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09章 NB中的戰鬥機 文 / 倒立的毛球
看著柳秘書臉色突然變的很差，陳老師頓了一下，趕緊解釋道，「其實，尤文圖斯隊就是阿涅利家族的產業，也是這個小阿涅利接手家族產業裡的第一項。他現在就是尤文圖斯的老闆，所以司馬對他說這些，他特別的開心……」
他也是聰明人，就剛剛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想明白了。司馬現在把小阿涅利一干人等拍的很爽，如果因為這個把司馬換下來，這幫隨便成性的意大利人，肯定很不高興，那時候自己就算上去，恐怕也撈不到好處，還不如用這個換司馬一個人情。
「嘎？噢！」柳成雖然不是球迷，但他是個聰明人，政治敏感度相當高。他馬上反應過來，司馬和小阿涅利扯的這些看似不相干的東西，對小阿涅利等人來說，卻不啻為最好的恭維方式。不會顯得諂媚，也不顯得唐突，非常的自然親切——光是看現在小阿涅利和身後幾個菲亞特集團的工作人員臉上燦爛的模樣，就知道這份開懷，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柳成現在得到一個結論，一個好的翻譯確實能成為一次嚴肅談判的潤滑劑。不管這個司馬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這樣超越常規的做法，一定會給稍後開始的談判提前營造一個非常棒的氛圍，更是能有效降低對方的戒心。
這一刻，他心情再一次的***，對司馬的好感度，從剛剛的馬裡亞納海溝直接竄上了珠穆朗瑪峰，決定回頭一定要向老闆好好推薦一下這個小伙子，有前途！
在司馬刻意的營造下，正式談判開始前的高層會面進行的非常愉快。小阿涅利更是主動提出，他可以代表尤文圖斯俱樂部，邀請崇安市少年足球隊，前往都靈進行三個月的訪問和訓練比賽，菲亞特集團更可以為此行提供全額的贊助。
這讓司馬有點囧，畢竟剛才他打著劉市長是ac米蘭球迷的旗號，夾帶了一點私貨，現在小阿涅利當真了，他就有點坐蠟了。
事已至此，司馬只好硬著頭皮，用最簡短的語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劉新輝交代了一下，免得劉市長表現的不自然露出馬腳。結果聽到他的話，華方一群高官的臉，瞬間變的非常精彩，甚至大家的腦子都有些變的遲鈍，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好在劉新輝多少對足球有點兒瞭解，大風大浪更是經歷過不少，應對的非常自然。因為他早就注意到了小阿涅利一幫人的情緒變化，反正絕對不會是負面的就是了。
他並沒有在意司馬的僭越，反而顯得很開心。在正式談判開始之前，司馬的無心之舉，送了個小小的政績給自己，這種民間文化體育交流，現在也是很時髦的嘛。他爽朗的哈哈大笑，非常愉快的給了小阿涅利一個肯定的答覆，並表示了正式的感謝。
雙方進入會議室，劉新輝在發表了正式的歡迎辭、並預祝雙方談判進展順利之後，就起身離開了。畢竟雙方的商務談判，他作為政府官員，沒必要摻合太多。離開之前他還專門再次和司馬握了下手，這次司馬明顯感覺到劉市長的手有了些力度，不像之前那樣軟綿綿的——即便是司馬這樣的官場鳥蛋也明白，這是領導對自己的表現予以肯定的節奏，而柳成更是悄悄的向司馬伸出了大拇指……
隨後，談判在相當友好和愉悅的氣氛下展開，進行的非常順利。由於雙方的合作意向都比較明確，對於談判底線的分歧也不是特別大，因此僅僅一天時間，雙方就完成了原本計劃需要兩天時間才能達成的基本共識——
談判結束後的晚宴上，司馬儼然成了明星。談判雙方一致認為，之所以談判進行的如此順利，司馬功不可沒。甚至連備胎陳老師也不得不承認，司馬不光是意大利語比他強，對於談判內容和節奏的把握能力，更是他拍馬難及——他總是能夠準確的讓雙方用最快的速度，把握住對方發言的實質，而且還可以用很委婉的表達方式，來調節雙方在某些敏感問題上的討論氣氛。
談判一結束，鄭浩就直接抓住司馬，非常鄭重的邀請他跳槽到乘風集團。並許諾一旦和菲亞特的合資公司成立，司馬至少能當個總裁助理之類的職位，全面負責與意方的溝通和交流。
這個許諾可不簡單，如果硬要按照乘風集團的國企行政級別去套，這可是個至少副處的崗位。雖然國企的級別不怎麼值錢，但對於大專學歷，參加工作剛剛兩天的司馬，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上班沒幾天，就需要面臨如此誘惑的選擇，讓司馬有些頭大。
其實對於他來說，工作什麼的只是對無聊生活的一種調劑——以他和雲影的身家，倆人就算什麼都不做，只要不是過那種奢靡到極點的敗家子生活，安安穩穩的活到棺材裡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跑來當公務員，無非是想換個新奇一些的環境耍一耍。既沒想過出人頭地，也沒想過勇挑重擔，一切只是一場遊戲。也許哪天玩的沒新鮮感了，拍拍p股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能。
司馬琢磨了一下，感覺還是不去為妙。他曾經和童文交流過，這個時代的國企，內部外部的競爭壓力並不小，早就和民營企業學會了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牲口使，司馬可不想混的那麼辛苦。
不過面對一個正廳級領導幹部的熱情邀請，即便是拒絕也需要非常委婉。司馬情商雖然約等於零，但平白無故得罪人總是一個很無謂的事情。他沉吟了好一會，才裝作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說道，「鄭總，您誘惑到我了。真的很感激您的賞識，不過做公務員是家里長輩的安排。您看是否容我和長輩商量一下，再回復您？」
司馬一邊說，肚子裡還一邊吐槽，「尼瑪！在官場上，好像不說謊話就過不下去。上了兩天班，謊話說了一籮筐……這樣下去，我這個當好人的目標簡直是遙遙無期啊！」
鄭浩做了個恍然的模樣，對於司馬的婉拒，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他確實很欣賞司馬，但是抓司馬跳槽，本來就有不少試探的意思在裡面。現在看來，果然如他猜測，這孩子很大可能是哪個大家族丟出來歷練的子弟，和整個家族的政治前途相比，自己這國企就沒啥吸引力了。
不過讓鄭浩感到奇怪的是，什麼家族如此變態，居然給自家孩子安排了這麼低一個起點——不說弄個名校出身，隨便弄個二本三本，對於這些家族來說根本不是個事兒。大專畢業……這簡直就不是歷練了，而是折騰了……
不過這種問題，從來是政治家族的禁忌，鄭浩自然明白其中的路數。司馬的婉拒，他並不如何失望，更不會貿然追根問底，只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司馬的肩膀扭頭離開。
要說晚宴上最令司馬煩惱的，還不是鄭總這次有些突兀的邀請，而是那個姓阿涅利的花花大少。今天司馬的表現，實在給這群意大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在離家萬里之外的華夏，還能夠聽到如此正宗親切的鄉音，能夠發現一位「電話門事件」中尤文圖斯的同情者，實在很出乎他們的意外。
在菲亞特的談判團隊裡，小阿涅利與其說是團長，倒不如說是個吉祥物。畢竟他現在剛開始接手集團的汽車業務，還有太多搞不明白的地方，讓他來主導談判，絕對會把一切搞的一團糟。真正的談判主力是其他的人。
晚宴上，黃鑫找來的陳老師，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在他的翻譯下，菲亞特的人和乘風的談判團隊，就一些談判細節非正式的溝通意見。而小阿涅利卻沒什麼事兒，所以他就纏上了司馬。整個晚上，包括之後幾天的參訪行程裡，這傢伙有事兒沒事兒，就湊到司馬跟前扯兩句，黏糊程度直逼陳娟大姐，搞得司馬直發毛，這位花花公子該不會發展到男女通吃吧？——
與菲亞特談判順利結束，各方都很滿意，而司馬也一炮而紅，得到了各方一致的高度評價。
唯一的失意者只有黃鑫黃科長了。
機關裡想要打擊一個人，尤其這種打擊是由領導牽頭開展的，那運作起來可是相當有效率。
談判結束的第二天，黃科長就處裡被扣了一頂「領導無方，致秘書科工作紀律散漫」的帽子，免去秘書科科長職務，第三天就被直接踢出外事辦，調到僑聯下屬的一個二級機構當副科級調研員去了。可憐黃科長這位羊城外國語大學的堂堂英文碩士，被一個剛進門沒兩天的大專生擠兌的，以不到三十歲的大好年華光榮退居二線……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則是炙手可熱的司馬。
原本由於司馬自己的刻意自污，他上班的第二天，司馬「軟飯王」的光榮稱號已經傳遍整個市政府八樓（包括外事辦、台辦、僑辦等機構）。但僅僅一天之後，司馬擁有神秘背景的說法，就瞬間覆蓋了「小白臉」、「軟飯王」的稱呼——哪個吃軟飯的**絲，能學到全套的外交禮儀和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
而隨著司馬得到了劉常務、乘風集團鄭副總，乃至於來自意大利的鑽石王老五小阿涅利等一系列大佬高度評價的消息不時傳來，司馬這個上班不到一個禮拜的新扎菜鳥，果斷成為市政府最知名的勵志偶像和牛b中的戰鬥機，甚至連他翻譯的時候夾帶私貨，都成了幾天來市政府最為熱門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