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哭鬧 文 / 浣水月
晌午時分，慕容恆騎馬趕來
麻嬤嬤倒了茶水。
溫彩道：「我手頭有家鋪門，你幫我換了房契，就尋你府裡侍衛或下人的名頭。」
慕容恆面露不解，裝出賣掉的樣，實則還是她的。
她似乎總沒有安全感，才會用盡心思地想要保住自己的東西。
「我已令幾大牙行留意你想要的鋪面，一有消息就令人來傳話。秈」
「幫我把房契換了，我會盡快讓這家鋪改做別的生意，待這家鋪一開業，它們的名字會出現在《補充契約》裡。」
「待我辦好，就給你送來。」
「先擱到你那兒。」
溫彩微微一笑，「用過晌午了沒？如果沒有，與我們一起用些，聽說六福酒樓的飯菜不錯。」
「好。」
慕容恆收好房契。
兩人點了飯菜，又喚了二安和麻嬤嬤一道用飯，剩下的飯菜溫彩令人裝了賞開街上的乞丐。
用罷飯，二人在屋裡說話，麻嬤嬤與二安則去隔壁喫茶。
慕容恆道：「我與你舉薦一個人。」
「誰？」
他走到窗前，指著對面茶肆，在臨門的桌前，坐了一個灰袍男，瞧上去約有十多歲，「此人名喚陳興，是個舉，因犯了案逃到京城。」
「我寫一封引薦信，你再著人把他送到錦園，待京城的新鋪開業，再讓他試試。」
「讓他進貨行做個賬房如何？」
「我原是想讓他進錦園做大管事的，可你竟只想讓他做貨行的賬房。」
慕容恆輕聲道：「且讓他試試手。」
「我寫引薦信，你派人領著他去尋貨行大管事，讓他做大賬房，那裡的大賬房多，再將裡面的大賬房先調回錦園，過幾月新店開張，便又是一個管事。」
溫彩面上含笑，眼睛卻明亮犀厲，定定地看著陳興，但見他昂挺胸，似成竹成胸，這樣的人，尋常心藏智慧。
「我一直都想給錦園尋個大管事，就看他有沒有本事坐上這位置。」
慕容恆面含好奇，「你那個錦園究竟是做什麼的，外頭修了好的圍牆，又看不到裡面，只瞧見好多果樹花木……」
「建好之後，殿下不就知道了。」
溫彩並不多說，一轉身，從頭髮取了根釵，一拔掉一頭，內裡竟是一支硬筆。
慕容恆令二安備了紙墨，她很快寫就一封《引薦信》，而後取了自己別樣的金印，竟是藏在她的胸前項鏈之中，哈了氣兒一按，印上了「錦園主人」，這金印製作精良，上面有指紋一般的暗紋。
溫彩將信封在信套裡，「交給陳興，貨行的大管事會安排好了。」末了，她歪頭道：「你是不放心我，生怕我少給了你銀。」
「我很是信任你。」
木頭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
慕容恆把信遞給了二安。
溫彩道：「麻嬤嬤，杜鵑分茶鋪出來了。你去告訴她，讓她到張記珠寶鋪給我弄一套最好的頭面飾來，對了，雲衣繡莊聽說到了一批難得的霓虹錦，先弄一身來給我。」
麻嬤嬤應聲「是」，先下了樓。
我的個天，這兩家鋪都是京城的名店，裡面的東西貴得緊，這兩樣東西下來怕是又得不少銀錢。
慕容恆道：「早前的杜七嬸呢？」
「她聒嗓得很，我說了不留在冷府，卻一個勁兒地與我對著來，打發她去我嫂嫂身邊當管事婆了，這一個是從宮裡出來的。」
「宮裡出來的？」
慕容恆聽說過，定國公府楊家也有一些下人是宮裡出來的，其間有宮娥、嬤嬤，甚至還有老監，宮娥多是孤女無處可去的。
他微瞇雙眼，「你用宮裡的人……」
溫彩問道：「不妥麼？」
「不是不妥，而是大大的不妥。我一直懷疑，宮裡有人插了自己的耳目入鎮遠候府、定國候府監視，可你嫂嫂卻把這嬤嬤給你，萬一真是宮裡人的耳目，她不是一下知曉多。」
「可今兒，好已經知道貨行是你我的了，還有那錦園……」
慕容恆抬了抬手，「回頭我派人查查她的底，近來你小心些。」
「好。」
慕容恆定定心神，「瞧她的樣不像有武功，我們總這樣見面不妥，往後我去尋你。」
見得次數多了，終究不好。
她是有夫之婦，而他更是皇之尊，少不得要被人誤會。
溫彩微怔。
慕容恆道：「有事我去尋你，這樣可好，你若有事，就在你住的追雲軒院裡的樹上掛一盞燈籠，我若瞧見，自來見你。」
溫彩應了。
他自己尋來，不比她著人遞話，又等他要快。
慕容恆離開後，溫彩在間裡又坐了許久，麻嬤嬤一則陪坐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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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杜鵑氣喘吁吁地進來，手裡捧著個包袱，「小姐，你要的新裳和飾，這是紅瑪瑙掐絲頭面，掌櫃的說，這套價值千兩銀，還有這件霓霞錦衣裙價值一千兩銀。」
「知道了！」溫彩吐了口氣，「我們回府吧。」
她一回追雲軒便要洗澡。
末了，換上了新裳，戴上了飾。
正對著鏡欣賞著，忍冬來報：「大\奶奶，二和小姐到了。」
「請她進來。」
李氏進入花廳時，就看到穿著閃閃發光的霓虹錦新裳的千的溫彩，她的年紀本小，穿著這衣裙，耀得人眼花，那衣裙上繡滿了金絲銀線，更綴有珍珠，一件就價值不菲。
冷晞停下了腳步，「這又是大嫂嫂買的新裳？」
溫彩笑道：「好看吧？是新買的霓虹錦緞，這一件得一千兩銀呢。喏，今兒我又新買了一套紅瑪瑙掐絲頭面飾，千兩銀呢。真沒想到那間店舖那麼好買，我剛去牙行就碰到貴人了，我張口要了一萬兩銀，那貴人著家裡的下人去看了一圈，回頭就給了九千兩銀票。還嫌五千兩銀多了，這轉手就賣了九千兩呢。」
李氏道：「你這麼快就把鋪賣了？」
「對啊，要不我這一身四千兩銀呢，因買了好價，我才捨得買這麼貴的好東西。」
冷晞心下訥然，還想過來好好說，談好價格就買下來，哪裡曉得溫彩說賣就賣了，還賣了高價。
只是她哪是會懂得攢銀的人，這一身又花了四千兩銀。
難怪府裡人都說溫家給她的嫁妝足，瞧她不把銀當回事的亂花亂使。
李氏輕斥道：「老夫人剛發了話，不許你出門，你怎又買這麼貴的。」
「祖母最是愛管閒事，這是我自個的嫁妝，花了便花了，難道我要留在這兒，蕭彩雲那般省吃儉用一陣，最後便宜了她那個繼妹。我才不會幹這種傻事，既是我的，我花光、敗光那也是我自個的事兒，我總算是享用過的，如此活著也算恣意暢快。」
聽她說話，無論是誰都會以為是冷昭寒了她的心，她才這般拚命敗自己的嫁妝。
冷晞是聽出來了，溫彩這是故意的。
冷昭的事，他們都是知道一些的，沒想就這事上竟傷透了溫彩的心，就算有人要攔，如今瞧來都是攔不住了。
「大嫂嫂還會再賣鋪麼？我可聽人說你手頭有近二十家鋪。」
「且等我手頭的銀花光了再賣。」溫彩說得雲淡風輕地，對著外頭道：「忍冬，叫麻嬤嬤把我的小庫房打開，我過幾日要回溫家住對月，讓麻嬤嬤早早將我回門的禮物備好了，往好裡預備。鎮遠候府裡，溫候爺、夫人、徐、徐二小姐一家、徐小姐的都備齊全了，還有溫家兩房人的都預備上，他們若是到鎮遠候府見者有份，要是不來瞧我，我倒省了禮物。」
今兒九初九，離十四還有好幾天呢，也有住對月會提前兩日回娘家的。
李氏輕聲道：「大侄兒媳婦，就算你心裡有氣，也不該拿自己的東西撒氣。」
「二嬸嬸，我高興著呢。
那日我去瞧蕭彩雲，你們知道她跟我說什麼嗎？
她說，她會要我的嫁妝，田莊、店舖、甚至飾。
哈哈……憑什麼？我憑什麼要把自個的東西便宜了她，便是被敗光了，我也覺得暢快。
你們不是我，不會知道我心裡的苦。
你們也就別勸我了，便是我娘家兄嫂來，我也未必會聽的。
你們可曾知道，當她說這些話時，我有那麼一刻，期望自己沒有那麼多的嫁妝。
我怎能便宜了別人？我怎能甘願為他人作嫁衣裳。
他們是生死一對人，他們是真心人，我成全他們便是，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但他們不能拿我當軟柿捏，家里長輩不願意蕭彩雲進門，前我什麼事，卻好似我礙了他們的道兒。
平遠候嫡妻，有人稀罕只管拿去，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現下自兒個高興，在乎自己過得快活，什麼禮義恥廉，什麼大家規矩，我呸，全都是約束女的東西。
男可以卑鄙，男可以任意胡為，便是我花自兒個的嫁妝，礙著誰了，也要人來說……」
溫彩越說越氣，心頭一陣激動，越發停不下來。
「女兒家，在娘家如何得寵，都不是真的快樂，真的快樂是往後能不能覓個待自己好的、夠真心的人。要是那人的心被旁人早早的得去，又或是個見異思遷、朝思暮想之輩，跟著這樣的男還能快樂嗎？這規矩為甚女如此不公？在娘家時，我就不想嫁，可是就晚了那麼一天，就一天哥哥就回來了，結果我就被迫嫁人了……」
溫彩說著時，心頭一酸，扒在
案上哇哇大哭。
麻嬤嬤見她一哭，也跟著傷心。
杜鵑此刻更是想到溫彩到冷家後過的日，只有出門的時候她笑得開心、輕鬆，在這家裡都是刻意在討好老夫人。
可冷家這些人，又有幾個是真心對溫彩的，個個與她形同陌。
杜鵑一抹淚，忍冬與茉莉也跟著哭。
李氏想寬慰幾句，卻連自己心頭都是酸酸，溫彩說得對
對，女在娘家過得如何快樂都不是真的快樂，這還得看嫁人能不能得遇一個好夫婿。
溫彩哭了一陣，叫嚷道：「我不要留在冷家！冷家就如其姓氏一般的冰冷啊！我要離開冷家，我要和離，嗚嗚！我要和離，我要離開冷家……」
她捶南著桌哭得聲嘶力竭，像孩般的嚎啕大哭之聲，很快就傳了出去。
麻嬤嬤輕聲道：「大\奶奶快別哭了，這傳出去都成什麼樣了？」
「什麼名聲，不過是外頭光鮮內裡骯髒，全是一肚壞水。我不要裝了，裝這些門面給誰瞧，我要和離！嗚哇哇……」
她顧忌身份，偏冷昭就打她的臉面，約定成空，還不如放了個屁。竟背著她，要了蕭彩雲主僕，其行讓人噁心。
冷昭都不管不顧了，她何必還要裝樣。
李氏只覺今兒真是倒霉透了，她原想勸溫彩幾句，好叫她收斂些，沒想竟惹得她大哭大鬧，還直嚷著要和離。溫彩這模樣，哪裡像大家閨秀，倒像個市井潑\婦一般。李氏原是大家出來的小姐，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遇到溫彩的撒潑哭鬧，竟是半分法也沒了。
杜鵑瞧著不對，趁著這裡亂作一團，轉身出了冷府，跑去尋了車伕老羅，使了銀錢往鎮遠候府趕。
溫彩早前想忍過半年就好，可現在看來便是這半年她也忍不下去了。
哭聲遠遠的傳來，迴盪在空中，似在竭力控抑，又似在傾情發洩，令人肝腸寸斷。
溫彩討厭古代，汪氏在世時，她是快樂的，雖然打理田莊、鋪很辛苦，卻沒有現在這般壓抑。
早前她想，她是能挨過半年之期的，可現在她越發覺得難捱了。尤其現在，她一天也不要多呆在冷府。
沒多會兒，哭聲驚動了鄭氏。
李氏讓冷晞去稟了老夫人。
溫彩越哭聲兒越高，哭得渾身乏力，一抽一搐，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鄭氏與冷曉匆匆趕來，未進追雲軒就見老夫人在兩個丫頭攙扶下也到了。
老夫人顫聲兒道：「這好好的，又是怎了？」
冷晞心下一轉圜，說不好老夫人連李氏也要怪罪上，避重就輕地道：「我和娘經過追雲軒就說來瞧大嫂嫂，原是很高興的事，大嫂嫂賣了家鋪，今兒又置了一套頭面飾和一件好漂亮的衣裳，花了四千兩銀，娘本好心想勸她勤儉日。
不想大嫂嫂卻說，那天晚上與大哥去安王府探蕭彩雲，蕭彩雲與她說，田莊、嫁妝都會是她蕭彩雲的。嫂嫂就越說越氣，直說便是把她的嫁妝都敗光了也給蕭彩雲奪了去，然後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直說大哥還逼她，要她幫著把蕭彩雲娶進門。又說現在在冷家兩頭為難，這日過得憋屈……這一哭就越發不能收拾了，陪嫁嬤嬤、丫頭都一併跟著哭了起來。」
老夫人咬牙切齒地道：「我就覺著她近來變得有些奇怪，直說有原由。」一扭頭直望著鄭氏道：「瞧瞧你生的好兒……這個家還不夠亂麼，蕭彩雲還沒進門，還要打人家嫁妝的主意，這在哪家都沒這樣的事。」
溫彩原想低調些，可冷昭似乎打了她的主意，因為他說其實「你做嫡妻也不錯」，這叫什麼話，她溫彩說什麼也不會做冷昭的女人。
她要離開冷家，早前還想徐徐圖之。可看看冷昭那種渣男，她受不了，片刻也不想久待。今兒悲傷來襲，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花自己的錢，冷府上下個個都想管，她今兒就給她們一些厲害瞧。冷家瞧著光鮮得很，一個個都是別有用心。尤其是房的人，瞧著就討厭。
老夫人與鄭氏進了院門，溫彩扒在案上哭得一張臉花花的，原施的脂粉越像是一幅被塗抹的殘畫，頭上戴著貴重的紅瑪瑙掐絲飾，身上穿著漂亮的衣裙，偏人卻哭得沒有人形。
溫彩見老夫人到了，渾身一軟，撲爬了過去，大聲道：「老夫人，我要和離，你讓我離開冷家，我要離開。你也是有女兒、孫女的人……若是你金尊紆貴的孫女如我這般境地，你該作何感想，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啊？
冷家是皇親國戚，我們溫家自是招惹不得，更高攀不得，你讓我離開吧。我沒有能耐幫冷候爺娶蕭彩雲，她要是進門了，就會把我田莊、店舖拿了去，要不讓他進門，冷候爺就會恨我佔了她的妻室名分……
老夫人，你們誰曾想過我的難處。我要離開冷家，還請老夫人做主，就讓我回去吧！昔日冷家給的聘禮，今兒我們溫家都退還你們，只求你讓我帶著我的嫁妝離開……」
今兒因為一時沒控抑住，已經失儀了，性鬧到底，好歹給自己換個自由、換來離開。
鄭氏蹲下身顧不得禮儀，軟聲道：「彩兒，我知道你這些日受了委屈，我們自給你做主。」
「我不要什麼做主，我只要離開。冷候爺到底是你們冷家的兒，關起門來，又有哪家會向著一個外人，況且這裡面還牽扯到冷家的家醜，誰會張揚開去。他娶未及笄的我進門，原本名節有損的就是我，我都不計較了，為什麼你們不能讓我離開。」
這幾日，她與杜七嬸點破自己離開的心，與杜鵑點破離開之心，甚至還與麻嬤嬤點破，她自己不覺，其實是她潛意識裡離開冷家的心思越來越重，最後重得像一座大山，壓得她無法忍受。
前世，她是獨生女，從小就是捧在人心裡長大的。今生她也是汪氏疼寵的孫女，雖未前世快活，雖辛勞些，卻打小沒受過什麼委屈。來到溫府，她也是壓抑了幾個月、憋屈和忍受了幾個月，而今一朝暴發，再也受不了。
nbsp;冷曉原就厭惡溫彩，此刻強自鎮定：「大\奶奶且起來說話，這樣扒在地上成什麼樣？」
「又說禮儀、規矩嗎？你們一個個怎不與冷候爺說去？」
明明是彼此生厭的兩個人，卻生生要扯到一處，結果是彼此都委屈。
李氏與鄭氏一左一右將溫彩扶起，她方勉強坐到了貴妃椅上，這世家豪門的人果真個個都愛面。
剛坐端，就聽到外頭一陣凌亂，卻傳來一個男的厲吼聲：「滾開！就憑你們，還配與我溫玉堂對招，老是過來瞧妹妹的，要是這府裡的欺她，休怪我手中的馬鞭無情。」
眾人凝了一下，忍冬率先奔了出去，一瞧溫青那眼淚就撲簌簌地滾下來。
溫青大聲道：「說！是怎麼回事？」
麻嬤嬤亦迎出來，便將溫彩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溫青看著哭得一張臉花花，眼睛腫成桃，坐在貴妃椅上還在一抽一抽的溫彩，心疼與怒火共存，大叫道：「冷昭那個混賬！欺人甚，自個在外頭弄兩個主僕外室，還要我妹幫她娶人。這還不算，那外室還沒進門呢，就要謀我妹的田莊、店舖……」
這裡正高聲叫嚷著，外頭就聽到有人道：「我的大\奶奶，你倒是慢些走，小心動了胎氣。」卻是徐氏帶著下人也到了。
溫青一聽杜鵑回去報信，立馬就騎馬衝過來了。
徐氏生怕惹出大亂，一緊追，方才追到了冷家。
徐與徐蘭香也不放心，也跟在後頭。
鎮北候府一時間騎馬的、坐轎的、乘馬車的全都到了。
徐蘭芝得了信兒，也騎了自己的馬兒追過來。
徐與徐蘭香總算扶住了徐氏。
徐氏道：「在廟裡時，我就覺得妹妹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這樣……」
眾人似乎給溫彩把田莊一古腦兒只餘四畝全給徐氏尋到了最真的答案。
徐蘭香反應速快，聽到溫青的聲音，立馬道：「大姐夫，這是冷昭寵外室滅妻，他看上了旁人還逼妻室幫他娶人，這還不算，人沒過門就要奪人的嫁妝這是哪家的規矩？她是計劃著害死溫家小姐麼？
大姐夫，這樣的男人就不能嫁。溫家妹妹才嫁過來多久，就被人欺負成了這樣。要不是她心裡有大的委屈，也不會哭成這般。在溫家的時候，誰不說溫家妹妹是個端方賢惠的……」
溫青胸腔裡的火苗更甚，厲聲一喝：「冷家說話主事的男人出來一個，老不屑與一幫女人說話！老今兒就把妹妹領回去，才不留在冷家受這窩囊氣。」
早在他回京城時，就想把溫彩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