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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沙的故事 文 / 紫妍

    「曜函啊!既然你們決定結婚我們也沒什麼意見,但是後天訂婚實在是太倉促了,我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也想辦得風光一些,要不你給伯父一個面子,訂婚推遲到10月10號,或者到時候你們想訂婚、結婚一起我們也沒意見,怎麼樣?」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就這麼幾句話把對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一切都聽爸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他是再不願意也不行啊,這局勢他早就看清了,方家的男人雖然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但心都是偏著邵清宇的。

    「好,來,喝酒。」方俊良一高興豪爽的拍了一下桌子,舉起酒杯和曾曜函喝了起來。

    早已坐不住的邵清宇突然站起了身,語氣有絲抱歉的說「伯父、伯母,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沒有處理,得先回去了,抱歉掃你們興了。」

    「哪裡的話,你能來別說我有多高興了,年輕人正事要緊,下次有空再來家裡喝幾杯。」活到一把年紀的方俊良怎麼會不懂他的心情,畢竟自己也曾年輕過,要換作是他聽到心愛的女人要嫁給別的男人,他也會受不了。

    再者說,這小子雖然有意避開,但他沒有從他的眼神中讀到放棄兩個字,反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執著,不出他所料,就在這一個月內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恰恰這也是他延遲婚期的原因,天底下有哪對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幸福啊。

    「我送你。」方寧賢隨後跟上,與他一起走到車庫「怎麼,沒信心了?」

    背靠在車門上的邵清宇沒有說話,從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燃吸了幾口,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輕嗤一笑「我還真想嘗嘗失敗的滋味,一個人站在頂端太孤獨了。」

    「你小子,不光長了年紀,脾氣也長了不少,人都說年少輕狂,我看不比年少時還狂。」方寧賢沒好氣的瞟了眼好友,他確實狂,但他有狂的資本「既然認定是你的,為什麼還要跑。」

    「我怕我會忍不住上前掐死她。」煙霧縈繞的他語氣剛硬不帶一絲色彩,只有幽深的黑眸透入出他此刻的心情,沉默的狂獅隨時要爆·發。

    「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動一根毫毛,看我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這小子的脾氣他是非常瞭解的,雖然他從來不打女人,可那該死的脾氣上來了,真打了也說不定,所以要在他沒出手之前防患於未然,打開車門把他塞了進去,狠狠的說「記住我的話,要滾快滾。」

    對於好友的態度他壓根就不惱,更確切的說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誰要他從小就打不過自己,在他面前他就是紙糊的老虎,一吹就破「你打得過我嗎?」

    方寧賢聽他這麼說,火不打一處來,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倆個同一年學的跆拳道,同一個教練,同一個環境,為什麼自己總是打不過他呢?氣得想踢他的破車,可等他一腳下去,空的,那死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大門去了,於是他好笑的衝著車尾喊了一聲「下次見面要叫姐夫。」

    就這樣,邵清宇走後,他們切完蛋糕也陸續散場,本來她是想陪曜函回醫院的,可他說要直接回去,家裡邊也有護工,不會有什麼事。送出家門,吻別後幫他打了一輛車走了。

    回到家中,方寧只看到幾個收拾碗筷的擁人和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哥哥,巡視了一眼大廳,沒看到爸媽的蹤跡,也許是累了回房休息了,她也不知道該幹嘛,回房又睡不著,乾脆在哥哥身邊坐下。

    習慣性的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晶亮的水眸笑成一個漂亮的月芽,語氣裡盡顯小女兒的嬌態「還是哥哥的肩膀溫暖。」

    聽著她的話,方寧賢微偏了偏頭,英俊的側臉摩擦著她細軟的頭髮,溫柔的問著,「再溫暖也是哥哥,將來我這副肩膀是屬於你嫂子的,有沒有找好屬於自己的肩膀呢?」

    「曜函的肩膀也很舒服。」她故意答非所問,哥哥用的是『找好』而不是『找到』,他的言下之意是想問,曜函真的是你要選擇廝守一生的人嗎?

    「,你知道哥哥在說什麼?」方寧賢不想她迴避,深眸直直地盯著她,非要問出個答案。

    方寧沒有回答,微抬起靠在他肩上的頭,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語氣裡帶有著濃濃的不捨「在我的印象裡,哥哥是個非常睿智而自信的人,任何困難他都是一笑而過,在他臉上我從來看不到愁容,可曾幾何時,我那個從容淡定的哥哥,也有解不開的煩惱呢?」

    「,哥哥現在是問你的事情。」他不想談及自己的事,而堅持之前的問題。

    「明明心裡早已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強迫自己娶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難道哥哥真的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雖然兄妹倆沒有住在同一屋簷下,一星期也只能見到一次,可外界的傳聞她多少聽到一些,本來她還沒放在心上,回屋看到哥哥神情恍惚的樣子,她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偌大的空間靜默了許久,兄妹倆誰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相互依偎著,希望能依靠著這淡薄的體溫,溫暖著兩顆冰涼的心。

    方寧賢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地睜開眼睛,用著低沉而又疲憊的聲音淡淡的勸慰著「,你的情況與我不同,你還是可以自由選擇,而我不一樣,我欠的是一條命,這是我必須還的情債,不管我願不願意都要這麼做。」

    「哥哥,報恩有很多種方式,不是非要娶他的女兒不可。」看到哥哥這個樣子,她濕潤了眼眶,她已經嘗到了愛情的苦果,不希望哥哥也和自己一樣。

    「,你不會懂得,答應哥哥遵重自己的心,我們兄妹倆總要一個是幸福的吧。」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希望她能聽得進去。

    方寧笑了,笑得很淡,

    很柔,她揚起笑臉直直的看著他「哥哥,你聽過沙的故事嗎?」

    「沒有」

    「那我講給你聽。」

    「有一條河流,它發源於一個很遠的山區,流經各式各樣的鄉野,最後它流到了沙漠,就如它跨過其它每一個障礙,這條河也試著要去跨越這個沙漠,可是它進入沙子裡,發覺它的水份消失了,然而它被說服,它的命運就是要去橫越這個沙漠,可又無路可走,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來自沙漠本身隱藏的聲音在耳語:「風能夠橫越沙漠,河流不能夠。」

    「然而河流反對,它繼續往沙子裡沖,可是都被吸走了,但它依舊很堅持。」

    最後沙子看不下去了,它說:「風可以來執行這項任務,它可以把水帶上去,帶著它越過沙漠,然後以雨水的行式掉下來,那些雨水再慢慢地彙集成一條河流。如果你不照做或是不想信的話,你一定會處於絕境,最後你只能成為一個沼澤,而即使你成為沼澤也必須花上很長很長的時間,它絕對與河流不一樣。」

    河流很痛苦,很掙扎,很小心翼翼的向沙了子問道:「如果我讓風把我帶過去,是不是還能保持著現在一樣同一條河流呢」?

    沙子說:「這兩種情況你都無法保持如此。」

    方寧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睜著一雙美眸亮晃晃的看著一聲不語認真聽故事的哥哥,她相信以哥哥的才智應該聽明白了。陣雜找號。

    聽完故事的方寧賢深深地感慨著故事背後蘊藏的大道理,並且把她想告訴自己的話說出「你是河流,清宇是沙漠,曜函是風。」

    她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吝嗇的誇獎「哥哥真聰明。」

    「可是我不明白,這麼多年了,你已經成為了沼澤,並且和沙漠溶為了一體,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風把殘缺不全的你帶走,而不是當年整條河流?」

    「我也以為水和沙漠溶為了一體,而且永遠都會是那個現狀,直到我再一次見到他,他眼眸中的厭惡與輕蔑讓我無法面對,喘不過氣來,這時的我才明白這個道理,沙漠只能和沙子溶為一體,水永遠是水,只要一個看就知道是兩種不同的物體。」她說話的語氣彷彿從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垂暮之年的老婆婆,那般的無奈,那般的蒼涼。

    「你的意思是沙漠溶不下你,所發你才選擇跟風離開。」聽到這裡他才明白,原來是清宇的態度逼的迫不得已選擇離開。

    「如果我不跟風走,還有別的選擇嗎?」

    「也許你誤會他了,為什麼不好好談談呢?」那小子到底做了什麼,讓他這個堅強、固執的妹妹變得這麼偏激。

    「哥哥,我已經決定了,不要再把心思都浪費在我的身上,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吧,晚安,哥哥。」她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晚安吻,然後起身往二樓自己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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