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趕屍之說 文 / 煢煢柳毓
第九章：趕屍之說
劉勇欲要查個明白，發現有人走了過來，急忙拉楊梅躲藏在暗處，問楊梅是否知道此原因。楊梅也感莫名其妙，不知為什麼，困惑不解說：「我也感到奇怪，雖知道趕屍是怎麼一回事，可他們趕屍，總有一種令人驚奇的事在裡面，充滿著令人莫測的詭異。做趕屍生意的旅店，白天夜裡都大門不關，是有這回事，用意有二，一是那兩扇大門後面往往就是屍體的依靠之所，是便於黎明前到達於此，入夜後離去。屍體都在門後倚牆而立，若是天氣不好不能行走，就得停留幾晝夜。這種趕屍的大門，除了過路的趕屍法師走進以外，是沒有任何人進入此趕屍旅店住宿的，更沒有人移動那些放在門後倚牆而立的屍體，當然都不知道那些屍體的秘密。
「因為屍體讓活人看著不僅懼怕，而且也感到晦氣，好好的人躲著那些殭屍走還唯恐被惹上晦氣，哪還有敢動停放著的殭屍，恐怕聞到屍體的腐臭味作嘔難受，招來疾病，由於人們對屍體的恐怖，無形中這做趕屍生意的旅店，門後就成為極神秘恐怖的禁區，無人敢染指，也就是你我，為能查明其母子的真相，才不惜追到這裡，窺察金虎依放在這門後的屍體。」
劉勇說：「這趕屍店與人住的客店有什麼區別麼？」
楊梅說：「當然有區別，趕屍店是專為趕屍的人服務的，為怕住店他人發現趕屍者的秘密，也不願一般客人前來投宿，開趕屍店老闆往往在大門外掛一黑紗燈籠作為標記。」
劉勇說：「怎麼會有趕屍這一行業，與死人打交道，難道他們就不怕嗎？」
楊梅說：「因為在少數邊遠地區，由於山高路險，行路崎嶇難行，交通不便，若有人客死在外地，其親人很難將其屍體運回家鄉入土為安，但又怕死者亡靈成為孤魂野鬼，遊蕩在外不能超生，為告慰亡靈，就出錢請有膽量的人背死者屍體回家，於是乎就出現了趕屍這一行業。
「既有趕屍這一行業，也就有了做趕屍生意的旅店，專為趕屍人提供方便，說不定他們沆瀣一氣，互相勾結，狼狽為奸，內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可能旅店老闆就是他們趕屍人派定而建的旅店，不僅為他趕屍提供留宿方便，而且做為眼線，為其提供信息，屬於趕屍者的一條龍服務，有趕屍法師在前面為殭屍招魂引路，後有殭屍跟隨，一路上還有供休息停頓的場所。
「當然這種服務，是要死者的親人付出昂貴代價的。世上沒有無代價的服務，既向古時武林人重視的保鏢一樣，若不給一定的鏢銀，鏢師誰會甘冒風險為其服務呢，無利不起早，各行各業都是為了一錢字而勞累奔波，甚至於有的人為利而想盡辦法予以詐騙，不惜殺人越貨，那就是貪心惹的禍，貪心不足蛇吞象，到頭來落得一命亡。
「趕屍這一行業，雖能掙錢，但並不是誰人都能幹的，必須得具備有兩個條件：一是膽子大，身強力壯，而且是得必須拜師。趕屍人是從不亂收徒弟的。學徒得由家長先立字據，也必得經過面試。一般要16週歲，身高得1.7米以上，相貌要醜的。」
劉勇說：「為什麼還要求這些條件？」
楊梅說：「因為人滿16週歲，身高1.7米以上者，已經有了力氣，長了膽量……」
劉勇接口說：「為什麼還單要相貌醜態畢露者？我看這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楊梅說：「你怎麼說出粗魯話來。我也會，這是井裡放屁——有圓（原）音（因）。」
劉勇笑說：「呵，你也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算服了你，快說是為什麼？」
楊梅說：「當時一開始趕屍者，真是受雇把死屍背回家取得報酬，後來要求趕屍的多了，又往往會遇到有屍體腐爛臭味難聞的現象，有實在不能背起來送回到僱主家裡的，他們就想了些法子胡弄屍體的僱主，既能把錢拿到手，又不能讓其發現其中故弄玄虛的破綻。
「這些法子當然秘不傳人，為防止此隱秘之術洩露，做趕屍生意的人，就選擇家庭較窮相貌醜者做徒弟，因為他人醜家窮，難以找到媳婦成個家，當然就沒有後代做遺傳了，自然也就不能將趕屍的隱密洩露出去了
「這些個條件過了關，趕屍匠在讓應試者望著當空的太陽片刻，然後命其旋轉，接著讓突然停下，要你馬上分辨出東西南北方向，倘若分不出來，則不能收為徒弟。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說明你夜晚在深山密林中趕屍分不出方向，若是遇見意外情況，就會頭昏眼花，暈頭轉向，不能應付眼前的危機，說明你不是趕屍的料，難以吃趕屍這碗飯，不能錄用。
「此關若能被驗收合格，接著趕屍匠是要你找東西、挑擔子。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若遇上較陡的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的把屍體往高坡上背，或是往上扛。此項若能過關，最後還有一項面試，就是趕屍匠將一件什麼東西放在深山的墳墓，讓你在夜黑風高的時候一個人去取回來，以驗證你真正的膽量。
「因為干趕屍這一行，是常常與死屍打交道，死者什麼模樣的都有，有呲著牙咧著嘴死相難看者，有缺胳膊掉腿者，也有掉頭者，也有腐臭難聞者，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如果沒有過人的膽量，就不敢去接趕屍的活，即使沒膽充膽，若遇到在山裡風吹草動，疑是鬼屍做怪的情況下，你就會扔下屍體就跑，完不成趕屍的任務，不能把屍體趕回僱主家，人家不僅不給錢，還會不願意，追要賠償費。
「聽說有這樣一個故事，趕屍匠為驗證一個應試者的膽量，對他說，後山的墳地死了一個人，你夜裡把他給背回來，若是不想把屍體給背回來，為防備他的鬼魂作怪，你可將我給你的一個桃木橛子，趁著黑夜人腳定的時候，去到山上墳地，將桃木橛子楔釘在他的衣衫上在回來。
「那個人本來膽子就不是很大，
為了生計希望能成為個趕屍匠，只得硬著頭皮去了山上墳地。當時是月色朦朧，山風呼嘯，四周陰森森的，不時傳來狼的號叫聲，在他的心靈上造成了毛骨悚然的恐懼，覺得頭髮梢都豎了起來，不時走走停停，疑神疑鬼的左顧右盼，恐怕狼來撕吃他，恐怕鬼怪來找他的麻煩，愈是害怕，愈覺得頭暈目眩，愈是聽到自己的心不安分地咚咚亂跳，甚至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愈是害怕，愈是看什麼東西都愈是恍恍惚惚，似乎都在動，在慢慢的向他逼近。
「他急忙閉上了眼睛，穩定一下心神，若不是為生活所迫，若不是在趕屍匠面前說了大話，打了保證，他真想半途而廢的回去，今既然接受了趕屍匠交給的任務，只得硬著頭皮，戰兢兢來到了墳地，果然看到一個死人躺在那裡，為能盡快完事下山，便匆匆忙忙走到那死人跟前蹲了下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驚慌失措的把那橛子楔下去就跑，沒想到跑不掉了，以為是死人要拿他做為替身借屍還魂，一下子嚇得屁滾尿流，大喊救命呀，救命呀，我被鬼拉住了……」
劉勇說：「那死人活了嗎？」
楊梅說：「死人哪有會復活的道理，原來他身穿長衫，由於當時心裡十分害怕，在慌亂中一個不小心，竟用橛子將自己的衣衿給釘在地上，當然是跑不走了，他才誤以為是那死人拉住了他的腿。幸虧那死人是趕屍匠所扮，為驗證他的膽量才這樣試探他，及時地打開了燈火給他解了圍，才使他從極度的驚恐中回過神來，否則，他會活活被嚇死不可。當然，向他這樣的人不能成為趕屍匠了，只有三關都能通過的人，才能取得當趕屍匠的資格。
「趕屍匠穿著也十分特別，不管是什麼天氣，都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束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腰包藏一包符。師父教徒弟，第一件事就是畫符，是用硃筆在黃紙上畫的。這種符十分奇特，看著像字又像畫，一般人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只有趕屍匠人心裡清楚。若是在趕屍途中遇到什麼意外情況，他們便將這種奇特的符掛在樹上或門上予以避邪，有時趕屍匠人也將這奇特的符燒成灰和水吞服，以求避邪免災。」
劉勇暗忖，我估測的不錯，那趕屍者是在遇到意外情況，為避邪免災才掛符的。金虎只不過是古為今用，用掛符做為了信息的傳遞，可見其是以趕屍為名，在做一件極隱秘令人揣摩不透的事。
他為之想，其如此大動干戈，這到底是幹什麼呢？常說血濃於水，母子連心，若是那神秘的婆婆死了，竟沒見做為兒子的金虎哭一聲，若是那婆婆沒死，怎麼會把她裝進棺材成殮起來呢？若是個活人，躺在棺材裡悶也得會悶死，難道她有什麼閉氣之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