再說,吃醋的話,不就說明我喜歡你了?怎麼可能,別傻了,笨-笨蛋!」明顯就是在吃醋的口吻,強烈的情緒波動讓c.c難以掩蓋臉上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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