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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蒼鷹 文 / 君子棠

    公子要成親了,這是好事,羅玉曼雖然刁蠻了一點,但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而且她老爹看起來很牛x的樣子,玉家是名門望族,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他們成親後會用怎樣的模式相處呢?

    公子十指不沾陽春水,算是半個藝青年,羅玉曼性子活潑,一溫潤一火熱,互補的性子倒也不失為一對良配,以後閒來無事,公子在竹苑撫琴,羅小姐舞劍,竹葉紛飛,那畫面想必是極美的······

    美到她心酸。

    「扣扣扣!」

    窗戶上傳來很有節奏感的敲擊聲,滿心苦悶的錦瑟一個激靈:蒼鷹!

    但隨即又搖搖頭,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山莊!

    「扣扣扣!」

    敲擊聲再度傳來。

    錦瑟躡手躡腳的起身,把窗戶打開一條縫,窗外,一身夜行衣,銀色面具下眸子閃閃發光的不是蒼鷹又是誰。

    「你怎麼在這?」錦瑟打開窗戶,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發現他後,壓低聲音問。

    要知道,琴瑟山莊的護院身手也是一等一的。

    「來看看你。」蒼鷹抿唇而笑,聲音低沉沙啞,映著夜晚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竹葉聲,格外悅耳。

    夜色如水,琴瑟山莊的草場裡,盈盈月華一瀉千里,星星像碎鑽一樣鋪滿了整個深藍的夜幕,螢火蟲恣意的飛來飛去,點綴著溶溶深夜。

    並肩和蒼鷹坐在草場上,蒼鷹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幾乎隱沒在黑夜裡,臉上銀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錦瑟叼著草根,盯著自己的鞋尖發呆。

    「很難過?」

    「不難過,是假的。」錦瑟承認得直截了當,語調深沉的問:「蒼鷹,你愛過一個人嗎?」

    「沒有。」

    「我就知道!」錦瑟極為不屑,從嘴上摘下草根,深吸一口氣:「在我們那個時代,曾經有人很形象的把女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草根女,把愛情當成必需品,落實到柴米油鹽,吃飯穿衣中,這種女人沒有什麼太大的抱負,只要家庭和美,日子過得去就行了,而另一種女人,是拜金女,這種女人追求金錢名利,榮華富貴,為了這些可以出賣一切,包括身體,健康,愛情,對這種人來說,金銀珠寶是必需品,愛情倒成了奢侈品,只要有錢,什麼愛不愛的,都無所謂,你覺得,哪種女人更可悲?」

    「草根女。」

    「為什麼?」

    「我不懂愛情。」

    「也是。」錦瑟盯了他半晌,轉過頭兀自望著遠處重重疊疊的山,目光迷離:「因為你不懂,所以你不會為此感到傷懷,這樣多好,無情無義,沒心沒肺。」

    「我以前有過一個男朋友,呃,男朋友就是交往對象,他是我們學院的名人,萬千榮耀在一身,長得也還可以,說不上非常帥,我以前覺得,找男朋友就是要找像他那樣的,老實,靠譜,勤奮,認真,跟他在一起我可以說是一點壓力也沒有,平時我們相安無事,連見面都很少,可是我對他很放心,我知道,只要我不提出分手,他是不會離開我的,我一直認為這就是安全感,可遇見公子之後,我覺得我和他之間並不算愛情,初相見時的怦然心動可能是之前聽過太多關於他的各種傳說,以至於神化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可是公子不一樣,在公子身邊,我會患得患失,我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無論在做什麼我都會想著他,看到他開口向羅小姐求親我會難過,聽說他長期服用罌粟可能導致身體越來越壞我會心疼,這些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我想,也許這就是愛情的本來面目,焦慮,彷徨,擔憂,三分歡喜七分憂鬱,可讓人甘之如飴。」

    蒼鷹認真的看著她,眸色幽深,她的側臉白皙無暇,眼睫纖長,微微垂下時在眼臉處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櫻唇翕動,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苦笑,夜風撩動她額前細碎的劉海,右眼角下,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在夜色下若隱若現,襯得她整張臉光華灼灼,清麗動人。

    心裡一跳,蒼鷹移開視線,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狼嚎,緊接著,兩聲,三聲,四聲,所有的狼像是受到牽引一般,紛紛對月長嚎,一時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徹長空。

    錦瑟往蒼鷹身邊縮了縮,猛搓著手上嚇起的雞皮疙瘩:「狼為什麼要叫啊?還叫得這麼······驚悚!」

    「狼在夜晚出來覓食,需要用這種方式呼喚同伴,母狼呼喚小狼,公狼呼喚母狼,這是他們集群的信號。」蒼鷹看著錦瑟一臉驚恐的樣子,伸出手想摟住她的肩膀,卻又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放下。

    「集群就集群嘛,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幹嘛,怕人們不知道它們要出來危害人間啊!」錦瑟悻悻的抱怨道,從小就聽說過各種各樣有關於狼的暴行,她實在是對狼沒什麼好感。

    蒼鷹喉頭動了動,說:「這只是它們的天賦,就如同你所說的危害人間,它們也需要覓食,也要活下去,天性使然,說不上殘暴不殘暴。」頓了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錦瑟頓時來了興致,平時看蒼鷹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嚴肅樣,真的很難想像他心裡都在想些什麼,也許通過他這個所謂的「故事」,能瞭解到他的內心活動也說不定。

    「有戶大戶人家,家主娶了很多妻妾,妻妾之間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後來,有個妾室生下一個兒子,可由於母親出身卑微,這個兒子在子女眾多的家主眼裡很不受待見,把他當下人一般養在府邸,幾年後,家主得病死了,妻妾之間為了爭家主之位大打出手,那個妾室連同五歲的兒子被打昏,送到雪原上,活生生的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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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瑟驚訝的睜大眼睛,深宮內院的爭鬥小說她也沒少看,可連五歲的孩子都不放過,這群女人實在太喪心病狂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母子兩人死在冰天雪地裡的時候,誰也沒想到,那個孩子,他活下來了,母親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在鬥爭開始前就通知了娘家人,等到娘家人趕到雪原上的時候,母子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孩子一息尚存,身上裹著母親單薄的衣裳,而母親赤身**,渾身僵硬,她的周圍,是她割破自己的手脈染紅的雪,也因為這樣,娘家人才得以及時找到他們,救下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跟著姨娘回了老家,姨娘一家人是江湖草莽,個個識斷武,孩子發誓總有一天要那群人血債血償,他把自己偽裝起來,專心學習武術,只為有一天能手刃仇人,為母親報仇,後來他做到了,當年參與害死他母親的人,全都死在他的陰謀陽謀下,個個不得善終,包括幾個不足四歲的孩子,他吸取前車之鑒,他們之所以會有這一天,是因為他們當年斬草未除根,所以才會讓他有機會反噬,他不能犯這樣的錯······」

    「你說,這個人殘暴嗎?」

    蒼鷹直勾勾的看著她,不放過她眼角眉梢每一瞬間的表情。

    錦瑟嚅囁著:「這······,個人所處的角度不同,看待事情的性質也不一樣······」

    「很殘暴是吧。」蒼鷹冷笑,彎起的唇角劃起諷刺的弧度。

    「既然他也是死裡逃生,他應該能體會得到那些孩子面對死亡時求生的**有多強烈,都是經歷過的人,為什麼不能將心比心,何況,上一代的恩怨,跟孩子無關,不該連累到孩子啊!」錦瑟終於找到反駁的理由,理直氣壯的說。

    「你知道什麼叫天性嗎?天性就是,他經歷過那種從驚恐到絕望的過程,他懂得生存的難能可貴,所以他不能讓這些孩子有機會像他一樣,有一天找到機會反噬他,報復他,為了活下去,他必須痛下殺手!這就是天性!就像那些狼一樣,為了生存,他們必須對別的動物,甚至人下手,他們沒得選擇!」蒼鷹的話沉甸甸的,擲地有聲。

    錦瑟沉默半晌,幽幽的問了一句:「蒼鷹,那個孩子,是你嗎?」

    蒼鷹右手緊握成拳,青筋凸顯,壓下心底翻騰的情緒,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錦瑟不再追問,蒼鷹這個人太神秘,太危險,對於他的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她還不想陷入他的圈子裡,受池魚之殃。

    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錦瑟又悲催的失眠了。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門,錢還沒湊到,小寶的姐姐還陷在水深火熱裡,時間已經不多了,不容許她再怠慢下去。

    剛走到城北的破廟,就聽到廟裡面傳來小寶聲色俱厲的呵斥聲:「小福,你怎麼可以這樣!」

    接著就是小福抽抽搭搭的嗚咽聲。

    錦瑟快步走進去:「怎麼了這是?」

    小福抹著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淒涼,小寶怒視著他,一張臉冷得像掛了冰渣子,周圍幾個孩子都垂著頭不敢作聲。

    「小寶,有話好好說,小福還小,你別嚇著他。」錦瑟把小福摟進懷裡,替他擦去眼淚,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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