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秘承者 第兩百八十九章 水月殿前鼓唇舌 文 / 泥男
正當梁山認為還要通過艱苦卓絕的努力對方才能打開山門時,西邊的夕陽忽從烏雲中露出,金光遍灑湖面,頓時一片金燦燦紅彤彤好天地,一群天鵝快樂飛過,梁山為之一愣,護法大陣悄然撤去。()
梁山大喜,連忙飛身進入。
這次再沒有裸女相誘,再沒有神女的質問,梁山毫無阻礙地來到水月堂下院外門,很快,在外門長老帶領下一路上行,順利地來到水月大殿。
進水月大殿之前,梁山先正衣冠,拂拂衣袖,收斂起臉上不經意就會露出的笑意,昂首進入大殿。
水月大殿內掌教水無心、史長老,水靜兒還有她姐姐水柔兒都在,其他都是長老,高矮胖瘦個體差異極大,卻有一種一體的柔性氣質流出,充斥整個大殿,梁山置身其中,就好像被不同的水流——洪流、潛流包圍,讓梁山不禁想起「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那一句話。
梁山暗呼厲害,這是給自己下馬威,連忙深深鞠躬,一鞠到底,朗聲道:「小輩梁山伯,見過掌教,見過史長老及各位長老。」
水靜兒警惕地看著梁山,老媽怎麼讓這傢伙進來呢?
水靜兒很擔心這傢伙會啪的一下跪倒在地,直接呼「岳父」、「岳母」之類的。
還好,這傢伙總算正經了。
「梁山伯,這次倒是多虧你了。」水無心說道,語調說不上親熱,也說不上疏遠。
梁山搖了搖頭,道:「晚輩跟令愛是好友,逍遙堂如此行徑,實在無恥之尤。」
水柔兒饒有興趣地望著梁山,想知道他身上到底是哪一點打動妹妹的。
感覺水柔兒異樣的目光,梁山回視了一眼,微微一笑,算是跟水柔兒正式打了個招呼。
水柔兒嚇了一跳,這傢伙果然是傳說中的大膽。
水無心點點頭,道:「梁山伯,以你所見,逍遙堂想做什麼?」
「自然是試探各方面的反應。」
「哦,怎麼講?」
「昔日秦帝國,趙高在大殿上指鹿為馬就是為試群臣對他的態度,逍遙堂這是要想做十八修真堂的第一啊。」說著,梁山看了史長老一眼。
「梁老弟,你看做什麼?」史長老嚇一跳。
「史長老折殺我了,您是長輩啊。」梁山趕緊說道,開玩笑,跟史長老平輩相交,那還怎麼追人家女兒?這老小子,看來對自己頗有些意見啊,「逍遙堂此舉雖然無恥,但是可以試探水月堂對逍遙堂的態度,真若有其他堂出於義憤責怪逍遙堂,其實也不好說話。因為……」說到這,梁山故意停頓了一下。
「因為什麼?」史無前問道。
「因為史長老可是想過要挖任自在遺留寶庫的,有這點理由,逍遙堂如此,其實也不為過。」
史無前看到娘子眼神睇了過來,暗含責備之意,口中言道:「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再說也是那麼一說,並未真的前去,他逍遙堂如何能以此為由……」
看到娘子又遞過來的眼神,史無前說不下去,臉現怒色,「他逍遙堂若真為了這個理由,那說不得,我就真帶人挖了他老爺子留下的寶庫,他要做的逍遙堂掌教,就要跟他老爹撇清關係,否則就不要在這裝孫子。」
史無前也是真生氣了。
梁山此言未必是真,但是這事事後論起來,的確有可能牽扯這一條。
史無前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但因為自己寶貝女兒平白受辱,這個面子怎麼要找回來的。這般一想,若沒有梁山在山門外通揍孔零一頓,水月堂怎麼做自己都想得到,頂多也就對孔零不理不睬冷處理了,哪有梁山狂揍之後搶了無量沙那般解氣。這般一想,史無前又感覺梁山順眼起來。
「梁山伯,你可知近日來各修真堂發生的事?」水無心問道。
梁山搖了搖頭,道:「弟子得外放令之後就回家,正好家中小妾誕下一子,諸多忙碌,並未聽聞什麼。」
水靜兒臉色一寒,有一種揪衣角的衝動,這壞傢伙連兒子都有了,掐算時日連滿月都沒有,卻跑到水月堂來找自己,還說不是刻意鑽營攀附來?真真可惡,在座的長老們又會怎樣想自己,難道自己也如那水性楊一般這般想男人?
水靜兒正惱著,就聽到梁山說道:「靜兒姐姐,柔兒姐姐有空可到寒舍去坐坐,我那小兒粉啄可愛,說不定就要認二位姐姐為乾娘的。」
水靜兒覺得自己快要暈了,一口氣憋得通紅,粉臉更是通紅,這人已經無恥到他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更讓水靜兒生氣的是,讓她們姐妹倆當他兒子乾娘,瞧他模樣倒好像她們姐妹倆揀了便宜一般。
太可惡了,把自己繞進去也就罷了,姐姐何辜啊?看來,方才痛罵他一通,實在是太輕了,等下一定,要讓他好瞧。
水靜兒心中忿忿,殊不知卻是又落入梁山全套,這等心態就等若就是:厲害娘子看到相公在外「出寶」,心裡自然存著「等下回房好好修理」的意思。
梁山心下得計,唯有這樣繼續刺激水靜兒,等下人散了水靜兒才會單獨拎他過來說話。說話就好辦,大聲說話自然可以向說悄悄話轉變。
水柔兒也是面色一紅,心道這人臉皮真是舉世無雙啊。
梁山的臉皮是厚,但是這話卻說的也有底氣。
他寶貝兒子三兒那可是純陽仙人的身份,讓水靜兒、水柔兒倆姐妹當乾娘不是高看又是什麼?
眾長老也是面露古怪之色,哭笑不得。
水無心乾咳一聲,向其中一個長老遞個眼色。
這個長老把最近時日修行界發生的事簡要說了一遍,梁山一聽,臉色凝重起來。
他走了這些天,居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最嚴重莫過於無敵堂,居然整個堂都差點被人家端了,這是一股何等恐怖的力量?!
「梁山,你怎麼看?」
梁山心下頓時有些狐疑,自己一個小小金丹期初階修士,怎麼掌教水無心屢屢要問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太高看自己呢?
水無心的確是對梁山高看一眼。
水無心元嬰期初階,又修行獨特的水月心法,看人識人要比同階的高上半籌。
梁山只是金丹期初階,按理說這樣的修士掃一眼,其心中所想,遠近禍福也大致偵悉。但是梁山她卻看不出,只是隱隱感覺有說不清的禍福糾纏在一起。
水無心自然比當日慕容博在荊州城看到的更多,總結以往,梁山的命格大抵屬「遇難呈祥」的那種。
當然,所謂的命格當修士進入元嬰期就沒什麼影響了,修士可以反過來調整自己的命格。
命格是世人的說法,修士界並不流行,但是水無心找不到更好的描述。總之,梁山是一個不斷會遇到麻煩的人,但是每每會從那些麻煩中脫身。
水無心所能感覺到的也就這些。基於這樣的認識,她心底也是不贊同女兒跟梁山在一起的。他能夠遇難呈祥,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能如此?不過,這不妨礙水無心問梁山的意見。
「我想,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可能十八修真堂不會像過去那樣,各個修真堂會組成或大或小的聯盟,以達到新的平衡。」
梁山這麼一說,其他長老也都露出思索的神色。
水無心點了點頭,局勢發展恐怕真如梁山所料,道:「那你認為我們水月堂該和哪個修真堂結成聯盟關係呢?」水無心這麼一問,諸位長老臉上頓時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