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節 意外的收穫 文 / 第七流承
就在裡恩和羅伊德與蓋伊敘話之時，丟失了錢包的這對老夫婦也趕到了現場。
「十分感謝您的幫助。」在得到裡恩的確認後，老婦人從容地蓋伊的手中接過了丟失的錢包，免去了一系列繁瑣的手續，然後，側過身子，將打交道的工夫交給了自己的丈夫。
而那位老先生在經歷了片刻沒有得到表現的失落後，又用一副審視的目光打量起了蓋伊：「小伙子，今年幾歲了？」
「24了。那個，這位先生，作為失主，現在還請先配合我做一下筆錄的工作。」從衣襟的口袋裡拿出筆記本準備開始記錄的蓋伊不由愣了愣。
「不急不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嘛。24啊，稍稍大了一點呢，不過看起來很是年輕有為的樣子麼，不過克洛斯貝爾的警察的風評似乎不怎麼樣啊。」老先生笑瞇瞇地打著圓場。
對於老人的評價，蓋伊只是曬然一笑，可是，這樣直截了當的評價卻是惹惱了一旁正一臉憧憬地看著自家大哥執行公務的羅伊德，「克洛斯貝爾的搜查官們可是肩負著所有居民的安危，維護著秩序與正義的存在，才沒有什麼不好的風評呢！」
「呵呵，也好也好。」似乎將羅伊德的話語當做戲言，不以為意的老者只是略微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少年，便又重新將目光投向了蓋伊——青年雖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失禮的羅伊德，可眸子裡的認同感卻是真真切切的，「那麼，這位正義的搜查官先生，想必很受克州的女孩子們歡迎吧。」由於剛剛在列車上被老伴訓斥了一頓，這位老先生說話也拐彎抹角了起來。
「那是當然，不過，大哥已經有塞茜爾姐姐了，塞茜爾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對於老人的輕視與大哥的責備感到雙重委屈的羅伊德再一次搶先一步回答了問題。
「是這樣啊，那還真是遺憾。」老人先是抱憾了片刻，隨即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過，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可不一定是你家的塞茜爾，我的乖孫女，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說著，老人從打開了身上懷表中的機關，炫耀一般地在羅伊德面前晃蕩了起來。
「嗯，的確很漂亮。」誠實的少年羅伊德先是予以了肯定，然後又條件反射一般地補上了一句，「不過還是比不上塞茜爾姐姐。」
這樣的回答也讓老者剛剛洋溢起的得意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哼，沒眼光的小子，算了，反正你小子也沒資格進入老夫的備選名單，連第一輪都別想過。裡恩，你也過來看看！」這一次老者招呼裡恩的行為，倒沒有被自家老伴所阻止，顯然，剛剛羅伊德的評價，讓同樣也十分寵愛孫女的老婦人也微微有些不滿。
不願拂了兩位老人興致的裡恩，也只好乖乖上前端詳起了照片——的確，那位照片中，在和煦的陽光下，嫻靜地坐在實木椅子上，翻閱著手中厚實的書本的金髮少女，如同老人在列車上所描述的一般，擁有著傲人的容姿。即便是細數過裡恩這些年來所見過的所有出色女性，也沒有人能夠穩壓上她一頭。只是，與她照片中溫柔恭順的姿態與甜美的笑容所不符的是，那雙靈動的幽藍色眸子，即便是被強行停滯在了一個瞬間，也依舊給裡恩一種躁動，乃至野性的銳利感覺。而這份矛盾的美感，似乎又將少女整個人的美麗再一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僅僅是一張照片，我並不能看出過多的東西。不過，我覺得這位美麗的姐姐應當是相當……恩特立獨行的女性吧。如果可以的，真想當面討教一番。」將心中的感覺稍稍修飾了一下，裡恩做出了回答
而這誠懇的回答似乎讓老人很是高興，示威一般地看了看有些錯愕的羅伊德後，他用左手重重地拍了拍裡恩的肩膀，「嗯，還是裡恩你有眼光。「不著痕跡地將一枚夾帶著照片的名片塞入了裡恩的口袋裡，他又壓低聲音說道，「算你通過第二輪了，這張我家乖孫女的照片，就當做是獎勵了，有空來公國一定要聯繫我啊。」隨即，他還從兜裡掏出一本精緻的鎏金筆記本，在第二頁的名單的末尾寫上了裡恩·舒華澤——似乎，前面已經密密麻麻地寫上了十幾個名字了。
「那個，老先生，能不能先配合我完成一下工作。」眼見老人就要轉身離開，蓋伊不得不畜生叫住了他，「雖然情況我都聽裡恩複述過一遍了，不過，還請你簽個名吧，畢竟，您和這一位都並非是克洛斯貝爾的本地人士，程序上稍稍有些麻煩呢。」不知用了何種手法，那位被蓋伊銬起來的老婆婆竟然放棄了抵抗，就連那只能發出駭人的聲音的嘴也一直緊緊閉著。
「沒有這個必要了，兩位貴賓，還請這邊請！」一位衣著考究的紅髮青年男子插進了蓋伊與這對夫婦之間，正了正鼻樑上的眼鏡，恭敬地向兩人行了一禮。而他的身後，則是一色黑色西裝的四名彪形大漢，「沒想到班車會提早到達是在下的工作失職，而讓兩位受驚的罪魁禍首，克州警局也一定會妥善處理的，還請兩位不要介懷。」
「是市長秘書處的成員。」伸手攔住似乎想要打抱不平的羅伊德，蓋伊側過身子悄悄對裡恩解釋道。
「早就看到了，這種型號的導力車，是市政府專用的。」羅伊德對著車站外停放著的一輛導力車努了努嘴。
「班寧斯搜查官。」在四名保鏢護送著兩位老人走出車站，步入用於接送的另一輛導力車後，那名神情倨傲的秘書走到了蓋伊的面前，「這兩位大人物是市長閣下的好友，這一次來到克洛斯貝爾除了看望市長外還有著其他使命，所以，這起案子既然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害……」
「啊，我明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毫無感情地打斷了對方的命令一般的話語，蓋伊的臉上透出幾分不耐，「吊銷通行證兩年，然後交由警備隊送出國境。」
「哼，最近因為恐怖襲擊的事情，帝國和共和國之間可是僵得很，警備隊也沒有什麼功夫幫你們警察料理
後事。所以，班寧斯，你好自為之。」原本以為對方會因為蓋伊的無禮而發怒，沒想到，青年只是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裡恩，從衣襟裡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在蓋伊的筆錄上簽了個龍飛鳳舞的簽名，便自顧自地走開了。
「那還要多謝尼奧你的提醒呢。」似乎對青年有所怨言的模樣，蓋伊也不軟不硬地回上了一句。
「雖然知道這份游刃有餘的氣質很有可能是什麼大人物，卻沒想到是市長閣下的舊識。呼，只能希望這兩位能夠在市長閣下面前說上幾句好話了。」蓋伊盯著筆錄後的簽名皺了皺眉頭，「那麼，裡恩，接下來我要將犯人押回警局做一下報告和交接，你作何打算？」
「先去一趟亞里歐斯師兄那裡再做決定吧。」裡恩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好吧，本來還想讓你和一起應付一頓午飯的。羅伊德，主日學校的作業你都做完了吧？」
「那是當然的，早就做完了，我又不是大哥你，總是喜歡拖到最後才做。」羅伊德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膛。
「臭小子。」伸出手指在羅伊德額上輕輕一彈，蓋伊牽起了那名老婆婆，「那麼，就拜託你帶裡恩去一趟游擊士協會支部吧。還有，告訴塞茜爾一聲，午飯我就不回去吃了。」
「哎，又不回去啊，塞茜爾姐姐可是說了哦，晚上不回去的話，就一定讓你好看。」羅伊德揉了揉額上的紅印，還不忘威脅上了一句。
「知道了，我會早點回去的。」蓋伊搖著手的背影已然漸行漸遠。
…………………………
「東方人街？沒想到克洛斯貝爾會有這樣的地方呢。」和剛走出車站不久後所見的現代化氣息十足中央廣場不同，僅僅是向右邊的岔路口走出了不到一個街區，裡恩眼中的街道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亭台樓閣林立櫛比，簡直就像來到了另一個國度一般。
「克洛斯貝爾可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貿易都市，所以彙集了來自大陸各地的人。」羅伊德自豪地說道，「還有，雖說叫東方人街也算不上錯，不過，克州這裡公認的叫法還是叫做東街。」
「哦，沒想到游擊士協會支部會建在這種熱鬧的地方呢，看來在克洛斯貝爾，游擊士的處境似乎要比帝國好上不少呢。」裡恩看了看身周川流不息的人群與車馬，由衷地感歎道。
「是啊，游擊士在克洛斯貝爾很受歡迎呢，居民們都很信賴他們。」羅伊德的話語中似乎帶著幾分嫉妒與落寞，「所以亞里歐斯先生的選擇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還是和大哥一樣堅信著，警察，才是最棒的。哦，到了呢，裡恩，就是這裡了。」即便是警服已經被蓋伊沒收，但羅伊德的便裝上依舊縫著一枚小小的警徽圖案，現在，他就一臉虔誠地用手扣著那個位置。
「嗯，羅伊德要和我一起進去嘛。」
「不，我就先回去了，已經約好了到塞茜爾姐姐那裡吃午飯的，要是晚了的話，她可是會變得比大哥還要恐怖的。對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順便也叫上亞里歐斯先生和小滴。」
「我會和師兄說的。」對於這位初見的爽朗少年，裡恩還是有不小的好感的，因此，他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對方的邀請。
「那就說定了，晚上見！」一路小跑的羅伊德，顯然時間緊張。
「啊，晚上見。」裡恩微笑著看著他遠去，同時，將手推上了協會的木門。
和房屋的外表一樣，協會的內部也充滿了異國風味，就連接待用的桌子上，放的也是裡恩曾經在雲老師那裡見過的瓷製茶壺。
「呀，可愛的小帥哥呢，是有委託要交給我們協會麼。」就在裡恩打量著房間的時候，接待員的聲音響了起來——粉紅色的男式西裝，略顯奇特的捲曲髮型加上過於尖細的聲線，偏偏長著一張男子氣概十足的面龐，讓裡恩不由微微一顫。
「那個，請問亞里歐斯·馬克萊因游擊士在麼，我是他的師弟裡恩·舒華澤，應他的邀請而來。」迅速恢復了鎮定的裡恩朗聲回答道。
「哇哦，八葉一刀流的弟子，果然都長得很帥呢。」那名接待員又做出了一個有些誇張的笑容，「殘念，亞里歐斯他現在不在呢，要不要在這裡等一會，和大哥哥談談心?」
「這……」
「好了，米歇爾，不要逗他玩了。」隨著有些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二樓的階梯上走下來了一個魁梧的身影，「裡恩，半年多沒見了呢。」
「真是，金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幽默感呢？」
「金師傅！？」那名和裡恩打著招呼的大漢正是在翡翠之都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共和國所屬游擊士泰斗流不動·金。
「啊，先坐一回吧，我想和你談一談。亞里歐斯出去做一個低級任務了，以他的身手，應該很快會回來。」揮了揮手示意裡恩坐下，同時，金也有些沉重地坐在了他的對面，「查師弟的事情，我已經聽托瓦爾說過了……」
「……」
頓時，才剛剛開始的對話便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那個不成器的傢伙！」突然，沉默著的金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還在門裡修行的時候，我就看這個自負到極點的傢伙不順眼，一天到晚愛耍小聰明，仗著自己修煉天賦好精進快，就在每天的訓練裡偷偷偷懶，還不尊敬師長，師傅苦口婆心地勸解他，從來都聽不進去。明明是被寄予了那麼大的期望，甚至勝過了大……離開了師門之後更是變本加厲，切斷了和所有同門之間的聯繫，游擊士的工作也不好好做，一門心思地鑽研他那什麼狗%屁導力武道，師傅啊，就算是到去世之
前，也是盼望著呢，他能夠回心轉意，明明只要認上一句錯，可惡啊，在巴哈利亞特相見的時候，我真想好好地給那欠揍的臉上狠狠來上一拳……」這魁梧的漢子，就這樣發洩著，嗓門也漸漸地變得嘶啞嗚咽了起來。裡恩看了看安坐在那兒的接待員，在得到允許後，默默地鎖上了協會的大門。
「但是，沒有那個機會了呢。呵呵，就這樣死了呢，還被掛上了恐怖分子的罵名，就算是死了，也要連累整個泰斗流的名聲，查子蒙，你真是長進了啊。」
「金先生……」
「抱歉，失態了。我明白的，查師弟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大漢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神情漸漸平靜了下來，「我和霧香師妹，會負責共和國那邊的調查，事實上，關於穆·。特雷維爾，我這還有一些情報要告訴你。那個男人，單論實力，也算是不俗，不過也就是一般的職業水準以上，頂多算是達人級（b級），不過，他在你們帝國情報局的威脅度依舊高達lv4,。他擁有的名號是「詭擬者」，據說不僅僅是容貌體態，就連氣息也能夠輕易改變，，除了擺在明面上的穆·特雷維爾這個身份，手上能夠迅速動用的偽造身份至少有數十個。而這次共和國的情報部門算是吃了個大虧，心思縝密的他隻身逃到了克洛斯貝爾，想必是找了個平平無奇的身份好好龜縮起來避風頭了吧。「
「但是，只要他在克洛斯貝爾，我就一定會把他揪出來。」裡恩拍了拍金依舊緊握著的拳頭，抽出了腰間的白夜，「絕對！以此劍為誓。」
「呵呵，被後輩安慰，還真是有點丟臉呢，我出去散散心。」如此說著的金站起身子，那雙粗大的手只是輕輕一推，門栓便吱呀一聲斷折了，恍如未覺的金卻是依舊邁著大步直直走了出去，此刻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的，是當年與查子蒙初見的場景……
在外修煉了半年的自己終於回到了久別的道場，熟悉的泉水，熟悉的鮮花，還有那親切的老舊木門，因為心情過於激動的緣故，掌控不好的力度稍稍大上了少許，那木門便不堪重負地倒了下去。
心中惴惴不安的金原本以為會迎來的是龍牙老師的嚴厲訓斥，卻沒料到一個一身青衫的跳脫少年卻先一步輕輕地躍到了他的面前，「乃，我說大叔，你也是來拜師的麼，這樣可不行啊，一進來就壞了老頭子最心愛的玩意。不過，只要你眼前的天才我——查子蒙在老頭子面前美言上幾句，也不是沒有希望啦……哇，膽兒還真肥，竟然還敢動手，哼哼，本天才我不發威，還當我是病貓了麼？」
那時候的自己也是年輕氣盛呢，由於長得老相故而最是忌諱年齡相仿的人叫自己大叔，再加上壞了老師的器物本就心中煩躁，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拳打了上去。
這就是自己和查師弟的第一次交手，入門兩年之久，已經窺得真傳門徑的自己，竟然在一場苦鬥之後敗在了拜師才區區三個月的查子蒙手中。但是，這卻成了兩人成為莫逆之交的開端。
比之醉心武道的大師兄瓦魯特和年紀尚小的師妹霧香，這個小上一歲的師弟反倒是和性子組中有細的自己最是合得來。兩人一起修煉，一起吃喝，還一起偷看過師妹洗澡……他想翹師傅訓話的時候，是自己幫他打著掩護。而自己想要喝酒的時候，也是他悄悄爬的後院狗洞。
故而，當他被逐出師門的時候，唯一苦苦哀求著師傅的人是自己，而當他對著所有同門冷冷說出：「從此天涯是陌路的。」傷的最深的，也是自己。
誠然，當數年後再次相遇時，兩人再一次同列泰斗流門牆。自己的確想要狠狠地揍上他一頓，但這一切為的，並不是和裡恩說的那般，而是想要將自己這些年來胸中累積著的複雜感情全都通過拳頭抒發出來。只是，當他恭敬地向著自己抱拳叫到：「金師兄！」時，自己方才恍然，那個搭著自己肩膀親暱地叫著：「大叔！」的青澀少年已然隨著時光的流逝一去不復返了，就像逝去的師傅一般，一切，已經沒有了重來的可能……
當幾個月前聽到他晉陞級游擊士時，自己為他的成就而歡欣時，心中也有著小小的鬥爭心，沒想到，下一次在再聽到他的消息時，卻是這樣的噩耗……
（話說克州游擊士協會那幾個到底待了幾年完全搞不清呢，除了溫蔡爾現在肯定還在帝國，要1202老卡解決傑斯塔傭兵團襲擊事件後才會來克州，風劍肯定是在的以外，其他幾隻完全不知道在那兒呢，我就默認他們已經都在克州麼算了。
麼，那對老夫婦的孫女寫到這大家基本也知道是誰了吧，雖然裡爺知道還要再過幾章。
感謝劍客08君，龍戰無極君、ker君，天地風光君，柴都君，浪漫de祈禱君，空之騎士君，溫泉蛋君，12233435424君，
seedrsz君，devilソ傷君，輪迴的knn君，幻影刺殺君，vbnyty君，蒼ソ魔導書君，緋紅懶貓君，無殤之淚君，ゆ逸ゆ君，龍騰傲宇君，萊音君，漆黑ソknigt君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