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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兩人行三人擠 文 / 長安魂

    某個白眼狼是在完全沉下去之後才被自己看起來忠心其實也不是那麼忠心的護衛給撈上來的。

    撈上來的時候正處於昏迷之中。

    週遭人皆不敢動彈,因為墨蓁沒動彈,更別說是救人了。

    南喬淵委實是個旱鴨子,平日裡對水是敬而遠之,決計不肯進一步。上次從墨門冰湖底下的活水出來,要不是墨蓁照顧著,他早就淹死在某條不知名的河流分支裡了。

    墨蓁突然上前一步。

    她也沒有做什麼,只是面無表情的抬起腳,狠狠的揣在他肚腹上。三殿下上半身猛地一仰,吐出一大灘積水,咳嗽聲不斷。

    週遭圍觀諸人皆不敢直視,半側了頭,眼角餘光卻仍在瞄著躺在那渾身**的人,幸災樂禍意味甚濃。

    墨蓁早已遠遠跳開,才避免被水污了衣擺。

    南喬淵不長記性,向來擅長在老虎頭上拔毛,還沒有徹底清醒就已經破口大罵:「墨蓁!你……你敢謀害當朝親王!……你等著,等回到長安,本王一定會彈劾你……你就等著被……」

    話沒說完,領子就被人一把提起,拖著行走幾步,有人將他輕飄飄的擱在了船邊,大紅色的袖子裡,伸出一隻修長玉手,好看的食指點點他,又點點下面。

    下面是水。

    南喬淵靜默了一瞬。

    輕歌忍不住閉了下眼,心裡默默祈禱,哦主子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您現在處於下風時勢對您不利您就暫且屈一下吧再這麼不知死活將軍真會再將您扔進水裡的到時候別說彈劾了能不能到長安還是個有待商榷的問題呢……

    南喬淵始終沒有動靜。

    但仔細看去的話,就能看到他臉色慘白,盯著下面的水渾身顫抖著,一隻手哆哆嗦嗦的已經揪上了墨蓁的衣擺,死死抓著不放。

    墨蓁掙了掙,沒掙開。只好任他抓著,一路把他拖回了房間,週遭諸人在後面看著,眼神飽含同情。

    此後幾天南喬淵果然安分了許多,見到墨蓁雖然沒有好臉色,但是也不敢再衝她凶神惡煞的,南喬慕等人瞧的啼笑皆非,天家三皇子殿下,的確是個能屈能伸的角色,時不與我,我能奈何?屈著。

    殊不知他心裡正委屈,墨蓁那個沒良心,許她做戲,就不許他做?這是什麼道理?且,墨蓁現在在別人面前對他不屑一顧也就罷了,私下裡對他就更是不屑一顧了,完全沒有那一晚揪著他領子逼他吃東西的不勝霸道的溫柔。他落了水,發了個小燒,雖然沒什麼大礙,可她竟然沒來看過?

    想到這他就神色懨懨的,神色懨懨時心裡更加煩躁,不明白墨蓁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是做戲罷,根本就不用做啊,墨蓁本來就討厭他,何必人前人後兩種不同的態度?說是厭惡吧?可他也知道墨蓁待他確實跟以前不同了,至於哪裡不同,他不敢想,卻又忍不住想,想著想著又怨起墨蓁,本來他已經要心如死灰了,要不是她那晚那麼霸道的對他,他何至於現在這般苦惱煩躁?

    墨蓁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會不耐煩的說一句,既然煩躁,那就不想,何必這麼為難?

    她從來不愛在這種事情上傷神。

    所以南喬淵為此無比傷神。

    一日用飯時,南喬慕含笑提起,說起將至江淮臨寧城,又恰值端午節,城中肯定很熱鬧,問她是否要下船去看看。又道:「皇兄說了,回城之事並不急,路上風光甚好,總要好好看看。」

    墨蓁想了想,覺得這幾日在船上也是太悶了些,便點點頭,同意了,又笑問他:「一起去?」

    南喬慕含笑應承:「阿蓁相請,敢不從命?」

    一直低頭扒拉東西的南喬淵動作一頓。

    其他兩人都沒察覺,南喬慕已經吩咐下去做好今晚的護衛工作,墨蓁按住他的手笑道:「你我兩人的武功,難道還怕什麼三流刺客?」

    南喬淵眼神冷冷飄了過去,盯著兩人相覆的手靜寂不語。

    「這種驕狂的話也就你說得出來。」南喬慕想了想,「你這話說的沒錯,但還是小心為上,別忘了,我們這船,可始終被人盯著。」

    「好吧,依你。」

    墨蓁攤手妥協。

    南喬慕笑笑,吩咐下去之後,才仿若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笑意盈盈的問了過去:「三弟可要一起去?」

    三殿下面無表情:「別了。弟弟身體不舒服,可別擾了兩位的興致,還是留在船上休息吧。再說了,兩個人去剛好,三個人去,未免太擠了。」

    墨蓁想這人怎麼這麼陰陽怪氣啊陰陽怪氣,又想著他這幾天整日待在房間裡,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是悶壞了,還是出去散散心比較好。

    可還沒開口,南喬慕已經將話茬接了過去:「既然這樣,那三弟還是留在這兒吧。」

    墨蓁自動消聲。

    南喬淵也當真留在那了。

    到了晚間,南喬慕和墨蓁相繼下船後,南喬淵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臉色倒說不上多麼沉,但也不開心就是了。

    輕歌在他後面唉聲歎氣。

    南喬淵瞟了他一眼。

    葉璃在他旁邊咳了聲,清清嗓子慢吞吞道:「我說三殿下,想出去幹嘛還要死撐著,去總比不去好啊。」

    去了

    還能看著,偶爾干擾一下,不去的話,只能憑空想像,越想越可怕……

    南喬淵沒說話。

    沒瞧見那女人根本就不想讓他去嗎?連句話都沒問過。

    他也有自己臉皮在,哪肯輕易拉下來。

    葉璃和輕歌鄙夷他,面子?面子算是什麼玩意兒?能當飯吃嗎?

    葉璃瞟著他臉色,又咳了聲,狀似無意道:「話說,將軍和慕王,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這情分,可不一般。」

    南喬淵蹙起眉頭,不悅的目光掃向他。

    輕歌暗笑,何止是不一般,簡直是大大的不一般。

    葉璃視而不見,接著道:「想當初,先帝賜婚的時候,我還想著哪一天能夠喝到他們兩個的喜酒,將軍雖然那個……嗯,豪爽了一點,但和慕王站在一塊,倒是極為相配。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南喬淵沉了口氣,目光陰鷙。

    輕歌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金童玉女?這話您說出來就不虧心?墨蓁哪裡能夠跟玉字扯上關係?

    「……哪知道後來出了那檔子事,這兩個人就這麼分開了。委實是件天大的憾事。」

    南喬淵陰測測的轉過頭來,盯著他一字一句問:「憾?事?」

    葉璃無辜點頭:「當然。」

    南喬淵氣極反笑,葉璃渾身一個激靈,往後退了一步,就見三殿下憤而一甩袖,下了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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