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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你這裡到底是什麼做的? 文 / 長安魂

    墨蓁端了一碗藥,在南喬淵房門口來來回回的走,走一步,瞟一眼門口,走一步,再瞟一眼門口。

    然後好似終於受不了一般,將藥碗往輕歌手裡一墩,抓狂似的就要逃走:「我不管我不管你們找別人去我才不要進去……」

    一隻手將她拎了回來。

    這世上敢拎墨蓁的,只有南家兄弟三個,此刻也只有南喬慕一個。

    「阿蓁,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很明顯,你把三弟給氣昏了。做錯了事就要認錯,我覺得輕歌有一句話說的是,別人的話,三弟可能會聽,但你的話,他絕對不會聽的。喏,你去刺激一下,也別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話了,至於說話不知輕重,沒事,再氣昏了,阿蓁你接著刺激便是。」

    墨蓁吶吶的不敢說話,卻也不願進去。

    「吶,阿蓁,你也知道,三弟若是出了什麼事,回去的話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堂堂一朝親王,位高權重,掉了根兒頭髮絲兒都是件天大的事,真要有什麼閃失,南喬淵自己不計較,傅氏望族極其黨羽,可不會輕易放過。

    墨蓁喪著臉,認命的往裡面走,剛要進門時,輕歌及時將藥碗挪到了她手裡。

    她探頭探腦的進去,小心翼翼的往裡面走,南喬淵被她氣的吐血昏迷,睡了一夜已經醒了,墨玉清看過了,說是沒有什麼大礙,因為情況已經夠糟糕了,哪還能糟糕到什麼地步去?

    墨蓁難得愧疚,也萬分唾棄自己,至於這樣嗎?至於嗎?不就是他昏迷的時候說了些胡話嗎?聽聽就算了,有必要放在心上嗎?

    再說了,他當時昏了,現在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她也裝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嗎?

    她收拾好心情,慎重的咳了一聲。

    南喬淵轉過頭來,看見是她,接著又轉了回去。

    墨蓁臉皮有點發燙。

    這種情況,幾天前出現過,她那時晚上趁人不注意給他送吃的,還謊稱是自己做的,他那時看見她,第一眼也是這樣的態度。

    那晚他趕她走,如今連「出去」兩個字都不願說。

    那時她膽氣大,敢逼著他吃東西,可如今她心虛,一點膽氣都沒有。

    說到底,南喬淵如今這一身傷毒,可不就是為了她落下的?

    她墨蓁是狠辣無情沒錯,但還不至於連點良心都沒有。

    她慢慢走了過去,將藥碗放在一邊,清了清嗓子,還沒說話,南喬淵就轉了個身,背對著她。

    她滿臉通紅,憤怒的瞪著他。

    她往前一大步,推了他一把:「你至於嗎?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有必要生氣嗎?你要是不喜歡,我讓她走就是了,你瞧瞧你,小氣巴拉勁兒的……」

    她本來就是要跟他開個玩笑,若非他那一番話致使她心神不寧,她也不會這樣做,她覺得南喬淵是個正常的男人,男人都是喜歡正常的女人的,很明顯,尺素就是比較正常的那一個……

    她墨蓁是一點都不正常的……

    南喬淵猛地翻身坐起,因為動作太大,牽動到肩頭傷口,臉色白了幾分,墨蓁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南喬淵眼尖,動作極快的抓住了她的手,拉到了跟前。

    他不顧肩頭的傷口,猛力一拉,墨蓁整個人撲到他身上,她怕撞到他傷口,手往前面一撐,才避免了他傷口撕裂的後果。

    她腦袋撞在他胸口,英挺的鼻子有點疼,她心裡暗罵,這魂淡好端端的又抽什麼風!

    她憤怒一抬頭。

    南喬淵的臉離她只有一寸之距,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裡的憤慨與傷痛,那怒傷如一把刀,夾帶著雷霆之勢橫空劈來,劈進她腦海中,一直到她心口,然後轟然一聲,心就被劈成兩半,滿滿的是他的傷痛。

    她愣愣的幾乎不能動作。

    這樣的南喬淵,是她所不熟悉的。

    「墨蓁。」他一字一頓,字字驚心,「你可真沒良心!」

    他盯著她,幾乎想要將她的心給剖出來,看看那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亦或者,她那片單薄的胸膛裡,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心一類的玩意兒,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賬!

    他一直知道,她腦子不太靈光,可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她,她也看不出來,或者看出來了,卻當個玩笑,她心裡除了南喬慕,這一輩子,難道還有可能再放進去另外一個男人?

    他承認他貪心,想要親她,近她,摟著她,抱著她,所有關乎情人之間的事,他都想要。卻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刻意貪求,他不指望她能夠對他的心意有什麼回應,可她也不能,這樣將他的心意棄之於地,隨意踐踏!

    他珍之重之呵之護之長達二十多年的情意。

    那自幼年起年陪他至如今的漫長的生涯。

    「墨蓁。」他一手食指點上她心口,「你這裡,到底是什麼做的?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墨蓁,我對你如何……你難道當真不知?」

    他最後一句話低了下去,好像是在問她,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若是不注意,還真聽不清楚。

    墨蓁卻聽清了,她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

    上次他昏迷

    ,她醒著,他說出來的話,她認作胡言,心裡卻知道是在自欺欺人。

    此刻兩人俱是清醒。

    墨蓁,我對你如何……你難道當真不知?

    以前不知。

    現在卻不得不知。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

    她能說什麼?

    不外乎兩種回答。

    拒絕,亦或接受。

    她尚且來不及思考,耳邊卻又聽見低聲喃喃,似是在自言自語:「我也真是傻了,怎麼會問這樣的話?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

    他沒說,卻對她笑了笑,笑意中添了許多疏離:「是我貪心了。」

    手一鬆,就已經放開了她,她呆愣的想要站起來,兩腿卻在發軟,差點癱到地上。

    南喬淵卻已經不再看她,逕自端過旁邊的藥碗,仰頭,飲盡。

    然後就躺了下去,閉眼歇息,渾身上下似是散發著一種疏離的氣息。

    墨蓁看著,只覺得心口處隱隱的疼,不算劇烈,卻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人從心底生出絕望來。

    她連絕望的來由都不知曉,只恍惚有一種錯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離他而去了。

    她想伸手去抓,卻抓了一手心的空氣,五指張開,什麼都看不見。

    就這麼對了。

    為什麼呢。

    因為今天週末。

    為什麼呢。

    好吧實在是我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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