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鬧彆扭 文 / 秦子菁
「不管錯在哪裡,我都認了還不行麼?」明明上來挑釁的就是那個自稱本地人的傢伙,為毛線最後罰的還是她!她穿過來是來過日子的不是來當受虐狂的啊!
「你可知道景連天是何人?若不是本尊在,只怕你如今已經被他挫骨揚灰。」簫月寒走到墨小墨面前,輕輕勾起墨小墨的下巴,墨小墨臉色很不好看,肥嘟嘟的嘴巴朱華褪盡,幾乎和她的臉一個顏色。
「他是什麼人關我什麼事?」墨小墨反問,不自覺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簫月寒見狀,將墨小墨嘴巴捏開,將手中硃筆所蘸硃砂輕輕點在她唇畔,「他是天帝,你頂撞了他,他自然會有千種手法叫你生不如死,若不是今日本尊在,誰知道你頂撞他後果會是什麼樣?」
墨小墨舔舔唇瓣上那一點濕意,嘗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是天帝又如何?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簫月寒看著墨小墨的雙眼,那雙眼睛因為高度近視,反而顯得越發閃亮,她看不清東西,眼中卻再清醒不過,「罷了,能指望教會你什麼呢?」簫月寒將墨小墨從房樑上放下來,墨小墨的腰被勒出一道血印,皮膚敏感異常,稍稍一碰便疼得嘶嘶直叫,簫月寒也不再動她,由著她躺在床上。一床厚厚的衾被擁著墨小墨,腰部不再是尖銳的疼痛,反而火辣辣地叫人難受,墨小墨閉上眼睛,抓著被角蒙住腦袋,打死不願意再理會簫月寒。
如此一番折騰,墨小墨精疲力盡,就算肚子餓也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沒多久,就悶在被子裡睡得昏天黑地。
簫月寒坐在椅子上,幽幽地等待夜幕降臨,這才點上犀角燈。桌面上那幅山河圖完工大半,他打開那盒凝聚鮮紅脂膏般的硃砂,重新以水調開,飽蘸硃砂將江河群山細細描繪。
墨小墨是在一室馨香之中醒來的,簫月寒正端坐床頭,默默看著他,影影綽綽之間,只見一縷髮絲落於她腮旁,墨小墨偏過頭,不想看簫月寒。
這麼僵持許久,墨小墨實在是受不了簫月寒那幽幽的目光,只得掀開被子起床。腰部依舊火辣辣地疼,看來是傷得狠了,簫月寒這廝還真下得去手。
「你想去哪裡?」簫月寒問道,墨小墨腳上一頓,回以一個大大的微笑,「婢子渴了在找水喝呢,君上不勞您大駕哈。」然後繼續彆扭地在昏暗的客房裡找桌子,好不容易摸到了桌角,身後簫月寒突然出現子啊身旁,墨小墨嚇得一下撞到桌子,簫月寒攬住墨小墨的腰迴避開來,卻見桌上那盒硃砂被打翻,濃稠如血的液體潑到畫上,將山川秀色盡數掩蓋。
墨小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桌面上一片血糊糊的,當然知道是闖大禍了,連忙推開簫月寒去找抹布,一轉身卻只看見桌上灼灼燃燒的紅蓮。
「不必了」。簫月寒道,手掌捏攏,桌上的火熄滅,只留下一桌的灰燼。
墨小墨拿著抹布僵在原地,簫月寒不但把桌上的火滅了,連那盞犀角燈都給滅了,模糊之間只見一抹人影晃出了客房,耳邊還能聽見那聲不溫不火的哼聲,也不知道簫月寒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如今正值月中,圓月如輪,再過一月便是中秋了,此時縣衙大門口點著兩盞白皮紙燈籠,火苗在燈籠裡面跳動著。一個男子一手執一把折扇,另一手提著壇米酒,到縣衙門口開始敲門。
縣衙的大門打開一條縫,露出縣太爺那張溫良無害的臉來,「師爺?你怎麼回來了?那姑娘呢?」
陶言嘩的一聲打開折扇扇起風來,縣太爺被扇得渾身哆嗦,他大半夜的就穿一件單衣出來開門,師爺還拿把扇子在那裡耍風流,也不怕晚上把頭給撞了。
「姑娘?你說小墨?被死不要臉的帶走了。」
「死不要臉?什麼人?膽敢搶我們師爺的人!」縣太爺聞言立馬來了精神,正想回去找嚴捕頭,陶言見狀立馬拉住他,拿折扇直敲自己的額頭,「我的太爺啊,您老人家還是回去歇著吧,大晚上的也不怕把頭給撞了?」
縣太爺聞言嘴角一抽,陶師爺怎麼把他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兄弟的女人就是我的女……」縣太爺話沒說完被陶言拿眼睛一瞪,「……還是你的女人,怎麼能被什麼不要臉的不三不四的人搶走呢?放心,本官會替師爺做主的!」
「太爺,你還是歇著去吧,我這邊一點事情都沒有。」陶言說著把縣太爺推回縣衙門。解決了縣太爺之後哼著小曲,抱著米酒一路到自己別院,對著月亮自斟自酌。
米酒是喝不醉人的,但是陶言倒是覺得自己有點醉了,他實在是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離譜得要命。直到酒罈見底了,才喃喃自語著趴在桌上,「不會有好結果的,小墨,你跟那死不要臉的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
墨小墨坐在床邊的地上,手裡還捏著塊兒抹布,房間裡漫布燒焦的味道時不時地刺激一下她的食慾。
「小墨?你還活著麼?」門外簫月茗扒著窗戶問,墨小墨翻個白眼,有點不想理會這二貨。「沒死呢。」
「那小墨,你還醒著麼?」
「……我已經死了……」
「別呀,你死了我怎麼辦?」簫月茗聞言急了,扒開窗戶就要往裡面爬。
「給老娘陪葬!」墨小墨陰慘慘地說道。
簫月茗腳下一絆摔倒在地,隨即連滾帶爬尖叫著往門外爬去,墨小墨一個眼明手快,抓住簫月茗的腿往回扯,「安靜點!你想那個本地的回來再給我們找麻煩麼?」
「救命啊!墨小墨要吃人了!嗚嗚嗚……本地的?誰是本地的啊?」簫月茗慘兮兮地問。
「就那個你大哥相好的弟弟。」
「他是天帝!你這麼叫他是活夠了麼?」簫月茗又爬回來,有點奇怪地看著桌面上那堆灰燼,「這是什麼?」
「你大哥的骨灰。」墨小墨撇嘴道,今天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虐待,老爹我錯怪你了,不該老說你虐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