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節 影鏡 文 / 第七流承
堪堪在小船消失在迷霧中之前躍上它,但是,僅僅進入了迷霧區不久,船隻所自帶的導力發動機就發生故障完全癱瘓了,兩人只能依靠划動船上備用的木漿來推動船隻前行。
「稍稍冷靜了些?。其實,我們選擇返程才是更加明智的選擇吧。」雖然小時候也曾和艾麗澤一起在夏日於湖上泛舟,但那個時候,即便需要划槳,也大多是父親的職責,裡恩此時的動作多多少少有些彆扭
「恩啊,但是,裡恩你不明白。」恢復往常姿態的勞拉,眼圈還稍稍有些紅腫。不緊不慢地配合著裡恩的節奏,少女的動作要優從容了許多,「對聖女大人的信仰,在雷格拉姆是不容玷污的存在。即使是普通的領民,恐怕都會在第一時間追出去,更遑論我這個領主之女了,貴族要為平民起到表率的作用。我們從小所接受的,不正是這樣的教育麼。」
「的確。」裡恩苦笑著調整著姿勢,周圍的迷霧,似乎越發濃密了,明明是無星的滿月之夜。可眼前所見的,卻也只有迷濛的銀色霧氣中的這條小船以及和自己共乘的少女了,而船前面的視線則總是比船尾處稍稍要好上一些,「似乎,也沒有退卻的可能性了,這陣霧氣,正在逼迫著我們前進呢……等等,這是,鐘聲?」
「嗯?」同樣停止了動作的勞拉也側耳傾聽了起來,「好像真的是鐘聲,而且是相當古老的聲音。除卻女神的教堂之外,在雷格納姆擁有種類的,也只有羅恩格林城堡了。但是,如果是那座古堡的話,不應該僅僅只有這點距離啊。」
「那就用我的火焰,來試探一下吧,雖然有些粗暴。開!」匯聚於白夜之上的火焰洶湧地朝著聲音的方向鋪散開來,強硬地將稠密的霧氣擠到了兩邊,「這就是,那座聖女的大本營,救國戰爭時英傑們的匯聚之處,傳說的緣起之地嗎?」一口氣報出了羅恩格林城堡的數個稱呼,即便在這數個月的旅行中見識到了許多壯麗的景色,但眼前的古堡依舊深深震撼他——閃耀著銀灰色光芒的雄偉城堡,在現出身姿的那一刻,便驅散了小船前方所有的霧氣。此刻的它,甚至將滿月的光華也完完全全地壓制了下去,「勞拉,勞拉?」
「啊!?我也從沒有在晚上來過這裡,沒想到呢,會是如此的壯麗。」身為雷格拉姆原著民的勞拉,回過神來的速度,卻比裡恩還要晚上了一些「但是,這銀灰色的光芒和鐘聲,總覺得有些詭異呢。裡恩,你所看的那個身影,穿的是什麼款式的鎧甲?」
「似乎,是相當古老的風格呢。」
「難道……」
「無論如何,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兒,那就過去一探究竟吧,更何況,」裡恩指了指碼頭處的另一艘小船,「這座小島似乎沒有太多的藏身之處,我們所要追尋的那個目標,此刻想必也在古堡內了。」
拴好了小船,兩人快步走過盤山的道路,來到了古堡的正門前。
「從近處看的感覺,似乎又更加強烈上了許多。」裡恩仰起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古堡,「似乎,已經完全被符籠罩了的樣子,還真是大手筆啊。或許是啟動了原來作為大本營時的防禦機制吧。」
「物理攻擊果然不行麼。」試探著用白夜刺了刺大門前密集的符未果後,裡恩選擇了在手掌上附著上火焰,這一次,倒是勢如破竹地突破了表層的銀灰色光芒,甚至,裡恩似乎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正在拉扯著自己前進。但最終,手掌還是僵持在和距離大門只有一線之隔的地方——另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割破了裡恩的手掌,收穫了一滴血後,阻礙了他的進一步突進,「在吸引的同時又抗拒著麼,似乎,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守護著這裡呢。而那股金色的光芒,驗證的是血脈的力量麼?」想要抽身而出的裡恩,卻無奈地發現兩隻手掌似乎都已經被牢牢地吸在原地。
「我來試試。」微屈著身子鑽進裡恩懷中的勞拉,緊緊地用背部貼住了他,奮力地向前舒展著手臂,或許是空間過於狹小的緣故,少女的呼吸愈發急促,而耳朵也變得通紅通紅的,帶著微熱的少女的體香順著她的秀髮瀰漫開來。一時間,讓裡恩微微有些恍惚「成功了!」就在金色的光芒同樣取走了勞拉指尖的血液後,不同於裡恩時「一臉嫌棄」的姿態,大門上亮起了棕色的光芒,一個幽蘭的鷹隼紋章顯現在了門扉上,「亞爾賽德家的後人,歡迎你的到來。」同時,一個凜然生威的溫柔聲音,迴盪在了少年少女的耳邊。就在裡恩詫異不已,勞拉沉溺其中的時候,門扉上的紋章扭曲著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措不及防的兩人吞沒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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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拉,醒一醒。沒有什麼大礙吧?」
當勞拉睜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是,裡恩帶著幾分關切的從容身姿,而自己,似乎正軟軟地躺在少年的懷裡,連忙支撐起身體的她,握緊了手中的大劍,「沒……沒事,裡恩呢?」
「還算是不錯吧,身上的物件也沒有遺失。只是,我們現在已經身處古堡之中,而且似乎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了。」裡恩演示著推了推兩人身後的大門,這一次,紋絲不動的它依賴的,並不是符的力量,而是其本身那巨大的重量,「而且,更加奇妙的是,這裡的三大上位元素似乎異常的活躍,就連我的火焰也發生了變化。」裡恩手中燃起的火焰,原本通紅的外焰,似乎完全被內焰所吞噬,變成了純粹的蒼藍色。
「這座古堡的大門,當年設計時是足夠阻擋數百騎士的力量當年衝擊的,即使加上我的力量,結果恐怕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我記得,按照設計圖,古堡的三層應當有一個機關室,只要到達了那裡,我們就能找到打開大門的方法了吧。而且,」對著鼻子輕輕揮動著手掌,勞拉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自得神色,「我家的點心裡,可都是加了特製的白種的,這種味道,不會錯的,那個可惡的小偷,也一定在這個城堡裡。而且已經往
樓上去了。」
「小心!」就在勞拉全神貫注地捕捉著空氣重殘留的氣味時,裡恩眼睛的餘光卻瞥見了承重柱上盤旋著的偷襲者,出鞘的白夜一瞬間便將躍下的它斬斷成了四段。
「亡靈種魔獸,羅恩格林城怎麼會有這種骯髒的東西。不僅偷取了祭品,還玷污了聖女大人神聖的住所麼,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行。」憤憤地將大劍拍在魔獸的屍體,回過神來的勞拉也進一步提高了警惕,同時,也敲響了魔獸們進攻的號角。
「暗影靈體,地獄魔狼,暗夜野犬,死亡重擊者,奇跡長劍……都是一些只在書本上見過的珍稀魔物呢,如果不是時間緊迫的話,真想好好的將它們研究一番。勞拉,別沖的太快了。」揮劍將底層的最後一隻魔物——巨大的盔甲怪物攔腰斬斷,裡恩發現,被憤怒的情緒所侵擾的勞拉,已經先他一步跑上了二樓。
「知道了……這是什麼,怎麼可能?」就在少女驚呼的同時,她的身子便如同炮彈一般從二樓的迴廊上被擊飛了下來,也虧得裡恩警覺,才方才堪堪接住了她。
而造成這一事故的兇手,也跟隨著她躍下了迴廊——和勞拉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姿,但是,銀灰色的身軀卻如同是流質組成的一般,不斷的流動著波紋。在這個魔物的身後那團不斷扭曲著的異物,更是證實了裡恩的判斷——擬態怪物格利摩爾,擁有能夠擬態成對手棘手能力的奇異魔物,不僅是身體能力,就連一些戰技也能夠複製。而就在他分析出眼前魔物本質的那短短幾秒鐘,第二隻格利摩爾也完成變形,看著自己的面孔扭曲著做出一個笑臉,還真是一件駭人的事情。
「擬態終究也只是一種拙劣的模仿而已,不會擁有被模仿者本身的戰鬥智慧與經驗,各自解決自己的對手。」溫言鼓勵了勞拉一句,裡恩首先衝向了擬態的自己。
太刀與火焰在本質上先天的差別,讓裡恩即使僅僅使用基本的招式,也能夠完全壓制對手。這頭愚蠢的格利摩爾,在擬態成他的那一瞬,就已經埋下了注定敗亡的命運之種。僅僅三招之後,在蒼焰中慘叫著化作原型的它,便被裡恩毫不留情地一劍刺穿了中心。
而勞拉那一邊,情況則要嚴峻了許多,即使通過裡恩的解說明了了眼前魔物的本質,但她在面對著眼前熟悉的面孔時,依舊顯得有些束手束腳,被對方連綿不斷的斬擊壓制在了下風。
「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勞拉,你的劍,還真是讓我失望。連眼前的魔物都無法斬斷的你,根本沒有和我比劍的資格。」壓抑著想要上前插手的衝動,束手在一旁的裡恩對於少女的表現相當不滿,甚至,可以說是氣憤,脫口而出的話語也稍稍尖刻了一些。
「哈!全部給我吃下去吧,我渾身的一擊。奧義·洸刃亂舞!」陡然爆發出的絢爛光輝中,少女熾烈而又華麗的連續斬擊,在斬斷了對方手中武器後,又餘勢未衰地絞殺了那具身體,恢復原形的格利摩爾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便被強烈的光芒蒸發做了虛無。
「這是?不好!」即便是魔獸的身體都被奧義的力量完全蒸發,可氣喘吁吁的勞拉眼前,卻詭異的漂浮著一小塊碎裂的鏡片,意識到了不妥的裡恩,迅速地拔劍斬向了鏡片,卻被碎片中先一步射出的白光照了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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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又一次的時空轉換?」陌生的幽暗環境裡,只有手中的白夜,能帶給裡恩安心的感覺。
「接受,還是拒絕!」刺眼的光芒裡,白色的虛影降臨在了這個空間,機械般的話語迴盪在裡恩的耳邊,「接受,還是拒絕!前進,還是後退!死亡,還是新生!回答我,回答我們?」而那模糊的光人手中,指向自己的,赫然是和裡恩手中同樣的白夜——並非是擬態怪物所持的偽物,那熟悉的波動,甚至引起了自己手中太刀的共鳴。
「只要能夠擊敗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吧。拒絕這樣的挑戰,本就不符合我的性子啊。」向後小跳一步,稍稍拉開了和對方的距離,搖了搖頭將腦海裡的諸多疑惑拋到一邊,裡恩同樣舉起了白夜。
「那麼,考驗開始!」沉默了片刻後,光人原本有些僵硬的動作陡然靈動了起來,而他擺出的預備姿勢,與此刻的裡恩如出一轍。
「火焰啊,匯聚於吾之劍刃!」不知道外界情況如何的裡恩,本著速戰速決的打算,想要用奧義快速結束戰鬥。卻愕然的發現,這片空間之內,一絲一毫的元素力量都不存在,更為可怖的是,就連自己最大的倚仗——胸口中隱藏著的未知力量,也調動不了一絲一毫。
而他,也馬上為戰鬥時片刻的分神付出了代價。要不是反射神經本能的閃避,對方的第一招,便會割下裡恩的頭顱,即便是如此,少年的臉上也被劃開了一道足有三里矩長的口子。
可惡,但是,即便是失去了諸多的手段,只剩下了純粹的劍技比拚,自己也絕對不會輸的。回過神來的裡恩,專心致志地投入到了和對手的廝殺之中——雖然,同樣使用的是白夜,可對方的劍技,卻並非是八葉一刀流,而是類似於帝國宮廷劍術的一種劍技,只是,風格更加的輕靈,更加注重防守反擊,後發制人,這也是對方凌厲的第一擊未能盡到全功的原因之一。並且,無論是裡恩使用哪一種劍術,對方似乎都不會改變自己那並不算太高明的劍術。那麼,在這場境界相近的比試中,裡恩就絕對沒有敗北的可能性。
「業炎擊!「即便是沒有火焰,這一招所附帶的蓬勃的氣勁依舊成功地逼迫著對方向後小退了一步,同時將手中的白夜稍稍向後拉伸,做了個蓄力的動作。
「就是現在!」已經自認完全把握了對方節奏的裡恩露出了勝利在望的微笑,「久違的一招了,我手中的太刀,無物不斬,讓一切都歸為虛無吧——零落白夜。」完
全放棄防禦灌注全力的捨身技能,也是能夠將對方微小的破綻放大到最大的最好選擇。成功地破開了對方防禦的架勢的太刀,眼看便要斬向對方的心臟,眼前光人模糊的面容卻驟然清晰了起來,「人類,而且,好熟悉的感覺,小時候……光人……白夜……不要!」奮力扭轉著方向的裡恩,驚愕的發現,對方卻一臉欣慰地自己朝著劍刃迎了上去……隨即,黑暗便再一次吞噬了裡恩的視線。
「終於,解脫了呢,我作為枷鎖存在的命運……想要改變既定的軌跡,就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解放它的時機……啊,這種劍術,那個教授了我三個月,卻一直拒不承認師傅身份的高貴美麗的女子……什麼人,都記不住呢……我存在的意義……一切,就交給你了……」
「裡恩……裡恩……」整個身體的感覺,都好遲鈍,就像被麻痺了一樣,只有胸口,不知為何,是如此的疼痛,昏昏沉沉的腦海裡,似乎被強行填進去了什麼東西——白隼劍術?好奇怪的名字,唔,自己,這好像是自己打敗了什麼人之後獲得的獎勵,對了,自己的身體還被勞拉使勁的搖晃著呢,這麼大的力量,感覺快要散架了,「我……我沒事,時間,過去了多久?」
「嗯?裡恩被鏡子裡奇怪的光束射中,然後我扶住你,接著,你就醒了啊!」
只過去了一瞬,明明感覺,好像在那個空間裡,和對手廝殺了數百個回合了,真是一場奇妙的旅行,對了,鏡子。
就在裡恩的目光投向掉落在地面上的鏡片時,它那原本的光潔的表面上突然冒起了黑煙,那足有一人多高的黑煙,在鏡片完全碎裂的那一刻,化作了一個宛若恐怖故事中鬼魂一般的身影,拾起地面上的碎片,散發著淒厲的慘叫,越過裡恩,衝上了二樓的階梯。
不過,相比較透體而過的冰冷感覺和那黑煙的鬼叫,更加摧殘裡恩疲憊的神經的,卻是耳畔響起的少女的尖叫聲,「啊——鬼啊——」
「勞拉,你竟然會怕鬼?可是,剛剛砍那些亡靈種魔物的時候,明明比我還要起勁啊。」
「魔物是魔物,幽靈是幽靈,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唔,好恐怖。」緊緊地攥住裡恩右臂,驚魂未定的勞拉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識趣的少年。
「說得對,完全是不一樣的存在啊。」
「是這樣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遲鈍的他才發覺,和右手側溫軟的觸感不同,自己的左手邊,似乎正被什麼堅硬冰冷的東西磕著,而剛剛回應勞拉論斷的聲音,也正是發自哪裡。
原本的面罩狼狽地被扯到一邊,亞麻色頭髮的少女,正用她猶如一汪秋水般的碧綠眸子無辜地看著裡恩,同樣的,她也正緊緊地攥著裡恩的另一隻臂膀,那堅硬的觸感,正是來自於少女胸前的鎧甲,「嗚嗚,閣下為什麼不告訴杜芭莉,這裡還有這種恐怖的東西,早知道就拉著愛奈絲和恩奈婭一起來了。」
(神萌的小迷糊杜芭莉登場,記得社長好像說過鐵機隊都是現代人吧,估計年齡應該和蘭迪差不多,可能更小一點,作為腦殘粉,這個時候估計已經跟著七姐混了吧。
終於又玩了一次標題梗,機戰原創世紀裡的影鏡部隊,其實還是有不少我喜歡的角色的。
格利摩爾是3rd裡的擬態怪,雖然大家基本都記得,姑且還是提一下吧。
感謝玲·海華茲的評價票和打賞,14張滿分評價票也能讓我的作品變成深受用戶好評的作品了吧(笑)。
最後,感謝周基君,劍客08君,龍戰無極君、浪漫de祈禱君,萊音君,ker君,緋紅懶貓君,1233435424君,柴都君,ex君,輪迴的knn君,玲·海華茲君,孤泣心君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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