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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3章 chapter83 文 / 逸紹

    即使硅膠偏軟,但達米安硬生生地把他嚥下去仍然十分難受,像吞下一顆巨大的膠囊一般。不過好在硅膠盒並未粘在他的喉嚨內壁,直接滾進了胃裡。

    奧古斯丁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刻後退了兩步遠離是非。

    那三人很明顯不是為了私人矛盾找上門來的,即使他們是來自各地的傭兵,但是最基本的紀律還是會遵守,起碼不會一來就要人命。

    他神色微妙地看了達米安一眼,達米安也後退了一步,舉起自己的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表明自己不會反抗。

    對方一共有三人,單打獨鬥他獲勝的可能性太小,而且在這個地方,他沒法聯繫自己的上級,更別談後援。

    這裡地處敵軍的腹地,就算他僥倖逃脫,也絕不可能順利地回去。

    對方如果發現了他的身份,於情於理都不會立刻殺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能把情報送出去。

    「請問你們是……」達米安歪著頭小聲地困惑道。

    對方掏出手槍直接頂了一下達米安的鼻子,然後示意另外兩人把他綁起來。

    達米安瞇了瞇眼睛,急忙說:「出什麼事兒了,為什麼抓我?」

    對方一言不發,那兩人拉住達米安的胳膊,踹了他膝蓋一腳,達米安猝不及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隨即便被按倒在地。

    「為什麼抓我!」達米安執著道。

    對方摁住他的力氣非常大,粗糙的砂礫被按進了他的皮膚當中,劃出一道道血痕,在地面留下拖長的印跡。

    他放在腰間的槍也被對方拿走,雙手被綁在身後動彈不得。他作勢掙扎起來,如同一頭被縛住的困獸。

    「放開……」達米安咬著牙道。

    奧古斯丁冷眼看著這一切,並未出手援助任何一方。

    達米安的臉緊緊地貼在了地面上,忽然對方用軍靴踩上了他的臉。

    操。達米安心裡罵了一句,隨後他感覺眼前忽然投下一大片陰影,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腰間猛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

    「唔……」那股詭異的力量頃刻間傳遍了全身,導致他渾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目光所及之處全像是幻覺,四肢先是無力但一瞬間內又變為了震顫,神經末梢彷彿炸開了一樣,湧出的唾液和眼淚根本無法抑制住。

    他被對方的電擊槍捅了一下,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高壓電侵襲了他的全身,讓大腦無法思考,似乎在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被歸到了原點,意識也漸漸地消失。

    他無法感知到對方拽著他,一路將他拖到地下室監牢,無法感知到這一路有多少傭兵在看他,也無法感知到奧古斯丁給雷霆打了電話,跟他說了已經確定自己有問題的事情。

    亞爾王城,公寓。

    施沃茲拿著筷子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夾的丸子滾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穆青桐詫異道。

    「沒、沒怎麼。」施沃茲自己也覺得奇怪,剛剛那一下他心跳得特別快,還有一種心慌的錯覺,「就、就是沒夾住吧。」

    穆青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給他扯了一張紙巾。

    施沃茲蹲下1身把丸子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擦乾淨了地板和桌子。

    「吃飯吧。」穆青桐說。

    中部地區,情報部分站。

    「還是沒消息麼?」伊爾墨把手搭在探員的肩上。

    「沒有。」探員回答說,「達米安的情報一直沒有送出來,陳皮自從跟我們接頭一次後再也沒見到人了,其他的線人也說沒有看到他。」

    「還有陳皮的其他聯繫方式麼?」伊爾墨皺眉道。

    探員搖了搖頭,道:「這些線人都是他們單方面聯繫我們,陳皮是毒1販,更沒有固定的聯繫方式。」

    伊爾墨沉默了一會兒,抿嘴什麼也沒說。

    「老大,要不要再派人進去看看?」

    「進不去啊。」伊爾墨說道,「豪斯那邊的人肯定不能用,達米安進的地方太深,殿下已經發動了大規模進攻。我們也找不著機會往裡面塞人……」

    「……」探員握著筆,目光放空地看著桌上的一大堆件,過了半晌才抬頭對伊爾墨道,「那達米安就這麼折了?」

    伊爾墨不確定,江曜能放心地把這個重要的任務安排給他,必定是非常放心的,同時也說明這個人的能力很強。

    就算是深入敵軍腹地,也不一定會出事……

    「老徐不也失聯了麼?先派人找到老徐,說不定情報已經被送出來了。」伊爾墨拍了拍探員的肩,「達米安的事情還是別對外說,他的身份還在保密。」

    探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我去找殿下匯報情況,有事兒打我電話。」

    「好的,老大。」

    地下監牢。

    達米安是被一陣激冷給凍醒的,他猛地睜開了雙眼,水珠爭先恐後地扎進了他的眼珠,混雜著泥土的乾澀痛得讓他瞬間又閉上了眼。

    他的手被從天花板垂下的鐵鏈綁住,整個身體

    在監牢內呈懸空的姿勢,似乎剛剛他被澆了一桶水,四肢冰涼,僵硬得無法動彈,連痛感都變得麻木了。

    他這是在哪裡……

    「醒了嗎?」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在說話。

    「好像沒有。」另一個聲音回答道。

    「操,水都結冰了還不醒?」那人罵了一句。

    達米安被鐵鏈束縛著無法掙脫分毫,身上的武器肯定已經被全部收繳了。而這時他的意識也開始回籠,似乎感覺皮膚的觸感有些不對勁——許是擔心他醒過來後打開鎖鏈,他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扒光了,沒留下任何一塊布料。

    此時他是赤1身裸1體地被吊在了監牢內。

    「再來一次唄,這有什麼。」

    隨即達米安又聽到了舀水的聲音,緊接著,是大量的水被潑出來的響動。

    他強忍著不適睜開了眼睛,卻被眼前的景象逼得再度閉上——

    一灘還冒著熱氣的水對著他迎面而來!

    「啊——」達米安慘叫一聲,他根本無法躲避滾燙的水澆在他身上,也無法分辨出這到底是多少度的水,他只覺得這樣的溫度已經讓他的皮膚失去了正常的感知,因為這次澆在他身上的水好像比上一次更加冰了。

    他渾身被燙得不禁激顫起來,雙膝難受地屈起,但只堅持了一秒便又無力地垂了下去——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嘿,這小子醒了!」潑水的人語氣很雀躍。

    達米安全身都異常難受,冷熱交替間彷彿萬隻螞蟻在身上爬動,有疼痛也有奇癢難耐,而且他只能默默地忍受這種感覺,不能伸手去觸碰身體的任何一個位置。

    他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但胳膊已經失去了知覺,突然有一滴水滴在了他的頭頂,他渾渾噩噩地仰起頭想看看是什麼,可卻一陣眩暈又讓他低下了頭。

    他的手上並沒有水,估計是手腕被勒出的血吧?達米安想。

    當兵這麼久,他還是頭一回被敵人抓住關起來。達米安強打起精神,瞇著眼睛想看清楚和他同處一室的人。

    所以在這之後就是嚴刑拷問了?

    達米安並不擔心這個,不管是在黑天鵝服役,還是在軍校的時候,他都進行過反審訊訓練,一連幾次的測試他都是耐受力i級過關。

    只要他能活下來……

    鐵鏈箍的縫隙極小,幾乎沒有留下空隙,只憑關節錯位是無法逃脫的,必須要借助鑰匙……

    「動什麼動?」來者用棍子捅了一下達米安的大腿。

    「咳……」達米安剛想開口說話,可喉嚨像是著了火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聲帶突然間震動反而激起了他劇烈地咳嗽。

    來者嗤笑了一聲。

    達米安舔了舔嘴唇,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又清了清嗓子,才道:「為什麼抓我……」

    剛剛兩個潑水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回道:「我們還想問你,混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

    達米安也笑著道:「還能幹什麼?」

    那人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來這兒的人有幾個不是為了錢?」達米安接著補充道,大約是嗓子太過難受,他又咳了幾聲。

    「是這樣嗎?」那人反問道。

    達米安笑著不回答。

    二人對望了一陣,達米安毫不退縮地直視他的眼睛,道:「我他媽欠了一屁股賭債,想找點事兒干,剛來兩個月,錢都沒結完就被關這兒了……你們要不想給錢,直接一槍崩了我得了,至於這麼麻煩麼?」

    那人沒有回答。

    達米安繼續道:「或者說,你們只是想找個替罪的?直說吧。」

    「……」那人走到達米安跟前,抬頭和他對視,說,「我勸你說實話。」

    「什麼實話?」達米安淡定道,「我還能說什麼實話?起碼你得給我安個罪名再讓我承認吧,正常的套路不都是我不合作,然後再屈打成招,你們現在直接讓我說算怎麼回事?」

    那人看著達米安,低頭用棍子打在他的腰和大腿上,力道並不大,好像是在測試他肌肉的緊實程度一樣。

    達米安道:「乖兒子,你爹的唧巴大不大?」

    「……」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瞄了一眼達米安的腿根,嘲道:「還沒老子的煙粗呢,孫子。」

    「你他媽拿蘿蔔當煙抽?」達米安反唇相譏說。

    「操,你……」那人明顯惱羞成怒,但話剛說出口卻被另外一個人打斷。

    「夠了!」

    「乖兒子,敢脫褲子比比麼?」達米安不依不饒道。

    那人還未回答,另一人就直接接過棍子狠狠地擊打在他的腹部,達米安悶哼一聲,內部的臟器疼得一陣陣痙攣。

    「操……」達米安罵了一句。

    另一個人並不想跟達米安插科打諢,直奔主題道:「你嘴挺嚴的。」

    達米安覺得口中有一絲血腥氣飄了上來,大約是被打得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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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他扯了扯嘴角,回答道:「不覺得很性感嗎?」

    可惜那人不願意接他的話,說:「很多傭兵來這兒都是為了錢,這個我不否認。但最賺錢的差事並不是做武器改良,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達米安冷笑了一聲,道:「我怕死。」

    「是麼……」那人淡然答道,「我覺得不像。」

    「開什麼玩笑……」達米安的眩暈感越來越強烈,或許他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大概是低血糖了,「誰他媽不怕死?但你們真要弄死我,能不能給個痛快?」

    「噢,先給你看個東西。」對方說道,隨後轉身對另一人道,「把手環拿過來。」

    他們會給他看什麼?他自詡來這裡的兩個月裡沒有做出任何令人懷疑的舉動,一般臥底被發現就是在情報傳出去的時候。

    他根本沒有傳任何東西出去,對方要怎麼發現他?

    達米安心中忐忑不已,但竭力控制了面部的平靜。

    對方很快拿來了手環,站在他面前的人接過之後拉開了鐳射屏幕,上面出現了播放器的按鈕。

    「臨死之前還給我看電影,你們這兒待遇這麼好啊。」達米安道。

    「這個人我們都認識。」那人兀自道。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同樣被綁住的人,達米安甩了甩頭,瞇著眼睛聚焦,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畫面——陳皮穿著破爛的衣服被五花大綁在一把椅子上,面色青黃,眼底烏黑,臉頰也深深地凹了進去。

    畫面上的陳皮很明顯經受過了酷刑,奄奄一息地耷拉著腦袋,臉上還有血痂。

    陳皮在這個地方已經很多年,一直在傳遞情報都沒有被發現,沒道理他一過來就被抓了個正著。

    「噢……」達米安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樣,「是他招的事兒?」

    「沒錯兒,就是因為他。」那人說,「但也不全是。」

    達米安嗤了一聲。

    他十分確定硅膠盒還在自己體內,只要對方找不到證據,他就能死不認賬。

    那人不慌不忙道:「陳皮是線人,這一點不用他招。我們也不是懷疑他,只是有幾次打仗,輸得太巧合,就多留了幾個心眼……我們也沒想到是這個小婊1子在背後賣我們,那個什麼地圖,是我們釣魚的時候洩露的,本來想釣另一個人,沒想到他上鉤了。」

    對方只跟他說了個大概,並沒有闡明所有的事實。

    「莫名其妙。」達米安說,「對我來說他就是一個販1毒的,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是麼……」那人並不在意達米安的話,他調出了另一個視頻,「對了,還有個東西也要給你看。」

    達米安看清屏幕上的人時,瞳孔乍然間緊縮了一下,那是他的接頭人!

    老徐的眼睛被一條黑色的布料蒙住了,身上纏繞著一根根麻繩,跪在地面,腦袋被一把步槍頂住。

    「看,眼熟麼?」對方問他。

    達米安:「……」

    隨後視頻裡一陣窸窸窣窣地談話聲,達米安眼睜睜地看著老徐被一槍打爆了頭顱,腦漿和血驟然間炸開,連攝像頭上面都濺到了一些,幾塊地方都變得黑乎乎的,場面血腥得令人作嘔。

    達米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挪動了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這個也是情報部的人。」對方平靜地陳述著,「是他帶你來的。」

    「你跟陳皮不一樣。」那人說道,隨後他似乎按下了返回鍵,畫面又切換到了陳皮那裡,「在抓你之後,我想了很久,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開口……硬的來不了,不管我們再怎麼拷打,你也不會說實話的,看得出來你受過訓練,這裡的很多傭兵都是這樣。」

    「……」達米安看著屏幕上的陳皮因痛苦發出一聲聲哀嚎,原本瘦小的身軀扭曲得已經略有畸形的態勢了。

    「但你不是傭兵。」他接著說道,然後關掉了視頻,似乎在低頭查詢著什麼,「你裝得太像了,你的言行,你的一舉一動都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噢,接下來你要說什麼?你本來就是傭兵?」

    「……」

    「可你真的不是。」那人說,「你和陳皮還有老徐都有密切的接觸,要說你沒問題,誰信?」

    「噢,找到了……」那人打開了另一個界面,上面寫著達米安偽造身份的資料,「我們查到的你的簡歷,拉斐爾中士。」

    達米安鬆了一口氣,對方並未查到他真實的資料,情報部在隱瞞他身份這一點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老子早就不待在那兒了。」達米安說,「就因為我以前是黑天鵝的人,你們就抓了我,再給我看兩個莫名其妙的視頻,然後呢,你們想給我扣個帽子,說我是臥底麼?」

    對方充耳不聞,道:「你資料確實沒什麼問題,上面說你因為賭博被開除了軍籍……總之一切都很合乎常理。」

    達米安冷笑一聲。

    「但你的出現實在太過巧合了,讓我們不得不懷疑。而且,昨天你在那個點出現在那麼偏僻的位置,是想幹什麼呢……」那人說著,從旁邊拿出一塊已經燒得發紅的烙鐵,「這邊條件挺簡陋的,我也不確定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招,我實在懶得想,乾脆一個一個地試過去……」

    達米安的

    的大腿很快感受到了烙鐵灼熱的溫度,他咬著牙一言不發。

    對方這麼做無疑是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不是情報部的線人。

    陳皮雖然被抓了,但鐵定沒有把他供出來,否則對方不可能會說得那麼含糊。

    只要陳皮不拉他下水,他這邊就能一直不鬆口,他知道江曜大概的進攻策略,這邊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最前線,到時候一混亂他就能找機會逃脫,說不定還能把陳皮救出來……

    「啊——」烙鐵一沾上達米安的皮膚就發出了「滋滋」的聲響,達米安慘叫一聲,疼得渾身都在顫抖,面部抽搐著,額頭迅速地凝集了汗珠。

    烙鐵燙過的地方一片焦糊,室內登時瀰漫了一股濃烈的惡臭和煙霧。

    達米安大口地喘氣,眼前陣陣發黑,傷口滲出黑色的血,沿著他的肌肉紋路緩緩流下,沒過了他的膝蓋,蔓延到腳踝,最後滴落在地面上。

    發紅的烙鐵燙過皮膚後很快變黑了,那人在燙了十幾秒後,覺得溫度不夠了,又拿起來在達米安另一條腿上按下去。

    達米安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吼聲,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緩解這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痛苦得全身都在痙攣,弓起身子想逃離開牢獄,但烙鐵卻如影隨形地緊貼著他的皮膚。

    這一次果然沒有剛才的效果強烈,連冒出來的煙都只有一點點,那人呼出了一口氣,彷彿在抵擋燒焦的惡臭。

    達米安口中的血腥感越來越明顯。

    可能剛剛咬破了牙齦。他想著。

    「操1你媽的……」達米安的喉嚨像被砂紙劃過一般,嗓音變得極為嘶啞,猶如破敗的風箱。

    「哦。」那人淡定道,然後把烙鐵放回原位,又拿起了棍子,比了比剛剛他被燙到的位置,隨後猛地抬起了手,向下揮去!

    「啊!!!」達米安的尾音已經變了腔調,從渾厚驟然變得尖利無比,天花板的鐵鏈因他的掙扎而不斷地發出沉重地碰撞聲。

    大量的血從他的傷口噴濺而出,汩汩地無法止住。

    亞爾王城,公寓。

    施沃茲被噩夢驚醒,心跳得極快,他拿起通訊器看了看時間,剛剛凌晨五點。

    他用手摀住臉,又躺了回去,但卻怎麼也沒有睡意。

    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莫名地在心慌,明明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到底怎麼搞的……

    這幾天天氣一直很冷,難道他病了?

    施沃茲摸了摸額頭,覺得一點也沒有發燒的跡象,但還是起了床從抽屜裡拿出體溫計含在嘴裡。

    沒一會兒體溫計發出了「滴滴」的提示音,他拿下來一看,36.9。

    沒有發燒。

    所以是哪裡出了問題?

    施沃茲坐在床邊,看了看通訊器的發件箱,裡面有47條發給達米安的信息,依然處於未讀狀態。

    兩個月了,快回來吧,達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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