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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火燒青樓 文 / 君子棠

    可此時誰顧得了誰,人人狀若癲狂,找到自己賣身契的,狂喜過後就把它撕個稀巴爛,或者直接吞進肚子裡,找不到的急得在原地直打轉,到最後場面徹底失控,只要見著是賣身契就撿起來一通狂撕,平時看起來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眾女子們,此時已經完全不顧形象,又哭又笑又跳又鬧的,全然沒有溫婉可人的模樣······

    後院的火在暴雨裡終究沒有燒起來,等到一切都停息下來時,金香暖玉的醉春樓裡只剩下錦瑟一干人,和仍然掛在門口,手腳勒到麻木的老鴇。

    裊裊余煙裡,老鴇垂著頭,髮絲凌亂,臉上的脂粉被大雨沖刷得七零八落,留下一條條五顏六色的痕跡,整張臉看起來像個調色板,了無生氣。

    錦瑟盤腿坐在地上,抬起頭仰望著老鴇:「小寶,要不我們把她放下來吧,吊這麼久了,也夠她受了。」

    小寶倚在小南身上,臉色蒼白:「不放!沒有直接殺了她,我已經很仁厚了。」

    「那老這麼吊著也不是辦法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守著吧?」

    看天色已經接近子時,看來今晚是沒法回山莊了,明天要怎麼跟公子解釋呢?

    「小南,你去把她放下來。」

    小南看了一眼小寶,見他沒反對,便起身拿了把剪刀,爬到門上剪斷繩子,「噗通」一聲,老鴇肥碩的身子重重的砸下來,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

    小寶強撐起身子,走到老鴇跟前,恨恨的盯著她,陰狠的目光盯得老鴇心裡直發毛,半晌,他突然抬起腳,狠狠的踹向老鴇心口,「噗」的一聲悶響,老鴇殺豬般嚎叫起來,震耳欲聾,可是她叫得越大聲,小寶下腳就越狠,先是心口,然後是肚子,再後來是臉,一腳接一腳,其狠戾程度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做得出來的。

    老鴇很快就滿臉是血。

    錦瑟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他:「小寶,好了,你會殺了她的,為這種人背上人命不值得!」

    小寶卻好像聽不見一樣,甩開她的手繼續踢,老鴇的慘叫聲漸漸弱下去,身體痛苦的蜷縮成一團,鼻樑骨被踢斷,牙齒被踢掉,一臉血糊糊的慘不忍睹,隨行的幾個孩子都轉過臉不忍直視。

    老鴇徹底暈死過去。

    踢著踢著,小寶累得氣喘吁吁,慢慢停下動作,滿身的狠戾氣息漸漸散去,肩膀一聳一聳的,隱忍的飲泣著。

    錦瑟疼惜的摟住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他,小寶把頭埋進她肩窩處,眼淚濕了她的肩膀。

    對面的錦繡閣上,目送著那一行人走出醉春樓,老五不解的問:「主子,您為何要幫他們,還不讓他們知道?」

    妖媚的男子挽唇一笑,收起手中的折扇:「本王高興!」

    這丫頭,挺好玩的!

    腳下,二十多具屍體橫七豎八的疊成一座小山,老五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吩咐道:「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在破廟留了一宿,第二天幫忙處理了溫子玉的後事,錦瑟就急匆匆的趕回山莊。

    剛進竹苑,流風的聲音自身後涼涼的傳來:「還知道回來啊!」

    回頭,流風抱著劍,滿臉冷酷的睨著她。

    錦瑟心虛,懦懦的道:「呃······公子,找我嗎?」

    「沒有!」

    錦瑟鬆了一口氣,同時隱隱有些失望,公子整天埋首研究醫術,她就是消失個十天半個月他也不會發現吧?

    「少夫人快要進門了,公子吩咐把東廂收拾出來做新房,你帶墨玉墨香兩個丫鬟好好打掃打掃,缺什麼儘管提,切不可讓少夫人不滿意。」

    錦瑟一愣,算算時間,離公子成親還剩下一個月零二十一天,是該好好準備了。

    流風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開。

    東廂在北苑的正東方向,自古以來東就是後院主位,皇室以東宮為皇后居所,玉連城把東苑作為新房,對羅玉曼也算上心了。

    帶著墨玉和墨香兩個小丫鬟拿著打掃用具進了東廂,竹苑規模雖不大,但由於人少的可憐,這東廂長年累月鐵將軍把門,一派荒涼頹敗,推開門,腳下是厚厚的散發著潮腐氣息的落葉,庭中兩顆月桂濃蔭蔽日,簷角下蛛網縱橫,所有的傢俱擺設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擦灰塵,掃落葉,換掉舊傢俱,整整一個下午,東廂才漸漸顯出生機來,裡裡外外打量了一番屋內的陳設,錦瑟心裡突然冒了新想法,公子喜歡讀書彈琴,羅玉曼喜歡舞劍弄槍,那何不把整個東廂的風格換一換,給他們一個驚喜?

    在心裡合計了一番,錦瑟決定明天就實施行動。

    抬頭,黃昏落日,在天際形成一幅燦爛的潑墨畫,大踏步跑向竹苑,錦瑟覺得有必要跟公子商量一下。

    竹苑裡,玉連城正坐在那片開發出來的土地旁邊沉思,失神失得厲害,連錦瑟走近他都沒發現。

    「公子!」

    錦瑟賣乖似的湊過去在他身邊蹲下,習慣性的比坐在輪椅上的他更矮一截,仰視著他:「你在幹嗎呢?」

    玉連城清俊的臉上漾出一絲淺笑:「前幾天讓流風播下玉羅豆,可到現在都沒發芽,看來南方果然是不適合培育玉羅豆的。」

    雖是在笑著,可他嘴角的弧度卻隱隱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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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放眼望去,那一片土地顯然是被靜心打理過的,不見一絲雜草,土翻得又細又勻,一行一行的壟起了土壟,上面還有施過肥的痕跡。

    從懷裡取出瓷瓶,玉連城無不惆悵的說:「原本是想好好把玉羅豆培育起來,取出豆囊磨成細粉,再加以調配,會是很好的麻醉藥,可沒想到這玉羅豆這麼嬌貴,不是北方干冷的氣候就不發芽,可惜啊!」

    玉連城的語氣裡有著無奈何遺憾,隨手把瓶子丟在地裡,他轉身催動著輪椅,慢慢朝竹屋走去。

    錦瑟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酸酸的,澀澀的,她最怕的就是公子不笑的時候,一直待人親和的他若是斂去笑容,那必定是遇到無能為力的事,比如此刻,她也怕他雲淡風輕的笑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不染紅塵的謫仙,高貴清冷,同時也疏離得可怕,就像在鮮活的心外面罩了一層精鋼罩,她能感覺得到他的心在跳動著,卻無論如何也接近不了觸摸不到他。

    黑色的土地上,白色的瓷瓶尤為扎眼,想了想,錦瑟還是伸手把瓷瓶撿起來,揣到懷裡,轉身跟上公子進了屋。

    屋裡點著燭火,玉連城剛坐定,流風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進來:「公子,該喝藥了。」

    「公子病了嗎?為什麼要喝藥?」錦瑟湊上去,流風卻小心的避開她,把藥放在桌上。

    黑色的藥汁在瓷碗裡散發著裊裊熱氣,聽錦瑟這麼一問,流風一怔,隨即回道:「安神的,公子最近睡不太安穩。」

    「是嗎?」錦瑟打量了一眼流風,這個男人長相一等,身材一流,性格高冷,放到二十一世紀絕對是一高大上的男神,可這智商和應變能力······

    流風被錦瑟盯得發窘,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公子,您趁熱喝藥,我先出去了。」

    「錦瑟,流風性子內向,你就別為難他了。」玉連城話裡含了幾分笑意:「他自小跟在我身邊,話不多,接觸的人少,別看他今年二十有六了,可跟女孩子說話還寥寥無幾。」

    錦瑟的心思全放在那碗藥上,玉連城說了什麼她也沒聽進去。

    玉連城是個大夫,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清楚,平時他主張沒事絕不輕易用藥,不可能為了「睡不太安穩」這個理由喝這麼一大碗黑乎乎的藥汁,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玉連城端起瓷碗,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抬手把藥送到唇邊。

    「公子!」錦瑟喝住他,心口激跳,他剛剛皺眉那個小小的動作落進她眼裡,她竟有種被針扎到的感覺。

    要有多厭惡,才會這麼不經意間流露出這種表情。

    這碗藥肯定是罌粟!

    「怎麼了?」玉連城止住動作,看著她,眼裡的疑惑一閃而過。

    「我,那個,藥還燙,先放著涼一涼,燙著就不好了。」錦瑟支支吾吾,剛才流風躲閃的眼神讓她起了疑,可當她問出口,他的解釋是安神藥,可見他並不想讓錦瑟知道這件事,而公子沒有開口糾正,是不是證明公子也是這個意思?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罌粟在這個時代是昂貴稀有的存在,食用上癮,這跟癮君子沒有區別,玉家是梁國有名的玉器商家,四大家族之一,這事傳出去多有影響,錦瑟心裡明白。

    當下心裡糾結起來,要勸公子戒藥,就必須讓他知道其實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可公子的態度明顯是不想讓她知道,若她此刻說出來了,算不算在拆他的台?

    公子會不會介意?從而對她避之不及?

    錦瑟飆淚,這些話要怎麼說出口。

    眼前的女子咬著下唇,眼神毫無目的的來回飄蕩,顯然在思索著什麼,只是她又急又慌的樣子讓他不解,難道她有話說?

    玉連城但笑不語,靜靜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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