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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贏海公子 文 / 泥男

    三人御風直上,不多久就上了那孤峰絕頂。

    梁山腳一沾地,抬頭就見一秀士背對他們,背影很是孤峭而峻拔。

    二女隱隱就站在梁山左右,略前側。這讓梁山心裡感動,於是越過二女,朝那位秀士走去。

    秀士轉過身,是標準的秦朝人裝扮,高冠,寬大的黑袍,莊嚴肅穆,梁山參觀過所見的秦兵馬俑,髮髻、服飾都是這個味兒。

    這梁山甚至有一種幻覺,就好像參觀的第七號窟的兵馬俑集體活過來一般。

    一個人的氣勢,居然這麼足!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秀士的這張臉帥氣。

    如果說花月影的美麗帶有「襲人」的味道,這個男人也是。

    什麼劍眉朗目?真正的劍眉是這廝。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所有的存在對男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壓力。

    梁山居然生出這樣的念頭:還好不是跟這傢伙一起走在大街上,否則的話非得被這男人擠兌死。

    與這樣的男人生於同一時代,實在是男人的悲哀!

    梁山居然感覺慶幸,還好這男人至少是上百歲,聽著姓嬴,又是秦人裝束,許是秦始皇嬴政的血脈,再怎麼看起來年輕也掩蓋了其實是個老頭的實質。

    但是,不得不承認啊,人家才跟花月影登對啊。

    可那又怎樣,梁山連忙把胸脯一挺,花月影最後還不是選中?

    「不要高興得太早。」似乎是知道梁山心思一般,嬴海微微一笑道:「花月影之所以選你,是因為你普通。她不敢選我,是因為害怕。」

    這句話還真是擊中要害啊。梁山咧嘴,心道不疼,無妨,但是身旁二女不爭氣的呼吸凝重。梁山心道,一路上淡定的女人這會子怎麼不行呢?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男人先天就是女人的剋星、魔頭,即便兩個金丹中階的強悍女人也呼吸不穩定那起來。

    梁山臉紅了,惱了!怒了!卻笑了笑,道:「有些人總喜歡給自己的失敗找一個理由。」

    嬴海雙目一寒,梁山與他之間的松樹發出「嘎嘎」的細響。梁山餘光瞥到,松針沾上水霧迅速凝結成冰。

    花滿紅與花滿翠各自噴出一口氣,猶如春風,又像是蛟龍一般繞體一周,四處解凍。

    「一個人只受女人保護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談成功與失敗?」嬴海臉上的寒意愈盛。

    「你這是嫉妒。」梁山臉色平靜下來。

    嬴海笑了,如四季谷的鮮花怒放,道:「你這人果然有趣。」

    「這些都不重要。」梁山搖了搖頭。這一刻,他心頭的鬥志攀到極點。

    「哦,重要的是什麼?」嬴海饒有興致地問道。

    「重要的是我,無論我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我是強大還是弱小,花月影都會選我,這對她來說其實是沒得選,我是她的宿命!我是她逃不掉的魔!」

    嬴海面色終於變了。

    贏海禁不住氣惱。

    喜怒哀樂傷身,世人養生之道尚且重視,嬴海這等金丹高階圓滿早已做到心如止水,漣漪不起,但是,他還忍不住被梁山這「命中注定」的話給猛烈的噎了一下。

    修真路漫漫,攜手道侶,是一樁美事,更對修行大有益處。

    花月影的容顏,花月影的氣質,花月影的一顰一笑,即便是嬴海也有一種向其屈膝膜拜的衝動,無端就便宜這小子,再好的功夫也鎮定不了。

    「的確是命中注定。」嬴海點點頭,語氣忽而一轉,道:「就怕是福薄之人,無福消受。」

    「那又如何?只要有那麼一剎那,她傾心於我,就足夠了。」梁山微微笑道,感覺到這帥氣逼人男人心中的妒意,心頭居然大爽。

    嬴海笑了笑,道:「你說的沒錯,不愧是花月影看中的人。」

    「公子約我,就是要談這些?」梁山臉露出譏誚的笑。

    「只是聽說你精於音樂之道,今夜一見,果然如此。」

    「哈哈。」梁山立刻張狂笑了起來,道:「公子的古琴也是彈得極好。」

    嬴海涵養再好,梁山這夾槍帶棒的話終於感覺受不了,面色一變,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花滿紅與花滿翠暗自戒備,心道梁兄你不要這麼口無遮攔啊。

    「聞歌知雅意,嬴海公子定不會做這些大煞風景之事。」

    嬴海露出一絲苦笑,這梁山伯暗諷而明捧,言辭當真犀利,想到這,說道:「我只是聽說當日梁兄一曲《梁祝》感動花月影,不知可否有這個耳福?」

    梁山搖了搖頭。

    嬴海目光冷冽起來。

    「此曲不可輕彈,若有緣,終會聽到。」

    嬴海雙肩抖了抖,盯著梁山看了一會,拱了拱手,道:「別過!」說罷,一轉身,腳下虛點,就這樣一步一步邁入空中,不多時,消失不見。

    花滿紅憋紅了臉,然後長出一口氣,對梁山道:「真為你捏一把汗,剛才他動了殺心了。」

    「他不會殺我的。」梁山故作輕鬆道,其實後背已濕。

    二人說話發現花滿翠沒作聲,一齊看過去,卻見花滿翠依然瞧著嬴海消失的方向,梁山張開手掌在花滿翠眼前晃了晃,道:「犯花癡啊。」

    花滿紅跺腳,妹妹太不爭氣了,犯花癡也就算了,還落在梁山眼裡。

    花滿翠滿臉暈紅,瞪著眼道:「說誰犯花癡啊!」

    三人很快下了孤峰絕頂,發現那蒙裡大漢走了。花滿紅道:「倒沒想到嬴海這樣就算了。」

    梁山搖了搖頭,道:「他只是做一場戲給聖女看。」

    「給聖女看?」花滿翠好奇地問道。

    「顯現他的雍容大度。」

    「他一向如此。」花滿翠依然沉浸在「花癡」狀態當中。

    花滿紅沒好氣瞪了妹妹一眼,上百歲的人,還這般幼稚,連忙問梁山:「那公子是怎麼想的?」

    「叫姑爺。」梁山再次提醒道。

    「好的,姑爺,你是怎麼看的?」花滿紅問道。

    「後面我們恐怕還要遇到一些人。」

    梁山這麼一說,花滿紅與花滿翠神色都嚴峻起來,可能性極大,不!幾乎是可以肯定。

    「而且絕對更不好說話,說不定,存心殺我的人也有。已經有惡人,他嬴海自然沒必要去做。」

    花滿紅點點頭,事實恐怕真是如此。

    以嬴海的個性,這般輕易放過確實可疑,後頭既然有惡人,他就不搶著做了,只談音樂,反襯托出他的高潔不俗。

    「兩位到我花轎來,一同親熱親熱。」梁山沉默片刻後忽然嘻嘻笑道。

    花滿翠正想喝罵,卻被姐姐一把拽住,逕直就上了花轎。

    遠處刺三正好看到這一幕,心裡暗罵了一句「無恥」,身子伏在草叢中猶豫了一會,終還是忍不住偷偷吊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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