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在厄運中成長 第四章 老局長的遺囑（三） 文 / 夢暉
二、命運出現戲劇性的轉機
程媛媛決定跟隨父親前往東北的某五*七農場，母親也被送往南方某地的農
場。她的毅然決然引起徐翼的高度關注，她會選擇銷聲匿跡讓徐翼大惑不解。賈蒙濤聲依舊，繼續堅守陣地。
賈蒙從鋼鐵廠來到市公安局，到處串聯的紅衛兵蜂湧而至，弄得水洩不通。
「工人不上班，農民不種地，學生不上課，還像個社會嗎？」賈蒙聽到老大
媽的牢騷後沉思起來。「當前的政治運動是她無法詮釋的，也是書本上找不
到的答案。」賈蒙帶著眾多的疑難問題前往徐翼的單位求助。徐翼不在訣城
市公安局上班，市局院內全是紅衛兵小將和造反派。有的拿著卷宗，有的高
舉著「打倒杜申明」的標語，杜局出事了，徐翼和杜貽馨他們會怎樣？她心
急如焚、掛滿淚珠直奔他們的愛巢。「喂，你是做什麼的？」一位男子大聲
高叫喊著，賈蒙機警離開了市局大院。
「你們看，王瑛。」一個造反派指著王瑛說。賈蒙加快了步伐來到徐翼和杜
貽馨身邊，她的心一下子碎了。「哥，貽馨怎麼樣了？」「你等著，我出去
看看是怎麼回事？」一群紅衛兵攔截了王瑛。「住手，有事說事，不要亂來。」徐翼大聲喝斥著。「你是哪根蔥，憑什麼在我們面前指手畫腳。」「你
們是代表組織，還是代表法律？」「你是她什麼人？說的我們聽不懂。」紅
衛兵的話讓他啼笑皆非。「他再敢阻止我們，把他也抓起來。」「放肆，我
看誰敢動。」徐翼一把抱住了王瑛。「媽，你快進屋。」徐翼攔在門前。「
各位，我以警察的身份向你們保證，如果王瑛觸犯了國家的法律、法規，我
會大義滅親。」徐翼掏出手槍，英勇機智的行為震懾住了在場的人。「你就
是剛從刑事偵察學院畢業的徐翼吧？」「我就是！」聲音洪亮而堅定。「我
們走了。」造反派帶著紅衛兵離開了杜家大院。
「兒啊，他們走了嗎？」王瑛、杜貽馨和賈蒙一湧而上。「貽馨，現在時局
動盪不安，千萬別感情用事。」「媽，您放心吧。」「兒啊，你媽在東北孤
苦伶仃需要照顧，我看還讓貽馨去吧。」「媽，我們哪裡也不去，你和爸需
要我們。」王瑛緊緊拉起徐翼的大手。「兒啊，我們必須分散對手的注意力
，這樣才能保全實力。」王瑛運籌帷幄地分析當前的時局。「阿姨，我去照
顧大娘。」徐翼把目光轉向賈蒙。「妹子，這樣不安全。」「你們聽好了，
這場運動會波及到全國，一時半會不可能結束，必須有長期接受洗禮的準備。」杜貽馨緊緊摟住了丈夫。「翼，我好怕。」「沒事，有我在。」徐翼斬
釘截鐵。「媽，不行我先東北去一趟，然後再作定奪。」「不行，樹大招風
，你不僅辦不了事，反而把老首長給連累了。」屋內黯然失色、一片寧靜。
王瑛全面、系統地分析了形勢，估計有可能發生的問題。仨認真聽著、沉
思著、除了同呼吸共命運外就是有一種勇於獻身的精神。「孩子們，你們都
好樣的，我最擔心的是賈蒙和貽馨，倆個沒有經驗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杜
貽馨拉起賈蒙的雙手。「妹妹，只要我們風雨同舟、相依為命，再大的難也
一定能克服。」「就是。」倆人緊緊擁在一起。
「阿姨，工宣隊是做什麼的？」「是運動的一種組織形式。」「他們是造反
派？」「大同小異。」徐翼緊緊盯住賈蒙。「妹子，你也參加組織了？」「
我，我沒有。」「你吞吞吐吐的樣子，讓哥不放心。」賈蒙此時此刻才感受
愛的力量。「媽，這些組織能代表黨和人民嗎？」「他們什麼都不能代表，
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王瑛客觀真實地判斷當前的形勢。「所以我們在大是
大非面前必須冷靜，靜觀其辯，未雨綢繆。」徐翼不甘示弱。人大賦予的權
力被剝奪了，人民的權力交給誰了？這是什麼革命？在國難當頭，何去何從
，警察面對的是抉擇，面對的是挑戰。
「媽，你還沒吃飯吧。」杜貽馨望著母親。「阿姨，今天孩子們都在，多做
幾道菜。」王瑛吩咐保姆。很快四菜一湯就端到餐廳，王瑛拿出丈夫喜歡喝
的國酒。「孩子們，我們相聚在一起不容易，樂喝樂喝吧。」徐翼知道岳母
是悲憤至極。「媽，我們還來點紅的吧。」杜貽馨取出紅酒。「老爸，您了
喝一杯吧。」杜貽馨的話一出口，徐翼急忙摀住了妻子的嘴。「沒事，叔叔
很快會回來的。」賈蒙安慰王瑛。「孩子們，吉人自有天降。」王瑛自嘲讓
徐翼心痛萬分。他們端起酒杯品償人生的酸、甜、苦、辣，品味人世間的萬
花筒，借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遏制的思念更加劇烈。秋風拂面
、寒意滲骨，夜半鳥啼花飄零。一腔熱血無疆，渾濁分經緯。浮華背後、千
裡烏雲能弊日，芳草萋萋天意，陰睛圓缺須有時，何在人瘦花紅？
「阿姨，我要回鋼廠。」賈蒙執意要離開杜家，徐翼和王瑛有意挽留。「天
已晚，就在這裡住下吧。」杜貽馨流露出羞澀。「妹子，千萬別逞能。現在
到處都是造反派，你回鋼廠我不放心。」賈蒙對關愛喜極而泣。「哥，你放
心吧，小時候我們經常在大街小巷流浪也不是挺過來了。」賈蒙的固執讓他
們心急。「妹子，你別貧了，還是小心為妙。」賈蒙此刻感覺徐翼對自己有
一種深情厚愛。杜貽馨流露出醋意，嫉妒的眼光讓賈蒙心寒。「嫂子，我走
了。千萬要保護好阿姨，也要學會保護自己。」杜貽馨流露出淡淡地微笑。
徐翼送賈蒙到了門口，倆人有種無法表達的言語。「我去看看程媛媛，順便
送你一程。」賈蒙抓緊徐翼的大手感到無比幸福。
蕭瑟秋風陣陣襲來，徐翼和賈蒙感到寒意頗濃，來來往往的人群被時局的動
蕩所困惑，尋找安全的著陸點或支撐地方。「哥，貽馨心眼特小，千萬別因
為我們之間造成誤會。」「妹子，你長大了。」徐翼微微一笑。「夫妻間重
在交流中理解，在理解建立起永恆地信賴和依存。幸福是經營出來的，不是
索取或掠奪。」「妹子，你對哥的深情厚愛讓我受益終身。」賈蒙期待徐翼
的感動。「哥，無論時局發生什麼變化我會始終站在一起、風雲同舟。」徐
翼非常感動。「妹子，我無怨無悔。」「哥，我也是。」倆人哈哈大笑，笑
出時局的浮塵與無奈。「哥，我知道你很愛程警官，貽馨容易吃醋，千萬別
傷害她們。」「妹子，哥清楚。」徐翼輕輕摟住了賈蒙，賈蒙象頑皮的小孩
給他深深地吻。「哥，妹走了。」賈蒙消失在深秋的夜色中。
徐翼思緒萬千，賈蒙的善良、淳樸深深地融化了他。世上這種友愛和深情
絕世無雙，生死患難之交，心息相聯的知己。賈蒙回味著徐翼深情的目光，
她打開玻璃窗讓秋風滲透沸騰的心。「哎喲，怎麼是你？」史柱走過來。賈
菪慌忙轉過身子，史柱緊追不捨。「怎麼著，剛在工宣隊認識的。」「對不
起，我們不認識。」賈蒙走到車門口。「漂亮的小妞。」史柱流露出欣喜的
神情。「對不起，我要下車了。」「賈秘書，後會有期。」史柱露出詭異地
笑容。
徐翼直奔公安大院，門衛攔住了他。他主動出示警官證，門衛依舊搖搖頭。「徐警官，你找誰？」「我找程媛媛。」「她可能不在，明天到機關找吧。」徐翼十分震驚。「我能見她的父母嗎？」「徐警官，程部已經離開訣城
了。」徐翼感到山崩地裂、睛天辟厲。徐翼直奔部單身宿舍，一顆沉睡的心
沸騰了。「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程媛媛十分驚訝。「刑警抓賊，小菜一
蝶。」程媛媛被徐翼逗樂了。「徐翼，你別來找我，我是反黨、反社會的女
兒。」程媛媛吐露了心跡。「老同學，英雄自卑天地不容。」「徐翼，你真
貧。」「讓我們攜手並進，共渡難關吧。」徐翼抓緊對方的手。「徐警官，
隔牆有耳。」徐翼心領神全，看到程媛媛一幅無奈的樣子惺惺相惜。
訣城大街上仍舊有紅衛兵小將搖動著小旗，就像癡迷的瘋狗到處傷人。「找
一個安靜地方。」徐翼和程媛媛來到後海。「徐翼，我爸是最大的歷史反動
派，請你與我劃清界線，否則就是立場問題。」「程媛媛，不管別人現在怎
麼說，你是我心中最優秀的刑警！」「徐警官，謝謝你！」一雙晶瑩的星眸
放射出光芒。「程警官，刑警不能放棄陣地，只要有槍我什麼都不怕。」「
徐翼，你要做什麼？」「我，我要保護所謂值得愛護的人！」「你瘋了。」
程媛媛滿臉通紅。「徐警官，我們前面的路崎嶇而坎坷，任重而道遠。」程
媛媛悲憤至極、淚水漣漣。「老同學，這種陰霾的日子不會太長，相信黨和
人民，你爸和一批優秀的黨人。」「好了，別激動。」程媛媛摀住了徐翼的
嘴。「現在不是你我逞能的時候，必須冷靜！」徐翼將杜局被抓的事告訴給
程媛媛，她義憤填鷹、憤世嫉俗。「國破山河在，安危有幾何？」倆人把目
光聚焦到對面的高牆。
「老同學，你真要離開訣城？」「不是我要離開，而是造反派非要我離開，
否則他們的目的就不能達到。」程媛悲憤交加、泣不成聲。徐翼緊緊抓住她
的肩膀程媛媛漫漫靠近，兩顆心在不同的軌道上奔騰。「哭吧，哭出來好受
些。」徐翼輕輕摟著程媛媛。老天又飄起了細雨，他們任憑寒風的侵襲和鞭
策。在天怒人怨的日子剛毅的刑警也只悲憤和無奈，理解或順從現實的瘋狂
與凶湧，把愛與忠誠隱藏在心裡深處，按照人性的最基本需求去看待社會的
進步和發展。關心、愛護讓他們更加堅定、信念和追求逐使他們更加堅強！
「徐翼，你該回家了，貽馨需要你。」「程媛媛，你是我的唯一、、、」「
徐翼，我會像妹妹一樣愛著你！」程媛媛緊緊摟住了徐翼的脖子。「如果有
下輩子，我會娶你做媳婦。」程媛媛在徐翼寬闊的額頭深深吻了一下，消失
在風雨中。
作者夢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