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歡喜冤家:單純相公無良妻

正文 第93章 面具 文 / 鳳殘

    「那怎麼辦?難不成還槍他們的?」

    「好主意。」

    「我開玩笑的!」

    「我不開玩笑。」

    羅明妍帶著他到另一頭,一陣掃射後,兩人上了快艇。

    天宇開著快艇離開時,船上的人連朝他們開了幾槍都沒打中,確切的說,是他沒被打中。除了雜亂的槍聲,還聽見羅明妍叫他不要回頭。

    羅明妍一槍打到漏油的救生艇上,立馬翻身將天宇撲倒在地。頓時,海上一片火光∼∼∼∼∼

    一個小時後,兩人到了一個小度假村旁沈天宇的私人公寓裡。羅明妍在護著天宇時,被爆炸了的碎片刮傷了肩部,有防彈衣的保護,天宇沒有事。

    到了公寓後,羅明妍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堅決不去醫院:「我討厭那種味道。」這就是她的理由。兩人看來似乎有話要說,有很多的疑問。天宇拿了幾罐啤酒,和她坐在陽台上。而她一直看向外面。

    「你是殺手?」

    「是。」

    「什麼時候的事?」

    「8、9歲吧。」

    面對如此直白的回答,天宇一時語塞。羅明妍的衣服破了,穿著天宇的襯衫,那些襯衫對天宇而言很合適,在她身上就顯得肥大的多,柔柔長髮迎飄舞,若隱若現那張蒼白的臉。天宇心中莫名產生了要抱緊她的衝動。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她沒有回頭。

    「今天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嗎?」

    「你是指我在船上的行為嗎?」

    「算是吧。」

    「怎麼,看到這樣的我,感到害怕了?」羅明妍喝了口啤酒,「你現在知道危險了吧?不晚。」

    「我不否認,我是被你今天的一切給嚇著了。但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膽識和勇氣,這是一般女孩子做不到的。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你不需要謝我,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乾杯。

    「你今天說,自己曾一度生活在黑安裡,是什麼意思?」

    「小時侯受訓時,就是在黑屋子裡,體驗突如其來的襲擊。要學會打人,就要先學會挨打。這是一成不變的道理。長大後,有一次視覺中樞受損,作了一段時間的瞎子。」

    「那你今天追的那個人,也是殺手嗎?」

    她點頭。

    天宇看著她,說:「我們是朋友。」

    羅明妍轉過頭。

    「朋友是不應該有太多的隱瞞。」

    羅明妍笑了。

    「你可終於笑了!」

    「好吧,我告訴你。」羅明妍一口氣干了所有的啤酒,「6歲,我的養父母被殺,我就到了孤兒院。哼!在那個地方有的只是更多的痛苦和恨。兩年後,我傷了一個孩子,從裡面逃了出來,流浪了一段時間後,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告訴我,要想不讓人欺負,不會挨餓,就要讓自己變的比別人強。他還答應幫我報仇,但是我必須歸順他,做他的手下。我答應了。他做到了,我就也要兌現諾言。」

    「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受過多少次傷了。只知道每次回到房間,總是有新傷,但是實在太累了,沒有時間處理。慢慢的,新傷不斷,舊傷不去,最後進了醫院。」

    「不是你去的吧?」

    「是蝶∼∼」羅明妍頓了頓,「就是我今天追的那個人,她和另一個女子,叫徐漾如。她們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忙送我去治療,好在即使發現,不然我就死了。」

    天宇拉開另一罐:「後來你們成了朋友?」

    「嗯。漾如還有一個男朋友,叫言世哲,他是個很嚴厲的長輩。大家在一塊兒時,有說有笑的,像個大家子。我也慢慢的開始接觸外面了。」

    「那麼,現在呢?」

    羅明妍的眼中,閃著一絲傷悲:「漾如死了。」

    「什麼?」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就是在她死後,一切都回不去了。」她閉上眼睛回想著,「言師兄不再像以前那樣經常笑了,我跟隨著蝶開始打拼自己的天下。後來,我到了這裡,師兄也來了,可是他不是來看我的,是來執行殺蝶的任務的,蝶選擇了背叛。一夕之間,所有人四分五裂,聚散離別,似乎都變的不重要了,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我質問自己,這是為什麼?大家都怎麼了?」

    「人,總有很的無奈。」天宇走到她身邊:「天色不早了,睡了吧。」

    「我想再坐一會。」

    天宇明白,她需要冷靜。就一個人回到房間,在裡面喝悶酒。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出去看時,羅明妍已經趴在那睡著了。

    天宇輕輕抱起她,像在抱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將她軟軟的身子安放在床上,自己躺在她的身邊,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細細地觀摩這尊美麗的藝術品。近乎完美的五官,使她的側面看上去如雕像般。細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嘴就像鮮紅的jin果,在誘惑著天宇。

    羅明妍的眼角掛著一滴淚珠,純如水,淨如心,這讓她顯得更加離塵脫俗。她的模樣就像是位天上仙子,不過

    ,她的破綻是手,天宇握著她的手,並非想像中的那般柔滑,有些粗糙,好像還長了繭子,是啊,再尊貴的仙子,下到凡間都是來吃苦的。讓這樣一位仙子再自己的懷裡入睡,天宇不敢有任何歪念頭,只知道什麼是神聖,什麼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輕輕地吻干她眼角的淚水,她的眼睛動了一下。允入口中的淚水,冰冷、苦澀還有無奈,如她,亦如他。

    「晚安,仙子。」天宇說道,下了床到沙發上去睡了。

    當陽光再次灑在自己身上時,天宇驚奇的發現,自己睡在床上,難道————他馬上掀開被子——衣服好好的,羅明妍不在。

    「你醒了?」羅明妍從廚房裡端出早點。

    「我怎麼會在床上?晚上不是你在這裡嗎?」他問。

    羅明妍轉了轉眼珠:「那就要問你了,怎麼會跑到我床上來?」

    天宇驚慌失策:「難道說,我對你∼∼∼∼∼」

    「嚇嚇你的,別緊張。」羅明妍從奶鍋裡倒出一種淡青色液體,「這麼沒有警惕心就睡著了,你以為殺手就只是嘴上說說的嗎?」

    「那∼∼∼∼∼」

    「等你睡了,我就把你轉運到床上,總不能讓上司睡沙發吧?」

    天宇瞪大眼睛:「你說,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

    她切了片麵包:「不是我還是鬼啊!」

    「怎麼做的?」

    「什麼怎麼做啊,不就是抱嘍。」

    「不會吧!你有這麼大的力氣嗎?」天宇不敢相信憑她不過80斤的體重,抱的起120斤的自己。

    羅明妍把桌上的東西弄好:「我說過叫你別小看我了。快起來吃早餐了。」

    天宇實在是不像喝這麼難喝的醒酒湯,但在羅明妍的威逼利誘下,還是妥協了。他十分慶幸自己昨天的理智。

    「羅明妍。」天宇嚼著麵包說,一起共餐竟是如此情景,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諷刺吧。

    「怎麼了?」

    「我可以叫你妍兒嗎?」

    羅明妍心中一顫:「不可以。」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有人這樣叫過你嗎?」

    「只有一個人這樣叫我,別人不許。」

    「那,那個人,是男的嗎?」

    「不,是女的。」

    「哦。」

    「吃完我們就回去。」

    羅明妍回到家,剛踏進家門,就看見羅兆先和阮月端坐在沙發上,神情焦慮。

    羅明妍沒有說任何話,就上樓去。

    「羅明妍。」羅兆先站起來。

    「什麼事。」

    「你還知道回來嗎?!」他突然提高了音量。

    阮月拉拉他:「你小聲點,別嚇著孩子!」

    「嚇著?嚇什麼?!她會嗎?!啊?」他又是擔心又是生氣的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一個女孩子從昨天下午出去到現在才回來,連個電話也不打!不知道家裡人會擔心嗎?」

    羅明妍冷眼看著他:「擔心?真是好笑!你擔心誰?我嗎?原來我這麼厲害,還讓日理萬機的大總裁擔心?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擔心過我,現在跑出來當好父親嗎?那我是不是要給您跪下謝恩呢?」

    羅兆先氣得頓時說不出話來。

    「好了,兆陽!你不要再說了!小語又不是孩子,她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別忘了她也————」阮月突然頓了一下,「也是我們的孩子。」她回身看著羅明妍:「你不要怪你爸爸,他也是急壞了,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剛去了醫院,才回來的等你的,伊軒還∼∼∼」

    「醫院?」她皺起眉,「怎麼了?」

    「爺爺回來了,可是他病了。」

    羅明妍手上的衣服滑落墜地如同它主人的心∼∼∼∼∼

    程明森的鼻子上叉著橡皮管,臉色蒼白的躺著,干如枯樹的手臂上正在輸液。病床邊上,是伊軒疲憊的身影。

    「他怎麼了?」

    「是老毛病,久治不好。去歐洲那麼遠的地方,老人家怎麼受得了。」

    「那現在呢?他會不會死?」

    「醫生說不會,已經過了危險期,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阮月按著她的肩,「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怎麼會這樣,都是我不好,我為什麼不肯跟你們走?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任性,爺爺才會去那麼的地方。」羅明妍的眼裡都是悔恨,「他為什麼還不醒?他應該要醒了。不要再睡了!」她正想走到床邊,眼前卻已什麼也看不見了∼∼∼∼∼∼∼∼

    「妍妍!」

    「病人剛受過傷,又有低血糖,再情緒激動,才產生暫時休克。需要好好靜養。」醫生站在羅明妍的床前對阮月他們說著。

    醫生走後不久,羅明妍就醒了:「你們為什麼要把我放在這裡?爺爺呢?!」

    「孩子,你放心,

    ,爺爺沒事。」阮月說。

    「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去看爺爺。」羅明妍強行撐起自己,可手臂上傳來的陣痛卻不得不讓她重新倒在床上,好強的她仍試著坐起來。

    阮月按下她:「你別動,爺爺沒事,他在休息,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了。你現在受了傷,這樣用力傷口會裂開的。你安靜些,好嗎?」

    「是啊,妍妍,你冷靜一點。不要這樣,再躺一會吧。」伊軒在一旁說著。

    羅明妍這才躺下。

    夜,再次降臨。又會發生什麼?她望著窗外,心裡想著。

    伊軒趴在羅明妍的床邊睡著了,敏敏從公司回來,把他轉移到沙發上,自己和羅明妍聊著天。

    「姐姐,我聽說了你昨天晚上的『英勇事跡』,真厲害啊!」敏敏笑著打趣。

    「都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知道?新聞都播了!」敏敏說著,湊近她:「你如實招來,昨天晚上你徹夜未歸,不會只是逃難吧?」

    「你少貧嘴。查過那些人的底細了嗎?」

    「先生那裡有人查了,這你不用擔心。」

    兩人說話間,阮月來了,推醒伊軒讓他和敏敏先回家。自己坐在羅明妍的床前,似乎有話卻說不出口。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阮月似乎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小語,我想,是該告訴你了。」

    「什麼?」

    「你一直想明白,也是我們一直保守的秘密。」

    「什麼秘密?」

    「伊軒的身世。」

    羅明妍一愣:「他的身世?」

    「這要從二十年前說起,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我們和那位『先生』的關係了吧?」

    「你們也是∼∼」

    「你父親是殺手,而我,是飛鷹部的。當年,我隨同你父親離開了組織,如果不離開,他也會殺了我們。」

    「怎麼了?」

    「我們知道了他的秘密,至於那是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後會知道的。」她頓了頓,「那時,我剛懷了你,不易走遠路,就到了一個教書的朋友家裡暫住,你父親曾經救過她。那個朋友就是伊軒的母親,她是個可憐的女人,愛上不該愛的人。」

    「誰?」

    「一個被通緝的死囚。」阮月閉上了眼睛。

    「你是說————伊軒的父親,是死囚!?」羅明妍不敢相信。

    「對。她比我早半個月分娩,生了一對龍鳳胎。等我生下你後,『先生』就派了人來,伊軒的母親和我都在同一間病房,當她得知,那些人的目標是你的時候,悄悄的更換了我倆的手帶,所以∼∼」

    「所以,他們帶走的,是伊軒真正的妹妹!」

    「我親眼看見,他們摔死了她。讓一個母親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別人摔死,這是多麼殘忍痛心的事情。也就是因為她的痛,使你活了下來。原本,我們以為這就是結局,可是,他們仍舊窮追不捨,我們沒有辦法,只有暫時離開,將你交給她。誰都沒想到,他們也會去她的家。為了你的安全,伊軒的母親在危機時刻把你送走,當我們趕到時,她已經∼∼∼∼」話說了一半,阮月的淚已佈滿眼眶。

    「後來呢?」

    「之後,我們從那些人手裡救回了哇哇哭的伊軒,為了報答他母親,我們決定讓他做我們的兒子。那時侯,我們也以為你過的很好,暫時不去找你,是想等風波過去,可一拖就是十多年,對不起。」

    羅明妍的手在顫抖:「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爺爺,我該怎麼辦?我錯了,原來最不能原諒的人,是我自己。您起來告訴我,告訴我該怎麼辦?」羅明妍徹夜坐在程明森身邊,一直憎恨的父母,一直討厭的哥哥,一直以來抱怨的所有人,此刻卻都成了自己虧欠的人。

    門開了,進來一個帶口罩的護士,給程明森換點滴,正要出去時,被羅明妍先一步在門口攔下:「您是護士?」

    「一直都是我在照顧程老先生的。」她說。

    「程老先生?」羅明妍走到她面前,「你昨天可不是這麼叫的啊。」隨即扯下她的口罩,是昨天的那個護士。

    「你幹什麼?」護士有些生氣了,要奪回口罩。

    「你還會易容?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羅明妍說著把手伸向她的臉,護士忙用手擋住,卻感到腰間有東西被抽走,放下手時不見她,回頭一看,槍口的黑洞正對著自己。

    「你的身手不錯。」護士笑說,「你是憑什麼得知,我不是那個護士。」

    羅明妍看著她的腳:「護士,怎麼會穿靴子呢?」

    護士宛然一笑,摘下臉上的偽裝,露出那張讓羅明妍魂牽夢繞的臉。

    握著手槍的手,無力垂下。

    「妍兒。」蝶微笑著向她展開手臂。

    羅明妍慢慢地走過去,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

    兩人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沒有多說什麼,羅明妍倚在蝶的懷裡,蝶按著她的頭。

    「姐,你的傷

    沒事了嗎?」

    「早好了。」

    「這些日子以來,你過得怎麼樣?」

    「我什麼都好。只是有點想你,放不下你。」

    羅明妍緊緊地抱著她。

    「你過的怎麼樣?這些日子為了我的事,累壞了吧?家裡人對你好嗎?」

    「好,我很好。」

    蝶捧起她的臉,擦去她的淚:「你說謊,如果快樂,為什麼要哭?發生了什麼?」

    「不,我沒事的。」

    「你不會輕易流淚,到底怎麼了?」

    「姐,我的事自己能處理,你不用擔心了。」

    羅明妍的脾氣蝶很清楚,也不多問:「你知道你父母的事了嗎?」

    「他們的過去?」

    「和『先生』林天承的關係。」

    羅明妍無奈地點點頭。

    「我是指林天承和你們程家的關係。」

    「我們家?難道這和爺爺也有關係嗎?」

    「林天承是個野心很大的人,他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只有想不到的。我正是在走你父母的路,這件事不那麼簡單,在這,我只能說和你的爺爺有很大關聯。」

    「你是說你也發現了他的秘密嗎?」

    「嗯。」蝶站起來,「時間不早,我也要走了。」

    「去哪?」

    「去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我會想辦法回來看看你的。」

    「不,走了就別再回來。」羅明妍拿出那個令件「如果真讓我選擇,你的命和我的思念的話,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蝶笑了,也哭了,她再一次抱住她:「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姐姐。」

    「小心敏敏。」

    「她也是不得已。我相信她。」

    「藏好項鏈,伊軒給你的那條。」

    「是你送的,我會好好留著。」

    「不止是這樣,它是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如果你把它丟了,所有人的犧牲都得不到回報。你可要好好保管。」她神情嚴肅的說,「還有,試著去改變自己,你的改變,也許會牽動很多人的命運。」

    目送蝶離去,心裡像是也隨著她離開了一部分。

    「妍妍,你看這個好嗎?」伊軒指著一條魚問。

    羅明妍翻開魚鰓:「不好。」

    「一會買好了所有的材料,還要去什麼地方?」

    「回家啊。」羅明妍挑著土豆說。

    「不去哪裡逛逛嗎?」敏敏問,「我剛才看見對面的商場在打折,我就手癢。」

    「那你去吧。」

    「好啊。」敏敏拉拉伊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伊軒笑笑:「不去,我買菜。」

    「我明白,在姐姐面前,你就是個心甘情願的奴才!我走了!」敏敏當真說走就走。

    買好了東西,就離開了超市,

    「你應該和敏敏一起去商場,那裡才是你們明星該去的地方。」羅明妍說。

    「我不覺得商場比超市好。」伊軒回答著,沒注意腳下,一個娘蹌,差點摔向車如流水的馬路上。

    「哥!」羅明妍及時扶住他,才不至於慘劇發生。

    伊軒吃驚地看著她:「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羅明妍看著他,「哥哥,我叫你哥哥啊。怎麼了?」

    「不,沒什麼,這是我第一次聽你叫我哥哥,有些吃驚。」伊軒尷尬地說,剛才懷疑自己聽錯了。

    「原來如此,那哥哥,我們回家吧。」

    羅明妍獨自一人在廚房裡忙活,伊軒和敏敏又被公司叫走了。廚房裡瀰漫著誘人的香氣。

    羅兆先走到她身邊:「妍妍。」

    羅明妍抬起頭,禮貌的向他微笑:「你今天很早回家啊。」

    「還不是因為你今天要親自下廚,我來幫你洗菜吧!」

    「嗯,好啊。」

    父女兩就這樣聊著,終於轉回了正題。

    「我聽說,你已經知道了,是嗎?」

    「是。」

    「你怎麼想?」

    羅明妍苦笑了一下:「我錯的很離譜,很過分。您能原諒我嗎?爸爸?」

    羅兆先也是一愣:「你∼∼∼∼是我該向你道歉才對。」他撫摸著她的左臉,「一定很痛,是嗎?」

    「不,都已經過去了。是我失去了理智。」

    「你一直是我的好女兒,跟我的性格很像。」

    羅明妍從他的眼中看出了異樣:「您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妍妍,你覺得伊軒怎麼樣?」

    nbsp;「伊軒?」

    「對。」

    羅明妍把目光放回手下的青椒上:「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他才好,有些天真,很善良,好像總以為能很好的掩飾自己,可是總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

    「這也是可喜的事情,」他說,「你也知道,他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一開始,我們還擔心過,後來發現,他的個性完全隨他的母親,所以我們也放心的讓他去闖。」

    「也對。我想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有爸爸疼,有媽媽愛,無論那個人本性多壞,都很難不變好吧?」

    「羅明妍,對不起。」

    羅明妍搖搖頭。

    兆陽把洗好的菜放在一邊:「你喜歡伊軒嗎?」

    羅明妍足足看了他10秒:「你在開玩笑吧?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天的話是我胡說的。」

    「可是你說中了一點——伊軒真的喜歡你。」他嚴肅的說。

    「好了,爸,這不好笑。」羅明妍把切好的牛肉和青椒放在同一個碗裡。

    「我沒有開玩笑。你冰雪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對嗎?」

    羅明妍沉默著,空氣中飄著雞湯的味道,夾雜著些許嚴肅。

    「是的,我想到了。」

    「那你也該想到,如果你們相戀,唯一的辦法就是公佈伊軒或你不是我們的孩子,可這樣伊軒難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算不知道,這也會是他的一個打擊;如果是你的話,那就更糟了,外界的流言蜚語將會鋪天蓋地的向你們湧來,再加上你的身份。這都是我們不想發生的,也是對伊軒不利的。」羅兆先皺著眉說。

    「這後果,我明白。」

    「我問你,你喜歡他嗎?」

    「我?我∼∼∼∼∼我、我不喜歡他。我只把他當成哥哥。」

    「那你就去戀愛吧。」

    將自己疲憊的身子放進溫水裡,放鬆自己。沐浴乳的香氣,纏繞著整個浴室。

    即使這樣,羅明妍也無法安撫此刻的心。

    那你戀愛吧。

    你不愛他,並不代表他就不會繼續愛你。

    去戀愛,讓他知道你們之間的隔閡!

    你讓他斷了這個念頭吧!

    退一步,對大家都好。

    耳邊迴響著程趙陽說過的話,心裡亂成一團。

    「只是戀愛,有這麼難決定嗎?你又不愛他。」羅明妍拿著浴具小熊,自言自語。

    「可我真的對他沒感覺嗎?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和天宇、師兄都不一樣的,這只是兄妹情嗎?如果是,為什麼在子陽和師兄身上沒有呢?」

    「這真的是愛嗎?」

    「不!不可以,我不能愛他,他也不可以喜歡我。絕對!」她將頭埋入水中,讓自己清醒。

    竹排,墊上紫菜,再是米飯,還有雞絲,香菇∼∼∼∼∼

    不過一會的工夫,桌上就堆了一堆紫菜包飯。

    「小姐,」阿日聞著香氣前來,「您除了去醫院,還要到哪?為什麼做這麼多?」他指了指已經切好的紫菜包飯,經羅明妍同意後,拿來吃了一個。「味道不錯,可是,程老先生吃得了嗎?」

    「不,爺爺那份我已經差人送去了。」

    「那剩下的呢?」

    「自己吃,還有∼∼∼∼」她說,「大部分送到劇組去。」

    「給少爺嗎?他今天好像胃不舒服。」

    「給天宇的。」她的聲音突然變小了。

    阿日並沒有很吃驚:「哦∼∼∼∼我明白。」

    「明白什麼?」

    「共患難共生死,你們的感情一定更深了,對嗎?」

    「共生死?」

    「你們不是一起躲過恐怖襲擊嗎?」阿日隨手抓過報紙,上面木然登著當天發生的事跡。《影星沈天宇海上遇襲,保鏢頂力保護,倖免於難》的字跡立為頭版。

    「本來,還有一份是說關於你和沈天宇是否是情侶的報道。」阿日一邊說一邊吃,「不知怎麼就不見了,本來我還想讓你看看的。」

    「不必了吧。我對這種事不感興趣。」羅明妍仍就注意手上的事。「以後有,也別在我面前提。」

    「知道!咦?怎麼你和少爺老是說同一句話呢?」

    「什麼話?」

    「就你剛才說的,『以後有,也別在我面前提』。」他學著羅明妍的語氣。

    「是指他自己的緋吧。」

    「不是,是指你的!」阿日糾正,「他是怕你受到傷害吧?輿論是很可怕的!」

    「輿論?」羅明妍突然想起了昨天羅兆先說的話,一時發呆。

    「小姐?你怎麼了?」

    「啊?∼∼∼沒、沒有。」她回過神,「只是在想,這些夠了沒有。」

    「應該夠了。」

    羅明妍裝好了吃的,突

    突然想起什麼,跑到樓上的房間,從敏敏的百寶箱裡,翻出一個小瓶子,再下樓來。

    「阿日!家裡還有生薑嗎?」

    當羅明妍趕到片場時,他們還沒有吃飯,正上演一場打戲。她看過劇本,是伊軒和天宇為了一件事爭執以至大打出手的戲份。現在,伊軒的眉頭皺得很緊,額頭都是汗,一定是胃病又犯了,聽阿日說,他從小就胃弱。

    「ok!過!收工!」導演剛喊停,伊軒就倒了下來。

    通!

    伊軒雙膝著地,一隻手支撐身體,一隻手捂著肚子。臉上痛苦的表情深深的印入羅明妍的眼睛。

    「伊軒!」

    「伊軒!!」

    不等她出聲,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走來關切的詢問,敏敏和天宇離他最近,兩人扶他到一邊,天宇的神情十分緊張,再怎麼都是好朋友。

    「伊軒,你怎麼樣了?藥呢?你的藥呢?」天宇看向敏敏。

    敏敏搖著頭。

    幸好不是外景,不然伊軒的這副模樣,光他fans的口水,就可以將整個劇組淹沒了。

    這時的伊軒早已痛得說不出話來,胃裡像是藏了把刀子,好細,好尖,自己每動一下,就會引來一陣疼痛,旁人的話語是那麼清晰的在耳邊響著,好想回答他們,讓這些關心自己的人放心,可是他的嘴已經沒有力氣了。嘴唇已經麻了,冰冷的∼∼∼∼

    依稀之間,只記得痛∼∼∼∼∼

    依稀之間,只記得汗水從臉上滾落∼∼∼∼∼∼∼

    依稀之間,只記得周圍好像都安靜了∼∼∼∼∼∼∼

    依稀之間,只記得有人扳開自己的嘴∼∼∼∼∼∼∼∼∼

    依稀之間

    有股暖暖的液體流入口中,滋潤著乾涸的喉部,痛意有些減少∼∼∼∼∼∼∼

    有一隻手輕輕地擦去自己臉上的汗水∼∼∼∼∼∼

    他睜開雙眼。

    羅明妍在他身邊,看著他,眉心處擰成一團。

    是她。

    心裡不禁竊喜,向她微微一笑,彷彿在說:我沒事,謝謝。

    看到他面有起色,大家都鬆了口氣。

    羅明妍把小瓶子和那罐生薑茶塞到敏敏手裡,沒有多看他一眼,起身離開。

    羅明妍分給大家還熱的紫菜包飯,這些人的飲食通常不規範,到吃的時候,盒飯都涼了,看到美味的新鮮菜色,也沒人去理會盒飯了。雖然羅明妍平時比較冷漠,可漂亮的女孩,總是惹人喜歡的,即使會碰釘子。

    可是有一點————她的手藝是不錯————導演說的——廚娘!

    「天宇!」羅明妍拿著一個盒子和一個保溫瓶走向他。「給。」

    「真是沒想到,就在前不久,你還對我愛理不理的,現在卻享受著這般待遇,我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天壤之別了!」沈天宇嬉笑著說。

    「吃你的吧!」羅明妍拿起一片紫菜包飯,塞到他嘴裡。

    天宇嚼著嘴裡的飯,笑看著身邊的她,眼裡儘是溫柔,回想著昨天晚上那個幸福的來電:

    您好哪位?

    是我,羅明妍。

    妍妍!這可是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我∼∼∼

    哦!對了∼∼你出院也不通知我,我還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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