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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節 殤 文 / 第七流承

    「這樣熾烈的殺氣,切,看來是不留商量的餘地了麼。」側身避開直面而來的劍鋒,查子蒙閃耀著金屬光澤的拳套狠狠地擊向了萊瓦丁的面門,「那麼,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吧,泰斗流的拳頭。」

    「哎,究竟我的魔劍斬斷你的拳頭,還是你的拳頭碎裂我的魔劍,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誰才是更硬更強的一方吧。」在空中旋轉著避開了查子蒙刁鑽的拳招,萊瓦丁手中的魔劍同樣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刺向了對手的咽喉。

    「龍神功·青!」雙手合十,依仗著手掌上如同水銀一般流動著的特殊材質,轟然爆發出青色鬥氣的查子蒙牢牢地扼住了突刺而來的劍刃。

    「空手入白刃?!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萊瓦丁的手腕一抖,原本已經陷入了查子蒙掌控中的蔚藍**劍便宛若沸騰一般騰起了鮮紅色的霧氣,「這可是一把無時無刻連主人都可能反噬的魔劍啊。」

    由霧氣再一次凝結而成數十枚尖刺毫無滯礙地穿透了拳套的防護,貪婪地吮吸起了查子蒙的鮮血,神經末梢那被放大了數十倍的痛苦逼迫得他也不得不垂下左手悶哼著退出了半步,但是,也僅僅是如此而已,那在瞬間便被鮮血浸染了的右手,依舊死死地握著魔劍的尖端。「天真的是你才對啊,習慣了在戰場上橫衝直撞的你,竟然會愚蠢到冒失地闖入大師級技師的工房……這裡啊,是我不可侵犯的領域。」嘴角裂開了一絲興奮的微笑的查子蒙重重地將左手拍打在了地面上,「那麼,魔劍萊瓦丁,成為我的第一個試驗品吧。」

    七色的鎖鏈成功地束縛住了萊瓦丁一瞬的行動,耀眼的金色光芒伴隨著查子蒙的話語牢牢地籠罩住了大意地停滯在半空中的他。在萊瓦丁淒厲的慘叫聲,怡然地後退到了角落中的查子蒙微微蹙了蹙眉頭,即便是及時施加了治癒術,手掌上細密的傷口依舊恢復得相當緩慢,而更為糟糕地是,似乎有什麼東西混進了自己的血液中,積壓了幾周的疲勞感竟然好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湧了上來。可是觸發式陷阱的時效由於倉促發動的緣故足足縮短了一倍有餘,他只能匆匆地灌下了幾口的提神的藥水,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已經遭受到了重創的萊瓦丁,「那麼,能夠告訴我究竟誰才是你背後的人麼?」

    「呵呵,問一個獵兵如此愚蠢的問題。嘶——」軟倒在地上的那具身體由於嗤笑帶來的顫動而發出了一聲痛嘶,「抱歉,職業病了,明明已經退出了西風,還是忘不了身為獵兵的規矩,對於你的態度,自矜於實力上的優勢的我也是失策了。那麼,要不要來猜一猜呢,給你個小小的提示哦,即使是我,對於你在外圍布下的那些防護措施,原本也很是頭痛呢。」

    「挑撥離間!?」向著萊瓦丁靠近了幾步的查子蒙,愕然地發現對方原本應該由於灼傷而呈焦黑色的腿部表層,此刻卻蠕動著一層粉紅色的液體,而原本應該起到束縛作用的鏈條也別腐蝕得斷裂成了數段,「你是在拖延時間。」話音未落,一道血色的軌跡便重重錘在了他的胸前,如同野獸一般的猩紅色眸子和那蔓延上了鮮紅條紋的猙獰面孔驟然閃現在了查子蒙的身前,「給我從這裡滾出去吧。」根本無法阻擋,那磅礡的巨力連綿不絕,即便有著龍神功的加成在身,查子蒙數次挽住身形的行動也都化作了徒勞,連續撞破了三堵牆壁的他,猛地突出一口鮮血,神情委頓地半跪在了地面上。

    「你們游擊士啊,就是廢話忒多,即使我剛剛想要殺了你,你也想著問出個所以然然後留我一命交給軍警吧,只可惜……」繚繞在左臂上的血色鬥氣漸漸散去,而萊瓦丁那背在了身後的右手,已經赫然融入了半把魔劍,不,或許說是那把魔劍已經吞噬了萊瓦丁的右臂,才更為恰當,「那麼,第二回合開始,這一次,可就是我的主場了。」

    ………………

    「停下來了。」原本已經突出了自己的感知範圍,可在離開鐵機隊和劫炎的戰場後不久,裡恩便再一次感知到了艾麗澤的氣息,對方顯然趁著剛剛那不短的時間又拉開了不小的距離,此刻卻是令人疑惑的不知為何地停留在了一個地點。

    事件的發展的確有些詭異,但是裡恩不能將這當做賭博的遊戲,不能讓艾麗澤有任何的閃失,哪怕是一絲的可能性也不行。故而,匆忙將心中的疑惑壓下的裡恩繼續用最高的速度向著那個地點奔跑了起來。

    ……………………

    「比情報中提到的要強上不少呢,這份功力,尤其是令人詫異的堅韌,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在攻擊範圍略微縮小的同時,萊瓦丁也刻意提高了自己的攻擊頻率,招式也變得更加凶狠了起來,只是,對面明顯傷勢在自己之上的查子蒙揮舞著那雙空拳,竟然也能堪堪和使用了可控範圍內的最強力量的自己打了個平手,尤其是他不時投擲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雖然大多殺傷力不足,可也著實惱人。

    「我可不能在這裡倒下,明明已經研究到了最後一步了。」即便嘶吼之中已經帶上了些許血絲,可查子蒙灼灼的眼神和狂嵐般的拳頭依舊展現著他不敗的意志。

    「科學家的狂熱,抱歉,這種東西我可理解不了。」再一次無奈地揮劍將一蓬散發著奇怪氣味的粉末掃到一邊,萊瓦丁輕搖著腦袋停下了攻擊,「不過,你的意志我倒是很是欽佩,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還刻意地守護著你身後的實驗室麼。真是可惜啊,如果你一開始就選擇逃跑的話,或許就能避免這個情況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吧,三,二,一!」

    「什麼。」原本身體裡面被強行壓下的疲憊再一次如潮般湧上了心頭,而這一次,還莫名地混雜著大量狂亂的情緒。

    「雖然就我本人的意願而言,這樣的行為或許算是對你我這種程度武者的對決的一種褻瀆。不過,連這種程度的考驗都無法跨越的話,我何談完成復仇呢。」褪去血腥的外表,恢復了常態的萊瓦丁略帶遺憾地看了一眼緊咬著牙光苦苦掙扎著的查子蒙,輕輕擦拭起了手中的魔劍,「夥伴,讓你混雜進這種惡

    心的東西,真是抱歉了呢。不過,未來我們倆或許還要沾染更多更多的污濁和黑暗呢,所以,一起努力吧,完成只屬於我們兩的復仇。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她吧。」萊瓦丁淡淡地朝著遠處的燈光望上了一眼,便跳上了不遠處低矮的房屋,幾個縱慾後,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

    「消失了,可惡,果然是個騙局麼。」僅僅距離目的地不過數百亞矩了,可艾麗澤的氣息卻陡然消失了,裡恩如同牽線木偶一般被對方戲耍著,惱怒的他正要轉過身子再一次展開搜索,卻愕然地發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讓他的腳步不由遲疑了,「這是……查師傅?不對,這種暴戾的氣息,明明還有一絲微弱的。」

    小心翼翼地隱匿起身形的裡恩靈巧地越過數個低矮的房屋後,在驟然開闊起來的視線中,所見的卻是——伏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查子蒙,以及他那巨大膨脹開來,宛若阿爾泰那時所見的魔人一般的右臂。

    「裡恩,殺了我,趁還來得及。」宛若看見了最後的希望一般,查子蒙勉力抬起了腦袋。

    「查師傅,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一定還來得及的,快告訴我,應該怎麼辦?」驚惶地衝向前去的裡恩卻被那已經幾乎不受控制的右臂狠狠地抽在了腹部。

    「殺了我我啊,已經來不及了,快殺了我啊。」就在這短短的幾秒內,查子蒙體內那和氣勁在鬥爭的力量又再一次將變異的範圍擴大了一些,不僅修長的身軀開始漲大,就連原本磁性的聲音也開始模糊得如同野獸的嘶吼一般。

    「可是,我……」過於衝擊性的事實不僅沒能讓裡恩按照查子蒙吩咐的握緊手中的太刀,反倒是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不過,留給他決斷的時間也就到此為止了。

    如同手指一般粗細的光束從裡恩的鬢角掃過,準確地命中了查子蒙的胸膛,而緊接而來的第二擊則是毫不留情地劃過了男子的喉管,將他的生命收割殆盡。

    愕然地轉過身子,裡恩所見之物則是——在嘶鳴中化作灰燼的反射板。

    「不!啊!啊啊啊!」雙手痛苦地抱著腦袋,跪倒在地面上的少年,此刻體內的每一處血管中都充盈著力量,胸腔內,那脆弱的枷鎖發出了哀嚎一般的悲鳴聲,環繞著他流淌的蒼焰中,灰黑色的影子開始漫燒。

    …………………………

    「雖然是個優秀的狙擊手,可作為觀測員卻是如此失格麼。」永遠如同陰影一般存在著的男孩趴在熾熱的槍管上勉力喘息著,「果然,用一次性用品完成兩次射擊還是太勉強了,而且,克雷,你的失誤不會是故意的吧,還好我迅速地進行了微調,否則,大叔的怒火……」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冰之乙女眺望著遠處燃燒起的那不詳的黑色火焰,悵然若失。

    「撤退,還等什麼,我可是已經按下了銷毀的按鈕,你不會是想讓我和這支狙擊槍一起陪葬吧,明明好不容易又撐過了一年的說。」男孩歎了口氣,用帶著幾分玩笑的話語苦笑道。

    「啊,抱歉。作為一個軍人,我想的的確太多了。」迅速地恢復了平常精明幹練模樣克雷麻利地提起男孩,「自己強行要下來的任務你也就別抱怨了,畢竟是這麼複雜的計算,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正確的。為了米拉亞姆,你也要好好撐下去啊。」

    「啊,為了米利亞姆……」

    ……………………

    「哦,這是……這就是,實在太令人興奮了,原來是這樣的麼,哈哈哈哈……那麼遊戲就到止為止了。」已經對於鐵機隊三人橫衝直撞的攻擊稍稍有些厭煩的馬庫班在感受到裡恩爆發出的氣勢的那一瞬,陡然加大了手中火焰巨劍的輸出。巨大的劍刃呼嘯著斬擊在了作為中樞的杜芭莉的盾牌上,三名少女騎士便如同咕嚕一般被擊飛了出去,原本就已經隨著時間流逝而露出疲態的陣勢也在瞬間告破。

    「n·i劫炎,你不能過去,這是主人的命令。」三人中傷勢相對最輕恩奈婭掙扎著支起身子,急切地想要叫住正要轉身離去的馬庫班。

    「命令,真是有趣,我們執行者什麼時候要聽從使徒的命令了?我可不管鋼究竟在想些什麼,忍著麻煩準備了那麼久,如果不能讓我滿足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只可惜,這樣莽撞的發言,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唉,恩奈婭的話的確有些不妥呢。那麼,就把這件事當做是我的請求如何,馬庫班卿?」即便是劫炎,也不知道這一身戎裝的絕美騎士和她手中的巨大騎槍,是何時出現在了這裡。

    「哈哈哈,早就想和你交手一次了呢。『鋼』啊,如果你想要阻止我的話,除了在這裡擊敗我,別無二法。」即便是鋼之聖女如此恭謹的話語,也只是讓這個男人的鬥志又高昂上了幾分。

    「呵呵呵,那麼,如果我說這是偉大的盟主的意志,馬庫班卿你又會如何自處呢。」蒼藍色的光華閃過,蒼之深淵的魔女那飄渺的虛影也現身於此。

    「切,沒辦法,看來只好作罷了呢。」劫炎身周原本已經大盛的火焰子啊瞬間便銷聲匿跡了,「不過,萊維這個呆子,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和我打上幾場哦,用盡全力的那種。」

    「哎,我會轉告的。那麼,時間也足夠了呢。『鋼』,接下來就麻煩你了。」薇塔向著鋼之聖女躬了躬身子,「下手還請輕上一些哦。」

    「哎,遵從偉大的盟主的意志。」朝著黑焰燃起之處歎了口氣,鋼之聖女身形閃動,她手中的長槍宛若流光般劃過天際,將一切重歸於沉寂。

    …………………………

    「還要跟下去的話可就有些麻煩了呢。那麼,我就稍稍抽出

    點時間和你告個別吧,菲。」在一處屋頂停下腳步,萊瓦丁對著身前的虛空擺了擺手。

    「果然,上一次是放水故意讓逃走的吧。」女孩的身子從虛空中漸漸顯現出輪廓,「萊爾,為什麼要離開西風,為什麼要離開像家人一樣的大家。」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呢。」萊瓦丁揉了揉一頭亂髮,眼神陡然凌厲了起來,「還記得我在草原上和你說的話吧,有些人啊,一旦被仇恨所吞沒,就會變得難以理喻呢。就如同我一樣,每天早上起來之後,我在鏡子中所看到的,都是這雙充滿了仇恨的眸子呢。原本以為,加入大叔的西風,會是向赤色星座復仇的最好選擇,不過,看來這六年我都想錯了呢,只要西風存在一天,那麼赤色星座也絕對不會覆滅,就連半年多前,那麼好的機會,獵兵王幾乎已經將鬥神逼迫到了絕境……所以,我不得不選擇另一條道路來完成我的夙願了呢。」

    「什麼道路?」

    「呵呵呵,小姑娘你的問題還真是多啊。」幻蝶飛舞的空中,落下的是菲那時在草原上有著一面之緣的俊美少年,「出色地完成了考驗呢,那麼,『魔劍『萊瓦丁·蘭瑟,——噬身之蛇。需要我的幫助麼。」

    「沒有這個必要性。菲,帶我向大家道別,下次相見之時,希望不要成為敵人吧。」攔下了想要接近菲的肯帕雷拉的萊瓦丁,伴隨著他的道別聲,和道化師一同消失在了虛空中。

    ……………………

    「那麼,陛下和皇太子殿下都無礙吧。」

    「當然,他們的情緒都相當穩定。不過那幾位大人想必今晚是睡不了一個好覺了吧,不,恐怕得是好長一段時間了。」

    「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呢。想必在陛下面前也提升了不少印象分吧,艾爾巴雷亞公也會因此還欣喜上許久吧。」

    「謬讚了。」

    「…………」

    「閣下?!」

    「真是渺小呢,人類的愛與恨,癡與怨,乃至所謂的理想,將其投入這火焰中,都只能掀起丁點的火花。但是,就是這渺小的存在,在推動著歷史的腳步向前邁進,我也曾經相信著呢,這無限的可能性。只是,弱小的火焰,終將被強大的火焰所吞噬,而這樣的火焰,終有一天,遍佈整個大陸,不是吞噬整個世界。你又是怎麼想的呢,『翡翠城將』?」

    「和閣下一般無二,所以,今天我才會站在這裡。」一頭金色長髮的青年恭敬地回答道。

    「是麼。」一直俯視著遠方的鐵血宰相在這一刻,微瞇著眼睛仰望起了星空:那麼,我的兒子啊,你又是如何想的呢,想要在這個歷史的舞台上成為最後的那一縷火焰,所要擁有的,可不僅僅是力量而已。

    (查子蒙便當拿好。七姐出來打個醬油。

    恩,終幕的倒數第二章,不過劇情已經算是基本完整了,下一章是收尾工作解釋一點這一章買完全講明的東西,也為第二卷拉開序幕。

    無論如何,我還是相信鐵血宰相是愛著裡恩這個兒子的,雖然方式可能會有些特殊。

    順便點娘明明沒審核啥我的章節顯示個喵的章節內容審核中啊,明明客戶端和網頁都是能看的說,真是無語。

    感謝劍客08君,龍戰無極君、ker君,柴都君,浪漫de祈禱君,空之騎士君,溫泉蛋君,strtge47君,幻影刺殺君,vbnyty君,蒼ソ魔導書君,緋紅懶貓君,無殤之淚君,ゆ逸ゆ君,龍騰傲宇君,萊音君,漆黑ソknigt君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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