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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夜宴驚夢 第三百六十三章 打賞與人氣 文 / 泥男

    梁山曾經泛舟秦淮河上,但眼前的秦淮河顯然要比過去看到的至少要寬上三倍,這樣整個江面才能橫著擺上三艘巨大的畫舫。

    三艘畫舫對面則是一艘更大的畫舫。

    三艘並排的畫舫是觀眾席位,都是典型的仿宮殿結構,一共三層。

    對面的超大畫舫三樓之上則沒有頂板,而是搭建了平台,上面有人咿咿呀呀的唱著甜美的採蓮曲,這艘畫舫顯然是秦淮河面上的移動舞台。

    三艘畫舫居中的一艘畫舫名曰攬翠,梁山、花月影與劉明武上到這艘畫舫的二樓甲板上,因為來的晚,找了一個不算太好的位置。

    劉明武已經戴了一精巧的人皮面具,上船時那個老鴇笑瞇瞇道:「哎喲,宋公子,好久沒來啦。」

    梁山心道,所謂的宋公子應該是劉明武遊戲秦淮河兩岸的另一身份。

    劉明武那些侍衛都收斂了強大氣息,至於那四個影子,彎腰駝背得乾脆扮起老僕的角色,總體看來,這一行人不過是二流世家的水平,並不惹人注意。

    「宋公子,只有這樣的位置了,委屈您了。」老鴇笑嘻嘻地說道。

    劉明武看了一個侍衛一眼,侍衛懷裡一掏,老鴇手中多了一塊馬蹄金。

    老鴇臉上立刻笑得一朵花一般,滿是粉霜的臉湊過來:「就在剛剛,喬姑娘臨時決定,今夜的大會的最後,會招如意郎君。」

    老鴇說的喬姑娘名叫喬佳宜,是三年前的花魁魁首。然而,讓建康城內地風流才子遺憾的是,喬佳宜當選之後自己贖身,急流勇退了。

    即便如此,這喬姑娘依然是建康城內風流才子心中渴慕的女神,三年來,各式各樣的才子手段用盡,卻始終沒有一人贏得美人芳心。

    而秦淮河每年正月十五的花魁大會,也正是因為喬佳宜的退出,花魁的魁首才變得充滿懸念起來。

    老鴇臉色帶著一種異樣興奮的紅暈,湊到劉明武跟前,道:「宋公子風流卓雅,富甲天下,大有希望跑。」說罷,老鴇又偷偷瞥了花月影一眼。

    上畫舫帶女眷的不多,老鴇見花月影容貌雖不算很美,卻也眼睛一亮,心道此女若是經自己調教,一定能大放異彩。

    眼下,善察言觀色的老鴇卻是吃不準這落座的三人之間是什麼關係,說到後面悄聲低語,幾乎也就劉明武一個人能聽到。

    「哦?喬姑娘居然要……哈!那今夜可有熱鬧看了。」劉明武眉毛挑了挑。

    梁山雖隔著花月影,卻能感覺到劉明武在說「喬姑娘」的剎那心緒波動了一下。

    像劉明武這等人物,還會心動?而且還是在花月影面前,說明那所謂的喬姑娘很值得期待。

    花月影注意到梁山雙目閃過一抹興奮之色,聞聽美女就喜形於色,這才是他的本色。

    無論是梁山,還是劉明武,以及眼前秦淮河的一切,對花月影而言,都在戲中。

    從戲境去觀,心無掛礙。

    玄幻兩門,玄門以靜為首要,入手的共法實則就是守一,按照現代心理學的說話,就是高度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也可以稱之為專注。

    幻門以各幻境幻化,入手的共法其實就是觀想。所謂觀想就是既看到,融入進去,卻又保持客觀的心態,如此方能不顛倒迷離。

    花月影厚積薄發,進入元嬰期初階已是相當穩固,但她不滿足現狀,還想往前走,回花間堂基本就沒有益處,必須「觀」這紅塵。

    劉明武揮了揮手,老鴇知趣告退,到別處長袖善舞賣弄風騷去也。

    「這喬姑娘當得秦淮河第一名妓,全名喬佳宜,十二歲出道,古琴已進道韻,十四歲即被譽為天下第一琴師,詩歌、棋藝、繪畫、舞蹈無一不是當得起『大家』之稱號。更難得是高潔靜雅,心極善,前年淮河大水,五十萬災民,喬姑娘散盡家財,救度一方,人皆稱喬菩薩。」劉明武朗聲介紹道,說罷又嘖嘖讚歎兩聲:「不想今夜喬姑娘招如意郎君,秦淮河水都要沸騰了。」

    「宋公子大可以一試啊。」梁山立刻說道。

    劉明武望了梁山一眼,目光很快落到花月影身上,道:「若沒有商大家,本公子還真有些心動,只是自遇商大家之後,其他女子皆俗物也。」

    「公子謬讚了。」花月影微微頷首。

    梁山嘔意頓生,心道這劉明武真會說話,之前把個喬姑娘說得天上有、地上無,轉過身卻對花月影說在他眼裡變成俗物。

    「梁先生,我看你倒是很有希望。」劉明武瞥了一眼,道。

    劉明武心頭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跟另一個男人爭鋒吃醋,這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沒有人敢跟他爭,這純粹就是找死。

    但是,劉明武卻奇怪地容忍了梁山。

    他的確是起過殺心,被花月影喝止之後,劉明武忽然感覺殺他不但無趣,且麻煩多多,或者他也可以為自己所用。

    至少,自己那個太子哥哥在登門拜訪之後,太極殿夜宴中這人救了他一命。想透此點,劉明武心裡自然做另外一番打算。

    梁山「哈哈」一笑,道:「是嗎?」

    「正是,梁先生若是見到那喬姑娘,定會喜歡。」

    「那我倒是要好好見識。」梁山臉上很配合地現出躍躍欲試之色。

    劉明武神情微微一愣。

    他說這些都目的揶揄與嘲弄的成分多一些。

    梁山擺明架勢要追商大家,劉明武提起另一個女人他應該婉拒的,以表現出他的專情,卻沒想到他線路一副蠢蠢欲動的表情。一時間,劉明武對梁山與花月影關係無法揣度。

    當然,劉明武心頭僅僅是好奇罷了。

    追求商大家之心雖然真摯,但也談不上濃烈,與他的奪嫡大計相比,更算不了什麼。一年到頭,他算計無數,如今坐在畫舫上,享受難得的休閒時光,既是放鬆,又是給有關人一個耽於聲色犬馬生活的假象。

    三艘畫舫一樓二樓三樓自是極佳的欣賞位置,兩岸自也有欣賞的位置,不過此刻都擠滿了人,可謂人頭攢動。

    上船時,梁山注意到三艘畫舫都是花錢入場,花費相當不菲,而兩岸大街上、岸邊擠滿的自然是平民百姓。

    他們或墊腳,或騎在他人頭上,或攀在柳樹上,或乾脆翻上他人的屋簷上,一個個眼睛冒光,直盯向畫舫。

    對面畫舫三樓舞台上又換了一個胡裝女子,低腰熱褲,時尚范兒一點不比二十一世紀的模特女郎差,正在翩翩起舞,盡展身材曼妙,惹得周圍喝彩聲連連。

    每一個女子出自不同的閣樓,演完之後三艘畫舫上立刻有人打賞金銀,也會有才子即興吟詩,這些大抵就構成該女子的人氣值。

    總共一十八位,從中決出花魁來,若是當夜就有入府之賓,自是成就又一段風流佳話。

    劉明武見梁山津津有味觀看,不似作假,轉念一想,他這等方外之人,好聽一些如同高潔的隱士,難聽一些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罷了。

    而秦淮河每年正月十五的花魁會,江南山川最鍾愛的十多個女子,平時都難見一面的女子現在極盡所能展示其色藝,這等眼福,豈是深山之人能夠看到?

    劉明武內心生出一絲鄙夷,對梁山的忌憚也相應少了一些。

    胡裝女子的舞蹈更像是柔術表演,全身上下柔若無骨,各式各樣讓人匪夷所思的動作一一展現,一氣呵成。

    結束後,對面的三艘畫舫開始唱「打賞」,諸如這個公子打賞一萬錢,那個公子打賞三萬錢之類的,而早準備好的才子提筆揮毫,剛一寫完,專門有那嗓音洪亮的人大聲念誦,精妙處自然再次獲得掌聲一片。

    這般一來,上台表演的女子再次登台,向諸位捧場的「粉絲團」致謝,如此鬧騰一人大概要十五分鐘左右。

    梁山他們落座時候,已經有四五個已表演,此刻夜幕徹底拉開,秦淮河燈籠全部高掛,高低連接,屋脊上也都掛著,蜿蜒起伏就好像兩條火龍盤旋在秦淮河兩岸。

    那些個只能在岸邊墊腳觀看的老百姓喝彩連連,對他們而言,遠遠自然看不清,只能看到曼妙的女子在那舞台中央翩翩起舞,拚命的叫好、鼓掌。

    柔骨女子下去之後,上來一個女子,卻是梅花小築的燕媚兒。

    四個小廝跟著上來,快速佈置,片刻之間舞台中央用木架立起十二個圓鼓,排成半月型,正好與人肩同高。

    四個小廝迅速撤下,燕媚兒朝著三艘畫舫盈盈一拜,這在這時,又上來一人。

    不是旁人,正是馬德意。

    馬德意長鬚飄飄,頭紮平巾績,一身漿得發白的布袍略顯落拓寂寞,懷裡居然抱著一個鐵琵琶。

    「梁先生,若我沒看錯的話,這位可是金陵宮的副宮主馬德意?」劉明武開聲問道。

    「沒錯,這燕媚兒卻是馬德意紅顏知己。」梁山答道。

    「不知表演什麼節目?本公子真是期待。」劉明武問道,嗓音帶有一點獨有的慵懶。

    「這我也不知道,真是讓人驚奇。」

    「是嗎?」劉明武轉過臉對著梁山,「看來等下梁先生也要上場,跟某位花魁和唱,本公子也不會吃驚的。」

    「怎麼會?」梁山驚訝道。

    「這不是你們金陵宮的傳統嗎?」劉明武笑道。

    梁山頓時明白,在這等著自己了。

    「我聽說你們前任阮籍匡,宮裡的宜妃卻是被他拐走,到現在都不見人。」劉明武就是要在花月影面前點出這一點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花月影忍不住問道。

    「梁先生的前任叫阮籍匡,卻是個情種,與宮裡的宜妃相好,後竟私奔,大概就是這樣。」說到這,劉明武身子正了正,歎道,「梁先生切莫步人後塵啊。」

    詆毀吧,在花月影面前盡情地詆毀吧,梁山心中發笑,若是劉明武知道他與花月影到底是什麼關係,就會覺得他的那些言語上何等幼稚可笑。

    「還有這樣的事,梁先生,你會不會步人後塵?」花月影煞有介事地問道,臉上閃耀著促狹的笑意。

    就在這時,馬德意的琵琶聲響了,梁山眉頭一挑,驚道:「十面埋伏?!」

    無意間,馬德意幫他解圍了!

    沒錯,馬德意奏得正是著名的琵琶曲《十面埋伏》,錚錚的琴聲一響,燕媚兒幾乎同時跳動起來。

    高挑的身材,極惹眼球的小蠻腰,旋轉,雙臂伸展,水袖忽地一閃,砰砰就是兩聲鼓響。

    居然是章子怡式的擊鼓舞!?

    梁山一下就吸引了,向劉明武擺了擺手,全神貫注地觀看起來。

    急切地琵琶聲與鼓聲一起和鳴,三個呼吸就讓人聽得血脈賁張,幾乎同時台下畫舫上掌聲雷動。

    一位儒雅,樣貌有些猥瑣的中老年大叔,受持鐵琵琶,一位是身材曼妙青春勃發的少女,兩者對比強烈,更抓人眼球。

    當然,人們的注意力絕大多數是落在燕媚兒曼妙的身形上,但見她或轉,或跳,或躍,或彎腰,或後仰,手中水袖猶如靈蛇一般準確無誤地擊到各個小鼓上。

    鼓聲與琴聲相激,燕媚兒遊走的身影更是矯若游龍,此刻掌聲猶如山呼海嘯一般,聯通秦淮河水都開始激盪起來。

    「好啊!好啊!」梁山聽出是項叔的聲音,還有小七的聲音。沒有特別響亮,卻格外清晰,引得周圍也是一片叫好聲。

    梁山從懷裡掏了掏,猜燈謎所得的二十金等下都得拿出去。

    馬德意雖沒有主動說,但是這等抬轎子事梁山義不容辭。

    二十金可以做很多事,用在打賞有些浪費,好在有一半歸燕媚兒,而這一半自然是要返還的。

    一曲鼓舞結束,梁山掏出二十金給旁邊的小廝。

    劉明武見梁山掏出來二十金,大聲道:「果然是好!我也跟二十金!」劉明武身邊的侍衛立刻也給小廝二十金。

    梁山拱手道:「多謝宋公子打賞!」

    「既然是梁先生之友,這鼓舞又的確是別出心裁,本人也是十分喜好,打賞是應該的。」

    那邊有早拜託好的才子立刻贈上事先準備好的詩詞,一通唱誦後,燕媚兒取得相當不俗的成績。

    比早就準備好的打賞還要多許多,燕媚兒喜滋滋地上前謝幕。

    接下來的節目亦是精彩紛呈,江南佳麗猶如走馬燈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熱鬧非凡,對梁山而言,實在是大飽眼福。

    「商大家,你若是上去,定能奪得第一花魁。」劉明武忽然出言讚道。「宋公子這麼說話,太過無禮了吧。」梁山面色一變,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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