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節 只想要守護你的微笑 文 / 第七流承
「呀，才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就變得那麼生分了呢。」見到菲沒有如同往常一樣撲進自己懷裡，頗為失望的藍發青年又用力踩了幾腳身下有些不安分的卡格裡斯。
「萊爾。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離開之前，大叔明明是把你派到帝國西部去了吧。「疑惑的菲的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什麼不好的預感。
「嘛，在經過帝都的時候，聽到一個喝醉的諾爾德人在酒館裡大吼什麼青色惡魔之類的玩意，心情稍稍有些惡劣的我便好奇地上去」問了問「。」毫不介意地聳了聳肩，萊瓦丁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如同一隻露出了獠牙的凶獸一般，「沒想到那傢伙，只是愣了愣，便掏出一把匕首刺了過來。幸好，我的身手還算過得去……」
「於是你就殺了他？」那一閃即逝的凶暴氣勢，場中也只有格外敏銳的裡恩和對萊瓦丁十分熟悉的菲感受到了，插進了菲與萊瓦丁敘舊的裡恩，暗暗按住了腰間的白夜。
「哦，裡恩·舒華澤是吧，不算凱爾迪克的擦肩而過，你我也算是第二次相遇了呢。」恢復了慵懶模樣的萊瓦丁略略瞥了裡恩一眼，只有在掃過少年握劍的右手時，那視線才刺目得令人生寒。「只要不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也算是個守法的好公民，只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稍稍進行了一點正當防衛，然後，就把他送給城衛軍了哦。所以，沒有這個必要哦，只要，你還想繼續愉快地和我相處下去的話。」
「這次只來了萊爾一個人？萊爾是什麼時候到達諾爾德高原？」站在裡恩身前擋住了萊瓦丁試探的視線，菲又連珠炮一般地問出了一堆問題。
「唉——真是的，菲今天怎麼會有那麼多問題。果然，是被這個叫裡恩的傢伙帶壞了吧，我……」萊瓦丁撓了撓腦袋，在菲專注的目光下擺脫了下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率領的突擊中隊在上一次的遭遇戰中受到了重創，幾乎減員了一半，菲也是知道的吧。真是的，煩死了，一個一個都想給和我套交情——所以，刷選新隊員的事物我就扔給科爾那傢伙了。至於到達草原的時間，大概是兩天前吧。唔，在堅達門那兒碰到了一些雜碎，所以稍稍耽擱了一些。其中一個傢伙，還帶了點有趣的東西呢。」說著，萊瓦丁從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體，隨手扔給了菲。
「這是……」菲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手中的事物，「傑諾的改造型手雷，不，應該是精巧的仿製品，擊針的使用習慣稍稍有些不同，但即便是旅團中的人只要和傑諾的關係不是很親密，也往往看不出來。」
「沒錯，對方為了向旅團身上抹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雖然手上也沾染了不少人命，但被人栽贓陷害的感覺可不好受。而且，」將身下已然昏死過去的卡格裡斯一腳踢開，萊瓦丁不滿地撇了撇嘴，「總是有莫名其妙的麻煩找上門也很煩啊。藍發的，藍發的什麼真是一點格調都沒有，我明明是有著西風魔劍這個響亮的稱號的。」
「是結社，就在昨天，我們成功地擊退了結社的獵兵團。冒充旅團的隊伍應當是他們無疑，領頭的是劍帝萊恩哈特，不過偽裝成了萊爾的模樣。在場的也有諾爾德的當地人，這個誤會想必不久後就會被澄清。」菲小小的舒了口氣，兩天麼，根據裡恩的描述，那個村莊的人至少死亡了有一天了，想要橫跨整個草原，以萊爾的速度顯然是來不及的，至於獨有標誌，想必是他不小心遺失的吧，「但是萊爾，鬥神之子和他屬下的中隊此刻應當也在草原上。」
「哦，這倒是，應該說是個糟糕的消息，還是讓人稍稍有些興奮呢。畢竟是赤蠍的一個精英中隊被……等等，少年，還有那邊的兩位少女，這兩個傢伙，可是我的戰利品哦，你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啊。」正托著下巴做沉思狀的萊瓦丁，用手中水晶般澄澈的闊劍揮出的那道淡藍色劍氣逼退呢了亞麗莎和勞拉試圖拉起昏迷不醒的西瑪的行動，同時，一個瞬身，攔在了裡恩的面前。
「放了他們。這樣的傷勢，如果還不進行治療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的。」裡恩試圖繞過對方的身子，卻再一次被阻擋了下來。即便對方是視作親人的西風的一員，但這樣惡劣的行為和其身上隱隱的不祥氣息，裡恩也開始按捺不住想要拔劍的衝動了。
「真是的，一再的挑釁我的底線。即便我的脾氣算是不錯的，也是看在菲的面子上才忍耐到現在的啊。」隨著萊瓦丁的敵意，強烈起來了，那不詳的戾氣，並非是來源與青年的身體裡，而是從手中的闊劍上開始流淌，最終遍佈整個身體，「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啊，這兩個傢伙，是我私人的戰利品，尤其是這個叫做卡格裡斯的傢伙，可是有大用的啊。」
「萊爾，如果不是必要的話，還是放了這兩個人吧。我不想你和我的友人們打起來。」看了看全神戒備的裡恩，以及已經站到了少年背後握緊了武器的亞麗莎和勞拉，菲出聲勸道。
「嘛，這是無趣，既然菲你都這麼說了。」洩氣的萊瓦丁無奈地擺了擺手，「這個叫囂著衝過來的傢伙，就還給你們好了。不過，」將身後的卡格裡斯提到手中，萊瓦丁卻是將其推到了菲的身前，「這個傢伙的命運，可是本來就是準備交給菲你來決定的啊。」
「我？！」對於眼前的這個昏迷的男人，菲的印象僅僅停留於被關押時聽到的那個名字而已，似乎，是一個月前被獵兵團屠殺的村子的唯一的倖存者吧。
「這小子，曾將想要殺死你吧。」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萊瓦丁只是稍稍抖了抖卡格裡斯的身體，他便被強行催醒了過來，「看吧，這充滿了恨意的眸子。」卡格裡斯雖然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就連挪動一根手指都無能為力，可他那面向菲的那張蒼白的臉上，那雙原本暗淡的眸子，只是因為瞥見了菲圍巾上的青鳥標誌，便因為仇恨而燃起了強烈的求生意志。
明明對方已經虛弱到完全無法威脅到自己，可那刻骨的恨意依舊逼迫得菲畏縮著向後退卻著。
「這樣的事情，只要解釋清楚不就形了。他所應該復仇的對象，根本不是菲啊。」鼓起勇氣擋在菲身前的亞麗莎大聲喊道，「哎，你還聽的清楚麼，殺死你的族人的，是噬身之蛇的獵兵團，和菲，和西風旅團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啊。哎，你聽到了沒有啊。」
「萊恩福爾特家的大小姐，不要再做無謂的嘗試了，這樣的眼神，我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的這個男人，不過完全被仇恨所吞噬的復仇者而已。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當他向衝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模樣了。」萊瓦丁聳了聳肩，
「菲你被團長收留也差不多有五年了吧，我記得在我加入旅團之後一年時間的樣子，是團長將五歲的你抱回了駐地。這五年來，團裡的大家也教導了你很多東西，讓你幾乎成了一名合格的獵兵。但是，你現在還欠缺著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門課啊。」
「唔，傑諾教導了我機械技術，雷奧教導了我格鬥術，團長更是教導了作為一名獵兵的信念。既然大叔已經讓我承接委託了，那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合格的獵兵了，萊爾你不要總是將我當做小孩子！」
「那麼，雖然稍稍提前了一些，我也並非原先團長預定的教導人士也不同，但是，這樣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萊瓦丁挑了挑眉毛，指著依舊在匍匐著朝菲移動著的卡格裡斯，「那麼，如果你認為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獵兵的話，就用你手中的的利刃，將眼前的這個男人斬殺吧，為他的仇恨劃上終止符吧。」
「將垂死的獵物放在年幼的捕獵者面前，以鍛煉它的狩獵本能麼，真是惡劣的行為。」勞拉不滿地打斷了他的話語。
「我說那位握著大劍一臉正氣的貴族小姑娘，可不要將你的生存之道強加在我們的身上，我們是獵兵，而不是英雄，當然，更加不是像你這樣的騎士。西風旅團裡，可沒有沒見過血的正式獵兵。」萊瓦丁無奈地打了個呵欠，稍稍向後了退出了幾步，「那麼，菲，快點拿出你的覺悟吧。否則，那邊的小哥可要按捺不住和我打上一場了。」
「裡恩，我……」難得的，總是面無表情的女孩的臉上，此刻雜糅了數種矛盾感情，彷徨，怯懦，堅毅……
「不，我並沒有出手的打算。」閉上了眸子的裡恩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資格代替菲做決定，這是她自己所選擇的道路。」
「裡恩？」
「裡恩！」
兩名已經做好動手準備的少女不約而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但是，只要菲手中的劍刃一旦落下，我便會揮劍將其斬斷……
「呼。」終於下定了決心的菲，掙脫了亞麗莎的手臂，高高揚起了自己的武器。
而裡恩一行三人也被萊瓦丁的氣息牢牢鎖定著。
三道燦爛的劍光，同時斬向了三個不同的目標。
但響起的，卻只有兩聲交擊，以及，崩裂的劍鞘，與一片飄然落下的布片。
同時用太刀和劍鞘阻攔了萊瓦丁與另一把巨大的兵刃的裡恩，努力控制著身形，可依舊撞在了不遠處的一塊頑石上，才止住了去勢，眸子中一閃即逝的火焰，表明著他勉力使出了一瞬的那股力量便到達了極限。
「嘖，這個打扮，是東方世界傳說中的魔人——殺手銀麼，這一次，是要和我們西風作對。」萊瓦丁將菲護在身後，舉起魔劍對著那個將全身籠罩在斗篷裡的面具人喝問到。
「沒想到，卻被一個少年看破了身形。」完全沒有搭理萊瓦丁問話的殺手，卻是將身子轉向了大口喘著氣的裡恩。渴望對方做出一個解釋而已。
「碰巧而已，我同樣沒能感受到一點氣息。只是，這雙眸子，稍稍有些特殊而已。」原本已經做好了和萊瓦丁動手打算的裡恩，在勉強調動體內的力量的時候，卻偶然的發現菲身後的虛空中卻有著一團淡金色的火焰，因此他才會在最後改變了斬擊的方向。
「原來如此，但，的確很是出色呢。」對方空虛而嘶啞的嗓門中，完全聽不出一絲稱讚的意味。
「喂，我在問你話呢。」眸子的顏色和手中的武器一起漸漸轉向鮮紅的萊瓦丁，顯然已經被對方無視自己的行為激起了怒意。
「某種意義上算是吧。不過，現在的目標也只剩下你了。」
「切，最討厭這些玩神秘主義的傢伙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你不會以為能夠全身而退吧。」
「如果是獵兵王的話……但只是你而已。」
萊瓦丁手中的魔劍，成功地斬上那道身影時，殺手早已化作了霧氣消散於虛空中。
「可惡，不過，裡恩·舒華澤，還真要感謝你呢。就算是傳說中的魔人，也絕對要讓你付出代價。」撿起地上的布片，將其上那僅僅只有一絲的血跡融入手中的武器之中，萊瓦丁默默地感應了片刻，便躍上自己的坐騎，朝著西北方去了。
「呼哈，呼哈。果然，就像萊爾所說的，菲不是一名合格的獵兵呢。」明明下定了不能辜負大叔期望的覺悟，可是手中的武器還是沒能利落地斬殺眼前的獵物，在穿破卡格裡斯衣衫的那一刻，菲便止住了去勢。大汗淋漓的她，虛弱地癱倒在了地上，那一瞬強烈的殺意與內心的滿腔糾結，已然消耗掉了年幼的女孩所有的體力。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相信菲是不會下手的。」裡恩搖了搖頭，讓震動產生的眩暈感稍稍減輕了一些，然後便托起了菲嬌小的身子。
「總覺得，被裡恩小瞧了呢。」鬧起彆扭地女孩奮力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開來。
「嘛，這樣不是很好麼。來，開心一些麼，飛高高，飛高高！」努力地將菲高舉起來拋向空中再接住，如此反覆著，裡恩發出了邀請，「等這次委託結束，
和我一起回尤米爾怎麼樣？當然，亞麗莎和勞拉也會一起來的吧。」
「唔，不要把我當小孩子……讓我考慮一下。」雖然嘴上如此說著，但女孩微微揚起的嘴角那動人的微笑，已然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菲的微笑很美麗呢，雖然，那短暫的瞬間，幾乎如同錯覺一般。
「唔，總覺得裡恩真的很會哄女孩子呢。」救醒了西瑪的亞麗莎有些不滿地走了過來。
「和妹妹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可是，菲不是你的妹妹啊，即便年紀還小，這樣也是很失禮的。」
「但是，亞麗莎被我輕撫腦袋的時候，也表現的很開心啊。」放下了菲的裡恩疑惑地問道。
「的確是這樣……但是……」不甘心的亞麗莎想要反駁上幾句，卻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本心做出回答，只好求助於一邊的勞拉「勞拉，你也說他幾句啊。」
「但是，裡恩這樣的行為並沒有違背貴族禮儀和騎士精神啊。」勞拉皺著眉頭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的。」
「啊，真是的，我不管了啦。」亞麗莎再一次感受到了和一群遲鈍的傢伙呆在一起的深深的無奈。
（好吧，這一幕完結了，一些零碎的劇情我會在下一章開頭交代的。然後下一章進入大約三到四章的間幕——歸鄉。接著就是第一卷的終幕發生在帝都的故事了。
哎，這章怎麼改都是感覺有些彆扭，要麼太陰暗，要麼太中二，折中之後就是這樣了，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恩，閃2玩到第二部第三部分了，因為甲零級不能漏p，所以耗的時間真不少，離結局還好遙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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