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3章 :甚麼也瞞不過你 文 / 十月十二
小孩子就是簡單,好像根本忘記了,那手腕本來便是我弄脫臼了的。打完了巴掌給個蜜棗。約略還能做個好人。
我暗暗一笑,金豆也沒有察覺,只聚精會神的望著外面,低聲道:「怕是國師……你可不要出聲,說我帶你進來的,國師最信任的人,本來也就是我,因著這件事情,教國師再也不信任我了那可怎地好。」
我忙笑道:「你放心吧。便是打死了我,也斷然不會將你給供出來。」
金豆又像是想起來了甚麼不高興的事情,咕嘟了嘴道:「國師那樣喜歡你,怎麼會打死了……」
滿滿當當。是一個嫉妒之情嘛,這個孩子,好端端的怎生對那個好死不死的國師這般的著迷,真真是令人費解。呆記女血。
進門來的,卻是兩個生人。
那兩個生人俱是年輕公子,正對那安歌說道:「國師差姑娘過去。」
安歌道:「往何處去?」
那兩個公子道:「去了你便知道了。」
說著,其中一個人牽起了繫在貴妃榻上的一個東西,我細細一看。原來方才在那安歌的寬袍大袖遮掩下,並不曾看見,原來安歌的腳腕上有一段細細的金線,正拴在了貴妃榻上。
想來這就是那金豆說過,留安歌在此處的法門了,八成,乃是一種捆仙索,被捆的人全無靈力,而這捆仙索須得有靈力之人方可打開。
我問:「這兩個人你識得麼?」
金豆低聲道:「這……這兩個也是國師大人的親信。跟我很親厚。」
想必國師狡兔三窟的事情辦完了,要真正去開那個驅邪大會了。
「是麼,這就好辦了……」我低聲信口開河道:「你瞧不出來。這兩個人,是假冒的麼?身後影子虛浮,根本就是道家的替身之術變化出來的。不定,要將這個安歌小姐給帶到了哪裡去呢!」
「甚麼!」那金豆唬了一跳:「怎地,他們也是來救人的?」
「那必然的,一定是那百花神教的惡徒,蓄意過來將這個安歌姑娘救走,教你們國師丟人的。」我答道:」天下都知道,你們國師要開大會將妖女帶出來,可是現如今妖女沒了,你們國師能展示甚麼?看著罷,不定給人笑掉了大牙……」
「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個所在……」金豆惶然道:「國師只告訴了我一個……」
「笨蛋,我能來,他們自然也能來,」我低聲道:「現如今,你想不想保全國師的名聲?」
「那自然想!」金豆忙道:「你……你有甚麼法子麼?「
「你出去,試探他們一試,」我答道:「且將他們帶出去了,好好盤問盤問,看看究竟是真是假,為了防止他們是假的,帶走安歌,你便說不想讓妖女聽見,我幫你在此處看守著這個安歌,如何?」
「真的麼……」金豆道:「可是,你不是,也要來救她走的……」
「你懂什麼,」我佯怒道:「你在門口守著,我也出不去,國師這裡都是結界,誰也沒法子衝破了,你去試探好了,國師知道你保護安歌有功,少不得要更喜歡你些個。」
「是麼……」金豆本就是軟糯糯的孩子,又耳根子軟,已經信了大半。
說話間,那一個人已經拉起了金繩子,開門帶著安歌往外走了。
我一把將金豆給推了出去。
金豆這一從衣櫃裡滾出來,狼狽之極,那兩個年輕公子也唬了一跳:「怎地,是金豆?你怎地往這裡來了?國師方纔還問起你呢!」
金豆一見他們識得自己,左思右想,又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便索性說道:「你們,你們怎地來了?」
「國師說將妖女帶到了他那裡去,另有安排,」一個年輕公子道:「你也隨著一道去了罷。」
金豆猶疑著望著那兩個公子的影子,因著今日太陽淡,卻是有點虛浮,居然就相信了我的話,只當這兩個少年是假的,且說道:「其實……其實我有話想跟二位哥哥說。」
那兩個公子奇道:「什麼事?」
「有些個小事……」金豆囁嚅著說道:「不想教安歌小姐聽見。」
「是麼?」那兩個公子因著與金豆熟識,也不疑有他,便將金繩重新放在貴妃榻上,與金豆出去了。
「你倒真真是個能狡辯的,」那安歌自然早知道了我跟金豆說的話,笑道:「好滑頭的一個姑娘。」
「為著救人,也沒有法子,再滑頭,在姑娘這裡,也是一個和尚腦袋上的虱子……明擺著的,」我忙蓄了一手的靈力,將那金繩子鬆開了,道:「現如今這裡危險的很,隨時會有人來,姑娘快跟著我去罷!」
一面說著,一面扶著她站了起來。
安歌卻吃了一驚:「你,就這樣放我去?那百花神教的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你好像,身份錯綜複雜,又受制於人,自己將我扣下了,好處大概要得的更多些。」
「那又如何,藉著今日機會,能跟姑娘交一個朋友才是最好的,」我搖搖頭,答道:「姑娘且聽我的,待到有一日我死了,記著這一個人情,幫我將我娘救出來就是了。」
說著,腦海裡又是我娘那昏迷過去的模樣。
安歌神情一動,沉聲道:「今日的恩德,安歌不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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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便與我合力,一道將後窗上的結界打開了。
我忙一手將那後窗戶打開,道:「旁的也不消說,咱們先出去再說!」說著,推著安歌便自那後窗裡爬了過去,安歌低聲問道:「聽說國師這裡,是有定靈鐘的,今日倒是不見拿出來用。」
「今日來了那許多有道高人,財不露白,國師又怎麼會這個時候拿出來,這不是招人惦記麼!」我低聲道:「內宅之中可以通行,只是外宅就不好說了。」
安歌望著我,道:「原來國師的宅子你來過。」
我尷尬的說道:「甚麼也瞞不過你,國師這裡水深的很,誰知道,今日國師是一個甚麼念頭。」
安歌忽然說道:「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