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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鬧劇 文 / 軟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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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法力洶湧而來,大殿之中的氣氛陡然劍拔弩張!

    陳漸青對丁克毫無半點恭敬之心,自然不會因其是長輩,便引頸受戮,揚手一指,腰間長劍豁然出鞘。

    彷彿一泓秋水濺灑開來,只是這時節寒意太重,似乎已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劍芒斬過,未留下盈盈劍光,只有一道道水幕,而後這些水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成冰。

    須臾之間,一重重堅固的冰雪屏障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那些層層漣漪如期而至,看似波瀾不驚,卻挾裹著凶橫無匹之力。

    彷彿摧枯拉朽一般!

    短短瞬間,所有冰雪屏障盡皆粉碎!

    陳漸青是如今年輕弟子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但與已過不惑之年的丁克相比,無疑稚嫩了許多。

    通神之境和下玄之境,法力一虛一實,其間差距絕非一件玄階法器能夠抹平的。

    冰雪屏障被丁克一念粉碎,晶瑩剔透的冰塊四濺開去,就好像打碎了一面面琉璃寶鏡!

    冷光折射,使得視線都有一種錯亂之感。

    黃裳先知先覺,後撤數步躲過了波及,卻並未被場間的激烈爭鬥吸引注意力,目光穿過阻礙,朝著大殿之上望去。

    趙樸初雙手緊握著座椅的扶手,身軀微微前傾,屁股似乎都已經離開了座椅,一副正欲起身制止的模樣,臉上神情凝重,微露緊張,顯然這一幕並非他所希望發生的,丁克的衝動之舉讓他異常震驚,甚至為此動了些肝火。

    黃裳不禁皺了皺眉,通過細節往往能夠看透一個人的性格。

    趙樸初這人還是太缺乏銳氣,行事謹慎、保守,不夠狠,不足以為謀。

    借其力量抗衡陳家可以,但想借他的力量摧毀陳家永絕後患,根本沒有這可能。

    而後他眼角餘光瞥向了沈雲清,只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卻不似趙樸初那般糾結,眼中只有憤怒與殺機。

    便在黃裳目光投過去時,沈雲清似有察覺,眼眸微轉,也看向了他,眼中殺意頓時更加熾盛。

    黃裳並沒有躲閃,平靜的看著他。

    當初他面對陳漸青時,藏頭縮尾,是為了爭取時間佈局,如今已到了對決廝殺的地步,卻無必要再裝作羔羊。

    沈雲清被他這目光激怒了,瞳孔驟然緊縮,一道磅礡的法力自靈台之中洶湧而出,攪進亂局。

    看似是為了阻止丁克,實則暗藏殺機。

    那些懸在空中尚未跌落地面的破碎的冰塊,好似受到一股無形之力的衝擊,朝著四面八方飆射開去,速度猛增!

    其中一塊速度尤為驚人,彷彿一道冷冽的寒芒,直取黃裳咽喉!

    黃裳平靜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卻又在剎那之間凍結,唯剩一抹陰寒。

    沈雲清實在是好算計,趁亂取其性命,事後又可將責任歸結到丁克身上,他死了也是白死!

    心機謀略再深,哪怕算無遺策,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依然顯得不堪一擊。

    不過黃裳一直不曾躲避沈雲清的目光,將其心思變化看的一清二楚,在他眼中殺意爆發的一瞬間,便作出了反應。

    那抹寒芒離他咽喉尚有兩尺多遠,他已是抬起了胳膊,拂袖一揮。

    動作及其隨意,如掃蕩塵埃,然而這一揮袖間,卻暗藏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大袖翻飛,獵獵作響!

    原本奔他咽喉襲來的冰塊,被這一袖盪開,震成粉碎,然而碎裂的冰渣餘勢未消,只是改變軌跡,猶如傾盆暴雨一般向旁砸去,黃裳身旁站著的正是陳漸青……

    一陣吃痛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陳漸青猝不及防,被激射而來冰渣劈頭蓋臉的砸到,彷彿挨了勢大力沉的一耳光,嘴角鮮血橫流,髮冠也被硬生生的打落,披頭散髮,狼狽無比,一些細小鋒利的冰渣甚至嵌進了肉裡,整半邊臉,就跟篩子一樣。

    沈雲清都給看傻了,滿臉驚愕。

    黃裳竟然輕描淡寫的化去了他的暗殺,反讓陳漸青受了池魚之災。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沈雲清腦子快轉不過彎來了,想不明白黃裳究竟怎麼截住那片冰塊的,更加猜不透,陳漸青遭受殃及究竟是黃裳刻意為之,還是一場意外?然而毋庸置疑的是,沈雲清此時心中殺意更加強烈了,只是所有冰塊已跌落地面,丁克見陳漸青受傷,也倉惶收手了,他旨在教訓,而非弄出人命,因此沈雲清已無機會渾水摸魚,暫只能作罷。

    陳漸青被腦袋都被打了一偏,那些冰渣雖然細碎,然而蘊含的力量卻是不小。

    他懵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臉頰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這一碰,疼的他頓時齜牙咧嘴的,把手收回來一看,只見掌心血淋淋的一片,一股無明業火頓時從心底湧起,他猛的抬起頭來,好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他沒料到丁克真敢動手打傷他,心頭怒火驅使之下,懸於身前的長劍豁然調轉方向,如同上弦的弩機,直指丁克!

    幽藍的劍芒吞吐著,大殿之中霜雪飄零,青磚、桌椅之上轉瞬間便覆蓋上了白濛濛的一層。

    丁克臉色陰沉,被一小輩拿劍指著,自

    自然令他顏面無存,雙拳緊握,隱現青筋。

    只是他失手在先,傷了陳漸青,此時也不好發作。

    而且他如今也是一頭霧水,先前他根本沒有傷人之意,沈雲清插手進來之時,他便收攝了法力,卻不知陳漸青怎麼傷成這樣。而令整場鬧劇升級的始作俑者黃裳,此刻正跟沒事人的站在一旁,好像整件事情都跟他毫無關係。

    先前他那一袖子,輕描淡寫,再加上局面混亂,除了沈雲清,根本沒人注意到。

    然而沈雲清用心不正,如今也不便於聲張,只能讓陳漸青吃這啞巴虧。

    「統統給我住手,鬧夠了沒有!」

    趙樸初終於是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拂袖怒斥道。

    丁克自然要賣其面子,法力斂去,鬆開拳頭,然而陳漸青卻如聾子一般,怒意不減,也未歸劍入鞘。

    趙樸初臉色隱隱有些難看,正欲怒罵,但看到陳漸青臉都跟篩子一樣了,也不宜再作刺激,真若給他逼得他狗急跳牆了,還真不好辦,心念一動,指著丁克斥責道:「你看你,跟一個小輩大打出手,還有沒有一點長輩氣度?」

    丁克未料到事態會惡化到如此地步,本就窩著一肚子的火,更沒想到趙樸初會不分立場訓斥他,氣的臉都白了!

    剛鬆開的拳頭登時又捏緊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僵持片刻,最終還是作出了讓步,狠狠一拂袖,離席而去。

    陳漸青將劍芒緩緩斂去,然而臉色依然陰晴不定,大殿之中氣氛異常的壓抑。

    這場衝突因何而起,所有人都沒有忘記,風波過去之後,黃裳自然又處於了漩渦之中。

    先前一場鬧劇,趙樸初夾在中間兩頭為難,沈雲清大動肝火,陳漸青更是半邊臉都被打成了篩子,就連段靖琪和鄭茅兩人也受了些波及,此刻灰頭土臉的,唯獨黃裳一臉淡然,彷彿置身事外一般,施施然的站在那裡。

    沈雲清眼神制止了陳漸青,讓他不必再說。

    事到如今,沈雲清也不指望趙樸初和丁克能夠改變立場,顯然這兩人不知被黃裳灌了什麼**湯,因此也不打算再做口舌爭論,沒什麼意義,頂多再爆發一場鬧劇衝突,不如用緩兵之計先作拖延,等到局面有利再進行反撲。

    他穩了片刻,而後一臉漠然的說道:「丁克師弟已是離去,黃裳這事不便放到下回再議吧,先由刑堂將其羈押。」

    「兩位議事已判我無罪,刑堂有什麼權利羈押我?」黃裳聞言莞爾一笑,接了一句嘴。

    「此間哪有你說話的份?」沈雲清橫眉立目,冷聲呵斥道。

    黃裳並未惱羞成怒,甚至笑容都沒有絲毫的僵硬,陳漸青就是擺在眼前的教訓,前車之鑒啊,他自不會逞一時口舌之快,便給沈雲清出手教訓他的機會,微微欠身,以表歉意,而後便緘口不言,只是朝著趙樸初的方向望了一眼。

    「宗堂已判定黃裳無罪,你說這事,的確很沒道理。」

    趙樸初雖因事態失控有些惱火,不惜訓斥丁克,但不至於因此亂了陣腳,被黃裳提醒之後,立刻駁斥沈雲清。

    沈雲清一臉冷意,態度強硬的說道:「黃裳怎麼就無罪了,我不是說過此事還需再議嗎?」

    「為什麼需要再議?我和丁克師弟都認為黃裳無罪,已有結論。」趙樸初板著臉反問道,頗有些不解。

    態度看似溫和,其實也是寸步不讓。

    沈雲清冷哼一聲,說道:「劉洵師弟今日本應到會,卻缺席了,所以這次表決並不能作數。」

    趙樸初恍然大悟,而後露出了些許哀傷情緒來,搖頭歎息道:「此次會議他不會參加的。」

    「胡扯!他曾明確跟我講過,要親自審問黃裳,怎可能不參加此次會議,只不過有事耽擱了而已。」沈雲清揮袖怒斥道。

    「大概你還不知道他於幾天前離世了吧?」趙樸初望著他,沉默了片刻,詢問道。

    此言一出,滿堂俱靜,鴉雀無聲。

    沈雲清第一反應,就是荒謬,還以為趙樸初是在跟他說笑,正想笑著應和兩聲,卻發現他神情異常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這種場合,開這種玩笑,恐怕也只有趙樸初腦子進水了才有這可能,他臉漸漸黑了。

    「為何你不早說?」沈雲清咬牙切齒,聲線陰柔,他心底蘊藏著無窮怒火,若不壓抑著,只怕當場就得大發雷霆。

    「我一開始就想說來著,可你偏要先議黃裳這事。」

    趙樸初一臉無奈,攤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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