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輸得我心驚肉跳 文 / 沈抒棠
我聽得慼慼然,也不知道該發表什麼意見,太多的人信任了自己的多情,卻忽視了時間在旁的冷眼旁觀。
我看著簡安真落寞卻負隅頑抗的姣好臉龐,能做的就是陪她喝。
誰知道這一醉就昏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簡安真踢了我幾腳示意我接起那吵鬧不休的電話,我看著林媽的電話號碼,嚇得差點翻到床下。
掛了電話就朝醫院趕,簡安真打著哈欠送我,一嘴的酒氣,「怎麼回事?」
「之前府江出過什麼事故嗎?」我反問她,「許印輝和我哥今天上午離開檢察院,說是以前府江在建的樓盤塌了一棟樓,很多工人遇害,這次許印輝官司纏身,當年受害者的家屬堵在檢察院門口鬧事,我哥護著許印輝的時候被推下了樓梯。」我舔了舔嘴唇,補充了一句,「就檢察院那進出門樓梯,挺高的,現在被送到醫院了。」
簡安真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方向盤,她回憶,「蓋房子哪有不塌樓的,府江在好幾年前確實有過這檔子事,那時候我還沒有畢業,也是聽說,不過我知道府江事故之後都是走得正當程序,對受害者也進行了積極賠償,質監局也參與了調查,是下面有個包工頭偷工減料。」
這一說一話間,我們很快就趕到了醫院,簡安真沒進去,我問清護士站找過去,病房門是虛掩著的,從窄窄的縫隙看進去,林遠腦袋上纏著繃帶,腿上打著石膏,蹙眉似乎是睡著了,床邊站著許綺年,一身淡藍色套裙,身形美好,腰是腰,胳膊是胳膊,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盡顯本錢。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宿醉後連衣服都沒換的短褲t恤,正猶豫,就看見許綺年低下頭俯身輕吻林遠的面頰,柔順的長髮散在肩膀,那一刻美得不可方物。
我一下子就放下我推門的手,心裡是什麼味道,我也分不清楚。
許綺年朝門口走開,她推門而出的功夫,我連退幾步,狼狽的扯了扯自己t恤的下擺,衝著驚訝的許綺年笑了笑。
「蒹葭,你來了啊。」她說,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還笑了笑,「你哥問題不太,你不用擔心,不過最近事情太多,他也累了,現在已經睡著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說話,可以嗎?」
這話說的多有藝術,一句「可以嗎」堵得不容我拒絕,只能跟小狗一樣跟在她後面屁顛屁顛。
走出醫院大門,她的腳猛然一頓,我站在後面看見她背脊陡然一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簡安真套著一件我的t恤倚在車頭,手上夾著煙眼神迷離,一雙長腿在陽光下白花花極其惹人眼。
她也看到了我們,準確說法是,看到了許綺年,她迅速掐了煙一下子站直。
許綺年似乎恍惚了一下,側頭像個沒事人一樣徵求我意見,「請我喝杯咖啡你可以接受嗎?」
我看了眼似乎並沒有上前意願的簡安真,又看了看笑盈盈的許綺年,點頭同意。
許綺年七拐八拐的把我帶到醫院附近一家咖啡館,這個場景狗血而熟悉,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有這樣的橋段,只可惜,我們都足夠冷靜,也沒有沖誰潑咖啡刷狠的力氣。
許綺年走得是溫柔路線,也俗稱「溫柔一刀」,她把左手往桌面上一擱,「蒹葭,把你的手給我。」
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我皺眉,也把左手遞給她,這一伸出來,我就後悔了。
她袖長白皙的中指上,是她跟林遠明晃晃的訂婚戒,而我,指甲剪得跟狗啃過似的,指甲蓋附近頑強的長著幾根倒刺。
輸得我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