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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二無銘的劍豪(下) 文 / 第七流承

    日暮時分,紅彤彤的夕陽,不甘地掙扎著,沉入了帝國西方漫無邊際的海洋之中。它所散發著的最後的餘熱,也將海面連同天空染成一邊宛若火焰熊熊燃燒著的金紅色。岩石嶙峋的海岸邊,少年少女端坐於馬上的影子拉扯得長長的,一直延伸到了道路的盡頭。

    一馬當先的艾德裡克不知為何,仍舊維持著昨日暴漲的身形並未消退,愉悅地哼哼著的它愣是甩下了弗列妲坐下的銀色駿馬馬赫一個馬頭,渾然不顧身上裡恩一臉尷尬的神色,頗有一番不屑與俗馬為伍的英雄氣概。

    弗列妲拉著韁繩努力束縛著自家脾氣暴躁的馬赫,免得它一時氣急,非要和艾德裡克陣個高下。初出茅廬的她,收斂了慣常的高傲態度,憑藉著從小培養出來的優從容,一路上來,和裡恩也算是相談甚歡。對於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少年,她所欽佩的地方,也從劍術這區區一點,擴展到了其餘方面。

    同樣出身貴族的少年少女,漸漸地,都刻意忽略了身後吊著的那個小尾巴。不同的是,弗列妲是不知如何與其打交道,裡恩,則是一直保留著戒備的心思。

    幸好,倒坐在自己從商隊首領那兒討要來的瘦馬的庫洛,對此並沒有表示出過多的介意。坐下的坐騎不僅腳力堪憂,在這崎嶇不平的小島上更是顛簸個不平。即便是這樣,它也未能打擾到庫洛自得其樂的興致。有吃有喝,還不用勞煩自己的雙腿趕路,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美妙的事情嗎,至少,哼著小滴伴著節拍吞嚥下漢堡的庫洛是想不到了。

    「庫洛先生……」裡恩轉過腦袋,看著狼吞虎嚥著的庫洛,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怎麼,想要收回送給我的漢堡?」庫洛將最後兩隻漢堡塞進口中,鼓囊著臉瞪起了裡恩,「難得能不付錢吃上幾頓好的,我可得敞開了肚皮幹活。再說了,這可是尊貴的弗列妲大小姐親口答應我的,現在反悔的話,可絕對不行!」

    「裡恩,這些錢,我會找機會還給你的。」匆匆答應了庫洛的弗列妲,翻遍了渾身的口袋,最後也找到了一枚五十米拉的硬幣,羞得她差點就當場將身上的首飾當給了商隊換取錢財。到頭來,庫洛連帶她自己這一路上食宿的花費,還是落在了裡恩的身上。而其中,至少有八成的錢財,是變成漢堡,落進了庫洛的肚子裡。

    「無妨,我只是想問問我們的嚮導庫洛先生,究竟還要多久,我們才能到達那位傳聞中劍豪的居所。如果路途尚遠的話,我們就必須做好露宿的準備了。」裡恩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對此並不在意,並對他剛剛皺眉的動作做出了解釋,「另外,我只是覺得,庫洛先生你一直吃漢堡這樣的食品,對於身體實在不好。既然有機會,試試其他的食物也不錯。」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向我這樣吃了上頓不知道有沒有下頓的浪人,還是盡量抓住機會多吃點自己喜愛的食物的好。」克洛冷著臉拒絕了裡恩的建議,隨即,他懶懶地抬起手,指了指前方,「至於那位劍豪的家,不就是在那兒嗎。」

    順著庫洛手指所指的方向,裡恩藉著即將消散的暮光,遙遙望見——海岸在視線的盡頭,突兀地向著大洋的方向探出了一角,灰黑色的陡崖之上,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用它溫暖的橙黃色外壁成了其中唯一的點綴。

    「來比一比吧,誰先到達目的地。」眼見目的地在望,弗列妲一縱韁繩,不再收束馬力,讓積了一肚子怨氣的馬赫放縱著奔跑了起來。

    「喂喂,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不公平吧。」庫洛隨口抱怨了句,從瘦馬上落下的他狠狠地在馬屁股上踢了一腳,舒展了一番身子,「不過,當做飯後的消食運動倒也不錯。」撒開丫子的少年的速度,倚仗著靈巧的身手,在這路況著實有些糟糕的跑道,竟然隱隱還在狂奔的駿馬之上。難怪,即便裡恩根本看不出他修煉過什麼正規的武術,也能夠在盜賊首領劍下周旋許久。

    「艾德裡克,一雪前恥的機會,可別輕易放過了。」裡恩也提起了興致,正好,乘著機會測試一番艾德裡克成長之後的實力。

    …………………………

    最終,拔了頭籌的是不知何時抄了近路的庫洛,人馬一體心靈相通的裡恩與艾德裡克屈居第二,最先起步的弗列妲和她的愛馬反倒是悶悶不樂地落在了最後。

    「進來吧。」點亮了燭火的小屋中傳出了主人略帶嘶啞的蒼老聲音。

    「那麼,晚輩就叨擾了。」裡恩拉住立馬便要抬腳邁入屋中的弗列妲,恭敬地朝著映在窗扉之上的身影行了一禮。

    房門隨性地輕輕搭在框上,明明並未上鎖,卻在凜冽起來的海風之中安之若素,而裡恩,更是在搭上它的那一刻,便感到了一股深沉的壓迫感。

    屋子的門廳裡,6只火燭靜靜地燃燒著,映照出了蒲團之上端坐的主人那張枯瘦的臉。頭髮還只是花白而已,可臉面上已然遍佈了深淺不一的溝壑,讓那張原本就稱不上和藹可親的蒼老面容,又增添了幾分狠戾之色。銳利的鷹隼之目,顧盼之間所生的道道寒光,更是讓人難以心生親近之意。

    很強,似乎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只有老師才能夠穩穩勝過於他。出於謹慎,走在最前方的裡恩,直面了老者散發出的大部分氣勢之後,做出了如下結論、幸好,老者的目光雖然有些凶狠,但更多的是考校之意,並無傷人之心。

    確認了這一點後,裡恩便將目光投向了老者身前,昭顯著他身份的利刃。簡單,是裡恩對於眼前這把足夠有資格稱得上名器的劍刃的第一印象——素絹包裹著的劍柄因為常年浸染汗漬而顯得昏黃,漆黑的劍格連同其上眼神出的劍鞘與劍刃也俱都是是一絲銘也無,平直得足以一覽無餘。凶戾,這是裡恩最終對於它作下的定論。即便只是露出了劍鞘遮掩下的小小一段劍刃,敏感的少年也可以感受到數十年來,它曾經送砸過多少亡魂。鮮血已

    已經浸染它的每一分每一寸,以至於,它恐怕已經飽和到無法再飲下任何一滴多餘的鮮血。

    「你,不錯。」看透了裡恩顏色中數次變換的神色,老人吝嗇著話語給出了自己的誇讚,「可惜,三十年一遭,不忍輕棄。明日正午,,觀我一劍。今夜,自便。」言罷,收起愛劍的老人便轉身走進了內屋。

    「真是個傲氣的庶……老者。」進入屋子後,只看了一眼老人的劍後,弗列妲便覺得昏昏沉沉不可自持。直到老者離開,她才勉強恢復了些許精神。

    「好了好了,畢竟人家是主,我們是客。自然是得客隨主便。」庫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去外面守夜便是,你們兩位貴族少爺小姐就在屋裡好好休息吧。」說罷,白髮少年一個閃身出了屋子。

    「我去將行李裡的睡袋取來,弗列妲你就將就著用下。它的前任使用者也是位和你年紀相仿的少女,當是無礙。」裡恩想了想,在抬起腳之前又鄭重地補上了一句,「那位老者雖無惡意,但還是不要過多打擾他為好,以免旁生枝節。」

    「我明白的。」弗列妲不耐地回了一句,蜷著身子縮到了角落的一角。

    …………………………

    「庫洛!」出門後,裡恩並未如所言一般去拴著馬匹的地方取行李,而是徑直找向了庫洛所在之處。此刻的白髮少年,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陡崖的一角,直面著大海托著腮思索著什麼。

    「怎麼,有事?若是想要換班的話,還請下半夜再來,現在的我,可沒有什麼睡意。」頭也不回地應了上句,庫洛似乎又沉浸入了海濤拍岸之聲中。

    「你的目的,並非是剛剛那位老者吧。且不說你一點劍術基礎也無,若是有心學劍。在進入屋子的第一時間,你就應該像我或是弗列妲一般將目光投向老者亦或是地板上的劍刃,但是,你卻對一切都熟視無睹,因此,也什麼影響也沒有受到。告訴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將自己的推理娓娓道來,裡恩在最後厲聲發出了喝問。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背對著裡恩的庫洛搖晃著拍了拍手,挺直了身子,可他的語調,依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是,如果我向你這麼懷疑一個人的我。就絕對不會毫無防備地站在他的下風處了。要知道,在海邊,晚上的風和白天,可不是同一個流向。」

    一股熟悉的濃郁香味伴隨著庫洛的話語鑽入了裡恩的鼻腔之中,「這是……」

    「放心,我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不過是我喜歡在漢堡裡放的香料而已。」將兩手收束在口袋力道庫洛站起身來,悠然地走到裡恩身前,俯下腦袋,用自己的眸子對上了少年的雙眸,「畢竟一個人打滾了好幾年了,在這方面,我可是你的前輩哦,後輩君。」

    「你……」裡恩猶豫著將手按上了劍柄。

    「都說了沒有惡意了」庫洛手也同時扼住了裡恩的手腕,他的近身格鬥技巧頗為不俗,此前倒是裡恩大意看走了眼,「萍水相逢,怎能沒有一點戒心。像你們兩個這樣喜歡坦然相告的才讓我覺得奇怪。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我的目的可不能那麼簡單就告訴你。說不定,庫洛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呢。」

    眼見裡恩也沒有了暴起傷人的意圖,庫洛擺了擺手,有重新施施然地回到了他來時的位置:「明日,有好一場大潮。」

    ……………………

    「弗列妲,弗列妲……」

    「嗯~~~讓我再睡一回嘛~~~」發出一陣軟軟的迷糊鼻音,酣睡的金髮少女不願如此輕易的就範。

    「都快正午了,再不起來,你這一趟可就算是白來了。」睡袋猛地被拉開,一陣冷風毫不留情地鑽進少女的衣襟裡,隨即,臉上又是一陣燥熱。冷熱交加之下,弗列妲不得不乖乖地睜開了眼睛。

    「哎,我怎麼不在屋子裡,還有,我的衣服……」一眼望見湛藍的天空地弗列妲,下意識地摸索起身上的衣裝。

    「我昨晚回來的時候,你就和衣躺在角落裡睡著了。」裡恩攤了攤手,露出了無辜的純良微笑,「至於為什麼會在外面,看看它你就會知道了。」

    弗列妲揉了揉迷濛的眼睛,將視線對準了腳下——一條沒入黑石三分的白線,將陡崖分割成了兩段,連帶著小木屋也被攔在了另一側。「過此線者,生死自負。」八個醒目的大字,躍入了少女的眼眶。

    「潮水,漲起來了。」如同少女身後的庫洛所言,陡崖靠近大海的一頭,因為地勢稍低,此刻儼然被掩蓋在了海水之下。昨晚,弗列妲可是清楚地記得,那裡距離海面還足足有十數亞矩的距離。而潮水,依舊在攀升,且變得愈發迅捷。

    老者,此刻,就屹立在海陸分界的一線之地,宛若一棵老而彌堅的枯樹般,寂寥地摩挲著手中的長劍。

    「按照當地的記載,每三十年,這裡就會爆發一次天地間罕見的大潮。那位劍豪,他所等待的,應該就是潮水爆發到最強的那一刻。」裡恩為仍舊有些迷惑的弗列妲做出了解釋。

    「裡恩,你是說,他想要……」

    老者的行動,代替裡恩,為弗列妲的疑問做出了解答。

    一步,兩步,三步……接連向前邁出了七步的老者,將自己一身磅礡的氣勢,完全和手中高舉的長劍融為了一體,猶若一座孤高地山峰,突兀地顯現在了陡崖的頂部。

    遙相呼應著,下一波的海潮,也爆發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咆哮著肆虐著,向著老者和他的劍發起了衝鋒。

    「給我破!」孤高的山峰之上,升起了一輪旭日,生生地將海潮壓下了半分,老者餘勢未衰的這一劍

    ,又接連破去整整七道海浪。

    一時間,天地盡皆失色,寰宇之間,彷彿只剩下了這一把傲然的巨劍之峰。

    只可惜,人力終有盡時,海潮所挾裹的天地之力卻是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用生命在和海潮搏鬥著的老人,在奮盡全力破開了三十三道海浪之後,他形成的孤峰之勢轟然粉碎。一退,再退……退出了六步的他,臉上現出了油盡燈枯之色,即便如此,他還是倔強著,死也不願退出最後一步,死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

    「裡恩,我們……」於心不忍的弗列妲向著界線踏出了步子。

    「不可,如果我們這麼做,就是對他一生追求的侮辱。」死死拽住少女的手,裡恩心中明白,自己實非不願,而是不能。

    「還有十五道。」庫洛冷冰冰地看著,老者噴出的鮮血,浸染入了海水之中。

    「可是,既然進不得,為什麼不退出來啊,老爺爺,你可以繼續退啊。」弗列妲鼓勁胸中氣息,奮力地大吼著。

    似是聽到了少女的聲音,老者淒苦的神色一頓,展露出笑顏的他,兀然退了半步。

    就在這半步中,老者的劍勢陡然變了,山峰的幻象重新在他的身後凝聚,只是,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孤高險峻,這座胖墩墩的山峰,仿若被磨平了稜角一般,洗盡鉛華,圓融如意。

    剩下的十五道海潮,徒然地用自己暴烈的力量拍打在老者身前,卻不能再逼迫他退出半步。

    海潮退去,老者一臉平靜地端坐於泥濘的陡崖上,遙遙地向著弗列妲揮了揮手,不在言語。

    「他悟了,我……似乎也有點兒。」裡恩摸了摸下巴,似有所得,「老人家應該要整理一下心得,弗列妲,我們先迴避一下吧。」

    「哦。」尚未完全在恰才滔天的海浪中回味過來的少女,任由神色有些詭異的裡恩,拉著自己遠離了陡崖,重新回到了道路上。

    …………………………

    陣陣馬蹄聲響起,道路的那一頭,奔來的十數位鐵甲騎士,將裡恩和弗列妲團團圍攏在了中央。

    「終於找到你了,大小姐,還請跟我們回去。」領頭的那名金髮騎士,揭下頭盔,詫異地看了看牽著弗列妲的裡恩。

    「可是,羅曼,我……」認出了自家騎士長的弗列妲不滿地皺了皺眉,看了看不知何時已在遠處的陡崖。

    「緣起緣滅猶若潮起潮落,你我如此,和那位老者亦然如此,有緣自會再見,不必吝嗇於一時。」裡恩有些不忍地勸說著。

    「好吧,我就先回去和爸爸報個平安,然後再找個機會……」

    「咳咳,大小姐,我們還在這兒呢。」對於這位當著自家護衛談論翹家的大小姐,羅曼感到十萬分的無奈。

    「對了,羅曼,你身上有帶錢和地圖的吧。」不由分說地拽羅曼手中的口袋塞進裡恩的懷裡,弗列妲嬌俏地揮了揮手,掩去了臉上的惆悵,「那麼,裡恩,就如你所說的,有緣再見吧。」

    「哎,有緣再見……」

    …………………………

    「沒想到,卻是你來送我最後一程。」

    白髮少年,從魚蝦海草之間,清理出了一方淨地,懶洋洋地坐在了老者的身邊

    「在你著白吃白喝了小半年,還學了點不入流的拳腳功夫,總算也是有點香火之情吧。」

    老人如玉般的臉上,現出了回憶的遐思之色。

    「老夫的故事,可想聽一聽。」

    「到了快死了,反而變嘮叨了,要說就說,愛說不說!」

    「哈哈……老夫不足二十便劍道小成。惡貫滿盈者,斬之;逆我心意者,斬之;阻我道路者,斬之,天地之間,無物不斬。其後數年,大小百餘戰,未嘗一敗,自以為同輩之中,無可並肩者。直到三十年前,在此地見一後輩小生,以一己之劍,與天地偉力之間,劈開條道路,蹈海西去。方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可歎,枯坐於此三十載,終不明進退之理。功敗垂成之時,卻為一小女娃點破……」老者的話語漸漸變得低不可聞「可歎,可歎,時不我待,堪堪明悟天地之理,卻壽數將近,化作一坯黃土!」隨著最後一聲振聾發聵的怒吼,老人連同他的劍與衣衫一點一點化作飛灰,寂滅於天地之間,重歸七曜之理。

    「哎,嘮叨也就罷了,便便還掉書袋子,就不知道不學無術的我最不好這口了麼。」庫洛撿起老人唯一殘留的遺物——那把平平無奇的黃木劍鞘,想了想,他將劍鞘重重地插在石頭醬的縫隙裡,又勻了幾把稀泥讓其穩固些,「也算幫您老立個衣冠塚了,至於拜祭……若是來年我還活著的話,就為您老捎上一杯酒吧。對了,老頭子,我的名字是克洛不是庫洛,真是的,被你這麼叫多了,連自己也說的順口了。」

    卻不料,這墓塚才剛剛立好,就立馬惹到了一隻橫行霸道的椰子蟹,它揮舞著自己的巨鉗,毫不客氣地將劍鞘一刀兩斷,然後示威般地瞪了瞪錯愕的克洛,才大搖大擺地離去。

    「也罷也罷。咦?」斷折的劍鞘縫隙之間,露出的事物,讓克洛的臉色不由古怪了起來,「放下……真是可笑,您老人家到最後都沒放下,卻想要在死後勸我放下復仇的執念,真是可笑!不過,這絲巾,倒是蠻不錯的。」任由陳舊的紙片隨著海風飄飛向天際,拾起絲巾束起頭髮的克洛喟然一歎,「下一站,改去哪裡呢,或許東邊,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無銘的劍豪,既是指老人手中的

    劍沒有銘,也可以說是他死後沒有墓誌銘,當然若是延伸至他年少成名,三十年來來籍籍無名也行。老人在勢這方面堪稱到了極點,可謂是s級以下最強,甚至也能和超凡之境抗衡一二。最後死前他也是跨入理之境界了,而且厚積薄發之後絕對是強過老卡風劍一流的,可能和雲老師差不多了吧。

    不過,這篇番外表面寫的無名老人,實際還是在寫克洛學長吧…………不知道大家看得出來麼。

    順便,裡恩的身高雖然被我拔高了五到十厘米,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要比年長他兩歲的克洛矮五厘米左右的,所以兩人扭劍鞘的時候,果斷應該此處按頭小分隊出沒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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