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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 拍皇帝馬屁 文 / 浣水月

    九公主知今兒撞禍,橫了橫心,哭道:「母妃,不是她說的那樣,是……」

    「是什麼,事實擺在眼前,同樣是公主,九公主穿的什麼,十公主穿的什麼,身為姐姐,不懂得憐惜妹妹,還如此折辱自家妹妹,哪有天下第一家姐姐的體面與派頭……更新好快。」

    林中,傳來一個男子帶著怒意的聲音,「果然大膽,竟敢教訓朕的公主?媛」

    朕……

    所有人高呼「萬歲」齊刷刷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溫紫心下一驚,失去了平穩的心跳。

    溫綠則是早已經嚇不出話來了,渾身微微一顫。

    今兒怎就遇上皇家人了,早前還說是什麼人,居然要清廟,可是她們進後園的時候,也沒人說這裡在清園啊。除了皇家,又有誰敢讓春暉聖母廟清廟、清園呢?

    溫彩愣了片刻,提裙跪下反。

    皇帝面無表情,「怎麼不說話了?」

    完了,她的話被皇帝聽見了。要是皇后聽見,七公主跟皇后求求情,幸許她就萬事大吉了。說自己越矩了,呸,這從來不是她溫彩的性格。

    她聲音不高,卻足夠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明白:「回皇上,臣女不明白,九公主是公主,十公主也是公主,為什麼有的公主可以飛揚跋扈,而有的公主卻過得如宮婢都不如?皇上,只要是你的兒女,就該是人中龍鳳,是天下最尊貴的兒女。

    為何十公主想給謝聖母上炷香,為親娘祈福都要求九公主,而九公主卻可以果然拒絕?為何十公主要給一個臣子之子端茶遞水?而冷五爺卻可以藉機輕薄十公主?」

    這番話,是在指責皇帝失了父親之責麼?

    皇帝的臉有些難看,似有慍怒。

    淑妃欠身道:「稟皇上,這都是臣妾侄兒的錯,可錯已造成,臣妾奏請皇上將小十許配給冷時,冷時這孩子素來是莊重的,想來也是喜歡小十……」

    這絕對有陰謀!

    小十渾身冰涼,又恐懼,又擔心,要是皇帝真把她許給冷時,她還真不敢反抗,只切切地掃過七公主,又望著溫彩,一臉慌色。

    七公主冷笑一聲,「父皇,兒臣還真是奇了,不是下令清園了麼?這冷時是怎麼進來的?還有人故意給他機會輕薄十妹?父皇,以兒臣之見這是有人居心叵測。」

    慕容恆是郡王,但他與定國公、鎮遠候都交好,如果冷家娶了慕容恆的胞妹小十,無疑是逼著慕容恆站到安王慕容悰那邊,這打算真好啊!

    皇后心下明白,不由對淑妃的警惕又深了幾分。

    正欲開口,卻聽溫彩不緊不慢地道:「七公主說得是。稟皇上,十公主貴為九五至尊的女兒,當配天下的才俊人物,有狀元之才,武能有平疆定國之功。」

    就憑冷時,那個讀書不成,武功不濟,連她溫彩都打不過的廢物,也配娶十公主麼?溫彩憶起夢裡,十公主的一生過得淒苦,前半身受德妃所累,後半身則是受她所累。這一回,她說什麼也要護住十公主,不讓她再受委屈。不是她心善,而是為了求一個心安。

    淑妃冷笑一聲,「溫氏這話是說我侄兒冷時配不上公主?」

    「既然淑妃娘娘認為這是良緣,臣女奏請皇上,把九公主許配冷時為妻,自古道,表兄表妹自好一對。十公主年紀尚小,不敢搶了九公主的良緣……」

    淑妃險些沒氣得吐血,這女子著實張狂得很,不畏不懼,居然以這副腔調與她說話。

    皇帝掃了一眼冷時,那副猥瑣樣,別說娶他女兒,便是娶他身邊服侍的宮娥他都不樂意。

    皇后與七公主則在心裡大叫痛快,淑妃不是很得意麼,今兒竟被溫彩給塞得啞口無言,只氣得瞪眼握拳。

    「稟皇上,臣女不懂什麼大道理,但臣女覺得,既然都是公主,無論生母是否尊榮、得寵,都該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兒。皇上日理萬機,可今日十公主被人欺負,臣女斗膽,請皇上給十公主做主!」

    皇帝面無表情,厲聲道:「好!好得很,你小小一個女子,竟敢頂撞起朕來,來人,把此女帶回宮中,朕要好好處置此事。」

    七公主驚呼一聲,「父皇,彩彩有什麼錯?彩彩性子直率,不畏強權,要不是彩彩,十皇妹還指不定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兒呢?父皇……」

    皇帝厲喝一聲:「起駕回宮!」

    「恭送皇上,萬歲萬萬歲!」

    溫綠嚇得顫顫慄栗,「紫堂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六姐姐許要沒命了,她的膽兒……也夠大!」

    淑妃得意地揚頭,一扭頭滿是失望地看著九公主。

    九公主心想:這原怪不得她,誰知道這園子裡竟沒清乾淨。

    溫紫見人已走遠,突地跳了起來,對紅燕道:「你還站著做什麼?快找大堂兄啊,六妹妹……被皇上帶回宮了,快找大堂兄去救人啊……」

    雖猜到會出事,可溫紫沒想溫彩會觸怒聖顏,萬一真的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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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再信,忙吩咐紅燕報信傳話,好讓溫青設法救人。

    溫彩的膽兒也太

    太大了,早前有人說溫彩在宮裡和七公主打架,現下瞧來,溫彩還真有這膽兒。

    溫紫想到溫彩以前在溫府的情形,溫彩的膽小,溫彩的怯懦……如今瞧來,溫彩那時全都是裝的,現在的溫彩才是最真的。

    不多會兒,汪嬸子也知道了,帶了溫紫姐妹回鎮遠候府,前去尋溫青。

    紅燕又去了雍郡王府找慕容恆,直亂得雞飛狗跳。

    而此刻,溫彩正與七公主坐在鳳輦裡,最豪華的龍輦上坐的是皇帝和皇后,後頭又一輛是淑妃母女。

    七公主緊著心,「這可怎麼好?父皇好像真生氣了,彩彩,你也真是,都說我口直,你比我還直。」

    溫彩笑,雲淡風輕,不以為然。

    「你還笑,我父皇或許會殺了你。」

    溫彩的笑容微微一斂,皇帝要殺她?她說的可都是實話,「昏君才亂殺人,我說的話都有道理咧?」

    「你……」七公主語塞,看了眼一邊坐著的小十,「你也真是,宮裡也有佛堂,不是也有謝聖母神像麼,你去那裡拜也一樣,怎的跟著小九出宮。冷時怎麼進的後園,那分明是有人把他放進去了,分明就是有人下了套等著你鑽……」

    小十埋著頭,心裡又害怕又難過,溫彩待她好,為了她甚至頂撞皇帝。

    溫彩道:「你怪小十做什麼?她怎麼知道有人設好了局等著她跳。」

    「局,什麼局啊?」小十驚訝地問。

    七公主一惱,罵道:「你在宮裡白活了十幾年,冷時哪來的膽子敢碰你,分明是得了人的暗示。淑妃的那些話明明是想把你嫁給冷時,這樣一來,你嫁入冷家,你四哥為了你,少不得要幫安王殿下得勢,你還真以為小九會那麼好心帶你出宮玩呢?」

    小十目光一黯,原來這內裡還有這麼多事。

    不是因為她長得水靈,根本就是為了逼他哥哥幫安王……

    「我……我……」小十著急,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彩輕聲道:「華華,你別嚇著她。小十在冷宮長大,和你們幾個不同,她從小就膽小,性子又溫順,哪裡曉得這種事。」

    母親不得寵,被貶冷宮,小十從小就過得很苦,都十四歲了,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無論是皇子、公主,都喚她一聲「小十」。在宮裡,連太監、宮娥都能欺負,就更別說其他有母親、兄長呵護的公主。

    小十突地跪了下來,「七公主,我求你了,你幫幫順娘吧,你幫幫她。今兒這事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順娘,順娘是為了保護我,才……才和皇上頂撞的……」

    七公主結結巴巴地指著溫彩,眼裡閃著光亮,有驚喜,有意外,「你……你……小十為什麼叫你順娘?」

    溫彩笑了一下,「順娘是我的閨字,我祖母取的。溫彩是我的名。」

    「乳字!」七公主看著外頭,這幾日就聽欽天監的大臣在皇帝耳邊嗡嗡,時不時提到順娘,說她有「異世真鳳的命格」,此乃我朝祥瑞之兆,又可換來百年昌盛、天下太平。

    七公主心下大喜,突地大聲喝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另有閨字?」

    溫彩要拉小十起來,小十跪在那兒不動,「彩彩,彩彩……挺好聽的啊。」她有些急了,「十公主,快起來!」

    小十見溫彩惱了,這才起身,「七公主,你一定要救順娘。」

    「別再順娘順娘的叫,這名真難聽,你還是喚她彩彩,我一直都喚彩彩的。」七公主頓時釋然,「別救了,彩彩不會有事。」

    在未得到證實前,七公主不想讓旁人知道溫彩的事。

    她心裡暗想:皇帝帶溫彩入宮,莫不是還有別的用意?

    三個人,三種心思。

    溫彩琢磨的是,皇帝不會真殺了她吧?她今兒是衝動了,尤其是對皇帝說的那番話。

    七公主則在思忖:溫彩是欽天監找的順娘,那麼她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那麼多人在尋溫彩,好不容易找著人,皇帝也會順應天命,自不會為難她。

    小十則是又怕又憂,要是溫彩因她丟了命,她如何向哥哥交代?

    皇宮,重重殿宇,高敞巍峨,斗拱飛簷,無窮無盡的宮闕樓閣,在這宮燈稀疏的黑暗裡,曠寂而冷。

    殿宇鱗次櫛比,宮廊繁複。

    一個古板得像石頭一般的嬤嬤冷聲道:「溫六小姐,請隨我去養心殿。」

    小十緊張地拉著七公主。

    七公主寬慰道:「你別擔心,不會有事。」

    怎能不擔心呢?她們在一起住了那麼久呢。

    小十心亂如麻,一扭頭往冷宮跑去,她要告訴德妃,讓德妃想辦法,要是她能出宮就好了,她可以叫哥哥來幫忙,讓哥哥去皇帝跟前求情。

    溫彩近了養心殿,只見宮門

    兩側立著七八個大臣,一個個目光怪異地看著她。

    她是怪物麼?溫彩想,除了她的衣袍沾了泥土,也沒什麼失矩之處,怎的被他們看得像是在瞧猴子。

    她站在宮門口,倒吸了一口寒氣,既來之則安之,她相信皇帝不是昏君,只要她佔了道理,皇帝總不會因為她一個小

    女子的話就把她真的咯嚓掉。

    「臣女溫氏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臣女拜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安康!」

    皇帝看著大殿上的小女子:目光清明,舉止端方。「你不怕朕殺了你?」

    「回皇上,秦皇漢帝各領風***數百年,論風流人物當數今朝,一代天驕的皇上更是英明神武,怎會因小女子說了幾句實話就要殺小女。」

    這是什麼詞兒?

    新鮮又奇特。

    那言辭之間,竟是連秦皇漢帝都不擱在眼裡,把群臣誇了,也把皇上誇了。

    皇帝一愣,正要笑出聲來,卻突地轉肅,「不要以為說幾句好話,朕就會輕饒你。」他一轉頭,對皇后低聲道:「照朕的吩咐著辦,不要讓他們瞧出來。」

    「是。」皇后輕應一聲,臨離開的時候,沖溫彩微微一笑。

    溫彩立時便明白,她不會死了!

    只是,皇帝把她帶回宮做什麼?

    「來人,賜溫六小姐坐。」

    一個皇帝,給一個年輕小姐賜座兒,怎的這場面古怪得緊呢?

    溫彩謝了恩。

    皇帝道:「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彩如實把九公主、冷時欺十公主的事說了。

    末了,她提裙跪下,深深一拜,「皇上,十公主是您的女兒,臣女奏請皇上給十公主一個公道。」

    大總管垂著頭,這女子當真夠大膽,公然與淑妃為敵。

    皇帝若有所思,要不是今兒見到十公主,他不會憶起那個人——秦德妃。十五年了,他整整十五年沒見過秦德妃。猶記當年,秦德妃初入太『子』宮,比現在的小十稍大些,卻已出落得水靈秀美,一晃眼二十多年過去了,而他登基亦有十八載。

    溫彩靜默地跪在中央,不驚不懼,目光沉靜,她總覺得如芒刺在背,就似暗裡有眼睛在盯在自己,似要把她盯著一個窟窿來,她想扭頭去看,到底是誰在偷窺她卻終是抑住。

    她的感覺沒錯,在通往偏殿的珠簾後頭,有兩個欽天監會相面的官正對溫彩品頭論足,其中一人手拿個女子畫像,「目光清明,乃是正義之人;額飽滿,硬堂紅潤,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貴相;五官如雕琢的昆山美玉,容貌端方……」

    另一邊偏殿,皇后又與兩個會周易的欽天監官正合八字、看命格,官正拿著六女子八字,正在掐指細算。

    過了良久,皇后方輕言細語地問道:「哪個女子是大富大貴的命格?我正想挑出一人來指給本宮娘家的侄兒。」

    官正欠身道:「稟皇后娘娘,除了這個六月十三出生的女子,旁的都成。」

    「這是為何?」

    另一人竟有些激動,「回皇后娘娘,這八字……是不是袁老監正遇到的那位順姑娘?是……真鳳命格。」又行一禮,「微臣斗膽,皇后娘娘能允微臣見見她麼,微臣還是第一次遇到生有如此八字之人。」

    皇后冷聲道:「這六人的八字是皇上給的,至於這女子是何人,本宮也不知是誰?」

    溫彩……

    竟然是真鳳命格!

    皇后有些小小的激動。

    「她的命格到底如何?」

    「回皇后娘娘,這命格乃是旺國旺夫的命格,乃是女生男命,是與永樂皇后一般的人物。」

    「好了,本宮知道了。今兒這事,你們倆把嘴閉緊了,要是往外透出一個字去,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

    兩人又喜又驚,喜的是,瞧這樣子,是有人已經找到那女子。驚的是,不敢說出去啊。

    可這女子到底是誰呢?

    七公主見溫彩一見養心殿,大半個時辰也未出來,心下擔心,自己先進了大殿,行罷了禮,笑道:「父皇,我好久沒見彩彩了,能不能讓我帶她下去玩。」

    「帶走吧!」

    溫彩在這裡靜默地待了大半個時辰,皇帝自批閱奏章,卻在暗中觀察,她就靜靜地跪在那邊,不急不燥,盯著大殿的地板似在想什麼事,因她一會兒含著笑,一會兒很興奮的樣子,一會兒又是在擔心什麼……

    皇帝一抬手:「溫氏,跪安吧。」

    溫彩道了聲「謝皇上」,隨七公主出了大殿。

    一出來,就揉著膝蓋。

    皇帝又對外頭道:「傳下一位女子進殿。」

    那女子見禮,靜跪在大殿中央。

    皇帝給了皇后六個女子的八字,同樣又請了六個女子進大殿,讓欽天監的人按八字批命、據面相批命,甚至還摸骨批命……能用的都一古腦兒地使上了。

    袁天瑞不是說溫彩乃是異世真鳳麼?

    他就要瞧瞧,這些人能不能從中認出來。

    要是認不出來,他就當他們放了個屁。

    溫彩是第二個進入大殿的女子,在她跪的過程中又有兩個女進來過,然後她們便陪溫彩一道跪在那兒了。

    令溫彩好奇

    的是,這兩個女子並不是宮娥打扮,倒像是哪家的小姐。

    溫彩一出養心殿,揉著膝蓋:「華華,我的腿都快酸死了。」

    「我若不來,你指不定跪到什麼時候。」

    溫彩吐了口氣,彎腰捏著小腿肚,「你派人與小十說一聲吧,免得她擔心。」

    「好。」七公主應了,喚了個太監,讓他去傳話。

    溫彩隨七公主到了虹錦宮,躺在偏廳的榻上,一身慵懶,身上已經換了一件七公主早兩年前穿過的宮袍。

    七公主也她一併躺在一側,呢喃道:「彩彩,我有哥哥了。」

    「你當然有哥哥,還有幾個哥哥呢。」

    七公主瞪了眼,「我是說同母的哥哥。」

    溫彩失聲笑起來,「皇后娘娘有喜了,就算有喜,也不能過幾月就生出個比你大的皇子吧?」

    「你……」七公主氣惱。

    溫彩頓時定下心神,世人皆說皇后膝下無子,其實皇后有一個兒子,所有人都說三皇子夭折了,可她卻知,三皇子現下還活得好好的,只待皇后千秋壽節,三皇子就會重回皇家。她勾唇笑問:「你有哥哥?難不成你三哥好好兒地活著?」

    「你知道我三哥?」

    七公主翻坐起身,面露驚色。

    三皇子慕容恪與二公主景陽原是龍鳳胎,聽說在三歲那年掉入御花園荷花池,之後便染了風寒,不久夭折離世。

    溫彩驚道:「三皇子並沒有死?」

    七公主歡喜地笑著,「也許過不多久,你就會見到他。我告訴你吧,其實今兒父皇、母后出宮,原是去春暉廟還願的。當年我三哥本就沒死,是欽天監的袁老監正占卜、算命說,我三哥要想平安無事地長大成人,就得送出宮去。後來,我母后就在謝聖母面前發願,只要她保佑三哥平安,待三哥歸來之時,就去春暉廟還願。」七公主不知道的是,皇帝出宮還為了驗證袁老監正的占卜,說「老龍稚鳳會相遇」。

    早前溫彩的疑惑,此刻得解。

    三皇子沒死,順王和安王爭鬥了數年,豈不要落空?只是她卻知道皇后千秋壽節那日會發生一件大事,也是這件事,讓順王、安王立分高低,而這個皇后與顧家滿心想要保護的皇子竟沒有逃過一劫。

    天朝皇家早有祖宗規定:立儲之時,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立賢不立庸。三立、三不立間,立嫡排在第一位的。皇后有子,豈能落到安王、順王二人身上?

    七公主有胞兄了,難怪她提到三皇子時眉飛色舞,跟撿了個絕世珍寶一樣。七公主微微一笑,「彩彩,要是我三哥回來,你願不願意嫁給他?」

    「說什麼傻話呢。」溫彩面容平靜,「我有自知之明的,我是和離女,在京城的名聲很難聽,不攀這高枝兒。皇后娘娘和景陽公主一定會幫他挑個最好的女子為正妃。」

    兩個人躺在榻上說話兒,而宮外溫青與慕容恆得了消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

    二人在宮門前一碰面,相攜入了宮中。

    皇帝、皇后又問了相面的幾人,「六位小姐裡,哪位小姐面相最好?」

    兩人異口同聲:「溫家小姐,雖不是最嬌美的,但一定是最有福相。」

    又私下問了摸骨的官正,也說是溫彩。

    最後又問了幾個抽的簽,這簽有數百支,是讓她們六人不同批次進入大殿,然後每人又選一隻簽,當時溫彩與另兩位小姐在,那兩位小姐生怕落後,搶著選了籤筒,這沒人要的就被溫彩得了,她拿到手裡一陣搖晃,其中一支就跳了出來。

    「一百八十號,這是什麼簽?」

    袁監正垂首答道:「稟皇上,這三百支籤是從護國寺取來的,受佛前供奉已有三百年之久。一百八十號,乃是帝王花。」

    「帝王花……」

    皇帝若有所思。

    皇后道:「此簽何解?」

    「得此簽的女子,若非生於皇家,就必嫁入帝王家。」

    皇后恍然所悟,難道溫彩注定要嫁給她兒子慕容恪。

    雖然溫彩早前嫁過一回,念在她尚未及笄的份上,又有旺夫旺國之命,她豈不計較了。再則,七公主與溫彩交好,溫彩那性子皇后還算喜歡,率直、坦然、大方,雖長得不算很美,但模樣還過得去。

    待欽天監的臣子離開後,皇帝夫婦倆沉默了良久。

    最後,還是皇后打破了寧靜:「皇上,今兒在春暉廟的事,你是不是還得給個處置?」

    溫彩的話又迴盪在皇帝的耳畔,這姑娘時而正直,時而狡黠

    「回皇上,秦皇漢帝各領風***數百年,論風流人物當數今朝,一代天驕的皇上更是英明神武,怎會因小女子幾句實話就要殺小女。」那話不僅拍了皇帝的馬拍,拍得讓他高興,同時她還有傲視青史之意。

    「哈哈……」

    皇帝放聲大笑起來。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可是有主意了?」

    「傳朕旨意,冷時膽大妄為,目無皇家,膽敢讓十公主侍茶,將冷效連

    連降***、罰俸半年,責其在家嚴加管教兒子——93764+dsuaahhh+2583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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