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尋找 文 / 秦子菁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真的只有一段感情.墨小墨相信.除了簫月寒.她一定還能喜歡上別的人.比如蕭塵.或者景連天也好.都好過在簫月寒身邊.
即便心中再怎麼不捨.她也是該放下了.
墨小墨和簫月寒.恐怕是最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了.
「不喜歡你.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墨小墨低低地絮叨著.重新閉上雙眼.
時雨站在門口.他的聽覺十分靈敏.墨小墨講得話.他聽得一字不落.
墨小墨在難過.可是他不能幫到她.因為時雨知道.墨小墨是鐵了心地要和簫月寒分開.不然按照墨小墨的尿性.這個時候應該是哭爹喊娘地要簫月寒來照顧了.
她表面上看來十分開朗.其實心裡有多難過和自卑.時雨猜不到.他想.她要不是太過在乎別的.恐怕這個時候還在間隙山搗亂吧.
「時雨.小墨她還好吧.」沈樊遠遠地走過來.手裡提著一大包吃食.是給墨小墨的.她傷重.必須躺在床上修養一段時間.要是沒有點東西打發時間.估計沒病也得悶出毛病來.
「剛睡下了.沈道長你拿這些是給小墨吃的.」時雨看著沈樊手裡的東西.覺得墨小墨現在需要的不是吃的.而是能夠陶冶性情的書籍.
「是啊.她嘴巴饞.整天躺在床上.不吃點東西怎麼成.過兩天就是年關了.師尊的意思是我們到時候在小墨的房間裡面吃年夜飯.省得她挪來挪去的麻煩.」沈樊絮絮道.時雨倒是笑了.「國師對小墨真好呢.」這份好.從某些層面上比簫月寒對墨小墨更好.
簫月寒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他可以縱容墨小墨胡鬧.但是他不會讓墨小墨犯錯.錯了要罰.他像個異常嚴肅的家長.但是蕭塵卻對墨小墨包容以待.若是墨小墨心裡沒有簫月寒.只怕她現在早就喜歡上蕭塵了.蕭塵不管從哪個方面.在女子的心中都是異常出彩的.
時雨歎口氣.他應該向著簫月寒的.可是蕭塵的付出.讓他心裡的天平有了傾斜.蕭塵為了墨小墨連命都可以不要.簫月寒可以做到嗎.
他不禁這樣在心裡問道.
答案是未知的.時雨揣測不出簫月寒的心境.他只能默默旁觀.他有預感.墨小墨總會再見到簫月寒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時雨在大梁皇城……他一條小魚.怎麼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的啊.」簫月茗手搭涼棚眺望遠方.好在他不是凡人.不用步行騎馬.不然非得累死在半路上.
晚燈聳聳肩.「興許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呢.」
簫月茗也不多廢話.時雨不見了那麼久.如今一想能見到.心裡怪著急的.還有墨小墨.
「東邊妖氣很重啊……」晚燈踮起腳尖看遠方.若有所思地說道.
簫月茗先前沒有注意到.以為是一片積雨雲.晚燈這麼一說.他再仔細一瞧.真的是妖氣而不是積雨雲.當下有點吃驚.「什麼妖怪妖氣能如此強烈.我記著陶嚴也沒這麼大妖氣啊.」陶嚴雖然是妖魔界上君.但是本身並不是十分熱衷於殺生.所以妖氣並不強烈.而如今這麼一看.東邊的天上不光是妖氣.煞氣也十分強烈.倒有點像是魔神封印破開那天.妖魔界外徘徊的妖氣一樣……等等.
「難道是婆娑在那裡.」簫月茗嚥了口口水.婆娑要是在.那就算是十個簫月茗去.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不會吧.婆娑不是重傷在身麼.君上把她傷得那麼嚴重.沒事兒跑到那裡去幹什……小墨在那裡.我的天啊.真的不是小墨有了新歡.而是她出事了.」簫月寒因為本身的禁錮所以不能去救墨小墨.心中懊惱所以才會瘋得去拆月室殿.
這一切都有了解釋之後.晚燈覺得心裡一片淒涼.「我們這是去送死麼.」
簫月茗拍拍晚燈窄小的肩膀.「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是去救小墨出來的.只要有辦法掩蓋她身上的氣息.把她從大梁皇城裡面帶出來.我們就是立下大功了.大哥一定會龍顏大悅.然後就不會再來管我閒事了.」
晚燈對於簫月茗阿貴的心境表示不能理解.這麼一去要是死在婆娑的嘴下.你還能去什麼地方搗亂.「不行.太危險了.你還是回去吧.」
「為什麼.我就不回去.小墨是我哥們兒.我不去救她.難道真要看著她死.再說了.婆娑要是得到聚元珠.六界就要易主了好嗎.」簫月茗對於晚燈不讓自己去摻一腳表示十分的不開心.他要抗議.
「君上就你這麼一個弟弟.要是事情做不成了.小墨要死.你也難逃命.你難道人心君上失去心愛之人不說.連自己的弟弟也要失去麼.叫他怎麼活啊.」晚燈皺眉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簫月茗理虧了.晚燈雖然看起來**.但是年紀是間隙山最大的.平時就連簫月寒也會給他兩分薄面.簫月茗從小是簫月寒教育長大的.所以對於長幼尊卑這種概念是十分尊敬的.他再怎麼任性.也不會真去頂撞長輩.
「大梁那邊的情況我們還不瞭解.冒冒然去了只不過是給婆娑送補品.不如我們先回去.等大哥氣消了.再問問他的意思.」簫月茗還是不甘心不能參與救援.
晚燈搖了搖頭.「我們要是回去了.君上必定是不會放行的.他那麼理智.自然是知道不能白白讓我們去送死.你放心吧.我有後著.不會有事的.」
簫月茗還想再給自己爭取一下機會.奈何晚燈態度堅決.只好撅著嘴轉過身去.
晚燈鬆了口氣.剛要走.簫月茗卻忽然轉了過來.「不行.我要跟你過去看看.你一個大夫.又不會打架.我好歹能幫你撐著點兒.婆娑要是守在大梁城外.你怎麼進去都是個問題不是麼.」這回不是想佔一份軍功了.他是真的擔心晚燈.
晚燈說沒事的時候.簫月茗
茗心裡莫名地開始驚慌起來.間隙山的所有人.一直都是很團結的.大家在一起生活了數千年.感情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晚燈也是從小看著簫月茗長大的.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簫月茗就算一個人回去了.又如對簫月寒交代呢.
間隙山早就是一個家了.大家雖然身份各有不同.早就已經是一家人.他怎麼可能看著晚燈去送死.他只不過是一個大夫.並沒有學過什麼戰鬥用的法術.遇上婆娑.必然只有一死.
「……你要是願意跟就跟.但是遠遠看著就好了.要是敢跟上來.回去我不跟君上告你一狀.罰你禁閉一百年.」晚燈也奈何不了簫月茗.正如簫月茗說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除了龜殼比較硬之外.什麼有殺傷力的法術都不會……除了騰空飛起來然後用龜殼把人砸死除外.
簫月茗見晚燈妥協了.樂得一把將他丟在背上.用比平時快數倍的速度向大梁皇城挺進.
……
「太爺.你不覺得裴姑娘不對勁麼.」嚴捕頭趁著呂佩不在的時候拖著渾渾噩噩的太爺到角落將悄悄話.殊不知太爺早就中了**術.怎麼能聽得進他的話.
「什麼叫裴姑娘不對勁.她明明就很好.人又漂亮又溫柔.朕覺得她有國母之范.」太爺傻傻地笑了一陣.看得嚴捕頭一陣心慌.不光呂佩奇怪.就連太爺也很奇怪.
「太爺.她莫不是給你灌了什麼迷湯.你怎麼這麼是非不分啊.」呂佩那叫有國母之范.嚴捕頭覺得母豬都能跳折腰舞了.呂佩這幾日吃住在後宮.特別喜歡跟下人找茬.敢頂嘴就自打耳光到嘴巴爛為止.哪裡不順就要發脾氣.還動輒亂丟珍品古董.天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開國時候傳下來的的.價值不可估量.居然就被她這麼給砸了.若是換做旁人弄傷了其中一件.便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太爺很不耐煩地把嚴捕頭推開.「她怎麼樣輪得到你來置喙.走開.朕要去找裴姑娘賞花.」
嚴捕頭被太爺推開之後便呆在那裡.心裡有點莫名的憂傷.他十歲就陪在太爺身邊當貼身護衛.太爺最親的除了國師就是他了.如今他講出這種話來.叫他如何不傷心.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太爺的樣子很不對勁.嚴捕頭收回思緒.眉頭卻始終收緊.墨小墨受了重傷這件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蕭塵心裡只有一個墨小墨.所以就算之前呂佩在御書房當眾折辱丞相.他也沒有去找蕭塵.他原以為呂佩是在狐假虎威.可是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太爺怕是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也不會這樣向著呂佩.至少不會這樣對他.
嚴捕頭緊了緊腰間的佩劍.當務之急.還是要去找蕭塵啊……只希望他能幫得上忙吧.不然這大梁祖上打下來的基業.怕是要不保了.
……
蕭塵端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手掩在袖子底下.微微地顫抖著.他是凡人肉身.抵不住婆娑的蛇毒侵蝕.恐怕撐不了一個月了.不過這樣也好.只要小墨沒事.他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他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救墨小墨一命麼.為什麼現在會這麼害怕……
蕭塵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即便有袖子遮掩.也能看出手臂的抖動.他受傷的那隻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異常難受的麻木感正在從手臂向其他地方擴散.現在就算是砍了這隻手臂.也是沒什麼用了.
毒素早在被咬得那一刻.隨著心跳流遍全身.只是手臂傷得最重.所以才會病變成這樣.要是不出意外.過了年也就差不多了.
「師尊.原來你再這兒.害得我好找.」沈樊路過水榭.看見端坐在美人靠上發愣的蕭塵.忙上前來.「師尊.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蕭塵這樣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這裡.真的叫人十分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