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在厄運中成長 第四章 老局長的遺囑（二） 文 / 夢暉
一、史無前例的運動
杜申明、徐翼、杜貽馨憂心忡忡來到熟悉的辦公室。徐翼和杜貽馨在迷茫中
隱隱約約感覺到，運動將會導致深重的災難，潔白的制服在耀眼的燈光下也
顯得蒼白無力。大會場上鴉雀無聲、一片黯然。陳達代表市革命委會宣佈了
一條重大決定：撤銷杜申明局長職務。停止刑事偵察處的工作，將其改變為
政治保衛。全場一片轟動，劉峰當即立斷走下主席台。「劉政委，你不說幾
句？」劉峰頭沒回走出了會場。「同志們：我可以接受組織的審查，但你們
必須堅守崗位。我們的目標是維護社會穩定、保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否
則我們有愧於這身制服和國徽、有愧於黨和人民的信賴！」鏗鏘有力地聲音
在會場上空迴盪，一遍遍重敘著共和國警察不能丟失的職責。他慢慢脫下制
服，反覆在國微上用手撫摸著，手不停地顫抖動著，徐翼和杜貽馨忍不住掉
下了淚水。「貽馨，相信黨和組織。」徐翼緊緊抓住妻子的雙手。杜申明從
主席台走下來，各處室的領導緊緊圍住了他，陳達當場宣佈將其帶走。「徐
翼，照顧好你媽。」「爸你要保重身體！」徐翼和杜貽馨嚎啕大哭起來。
杜申明帶上了雪亮的手銬。「這是怎麼回事？撤銷職務並不能說明他觸犯
了國家法律。」「不，絕對不可能！」杜貽馨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貽馨
、、、」杜貽馨昏倒在徐翼懷中。「回家，等通知再上班。」工作人員紛紛
離開了現場會。
市公安局院內掛滿了橫七豎八的標語：」砸爛x、x、x，還人民一片藍天白雲！」「無產階級xxxxx就是好！」徐翼和杜貽馨呆在家中靜思瞑想，感受親情
、理順思路準備迎著洗禮。把火紅的時代顛覆得面目全非，是時代的悲哀還
是瘋狂？文明背後隱藏著猙獰和恐怖，把人類社會的發展和進步變成了助推
器，在嬗變中演藝、、、
程媛媛在部機關也不安寧。父親決定到邊垂農場接受再教育，她是繼續穿這
身神聖的制服還是陪著父親共渡難關，成了擺在面前的抉擇。「警察同志，
我們打洋了。」程媛媛睜開眼睛。「等等，我再來一瓶二禍頭。」店老闆搖
搖頭。「老闆，這個感興趣嗎？」程媛媛將全國糧票和拾元鈔票交給店老闆。「警官，我不是這個意思。」「拿著，我今晚就是要借這個地。」老闆有
些惺惺相惜。等到天亮院內早已圍滿了紅衛兵和造反派，高呼著口號：「打
倒程某某！」「徹底同程某某決裂！」程媛媛快速飛奔到父親辦公室。「對
不起，首長已經被帶走了。」程媛媛沒有淚水，她更堅定父親沒錯！雨紛飛
、兩行淚，交匯人生五彩夢。百花爭妍、沼澤泥潭，驚雷震醒魔王。恰似江
水東逝去，正是滄桑人間道。這是一塊特殊的陣地，在那個時代都存在，並
且具有鮮明的特色，在現實中變成了運載權力的工具！程媛媛仰望天空，淚
水滲透了上衣。「幸虧未能與徐翼結成伉儷，否則會害他一生。」程媛媛尋
找到了安慰。
賈蒙從婚禮場上下來開始自我調節。不能得到徐翼必須守候著他，她要用文
字記錄下這段刻骨銘心的初戀！愛情越遏制反而會更加強烈，她經歷痛苦選
擇之後決定紮實工作，被一名自稱是工宣隊的負責人叫到辦公室。此人留著
小平頭，尖嘴猴腮十分令人憎惡。「經革命委會決定：讓你擔任史柱同志的
秘書。」賈蒙從他不和諧的基因觀察到，三角眼下長著標準的鷹勾鼻子，一
幅詭異的模樣。「對不起，小女不才不能勝任。」賈蒙婉言拒絕對方。「你
不要不識抬舉，我們史司令紅著呢？」「這與我有關係嗎？」「當然！」史
柱接過話茬。「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賈蒙離開了辦公室。「你給我站住。」史柱喝斥道。史柱走到賈蒙面前，認真欣賞起她美麗的容貌。「史司令，
如果你沒事，我該走了。」賈蒙匆匆忙忙離開了辦公室。
「徐翼，貽馨怎麼了？」躺在沙發上的杜貽馨依舊顫抖著。「媽，她病了。」「你看看，讓你們不要太瘋狂。」「媽，老爸被帶走了。」「你說什麼？」王瑛萬分震撼。「快說，是怎麼回事？」徐翼將革委會的決定重複了一遍。王瑛拿起內線電話，心中燃燒起憤慨和怨恨。「翼兒，你們哪裡別去，一
定要等我回來。」王瑛走出家。
鋪天蓋地的大紙報迎風起舞，各部門的主要領導猶如霜打的茄子經受折騰，
滿腔熱情的紅衛兵小將們意氣風發、鬥志昂揚，造反派更是囂張跋扈、見人
就抓。王瑛來到市委大院，給她的影響就是恐慌和驚駭。「揪出黨內最大的
反黨分子！」「讓王某某低頭認罪！」她低下頭從內心感覺到懼怕和內疚。
就在她準備離開市委大院時，慘痛的一幕讓她觸目驚心。「瑛子，多保重。」書記的妻子向她揮手告別。「大姐，你？」「瑛子，我們經得起考驗。」
書記的妻子被帶走了。訣城沸騰了，到處都是紅衛兵和造反派，到處都是批
斗會。她放棄到部機關的念頭，決定去找跟隨多年的女將軍。
有人說你是燈塔，我卻說你是大海，有人說你是舵手，我卻說你是主宰蒼穹
的星球，只有燃燒了自己，才有光芒，才能托起人類社會的進步和文明。王
瑛來到四合院前拔通了女將軍的電話。「你等著，我到門口接你。」王瑛機
警地觀察著周圍。瑛子，快過來。」老首長抓緊她的雙手。「首長、、、」
王瑛嚎啕大哭起來。「瑛子，到家中去哭泣。」女將軍憤世嫉俗、義憤填鷹。「公務員，誰也不讓進來。」女將軍吩咐道。「是首長。」王瑛將杜申明
被抓的事、書記妻子被帶走的事詳盡地敘說了一遍。「瑛子，當前的鬥爭太
複雜了，千萬要注意安全。」女將軍和藹可親地安慰王瑛。「首長，我們沒
說理的地方嗎？」女將軍臉上出現滿面羞愧。「相信我們的黨！」王瑛點點
頭。「瑛子，千萬記住顧全大局，不要把個人利益看得太重。」「是，首長。」「瑛子，照顧好女兒，讓小明放心。」王瑛將徐翼與杜貽馨的婚事簡明
扼要地介紹了一遍。「瑛子，一定要保護好老將軍的後代。」「是，首長！」「瑛子，這場政治運動不知還會殃及到多少無辜者，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充
分的準備。」王瑛心領神會。「時不我待，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王瑛熱
淚盈眶。「瑛子，堅持就是勝利。」「首長，我走了。」「吃飯了再走。」
「不，改天來看您！」「瑛子，當心北風寒！」「首長，多保重！」你的光
柱曾經導航我，擁有春風和雨露，手捧鮮花和光環。你的厚德滿載著恩賜，
讓我擁有驕傲和自豪、、、王瑛一遍又一遍回憶起杜申明的詩句。
作者夢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