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1、「春竹」 文 / 紫錦

    因為精神力愈加強大的緣故，錦繡的聽力是非常驚人的，雖然那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錦繡還是聽到了。

    錦繡看了臨川一眼，臨川會意地將候在門口的兩位侍女帶走了。

    「此時不殺她，更待何時？」一個壓低了的聲音說道。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我們現在……誰！」另一個聲音似乎想勸服另一個人。但是無心聽下去的錦繡已經推門而入了。

    「春蘭，春竹，」錦繡笑意吟吟地喚道，「你們怎麼在這兒啊？」

    春竹恭敬地俯身道：「回郡主，奴婢們是來伺候夫人起身的。」

    「還真是難為你們了。剛剛回來就跑這兒跑那兒的，」錦繡一臉的疼惜，「我特許春竹不用『奴婢』自稱，但是這幾天不見，怎麼你就忘了呢？」

    春竹從善如流：「夫人告訴奴婢，主從有別，切不可如此沒上沒下的。」

    臨川站在錦繡身後，錦繡看看臨川，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可是怎麼辦呢，春竹姑娘，你從前向來是循規蹈矩的，『不必自稱奴婢』是本宮給春蘭的恩典，怎麼到了你頭上了呢？而且，春竹從來不會像你這樣與本宮說話。春竹姑娘。你的話，太多了。」

    「你！」春竹驚訝地看著錦繡，她似乎還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看穿了，「郡主在說些什麼啊，奴婢……」

    「還不肯承認嗎？」錦繡小小的個子發出的聲音也甚是綿軟，而此時卻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臨川。」

    臨川一個閃身上前，春竹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臨川反手擒住了，春蘭見情況不對，剛想逃走，便被臨川捉住了。

    「做戲也要做全套的嘛，你們這樣也太對不起觀眾了，」錦繡撇撇嘴，「春蘭姑娘啊，本宮素日裡，也不曾虧待你吧？」

    「小姐！小姐！郡主……郡主……我們從小也是一起長大的啊，我是，我是被她們威脅的！」春蘭動彈不得，淚眼汪汪地叫道。

    兩行清淚從她白皙的小臉上滑下來，那一張還沒有長開的臉上掛滿了悲傷。只是這種悲傷，不是因為她背叛了錦繡，僅僅只是因為她預見了自己的結局而已。

    「春竹」不屑地看了春蘭一眼，不甘地看著錦繡：「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都說了，是因為你的演技太拙劣了，」錦繡看著「春竹」，「你把她怎麼樣了？」

    「春竹」勾起嘴角，那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樣，直到變成了一個錦繡素不認識的人：「你那個小婢女可是倔強的很，見從她嘴裡也套不出什麼了，我們便……呵呵，你知道的，這種事，怎麼可能留活口。」

    「春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滿意地看著錦繡蒼白的臉：「我的蘇大小姐，安國郡主，不過是一個小小婢女而已嘛，至於麼？對你來說，不就是一個可供你驅使的奴僕而已麼？呵，在這裡裝什麼裝？」

    「她、在、哪、兒？」錦繡死死盯著「春竹」。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狂笑起來，「你覺得會告訴你嗎？小郡主？」

    錦繡皺了皺眉，「她太吵，堵住她的嘴。」

    「繡兒，怎麼了？」錦繡聽到娘親的聲音。

    錦繡連忙答道：「沒什麼娘親，有個婢女不知怎的突然瘋了，在屋裡發起瘋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被侍衛制住了。」

    一個眼神過去，臨川立馬會意地一手一個帶著她們離開了。

    「瘋了？」娘親的聲音高起來，「沒傷著吧？」

    「棗容，快扶我起來。」

    錦繡看著臨川離去的方向，眼神暗了暗。接著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模樣，進了裡間。

    「娘親，沒事，沒事，」錦繡甜笑著，「你看我，好好兒的呢。」

    看著錦繡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趙齊月鬆了一口氣，「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有人在這兒瘋了呢？」

    「不知道呢，突然就闖進來了，還好爹爹送來的侍衛夠厲害，要不然……」錦繡的聲音低下來，伏在娘親的肩膀上，「娘親，我想回家。」

    趙齊月一愣，輕輕拍拍錦繡的背，柔聲道：「沒事兒了啊，沒事兒了，來，娘親抱抱。」

    「不要，萬一碰到小弟弟了怎麼辦？」錦繡聽趙齊月這麼說，連忙跑開，好像趙齊月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不敢輕易再靠近。

    「哪兒有那麼脆弱啊，」趙齊月嗔了錦繡一眼，「你就這麼希望是個小弟弟啊？娘親倒希望是個小妹妹呢。」

    「不！肯定是小弟弟！」錦繡肯定地說道，「有個小弟弟，以後我就可以橫行皇……啊不對，以後我就可以和弟弟一起保護娘親了啊！」錦繡連忙改口道，一臉討好地看著趙齊月。

    「你啊，」趙齊月點了點錦繡的鼻子，「你還想在皇宮裡橫著走不是？真是，這哪像是個姑娘家說的話，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啊！不過……到時候如果可以的話，記得帶上娘親一塊兒啊……」說著趙齊月也一臉嚮往地看著錦繡。

    她就知道……

    這娘親生地一副弱美人的模樣，但是心中卻又一顆俠女心。小時候就聽娘親說，娘親曾經的夢想就是嫁給一個大英雄，但是但是，後來卻嫁給了錦繡她爹，蘇有財，然後仗劍江湖，成為一代女俠的夢也就此擱淺了下來。

    哎，真是，都這麼大個人

    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錦繡故作老成地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似乎在說「孺子不可教也啊」。

    看著錦繡一切行為如常，趙齊月的臉上也掛上了真心的笑容。

    趙齊月觀察錦繡的同時，錦繡也在偷偷看著趙齊月。見她並沒有過多地糾結於「瘋子」這個蹩腳的謊言，話題還成功被她轉移了來，不由得也舒了一口氣。

    是誰盯上了她的娘親？居然這麼狠辣，一下手便想要了她的命？她不過是一個五歲稚童，但是如果有誰想來動她們娘倆，她也絕不會手軟。

    斂下心神，錦繡笑嘻嘻地看著趙齊月，說道：「娘親，今個兒太陽很不錯呢，要不咱去御花園逛逛吧？」

    「好，就聽你的。」趙齊月笑著揉揉錦繡的頭髮。

    「上次有幾株看起來很不錯的花，我還沒有拔呢！」錦繡恨恨地握著小拳頭。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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