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歡喜冤家:單純相公無良妻

正文 第126章 你恨我麼 文 / 鳳殘

    「在下丐幫長老。久仰暗霾公子大名,今日得見實乃榮幸。據某所知,公子在中原已經幾十年了,中原也算您半個故鄉了。如今您的故鄉受拜月邪教威脅,還請公子施以援手。以公子的名望定能使邪教臣服於腳下!至於公子的小小要求,我等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頭纏方巾,手拄華玉杖的顧長老緩緩踱至門前,小心翼翼的說,臉上長長的刀疤似乎活了過來猙獰的扭動著。

    「顧長老!」長鬚老者低呼一聲。那可是100個孩子的生命啊!

    「捨小我,伸之於大義!值得值得!」丐幫九袋長老顧無易就這樣盤算著。等他們兩敗俱傷時,他再收取漁人之利,那時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了。

    「哈哈哈這樣才像做生意嘛!」黑暗深邃的門後傳出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不知公子要多少人馬跟隨?何日起程?」顧長老瞇著眼睛朝門內探問。

    登時狂風從門後湧出,一連吹得他向後踉蹌退了幾步。

    鋪天蓋地的蝙蝠飛了出來,黑壓壓的一片遮住了天光。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深陷其中,即使是心機深重的顧長老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看到那人全身用奇異的黑色披風裹住,陰影交疊中,那兩點泛著冰藍的眸子讓人心悸。

    「有我這些朋友就可以了,即刻起程!」暗霾公子真姬墨將全身裹在黑色裡,隨蝙蝠構成的陰影向遠方飄去。

    「他就是安霾公子啊!」目送著真姬墨離去的下屬們開始唏噓不已。「他真的真的不像凡人」

    「收拾準備一下,明日起程!」顧長老一拄枴杖,枯葉碎碎掉落。

    落日西下,塞外的天地依是沙塵漫天,混沌不清。茫茫沙塵中,依稀有兩個身影在艱難的移動。

    「通過狷之原再穿過黑色森林就到達目的地了!」雖然僅一步之遙,緋衣女子仍是遮擋著沙塵大聲的喊。白天經歷過兇惡之獸狷的襲擊,現在又趕上沙塵暴,女子滿是疲憊。

    她旁邊的少年亦是風塵僕僕,牽著沙漠之舟雙峰駝躲避著席捲而來的風暴。

    茫茫荒涼之野,腳下蔓延無盡的是黃沙,一目望去,寸草不生。塞上的風凌冽粗誑,從耳邊掠過猶如千軍萬馬。夕陽的餘輝被漫天沙塵攪得支離破碎。

    「看!石頭林!我們快去那裡!」少年疲憊的眼睛一亮,指著前方大喊道。

    隱隱約約中,幾十塊矗立在荒漠裡的巨石映入眼簾,緋衣女子同樣興奮,那裡就是他們的避風港啊!

    夜裡的塞外與白天就是天壤之別。白日的狷之原是血腥暴戾的,有惡獸狷的追趕有瘋狂的風暴。夜裡的狷之原是寧靜優美的,有和煦的微風有漫天璀璨的星光。

    緋衣女子取下駱駝背上的水袋搖了搖,無奈的垂下頭。他們的水喝了一半,另一大半在逃避食人獸狷的路上灑了,現在要忍著飢渴度過這個晚上了。她苦笑著舔舔開裂的嘴唇。

    「哎,小弟弟,你在看什麼呢?」緋衣女子見少年對著石頭發呆便好奇的問。

    少年一寸一寸撫摸敲擊面前的巨型黑石,眉頭深鎖,「你說它們是怎麼形成的?從質地看,它們似乎在荒漠中存在了上千年。」

    女子倚著駱駝坐下笑道:「想這些問題倒不如想想怎麼找水源。」

    少年對女子的話並未作答,可能是研究得太投入了,只是盯著石頭發呆。

    「啪啪」黑色的巨石上居然開出一朵朵白色的石頭花。晶瑩剔透的花朵裡盛滿了香醇可口的瓊漿。少年欣喜的摘下一朵遞予女子,「妃玉姐姐,你看!」

    「呀!你可真是個乖弟弟,這麼好的東西都被你找到了!」被喚做妃玉的女子接過花朵深深的嗅著,高興的跳起來。

    少年準備摘另一朵時,妃玉卻將他攔住了。

    少年疑惑的看著她,卻發現她站立不穩,搖搖欲墜。「有毒!」

    「姐姐!」少年接住她驚詫的呼喊。

    「彭——彭——彭」一塊塊黑色巨石爆裂,閃出一隻隻蝙蝠,它們環繞著扑打著圍著中央的巨石。

    一聲巨響,石頭四分五裂,黃沙內陷。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寥寥荒漠上。他全身上下被黑色披風裹得密不透風,帽簷下那兩點眸子在夜裡詭異的閃著冰藍的光芒。

    「心,心好疼」妃玉夢囈著,少年急切的扶著她。

    「睡吧睡吧!睡醒了就不再痛苦了」黑衣人沙啞的聲音空靈的彷彿唸咒。

    少年見女子不再呻吟沉睡過去便放下她,面向黑衣人而立,問:「你是誰?為何用毒毒害我們?」

    「哈哈哈」黑衣人枯笑,「我不是人,而是鬼——吸血鬼!你們闖入我的禁地!」

    少年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作為武林至尊他當然聽說過吸血鬼的事情。他對吸血鬼並無好感,抽出辟邪寶劍放開步子起式掠向他。

    迎面的是成群的黑蝙蝠,少年只管衝殺,一柄劍上刺下鈍左砍右殺,清光過處,鮮血飛濺。至黑衣人尚有半丈,少年突然改變劍風橫掃群蝙,全力一擲,電光火石,只聽得一聲鈍響,辟邪寶劍已插入對方心口。

    「好身手!不過我說了我不是人,你殺不了我的!即使是辟邪也不能!」黑衣人雙臂張開,黑色的披風散開,胸前的劍被他硬生生一寸一寸逼出體外,那劍依然清光四溢——竟未沾半滴血!

    將劍退出體外後,他仰天長嘯,銀色

    色璀璨的星光裡,兩顆長長的尖牙利齒泛著令人屏息的寒氣。

    「記住,我的名字,真姬墨。」

    少年一怔,他竟是暗霾公子真姬墨!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神秘公子就是令人髮指的吸血鬼!

    空氣中徐徐飄來醉人的香味,似夢似幻。

    「夢裡開花了!」暗霾公子開心的自言自語,他看見緋衣女子心口上盛開著一朵潔白如洗至純至淨的花朵。

    不等少年反應,他已經移形換位將女子抱在懷裡。

    「不要傷害她!臭吸血鬼,來吸我呀!放開她!」少年憤怒。

    真姬墨橫抱著女子喃喃自語,「我的女孩,你注定是我的了!」他伸手摘下她心口上的花那刻,妃玉睜開眼睛。

    「迦諾?」凝望著天神一般的俊美臉龐,妃玉不由得喚道。

    真姬墨一顫,黯下去的瞳孔登時雪亮,藍色的光冷得可以凍結空氣。

    「你不是迦諾!他的眼睛是不是藍色的!」

    妃玉驀的推開他,驚叫著倒在沙丘上。

    真姬墨抱定她,任由她掙扎,可憐了少年被施了咒動彈不得。

    他的唇幾乎貼上了她的耳際,溫熱的氣息徐徐噴上她的臉頰,癢癢的。

    「你要幹什麼?」妃玉掙脫不得,心下焦急萬分。她以前也是一國公主,落難後進入青花宮得神甫重用,從未有人敢對她如此放肆!而今遇上這等輕薄之徒卻無力抵抗,心急如焚,眼淚都快出來了。

    「聽說女子講究三貞九烈。今日我若親了你,你便不能再想其他男人了。」真姬墨扳過她的臉,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女孩!記住我的名字,真姬墨!」

    不要!妃玉未呼出口便被冰涼的唇堵上了。

    真姬墨死死抱定她,任女子雨點般的拳落在他背上。他霸氣的強吻著她,貪婪的吮吸著她體內的靈氣。漸漸的,女子手軟了下去。

    少年吃驚的目睹這一幕,無奈何動不了,否則非要將這輕狂之人千刀萬剮。妃玉姐姐對不起

    「記住!你是我真姬墨的!」恍惚之際,溫柔而霸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黑暗湧來,困意不斷

    灼熱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還是黑石林。她環視周邊,至尊弟弟躺在一塊巨石下面。一切都那麼安靜,昨晚難道是個夢境?妃玉輕撫上自己的紅唇,上面似乎殘留著冰涼的氣息。

    「羅自夜!起來啦!」她推醒他。「羅自夜,昨晚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沒?譬如說——有很多蝙蝠從黑石頭裡蹦出來?或者是石頭開花?」

    少年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搖著頭說:「姐姐說的什麼話?哪來的這種怪事?」

    女子低頭沉思,或許真的是夢境!

    少年斜視她,心疼無法撫平她緊蹙的眉頭。心裡吶喊道,別想了,忘記吧!那樣,你會活得開心點!

    「快點吧!趕時間呢!」少年拉起她加快腳步向前去。

    高聳的峻嶺間浮動著一抹白色。若不是四周充盈了紅得艷麗的彼岸花襯得那白影顯眼,倒很難想像這毫無人跡的地方還有人光顧。

    青銘騎著神獸飛過惡劣的狷之原越過充滿死亡氣息的黑色森林,終於來到青花宮總壇所在的山下。

    這是青花宮的聖地,只有徒步上山方能顯示其虔誠。他把神獸喚回去後,獨自上山了。

    彎彎曲曲的山道兩旁開滿了鮮紅勝血的彼岸花。枯萎了的花依舊紅得耀眼,彷彿不甘心凋零,沒入土壤後帶著這種不甘伸出新枝。這些枝葉交錯的彼岸花逐漸吞沒了上山的泥濘小徑。

    彼岸花,又名蔓珠莎華——由生的彼岸長出來的花,從死人墳墓裡爬出來的花。

    青銘不屑的哼了一聲,揣緊袖中之物,踏上了這條由彼岸花搭建的小徑。落腳之處,花枝盡斷。

    掀開低垂的黑色幔帳,他闖進了青花宮視為神聖的祭神大殿。坐在金座上從容目視著他的正是迦諾神甫。

    「青銘,你好大的膽子!」不緊不慢的說辭從神甫口中說出卻包含了不怒而嚴的威懾力。

    青花宮宮主單膝跪下,眼底卻是毫無懼色的。

    「請主上恕罪!」雖然未接宮主傳詔私自回來是大罪,但是為了救寒,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迦諾淡漠的說:「既然你來了,就說說是什麼事讓你破教規的。」

    青銘抬首對視著神甫的雙眸,「懇求神甫就夏紫杉一命!」

    「什麼?!你說的可是夏卿雲的女兒?」金座上的人為之一震,捏緊了拳頭。

    「您忘了麼?十年前你讓我救回來的小女孩?」青銘暗暗吃驚,他怎麼可能忘記了?

    突然回憶起什麼,迦諾一改常態厲聲道:「夏家與我青花宮勢不兩立!姓夏之人一概不救!」

    青銘亦是惱怒的站起身來,「那十年前為什麼要救她?」接著諷刺道,「是你個人私怨吧!因為她還是名優宮主的女兒!」

    一向溫和淡定的神甫頃刻發怒,扶手上的金貼快被他捏碎了。畢竟讓人在傷口上撒把鹽還是很痛的,雖然他是神甫,但是也有心底的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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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為他是神甫,此刻,他只能用教規維護自己的顏面:「內侍官!你可知你已經犯了多少條教規?」

    肅殺之氣瀰漫空氣中。

    青花宮明制規,頂撞詆毀宮主神甫者,皆以生祭。

    有一次,一個教徒好奇偷看了神甫的長相而被挖去雙目,是以天神不可窺也。而他青銘從進殿那刻起再三的犯教規,罪已當誅好幾次了。

    只見他毫無懼意,從脖頸上摸出一個錦囊,裡面珍藏了一樣幾乎不可能在世上找到的而神甫迫切想要的東西。

    「那我用這個來交換呢?」

    青銘取出它,青色碧色的光似乎是活的,遊走在他指間,金碧輝煌的大殿即刻被她的光芒蓋過,頓時似有波光浮動,流水孱孱。

    「啊——幸運草!」即使是方才沉浸在傷痛憤怒中的神甫也不由得驚呼。「你竟找到了!」

    那是一棵擁有四片葉子的青花,青銘第一次聽到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幸運草,它真的能帶來幸運麼?

    青銘雪一樣絕美的臉浸在一片青的碧的光芒裡,他的笑容在這光中綻放,美得動人心魄,美得有些詭異。

    「你是怎麼得到它的?」迦諾已奔至他面前,極度渴求的盯著他指間的花朵。

    青銘神色奇異,良久,說:「幻花宮。」

    迦諾一怔。

    青銘接著說;

    「幻花宮主人冥喜好男色。」

    這個殿堂非常華麗,這是青銘踏入幻花宮的第一印象。

    三天前,他收到幻花宮主人的邀請函。容不得他拒絕,因為邀請函上寫得很清楚,跟四葉青花有關。

    「公子請稍等,公主馬上就到。」衣著華麗的男侍托著一隻翡翠鑲夜明珠的盤子彎腰示意。

    青銘奇怪男侍的服飾,以及盤中的杯子。透明的高腳水晶杯盛滿嫣紅的汁液,波光淋漓,閃著誘人的緋光。

    他端起水晶高腳杯,放在鼻下輕嗅,醉人的香味撲來,蕩人心脾。

    「葡萄美酒夜光杯。公子為何只聞不喝,浪費了這美好的東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美酒的香味被另一種濃烈的花香代替。

    「多謝幻花宮主的美意。在下不喝酒。」青銘側身注視緩緩走來的人。

    幻花宮主人是一個美麗得妖艷的男人。妖是來自他的身體,至於強調是男人,是因為他長得太美麗,有一雙漂亮得有點女氣的單鳳眼。如果不是一身男裝以及磁性的聲線,他就要被青銘誤認為女人了。

    「果然名不虛傳,青銘公子不僅美麗超凡,而且聰明過人。今日幻冥有幸得見,真是死而無撼啊!」幻花宮主走近,抓緊青銘的手,眼光閃閃。

    「宮主過獎了。我想我們還是進入話題,關於四葉青花。」

    幻花宮主喜好男色是眾人皆知的事,青銘迅速抽回手。

    幻冥雙手背後,轉身就走。

    「帶青公子去我的窩。想看四葉雜草的就老實的過來!」真是個小氣鬼,吃個豆腐都不行,切~~~我堂堂幻花公主還奈何不了你?嘿嘿,等下有好戲看了。一抹壞懷的笑從幻冥嘴角爬上來。

    「公主叫你去他的寢房。公主喜歡把自己的睡房叫做窩,他說窩聽起來溫暖些。還有,記住,公主喜歡別人叫他公主,是公公的公。」男侍一邊帶路一邊玩味的盯著青銘。

    「哦?」青銘有點糊塗了,這幻花宮主人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進去吧。」男侍退下。

    青銘推開面前銀色的門,走了進去。

    沒有掌燭,昏暗的房內瀰漫著醉人的香味,和那葡萄酒一樣的味道。

    「是青銘公子嗎?進來啊!到內房來。」幻冥呼喚。

    隱隱的青碧流光從裡面的房間漫溢出來。青銘深吸口氣撥開厚重的帷幕。

    「啊——你!」青銘看到的畫面是一個****著上身的女子捧著一朵青色的花朵。

    他背過臉去,「你,你是女的?」

    「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你不是想要這棵雜草嗎?」女子得意的笑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青銘大怒。

    看到心愛的人生氣了,女子放下青花抓上一件衣服就套上。

    「可以了。」女子有點頑皮的說。

    「你真的是幻花公主?」青銘懷疑的盯著眼前的女子看。

    「啪」女子甩一個響指,房內頓時燈火通明。

    「仔細看,我是不是剛才那個翩翩美男子。」女子把臉湊上去,單鳳眼眨啊眨。

    沒料到他如此大膽幾乎把臉貼到他臉上了,青銘向後一退。

    幻冥趁機在青銘臉上飛速親了一個。

    「啊~真香啊!」

    「你!你。」青銘沒給他氣背過氣去。

    「青銘哥哥。你真的不記得冥兒了麼?」幻冥有點失望的看著青銘。「你就那麼討厭冥兒香你了麼?」

    「冥兒?」青銘糊塗的想,是誰呢。

    「難

    怪你記不得,冥兒只是一朵你曾經路過的野花。」幻冥歎歎氣,突然衣袖飛舞。「讓冥兒帶你回去看看吧。」

    路邊,櫻花樹下,一個小女孩捲曲身體。就在剛才,她被一群小樹妖群毆。

    「別害怕。哥哥把他們打跑了。」

    抬頭,白衣如雪的絕美少年向她伸手。

    「伊伊伊。」她想說話,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從出生,她就是個被丟棄被欺壓的怪物,她不知道自己算什麼,人?妖?神?她只是個怪物,人神妖都鄙棄的怪物。

    「別害怕。哥哥會保護你。」

    那個白衣的哥哥像雪一樣美麗,她一點都不害怕。放心的把手放在他掌心。

    「你沒有名字?!」白衣哥哥吃驚的看著她。

    她點點頭,「伊伊伊」

    「真可憐,不會說話。」白衣哥哥突然興奮起來,「不如你叫冥吧!」

    小女孩使勁點頭,冥,和哥哥的名字一樣呵。銘,冥。她喜歡死這個名字了!

    她以為她終於可以安心的生活了,可是

    「冥兒,哥哥去辦點事。乖乖的待在家裡哦。三天,三天後哥哥就回來。」

    客棧裡,白衣少年憐愛的捏捏女孩的小臉,溫柔的說。

    「伊伊伊」女孩使勁比畫著。

    「乖,哥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哦。」

    白衣少年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

    這邊,小女孩失落的看著盡頭。突然藍色光芒一閃,小女孩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少女美麗得有點妖邪的單鳳眼眨啊眨,似有無盡的話要說。

    一道黑霧飄進少女咽喉。

    「小妖,我叫你辦的事呢?」一團黑雲出現在少女上方。

    「我……我。」被解開封印的少女欲言又止。

    「我什麼?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小子了?」黑雲似乎有點生氣。

    少女出神的看向走廊盡頭。「再給我三天。」

    「好!就再給你三天,如果沒有殺了青銘,你就實現你的諾言吧。哈哈哈!」黑雲瞬間消失,走廊又安靜下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冥兒?」幻覺散盡,青銘突然明白了很多。

    「明白了吧,當年的小花妖已經變成今天的幻花公主,獨霸一方,拜你所賜。」幻冥幽怨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他。「為什麼?為什麼三天的期限你沒回來?」

    「我」青銘想說,那三天青花宮神甫命他去救夏紫杉,包括入住青花宮四大神殿之一的侍花神殿一系列事情。

    「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你那麼恨我?」

    「你自己看吧。」

    幻花公主衣袖再次飛舞……

    山洞佈置一新,紅色,充滿視覺。

    紅色的柱子,綁著一個美麗的新娘,新娘閉著雙眼。

    「小妖精,大王來了,等久了。哈哈哈!」聽到猥瑣的聲音,新娘猛的睜開眼睛,那是一雙美麗得有點妖邪的單鳳眼。

    「傳說你的身體很特別,大王我今日可要好好嘗嘗了。」說著,那人開始扯新娘身上的嫁衣。

    「不——要——」

    那人已經撕開她衣服,像蒼蠅一樣粘了上去。

    眼淚,從她美麗的單鳳眼流出。為什麼?為什麼你沒回來?……

    「後來,冥兒把精元化成毒藥送進了黑老怪的嘴裡。冥兒死了。黑老怪也死了。」幻冥收回幻影,玩弄著手裡的青色花朵。

    青銘感覺到不對勁,「你不是冥兒?」她剛才說冥兒死了,那她又是誰。

    幻冥苦笑,「我只是一個為了完成冥兒心願的錯命人。」

    「公主,該吃藥了。」

    男侍托著一杯苦紅的液體不知不覺來到幻冥面前。

    「你病了?」青銘問。

    「知道嗎?黑老怪為了讓冥兒從他,給她餵了情毒。雖然冥兒死了,但是這個身體還是要每天服用藥汁。」

    幻冥推開男侍遞來的杯子,專注的看著青銘。「她有個心願,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雪山。」

    「公主!」男侍驚呼,他的公主還沒吃藥!

    「啊——」幻冥站在雪山上,對著清澈的天空大喊。

    旁邊是和雪一樣美麗的青銘。

    「其實,你比雪更美。」幻冥在他耳邊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和你一起看雪其實是我的主意,哈!」

    青銘詫異的看著這個女孩子——大膽開朗,粉粉的臉上一副陰謀得逞的壞笑。

    「你到底是誰?」他記得她還沒回答他。

    幻冥在他臉上迅速親了一下,「美人,既然你問我,我就告

    告訴你嘛。這個秘密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哦。」

    青銘被她突然偷襲的一吻弄得有點僵住了。

    幻冥坐在雪堆裡,雙臂環膝。

    「其實,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來自數千年的未來——2008年。我是一個捉鬼美女天師,陰差陽錯穿越到這裡。更可笑可悲的是居然穿越到冥兒的身體。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裸露著身體,旁邊還躺了一個死了的老怪物。天知道,我那時幾乎崩潰。於是我端了黑老怪的老窩。冥兒腦子殘留的意識讓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我扮演她活了這麼多年。」

    這些話讓青銘一時無法接受也無法消化,但是他相信是真的,因為幻花公主流淚了。

    晶瑩的淚珠掛在她臉上,滑至下顎還未墜落已經凝結成冰珠。彷彿所有陽光都融進這滴淚珠,光彩萬千。

    青銘突然感覺到她很聖潔。

    「對不起,我哭了。真是沒用呵,想到自己穿越了也這麼倒霉,所以。」幻冥還沒說完就被青銘攬去抱住。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如果我遵守約定,冥兒就不會死,你也不會來到這裡。」

    「我們那有個傳說。鮫人最開始是不分性別的。直到他們喜歡的人出現,他們才會選擇變身成男或女。」幻冥把頭放在青銘膝上,開始說話。「相對而言,我還是喜歡帥哥,畢竟我那世還是個絕對的女孩子。」

    「哦?」青銘皺起眉頭。

    「其實。」幻冥湊近他耳朵低語。青銘聽得驚訝。

    「很多人都說冥兒是怪物,甚至黑老怪貪戀她的身體。是因為,她是個『鮫人』。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鮫人和妖的後代,所以她才會擁有雙性。」

    青銘沒有說話,一直安靜的聽幻冥講。他明白,無論冥兒或是幻冥,都是苦命的孩子。

    下雪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青銘晶瑩剔透的臉頰上,停在他微翹的睫毛上,飄在他抿緊的唇上,耀眼美麗得脫俗,彷彿他就是雪仙子。

    幻冥停止回憶,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她怕一個不小心,這個美麗得耀眼的男子就會消失。她明白她是愛上青銘了。能靠在他膝上真是一種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樣一直靠下去多好。可是,躁熱從內臟傳出,幻冥意識開始減退。

    「我願意為你變身成女人。」幻冥低語。

    「不行我不能給你幸福。」青銘放開幻冥的手。疑?她怎麼這麼燙?而且眼神嫵媚

    「知道嗎?黑老怪為了讓冥兒從他,給她餵了情毒。雖然冥兒死了,但是這個身體還是要每天服用藥汁。」

    「幻冥!幻冥!你醒醒!」他記得,今天幻冥還沒有服藥。

    「嘩」綠光浮現,奪走他懷裡的人。

    是他?那個男侍!居然身藏不露。

    「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公主的正常生活。」綠影抱著昏死的幻冥對他說。「不用擔心,只要有我,公主不會有事的。再見了!」

    綠光消失。

    青銘一臉茫然。他是不能給任何人幸福的

    幾天後,青銘再次來到幻花宮。因為他還沒拿到四葉青花。

    「青銘公子,那日怎不告而別啊?還沒有拿到青花怎麼就走了呢?」幻花公主歪著頭很是調皮的看著他。

    「我」

    「是葉說了什麼嗎?」幻冥突然變得很凌厲,「本宮喜歡的東西,沒有人可以阻止!」

    「你把他怎麼了?」青銘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宮把他廢了鎖在地下。那只葉妖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本宮的事竟敢插手。」那次,綠葉抱著神志不清的她,竟然做了那種事!她恨死玷污她的人了!

    「你說,他該不該死?」

    「綠葉是愛你的!」青銘明白綠葉對情毒攻心的幻冥做了什麼,但是綠葉沒有錯啊,如果不那樣,她會死!

    「但是,我愛你呀!」幻冥瘋了一樣撲上來,死死抱住青銘。「除了你,誰都不可以對我那樣!」

    「我不能給你幸福——因為」青銘在她耳邊放低了聲音。

    「啊?!不可能!」幻冥推開他,搖頭。

    「難道,要看才相信麼?」青銘清碧的眸子染上一絲陰沉,無盡的痛苦蔓延。

    幻冥突然變得很絕情很瘋狂。

    「本宮從未見過像你這般漂亮的男子。你若答應做我的男寵,那棵青草就贈給你了。」

    至此世上三千紅塵如雲煙,物事人非。

    他知道,他和夏紫杉的距離越來越遠了。為了四葉青花,青銘出賣了自己。

    原來是這樣麼?迦諾不可思議的視線從青花轉移到他臉上。

    「你犧牲自己的尊嚴就是為了拿到它,讓我救夏紫杉?」

    青銘低頭,「我只是不想欠她的人情。」

    青銘聽到一聲沉重的歎息,心下明白

    大祭司是同意了。便從袖中探出一青色瓷瓶兒呈遞上前。

    黑色的帷幕後面,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大殿上的一分一毫。

    當迦諾從青銘手裡接青瓷瓶兒的時候,一陣強勁的風呼嘯進來,沉重的黑色帷幕被掀起,帷幕後那雙眼睛滿是驚訝慌張,慌亂中露出了額的殷紅月牙。

    以快如閃電的速度奪去迦諾手掌上的東西,黑色衣著的不速之客已經半倚靠在金座上了。

    「何方神聖膽敢闖我青花宮?」

    迦諾收斂了眼裡的驚訝,鎮定的問。

    黑衣人摘下遮了大半張臉的怪異帽子,冰藍的眸子閃爍,盈滿陰陰的笑:「不認得我了麼?哥哥。」

    同時一怔。青銘驚奇的看著那人,黑衣人竟和神甫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那冰藍的眸子,他絕分辨不清的!

    「阿墨!」

    迦諾面有喜色,喚道,難以掩飾內心的風起雲湧。

    金座上的人可沒那種喜悅的激動,把玩這搶來的東西,有點悲切,恨恨的對迦諾說:「一千年前,我的族人被你驅逐到狷之原,荒涼的沙漠沒有遮擋天光的東西,他們不得不用咒語將自己變成石頭,荒廢在哪裡,可憐的等待救贖!而始作俑者——我的親哥哥——你!卻在這座金色的殿堂享受臣民的朝拜,紙醉金迷逍遙快活!我卻在黑暗裡吸食骯髒的血液,痛苦跟隨。終於等到今天!我來要回屬於我的一切!」

    青銘一心想的是紫杉的魂魄。

    在神甫未及說話之前搶先來到真姬墨面前,一手伸向他要回青色瓷瓶,一手暗自摸向腰際,那裡藏了一柄軟若抽絲卻堅韌鋒利無比的冰蠶刃。

    「漂亮的年輕人,拿開你的手。你將要做什麼,我很清楚。這裡,只是我和你們神甫的決鬥。」

    彷彿能看穿人內心似的,真姬墨直直盯著青銘伸向腰際的手。

    看到青銘堅定如鐵的眼神,他朝青銘揮揮手中的瓶子,

    「你想要它?給你就是!」

    言畢將瓶子往低垂了帷幕的角落拋去。

    青銘未料到他會這麼做,撲過去已經是一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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