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何必？何苦？ 文 / 寒霜之淚
亂箭般的絕對零度射線攻擊結束了，擂台重歸平靜，格洛穆尼角鬥場鴉雀無聲。
普洛斯教皇起身拍手說：「漂亮！漂亮的一戰！用空間魔法將自己與對手交換位置，讓對手自食其果……精妙絕倫的翻盤，偉大的一戰！」
教皇話音剛落，觀眾們紛紛起身鼓掌大聲叫好。
擂台下的魔法師撤去幾乎崩潰的魔法結界，裁判與光明聖教祭祀們魚躍上擂台。裁判並沒有急著發佈比賽結果，而是等待光明聖教祭司們鑒定二者的傷勢。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光明聖教的祭祀們一改常態，並沒有急著為重傷的威達利?史密斯治療傷勢，而是先用縛道光牢將其圍困於內。
潔白溫暖的聖光融化了堅硬冰冷的萬丈冰牢，兩名身強體壯的鎧甲武士扛著瑞農，向擂台下走去。「他沒事……只是念力枯竭而已……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一名光明聖教的祭祀簡單的檢查下瑞農的身體後對裁判說，「稍稍休息下即可。」
裁判聽了點點頭，示意那兩名武士可以走了。
瑞農搭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掛在兩名鎧甲武士身上心想：如果不是他們將我從萬丈冰牢內放出來，我估計就悶死在裡面了……不知道勝負會怎麼判斷。
冰冷的鋼盔貼在瑞農臉上，涼颼颼的，很是舒服。他艱難的抬起眼皮，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威達利。只見對方衣服不蔽體，渾身炭黑。四肢乾瘦枯黑，彷彿是一具殭屍；他唯有頭部尚且完好，但那也是皮膚慘白，眼窩深陷，宛如死屍。
「等一下！」瑞農叫住兩名武士，「死了嗎？」
「還沒，但也快了。」兩名武士停下腳步說，「恭喜你贏了。你先去休息區好生休息。等會晉見查士丁尼陛下和普洛斯教皇大人的時候好精神點。」
「哦！」一聽說能晉見查士丁尼大帝和普洛斯教皇，瑞農那顆懸著的心就落下了。
就當兩名武士再度架起瑞農欲走下擂台的時候，瑞農聽見身後傳來一陣乾啞虛弱的聲音。「呵呵……你贏了……恭喜。恭喜……」
「等一下！」瑞農叫住兩名武士，「我自己能走……稍等一會好嗎？」
「可以！但要快點，等下查士丁尼陛下和教皇大人就要上來主持儀式了。」
瑞農點點頭，「不會太久的。」
「你……說的……沒錯……我……活不了……太久……」躺在地上的威達利艱難的動了動慘白乾枯的嘴唇。發出顫顫巍巍的聲音。
「何必呢？」瑞農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雖然我恨利?休斯。但我絕不會遷怒他的徒弟，濫殺無辜。我不是壞人，但也絕不是什麼爛好人。我不會救你的。」
「呵呵……我沒……指望你……救我。」威達利艱難地動了動喉嚨說，「一切……都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選擇罷了！」
「又是這套無聊的理論。」瑞農搖搖頭問，「你這是何必呢？」
威達利睜開深陷的眼睛，動了動發黑的眼球盯著瑞農：「為了老師……為了證明老師是對的……」
「何必呢？」
「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十多年……我殺了薩爾……我拋棄了一切……」說著，他激動起來，「我敗了……沒能證明老師是對的。不過……這也是優勝劣汰的選擇。終於……我可以去告訴老師最終的答案了……」
薩爾……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不過瑞農還記得，他在凱拉斯邊境森林聽到過這個名字，是利?休斯的另一個徒弟。「何苦呢？被死人束縛住自己的一生。」瑞農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你又何嘗不是呢？瑞……呃……」威達利?史密斯剛想說出瑞農的名字，就兩眼一翻……駕鶴西去。
「他死了……走吧！」兩名武士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催促道。
瑞農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一瘸一拐的走下擂台。光明聖教的祭祀們在確認了威達利確實已死亡後，這才撤了縛道光牢，抬走屍體，然後請在場外恭候已久的查士丁尼大帝和普洛斯教皇上台。
二者上台後又是各種演講，表演，儀式……
瑞農垂著頭坐在休息區內，努力的調整自己呼吸狀態和源力運行，盡可能的使自己身體狀態在上台前達到最佳。雖然我還有族徽的力量，但如果我的**先垮了，那一切都是空談。他雙手握拳心想：不能輸……菲奧娜還在等我回去；西爾芙與我生死與共；艾麗卡還在西部苦苦堅守……我決不能輸！
一名侍者推著小車來到瑞農身邊，「呃……冠軍先生。」她顯得有些靦腆，「請……請用……」
瑞農抬起頭見來者是一位穿著整潔女僕裝的萌妹紙，纖細的小手推著一輛小推車。推車上面放一個一盆水，一條乾毛巾，一件體面的禮服和幾瓶靈力泉水。
「靈力泉水？霍！太好了！」瑞農伸出抓過四瓶靈力泉水，拔了塞子，仰頭倒了個乾乾淨淨。
「冠……冠軍先生……這是靈力泉水啊！最多只能兩瓶，喝多了會出事的！冠軍先生！」萌妹紙見了頓時紅撲撲臉蛋被嚇得慘白，她緊張的手足無措，「冠軍先生……你可千萬別死啊！我這就是去叫光明祭祀來！」
「不用了！」瑞農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說，「別忘了你叫我什麼？」
「冠……冠軍軍先生。」
「沒錯！我是終極鬥士聯盟的新一任冠軍！請不要把我和那幫沒用的凡夫俗子相比。」
瑞農睜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害羞的小女孩問，「你叫什麼名字？」
萌妹紙女僕見瑞農盯著他，頓時臉紅的跟燒熱的鐵塊一樣，既亮又燙人，「瓦……妮莎……冠……冠軍先生。」
「哇，你傻？好犀利的名字！」瑞農若有所思的嘀咕道，隨後他向瓦妮莎伸出手說，「我不叫冠軍先生，我有名字，菲爾?溫德。你叫我菲爾就可以了。」（讀者q：喂！老兄，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瓦妮莎侷促的伸出手，輕輕點了一下瑞農的指尖後又觸電般的抽回。
「哈！」瑞農笑了笑說，「好吧！」
「冠……啊！溫德，您還是快洗把臉，然後換身體面的衣服，等下就要接受查士丁尼陛下和教皇大人頒獎了。」瓦妮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立刻站直了正色說，「如果您身子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話請直接叫我，我會盡快給您安排光明祭祀，為您做最好的治療。」
「我……一切都好得很。只是想一個人安靜會。」瑞農攤了攤手說，「東西就先留在這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謝謝！」
瓦妮莎見瑞農都這樣說了，她便深深鞠躬，然後恭恭敬敬的關上門離開了。
「終於要來了嗎？十多年的等待，為的就是今天！」瑞農抬起手，用指關節抵著太陽穴說，「弗拉維?查士丁尼……梅洛?普洛斯……我父母的血債必須血還……而且要十倍，百倍的償還！」
之前喝下的靈力泉水已經生效，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上湧的源力，瑞農覺得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良好！只是頭依然有點暈，有點漲……是靈力泉水的副作用嗎？他晃了晃腦袋，再次揉了揉太陽穴，堅持住！只要再打完一仗就可以了……哪怕事後我變成植物人。
繁瑣的儀式已經結束，查士丁尼大帝和普洛斯教皇暫時退到一旁。裁判再次上台宣佈頒獎儀式開始。
「陛下……陛下……」滿臉恐慌的魯尼站在擂台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向查士丁尼大帝不停的招手。
「什麼事？等會說，我現在正忙著呢！」查士丁尼大帝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
魯尼著急得手舞足蹈：「出大事了！很可能事關我們整個拜占庭帝國啊！」
「事關拜占庭帝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查士丁尼大帝見魯尼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於是向普洛斯教皇說了聲抱歉，便匆匆走下擂台，「我很快就回來。」
「陛下！這裡來！進一步說話。」
「有屁快放！」
「重要的事情有兩點。一是菲爾……冠軍選手菲爾?溫德！此人十分可疑。」
「挑重點！」查士丁尼大帝不耐煩的催促。
「是！陛下！我安排眾多人手，把能查的資料都查了，能打聽的都打聽了。就是查不到那小子的背景和來歷。屬下只在凱拉斯的傭兵公會查到有登記他和他姐姐的名字……差不多有十年了，他只執行過一次任務。」
「你是說……身份造假？」查士丁尼大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不止是造假，只怕他參加這次大賽也另有所圖。陛下，趕快終止這次頒獎儀式。」
查士丁尼大帝想了想說：「頒獎儀式暫無中止必要。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呢？」
「陛下！您必須盡快離開格洛穆尼角鬥場啊！」魯尼大聲哭喊道，「因為你派來的一半的帝國禁軍和教廷的五千聖堂騎士、十名光明大祭司全部倒在賽場外昏迷不醒啊！」
查士丁尼大帝聽了足足愣好一會才怒吼：「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